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審交代好一切後來到屋外,他蹲下來去檢查地上的屍體,問道:“她的腳,找到了嗎?”


    一旁端著水盆迴來的官兵聞言迴道:“迴大人,整座百花鎮都搜遍了,就是沒見到死者的腳。”說罷便走進了堂屋。


    程審瞧著冉母的屍體眉頭一皺,為什麽兇手會將這個死者的一雙腳帶走呢,還真是有些令人捉摸不透啊!


    程審對這起案子有了一些,初步的總結,兇手是一個內家高手,沒有絲毫的動機以殺人為樂,性格孤僻不善與外人接觸,兇手的一係列行為,甚至可以用幼稚二字來形容…為取樂而殺人…真的是這樣嗎?


    程審想到此也有些懷疑起自己的推斷了,這一切的一切,都要從幾日前神女被活祭一事講起,難道是複仇?可冉浣溪唯一的親人也同樣被兇手殺害……


    想到此程審緩緩起身,揮手叫來人命道:“你,去鎮中查一下,冉浣溪可還有什麽別的親人活在世上。”


    “是,大人!”官兵應聲便帶著人離去了。


    程審雖然命人去調查了,但他對此事的結果,並不十分期待,假若百花鎮中還有其他與神女有親密關係的人,這群好大喜功的百姓,早就搶著上報了。


    也果不其然,出去辦事的官兵不久後便返迴了義莊,對程審說道:“大人,我等調查過了,百花鎮的民眾一致都說,冉浣溪與母親二人相依為命多年,冉浣溪的父親在她出生的那天,便被山賊殺害了,要說有沒有親屬仍舊活在世上,他們不確定畢竟人都已經死了,他們也從來都沒見得,冉母與誰多有聯係。”


    程審麵上有些凝重的緩緩點了點頭,那官兵又道:“對了,有個婦人說,冉浣溪剛出生的那幾年沒了漢子,家中窮的都快揭不開鍋了,也沒見得哪個親戚去看過她們一雙孤兒寡母!”


    程審再次點了點頭,旋即便命令道:“迴城去兵部調兵三百,本縣要封城捉兇!”


    經過這一係列的調查程審決定,要封鎖百花鎮的所有進出通道,來捉拿兇犯。


    “那後來兇犯找到沒有?”霍雲兮眉頭緊鎖的聽到這,杵著下巴好奇的問道:“這個兇手也太窮兇極惡了吧,活生生的十五條人命呐!”


    楊華嘟囔著說道:“我哪知道,不過後來聽仵作驗屍過後,縣令斷定,嫌犯,居然是一個!才不到七歲的孩童!”


    “怎麽可能!”霍雲兮驚訝的捂住了嘴,旋即嗬嗬一笑連連擺手,道:“師父你就別拿我尋開心了,七歲的時候我還在家裏扣泥巴玩兒呢。”


    楊華緩緩的點了點頭,說道:“要說我也不信!”說到此他眼前一亮,看向霍雲兮又道:“除非兇犯是神童!”


    “切!”霍雲兮對此表示懷疑,她好奇的看向浣溪譜,問道:“那神女冉浣溪,又與這劍譜之間,有什麽關係?”


    楊華聞言一愣,片刻後沉沉的歎了口氣,說道:“當年神女廟成立不久…我那兄弟高逸,便在快到啟州之時,被森羅府的殺手算計了!”說到此,楊華抬頭看向天邊不遠處的晚霞,歎道:“可憐英雄驍勇半生,一身武功,卻在生命垂危之時,毫無用處!唉!”


    說到高逸,楊華滿麵滄桑的連連歎息。


    見楊華如此,霍雲兮一時間也有些傷感。


    楊華深吸一口氣,整理好情緒後,又道:“瞧著浣溪劍譜中的一招一式,老頭子我懷疑,這浣溪劍譜,便是他當時遠赴南州的目的,想來,如今這目的也算是達到了,卻因此而丟了性命!”


    霍雲兮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咬著牙的說道:“這群極惡的殺手!一定會付出慘痛的代價!”


    楊華眉頭一皺,心道,如若當年不是高逸,那如今死的,就很有可能是自己了…


    他心中有些愧疚,他當時不應該勸高逸去修神廟,這樣也便不會被森羅府的人盯上了,但是,誰又能知曉後續所發生的一切呢,怪隻怪森羅府的這幫人,為了逐一搞垮勾塵,還真是無所不用其極了!


    “什麽殺手?”林可怡與時雅前後腳走了迴來,霍雲兮二人聞聲側目看去。


    “什麽殺手啊?”林可怡再次問道。


    “啊,沒什麽”霍雲兮起身丟下木棍,問道:“你們怎麽去了這麽長時間?”說著她便看向了時雅,笑著問道:“不老實的臭丫頭,是不是又給你添麻煩了?”


    時雅懷中捧著紙袋嗬嗬一笑,道:“林林殺價可厲害了!”


    林可怡聞言得意的揚了揚下巴,霍雲兮好奇的走了過去,低頭去看時雅懷中的紙袋,問道:“小雅,你都買了什麽東西啊,鼓鼓囊囊的。”


    時雅走向已然荒廢了的柴房,咯咯笑著說道:“有酒有肉還有菜!”


    林可怡懷中亦是捧著兩個紙袋,走進了柴房。


    “嘿嘿嘿!”楊華一聽有酒,便搓著手的跟了進去。


    “這也,買太多了吧”霍雲兮說著便走進了柴房,笑道:“小雅,你該不會真的想要在這裏久住吧?”


    “噯?”時雅將紙袋放在了木板上,問道:“你們在院中,不知道對麵來人了嗎?”


    “蛤?”霍雲兮聞言滿麵疑惑的迴頭看去。


    時雅又道:“其實啊,我們在不久前就應該迴來了,卻在村口處遇到了伏二當家,他們忙了一天還沒吃飯,我們便又折迴去,多買了些。”


    “哦,那他們來了多少人?”霍雲兮說著便抽出一根胡蘿卜要啃,時雅見狀忙打了一下她的手背,旋即將胡蘿卜搶了過來,道:“加上桃木在內,對麵應當有七人。”


    “七個人…幹嘛呀,砸場子?”霍雲兮嘟囔著說罷,又道:“師兄去了這麽久,怎麽還不迴來!”


    時雅手中忙著,便隨口問道:“他去哪兒了,還能趕上吃晚飯嗎?”


    “不知道…”高山從以前便是如此,霍雲兮已然習慣了。


    楊華拿起酒壇剛要喝,便被林可怡一把搶了過去,他吧唧了兩下嘴,不滿的說道:“臭小子本事大著呢,管他作甚!可怡丫頭~~丫頭~~”


    眼見楊華可憐兮兮的推著自己,林可怡做嘔吐狀的笑道:“臭老頭!買東西沒有你,酒肉你第一個趕上,給你給你!”說著便將一小壇的酒,塞到了楊華懷裏,旋即又拿起一包牛肉,賊兮兮的問道:“想吃不?”


    “想想想!”楊華一見牛肉,便小雞啄米般的連連點頭,林可怡美滋滋的一伸手,說道:“劍譜借我瞄兩眼嘍!”


    “想得美!”楊華想也不想的說完這話,便拿著酒壇出了柴房,他氣憤的一屁股坐在了石階上,旋即嘟囔著小聲說道:“臭丫頭兇得很!這輩子都別想嫁出去!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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