“那又如何?”陸無恙看著她,“若是顧青越違背了誓言,你會怎樣?”


    “我會殺了他。”


    “我不信!”宋青和的話音落下, 陸無恙立刻反駁。


    宋青和看著他,無話可說。


    陸無恙看她這樣,往前一步,質問道:“你為什麽不肯跟我說實話?!”


    宋青和一陣無言,良久後才道:“我說的就是實話,但你打心底裏就不信任我,一直都認為我在騙你,在青越的問題上,你問了多少次,我迴答了多少次,每次你都不信,還讓我說什麽。


    寧願相信別人,也不相信我,有什麽好說的。”


    宋青和失去了跟他溝通的欲望。


    明明這人對其他人很正常,做任何事情都很理智,但偏偏每次在和她溝通這個問題上,就像突然失了智般。


    陸無恙大笑出聲:“你若是說實話,我怎會認為你在騙我?”在青越的問題上,他問了很多次,多到他都有些數不清了。


    他想聽真話,但宋青和的迴答,每次都在騙他,都在敷衍他。


    他問過對方,假如顧青越沒有死的話,假如顧青越現在出現在她麵前,在自己和顧青越之間,她會如何選擇。


    第一次問的時候是在他們成婚兩年後,青和對他很好,給他一種錯覺,對方是真的也喜歡他,他實在憋不住心底的問題,問了出來,她沉默了很久,最後說會選擇自己。


    聽到這個答案,他本該感到高興,但卻一點都高興不起來,她的表現更像是在騙他,明明她會選擇對方,卻為了安撫他,騙自己會選擇他。


    他也不敢在追問,這樣的結果或許是最好。


    後來幾次,他裝作無意中提及過,每一次都說會選他,他不信,但心裏也有些高興,騙他也好,至少有心思去騙他。


    宋青和一字一頓的道:“我從來沒有騙過你。”


    陸無恙發笑,這話,他真的很難相信。


    宋青和看他這樣不再言語,目光盯著麵前的推演圖,臉色陰沉。


    看著這樣的她,陸無恙心底升起無名怒火,她從來沒有跟顧青越失去溝通的興致,但偏偏麵對自己,她總是沉默。


    甚至他還不如那些枯燥的文字有吸引力。


    “對你而言,修行難道就那麽重要?”


    宋青和抬頭看他,提到修行,她的話語一下子又變多了起來,“你現在已經踏入了鬼修之列,難道不想修成鬼仙嗎?你不想永生嗎?”


    “鬼仙?你曾經告訴過我這個世界沒有仙的存在。我們也不曾遇到過仙人。這個世界也沒有人可以永生。”


    宋青和道:“這個世界確實沒有仙人,天道不允許仙的存在,所有的修行,到了一定的程度,就會無法前進,直至老死,也無法跨過最後一道屏障。


    那些所謂的仙,其實不過是一些能力比較強的妖或是人罷了。


    這個世界上不存在真正的長生仙。


    而天道就是這個世界最強,它壓製著所有妖和人不允許跨過這一步。要說這個世界上唯一算得上仙的話,就隻有天道了,這些年來,我尋了無數的妖和人,去證明了這一點。”


    “沒有仙人,你還說讓我修成鬼仙,這話難道不自相矛盾嗎?”陸無恙看著她,他很享受和青和一起討論問題,但奈何,他所知道的太少了,跟不上對方的想法。


    對方大多數隻會跟他討論修行的事,偶爾會討論朝中政事,會聽他抱怨,對方也會給他意見,但隻有在修行上,對方才不會在這方麵突然冷場。


    哪怕他不說話,對方依舊能滔滔不絕的說下去,神采飛揚,修行對她而言,才是第一位,甚至為了修行可以做到日夜不休。


    而他想要分享的更多的是日常,是生活的點點滴滴,是他所知道的一切。


    他不甘心隻做一個傾聽者。


    但隻有在討論修行時,對方才會如此神采奕奕。


    看著麵上一下子活過來的青和,陸無恙失神。


    宋青和沒注意到他的變化,解釋道:“修成鬼仙,並非不可能,想要成為真正的仙人,第一步就必須將天道解決。”


    “解決天道?誰能解決天道?又有何種辦法解決天道?”陸無恙看著她,覺得她修行已經陷入了魔障,異想天開。


    宋青和拿起一旁的雲籙天書,“解決天道的方法就藏在雲籙天書中,我用了十四年,去參悟雲籙天書,終於讓我找到了解決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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