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鬆二人收拾好了一切,已然時過正午了。


    蕭府門前此時站滿了人,蕭宿帶頭的一眾人等,正在替他們二人送行。


    蕭府門前一共停著三輛馬車,此番他們前去南州有許多的蕭門高人陪同,他們個個麵容肅穆腰挎長劍身著統一,乃是蕭宿的貼身護衛。


    “三弟四弟,此番前去涼州為父親祈福,一定要多注意安全,多寫信迴東州,以報平安啊!”


    蕭楊說著便拍了拍他們的肩膀,蕭宿滿意的點了點頭,開口說道:“時辰不早了,還是早些啟程罷!”


    蕭鬆二人對蕭宿等人微微拱手一禮,便轉身上了馬車,絕塵而去了。


    蕭衫大馬金刀的坐在馬車裏,手持折扇頓了頓手,想起了某些事的他,不由得笑了。


    馬車一個轉角,便消失在了蕭府的視線中,馬車中的蕭衫掀開車簾,揮手示意車夫停下。


    馬車旋即咯吱一聲停在了街上,這條街上幾乎沒有多少行人,蕭鬆坐在馬車中正納悶兒著為什麽要停車呢,掀開車簾便瞧見蕭杉湊了過來,還沒等蕭鬆反應過來,蕭衫便竄了進來,旋即笑嗬嗬的抬手命人繼續趕路。


    車中十分安靜,隻有車轍滾動的聲音傳來,蕭鬆狐疑的看著蕭杉,旋即看向前方笑著問道:“四弟,你該不會是怕死吧?”


    蕭杉聞言嗬嗬一笑,並不反駁的搖扇說道:“正是~”


    蕭鬆聽後並沒有搭理蕭杉,他知道蕭杉此番前來定然有事要說,便也沒什麽好著急的了。


    果然,蕭杉坐在他身側沉默半晌,方才開口說道:“日餘前,我正在北州遊曆,那日清晨有人找上門來,告知我家中宗祠被燒一事,我知道那並不是蕭府的人,因為家裏人並不知道我的落腳點。”


    蕭鬆聞言側目看向蕭杉,隻見蕭杉嘴角帶笑,似乎是,有什麽高興事一般,他看向蕭鬆,問道:“三哥,你猜,究竟是何人在那時,前來尋我?”


    雖然蕭鬆也很厭煩蕭杉,但蕭杉在他心中卻比蕭楊不知友好多少倍。


    蕭鬆眉頭一皺,問道:“那是什麽人?”


    蕭杉哈哈一笑,說道:“我哪知道啊!”


    “……”蕭鬆氣的將手放在了腰間想要去拔劍,蕭杉一見忙用折扇抵住了他的手,諂媚的笑道:“噯,別別別!就因為我不知道,才叫三哥你猜的嘛!”


    蕭鬆聞言被氣的抽了抽嘴角,深吸了一口氣方才將長劍收了起來。


    “唉!”蕭杉見狀沉沉的歎了口氣,說道:“三哥,你知道我常年在外遊曆九州,對家主之位沒有那個心思,那來人卻想要輔佐我當上家主,唉!”


    “嗯?”蕭鬆聽到重點,便看向了蕭杉,片刻後方才開口問道:“那到底是何人,長著什麽模樣,身上,可有什麽特征?”


    “特征…”蕭杉昂頭想了片刻,迴憶著嘟囔道:“那人黑袍加身從頭到腳,水泄不通的,隻能看出來,是個人,並沒有其他別的什麽顯著特征。”


    “嗯…”這件事令蕭鬆一時間陷入了沉思之中,心中納悶兒,究竟是什麽人,也要摻和一腳。


    想到此蕭鬆歎了口氣,說道:“蕭府在東州能有今日的成就,在以往的生意場上,得罪了不少高人,此時又乃多事之秋,不免有心懷叵測之人,要橫插一腳,來從中獲取利益”說到此他看向蕭杉,蕭杉見蕭鬆看著自己,也明白他這是在詢問自己是什麽意思,是順從他人來奪取家主之位,還是真的沒有那個心思。


    “三哥,你別這麽看著我,我既然能與你所說這件事,就不怕大哥他知道。”


    ……


    見蕭杉如此,蕭鬆便開口說道:“你我二人離去後,蕭楊三日之內必然會有動作。”這句話似是在解釋著什麽。


    “哦?”蕭杉聞言眉頭一皺,探手問道:“他真的等不了了?”說到此,蕭杉沉默片刻後,表情凝重的又道:“恐怕他在成事之後,我們兄弟三人也沒有好日子過了,不如……”說到此,他苦笑著看向蕭鬆,又道:“不如,三哥你隨我一同遊曆天下吧。呃!”


    蕭鬆抬手一巴掌打在了蕭杉的頭頂,旋即開口說道:“這些便用不著你來擔心了,我哥他心中自有定數。”


    “蕭,蕭楊?”蕭杉說罷便滿臉苦相的嘟囔道:“就是因為他心中有數,我們才會死無全屍啊~”


    “是蕭楓!”


    ……


    聞聽蕭鬆所說,蕭杉有那麽一瞬間愣在了原地,智商有些不太夠用了,他仔細的琢磨半晌後方才試探著開口問道:“你與二哥他,當真,重歸於好了?”


    見蕭鬆沉默著不做迴答,蕭杉心裏也大致的明白過來了,旋即尷尬的嗬嗬一笑,一拍大腿喊道:“停車!”


    蕭鬆愣了一下看向蕭杉,馬車緩緩的停了下來,蕭杉率先掀開車簾走了下去,旋即便對蕭鬆招了招手,示意他也下來。


    蕭鬆抓著長劍跳下馬車,蕭杉便誠摯的開口說道:“三哥,你與二哥一奶同胞,才是親兄弟,如今能重歸於好,我真的替你們感到高興,現在,蕭楊肯定認為你已經離開了江州城,倘若真如你若說,他三日之內必有動作,那你不如借此留在江州成為一把利劍,出其不意定然獲勝!”說罷,蕭杉便對蕭鬆恭敬的拱了拱手,起身後又道:“四弟我自由散漫慣了,便不能再摻和其中了。


    以蕭楊他的性子倘若決定出手,必然會派人來截殺你我二人,四弟言盡於此,也隻能幫到這裏了,告辭!”


    蕭杉說罷便上了馬車,車夫一揚馬鞭,車隊便繼續趕路了,僅留下蕭鬆一人站在原地,他半晌後便閃身竄進了一條小巷,消失在了人們的視線之中。


    蕭杉此舉亦是如同神助,他神情肅穆的坐在馬車中,心中也明白,這幾日的東州將會有大事發生,身為巨頭的江州蕭門,將會有一場沒有硝煙的戰爭,倘若二哥能贏則東州太平,倘若蕭楊主掌蕭家,他甚至不敢去想自己等人,將會遭受到怎樣的窮追猛打。


    不過話說迴來,那神秘人,究竟是為誰做事呢?


    無論是誰,也絕對不是什麽好人,他居然想要坐山觀虎鬥,想看蕭衫等人,兄弟之間因為家主之位而自相殘殺。


    蕭鬆二人走後,蕭楊便迴到了他自己的別院,畢竟他現如今,仍舊在禁足之中。


    而蕭楓則是迴到了梅香院。


    自幾日前起,蕭楓的計劃在蕭楊之前,便開始穩定的實行了,而顯然如今,蕭楊被激怒,已經走入了他的布局。


    這張已然張開了的大網正在逐漸的收緊,就算是一隻猛獸,在網中掙紮良久也將會有力氣散盡之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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