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喔”這人的身份來曆有點大,霍雲兮不由得驚歎出聲,旋即眼睛一轉,忙問道:“噯,這人,大將軍…他夠正直嘛?”


    時雅聞言,無奈的歎了口氣,霍雲兮見此,心便涼了大半截兒,本來,還指望齊傅來替天元宮鳴冤昭雪呢,這下算是沒戲了。


    時雅問道:“難道你就沒聽說過,有這麽一句話嗎?”


    霍雲兮好奇的眨了眨眼睛,耳語問道:“什麽?”


    “寧可得罪丞相也不得罪將軍,齊將軍若是動了真火,是可以先斬後奏的!”


    霍雲兮聽後,瞪大了雙眼,下意識後怕的咽了一口唾沫,心中暗道,這大將軍,還真不是蓋的,齊傅的名頭,還真是有些真嚇人…


    曾傳聞他辦案,可不止一次沒有確鑿的證據就一劍,給人砍了,如今算是見到本尊了,霍雲兮還真是有些害怕他會將自己這個,名義上的邪教中人給砍了。


    想到此霍雲兮不由得扯著時雅向後退了幾步,宋誌明赫然起身,滿臉堆著笑意對齊傅拱手相迎,道:“大將軍蒞臨南州,宋某人有失遠迎,真是失敬失敬!”


    吳雄傑亦是如此般的笑臉相迎,隨著宋誌明一同快步下了石階,一路來到齊傅身前,關切的探手問道:“不知將軍此番帶兵前來,這個……寓意何為呀?”


    吳雄傑此言,想要打聽出齊傅的口風,這一點齊傅心中自然明了。


    齊傅也不屑於他們的凡俗禮節,他長袖一揮,左右踱步,皺著眉頭說道:“逍遙峰,七星宮,在此處會談,大張旗鼓的引來,大批量閑雜人等前來參觀,若不是本將出麵管理秩序,此時涼州城,怕是已然,亂套了,”


    齊傅的言下之意,是在指責逍遙峰以及七星宮的玩忽職守,宋誌明二人心中都明白,這件事被齊傅知道了,倘若被他,上報給朝廷知曉,那鐵定沒自己二人什麽好果子吃。


    關鍵時刻,難兄難弟,他們都是綁在一根繩上的螞蚱,宋誌明率先開口,笑著探手請道:“這裏風沙遍地,還請大將軍隨同前往舍下,我們再行商談!”


    “是啊是啊!”吳雄傑開口點頭附和,齊傅便瞥眼看向了他,一開始齊傅怕自己太過於關注吳雄傑,則使他會嗅到些許的貓膩兒,便沒有太過於注意吳雄傑的意思。


    如今一見他忙著點頭應承,便冷哼一聲找到了由頭,道:“在南州你們二位是地主,本將,莫敢不從”說罷便轉身要走,齊傅此言聽在他們耳朵裏,極其刺耳,差不點就要在心裏罵娘了,紛紛心道這暴脾氣的大將軍,動不動一點就炸,這可怎麽得了!


    見齊傅要走,眾人的注意力都放在了他的身上,霍雲兮扯著時雅想要借勢偷溜,蒼舟卻不知從哪裏蹦出來,一把抓住了時雅的手腕!


    關子墨眉頭一皺,手做橫刀猛然砍向蒼舟的手腕,卻被蒼舟狠狠的抓住了胳膊,二人這邊正較勁兒呢,台下,齊傅那邊,不知怎的,他竟二話不說,一拳將宋誌明打翻在地,一旁的吳雄傑下意識就要去扶,卻也不想過多上前,惹上一身的騷,便收迴了手。


    齊傅冷哼一聲,忍不住開口怒罵道:“你身為逍遙峰的門主,竟如此般的不識大體,明知現如今南州聚集了大部分的九州豪傑!你卻不警惕的打理秩序,萬一那些高門的翹楚人物,遭遇到了不測!你說,他們的怒火誰來承擔?是你逍遙峰,還是朝廷?”


    齊傅此舉,無異於殺雞儆猴,他的話令吳雄傑一時慚愧的低下了頭,身為南州的第二大門派,宋誌明管理不得當,身為輔助的七星宮也有一定的責任,所以吳雄傑也不能多說些什麽,也不敢去觸他這個黴頭。


    霍雲兮瞧著,在這麽多人的麵前,齊傅並沒有給二人留些情麵,將他們數落的似是個孫子一般的點頭哈腰,或許是逢場作戲,又或許齊傅真的心係南州,也不管是什麽,倘若自己此番不出手來攪局,都對不起自己這邪教中人的身份!


    想到此霍雲兮嘴角上揚,露在外麵的一雙明眸中,閃過了一絲狠厲,既然吳雄傑他不仁不義,下死手打壓自己的天元宮,那自己,也用不著給關子墨,以及七星宮留情麵了。


    正如霍雲兮所說,今天,不是七星宮曝匪,就是天元宮隕落,天元宮是她的心血,雖說尚未建立山門,可大家卻因為這個聚集到了一處,換而言之,天元宮就是她們的家,而你若是想破壞一個和諧幸福的家,抱歉,那你隻能是先走一步了!


    霍雲兮想到此,拍了拍時雅的胳膊以做安慰,時雅半信半疑的鬆開了手,心中還是有些擔心霍雲兮會衝動行事,便緊緊的抓住了她的衣袖。


    霍雲兮旋即向前走了兩步,來到石階上的邊緣處,朗聲開口言道:“小女子,林可怡,見過齊大將軍尊駕”霍雲兮說罷對其恭敬的拱了拱手,禮儀,可謂是十分的到位了。


    吳雄傑二人聞聲緩緩轉身,仰視向了站在高台上的霍雲兮,吳雄傑瞬間警覺的眯起了眼睛,因為他並不希望齊傅,會介入其中,可明顯,那個高台上的女人就是想要借題發揮!


    吳雄傑心中明白,天元宮根本就是無辜的,與自己也是,往日無怨近日無仇,隻因為上頭下令自己方才如此行事,可倘若因為上頭的指令,所以才曝露了自己的身份,即使是少主開口求情,自己也同樣是小命不保。


    故而,吳雄傑此番,必須要據理力爭,爭得齊傅來相信自己,將這件事給徹底的擺平了,他方才能夠繼續在南州立足,才能活命,才能繼續過,眾星捧月般的神仙日子。


    “你是什麽身份?”齊傅朗聲問道:“又有,何事要報?!”


    霍雲兮聞言一愣,她沒想到齊傅竟如此般的,配合自己,也並不懼怕什麽,便繼續開口自報家門,言道:“小女子,乃奕州城人士,自幼家境貧寒由爺爺帶大,後被東風公子納為妾室。”


    齊傅聞言倒是來了興趣,這姑娘一字一板,說的不卑不亢,麵對自己亦是如此,毫不畏懼,倒真是有些意思,像是見過大場麵的人!


    “將軍,我們還是移步他處,再慢慢敘舊罷!”宋誌明再次開口提議,他總覺得那戴麵紗的女子,不簡單,所有人都圍著她轉,就連那位亦是如此,怎能叫他不心生退意。


    宋誌明並不是,故意要為吳雄傑做事的,因為,他也被其蒙在鼓裏,說出方才那話也完全是出於本能,想快些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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