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豪爽,實不相瞞,東方某人今日前來,卻有一事相告。”


    東方破軍說罷,林可怡舉起自己的雙手,緊接著說道:“城主大人不如,先替小女子解了這鎖鏈,這鎖鏈沉重,壓得我都快喘不過來氣了。”


    “……”


    林可怡本以為,東方破軍不會答允自己的這個要求,可明顯是她錯了,東方破軍竟毫不猶豫用砍刀,將林可怡的手鏈腳鏈砍斷,旋即將手中砍刀往地上這麽一扔,看著林可怡問道:“那現在,可覺得舒坦些了?”


    林可怡鬆了口氣,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鐵鏈依舊掛在她的身上,但卻不影響她施展拳腳,見林可怡自顧自的伸展拳腳,東方破軍也並不著急,似是吃定她了一般的老神在在。


    “城主大人,您說吧什麽事?”林可怡笑著,一邊整理衣服一邊問道。


    牢房昏暗,牆壁上的燈光若隱若現,再加上地牢外的風雨之聲,使牢中顯得格外詭異。


    “姑娘確是,那天元宮的門人不假?”東方破軍開口問道。


    林可怡聞聲停下動作,旋即抬眸看向東方破軍,不答反問道:“是又怎樣,不是,又當如何?”


    “放下你的戒心,我與你是友非敵”東方破軍有些不耐的說道。


    “哦?這我倒是不明白了,東方城主您,隸屬於朝廷麾下,為何要與我這囚犯站邊?”林可怡覺得有些好笑,道:“難道說,城主您…意圖不軌,是要謀反啊!”


    “……”東方破軍與林可怡四目相對,能從她的眼眸中瞧出陣陣寒芒。


    “哈哈哈!”林可怡說罷笑了起來,道:“這地牢中太冷,開個玩笑嘛城主大人!”


    開玩笑,東方破軍的臉上,卻絲毫沒有笑的意思,林可怡見狀,笑容便逐漸僵硬在了臉上。


    “即使你不願說,我也清楚,別拿這個當秘密,簡直可笑”東方破軍冷冷的說罷,轉身來迴踱步,似是有些著急又似是在整理思路一般,片刻後說道:“倘若提及一人,不知姑娘是否還會如此的玩世不恭?”


    “………”林可怡聞言並未作答,而是警惕的皺起了眉頭,對麵前這東方破軍心中,滿是防範。


    東方破軍自顧自的說道:“神女廟被燒,森羅府是主謀,南州的官府以及掌管地方的逍遙峰,將一切罪責強壓在了天元宮的身上,他們認為,倘若不是天元宮事前鬧事,神女廟便不會被燒。


    坊間傳聞亦是如此,來自於九州各地的人們,將天元宮視為阻攔他們迴家的禍害。如今這天元宮算是名譽掃地了。天元宮門人,被之牽連自嚐惡果,簡直愚不可及。


    不過,倘若姑娘有心,大可棄暗投明,投靠我南州軍營,日後必然也是,可造之才呀。”


    東方破軍一席話說罷,便發現林可怡正愣愣的看著自己,那副模樣就似是完全聽不懂一般,還真是呆頭呆腦,哼,或許,就隻有這樣的人,方才能為他所用吧。


    林可怡摳了摳耳朵,她算是聽明白了,這東方破軍調查南州調查的仔細,暗地裏可不知道在憋著什麽壞呢:“你要招我,又何必言語那麽多的廢話?”


    “哼哼”東方破軍笑了,道:“姑娘若是認為,你可以如此簡單的脫離苦海,可就錯了。”


    “嗯?”林可怡聞聽他還有後話,便皺了皺眉,東方破軍便覆手繼續言道:“姑娘若想要全身而退,隻需出麵證明…天元宮乃森羅府的麾下,坐實身份,屆時本城主,便可出麵證明你是細作,令你,全身而退”東方破軍說罷嘴角上揚對林可怡攤開雙手。


    林可怡聞言,一副難以置信的神情看著麵前的東方破軍,在這之前,林可怡有想過很多種,自己從這暗無天日的牢籠中,出去的辦法,但卻從未想過,要靠背叛天元宮背叛霍雲兮,而重新獲得自由。


    就算是因為那一點點的不信任,林可怡也不會去背板霍雲兮,倘若真如東方破軍所說那般去做,那便真的萬劫不複了。


    見林可怡陷入了深思,東方破軍並沒有去打擾她,而是靜靜的站在一旁,等待著她的答複。


    有道是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經過一係列的心裏鬥爭,半晌後,林可怡鬆開了緊握著的拳頭,旋即笑著轉身,對東方破軍伸出了手,道:“不管你的目的何在,從此刻起我們便是盟友,希望你可以兌現你的承諾!莫要,卸磨殺驢。”


    東方破軍聞言,明顯愣了一下,旋即微微一笑對她伸出了手,二人的手握在了一處,四目相對,皆能從對方的眼中瞧出些許笑意,也皆是各懷心思。


    東方破軍離開了,臨走時他說,他會處理好一切,三日過後這件事將畫上句點,屆時,天元宮與森羅府將是整個九州人們的唾棄對象,而她,林可怡,將以另外一個身份,重新開始新的生活。


    “姑娘?”


    林可怡披著棉被正靠在欄杆上假寐,地牢外的雷雨聲更大了,部分雨水已然透過其他牢房,流入了甬道之中,卻沒有人去管那正在漏水的通風口,將這些囚犯的感受,刨除在外,因為這些官兵他們認為,這些死囚,不配擁有人的待遇。


    “姑娘?”官兵蹲在林可怡的牢房前,探出手去,拍了拍她的肩膀,生怕驚擾到她休息,輕聲說道:“城主大人命我守著姑娘,自今日起,姑娘的一切要求,皆由小人代理,您有什麽事,大可吩咐。”


    林可怡緩緩的睜開眼睛,她的眸中,沒了往日裏的活氣,喃喃的開口問道:“你,叫什麽名字?”


    官兵如實迴道:“小人,卞安。”


    “卞安…是嗎,你靠近一些,我有話要同你講”林可怡坐直身子,旋即正視卞安的眸中滿是祈求,問道:“你是東方軒的人,對嗎?”


    卞安將耳朵湊了過去,緩緩低下了頭,應了一聲,道:“是,小人自幼跟隨少爺,曾是少爺身旁的無名書童。”


    “你是個好人”林可怡肯定的對他說道:“從你的一舉一動中不難看出”林可怡說罷,摘下自己的銀釵,旋即將銀釵遞給了卞安,道:“我這身上,也沒什麽值錢的東西,這銀釵給你…托你…幫我轉述一句話。”


    卞安聞言抬頭,好奇的皺著眉頭問道:“姑娘要轉述何事,又要轉給何人?”


    卞安並沒有伸手去接林可怡的銀釵,林可怡便將銀釵扔在了地上,銀釵落地,她輕飄飄的說道:“轉述給東方軒,就說,三日之後,叫他到涼州城的中央大街,去給本姑娘,收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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