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楓愣愣的看著霍雲兮,他現在心情很是複雜,喃喃自語的說道:“你說,她如此的折磨自己,究竟是在圖什麽呢?”


    “圖什麽?”時雅聞言苦笑一聲,一臉看不透的模樣,說道:“這個,看來也隻有她自己知道了。”


    說罷時雅看著霍雲兮便皺眉心道,雲兮,你到底是什麽人,與我師父,究竟有何幹係?


    這時,門外傳來了急促的腳步聲,屋內的二人聞聲側目看去,便瞧見,蕭雯雯帶人火急火燎的跑了進來。


    蕭雯雯剛一進屋,便忙揮手喚道:“大夫,快來!這邊!”


    緊接著,一位年邁的老人,氣喘如牛的邁著小碎步走了進來,而後蕭雯雯便帶著老人以及婢女,一同來到了時雅二人身前。


    時雅見老人手提藥箱前來,便遵從禮儀的對其微微拱手。


    “二哥哥,趙勇他怎麽樣了?”蕭雯雯說著便要上前。


    趙勇…蕭楓察覺出了不對,便伸手一把攔住了蕭雯雯,說道:“雯雯你先出去。”


    蕭雯雯一見蕭楓攔著自己,便皺著眉頭說道:“我要看看他怎麽樣了,你攔著我是要作甚?!”


    蕭楓眼睛一瞪,正色的說道:“胡鬧!女孩家跟著湊合什麽,快出去!”


    蕭雯雯心中很是擔憂,聽後急的小臉通紅,忙道:“趙勇他是我看上的夫婿!不出意外的話,我們日後便是夫婦,又有什麽瞧得瞧不得的!讓我看看他怎麽樣啦!”


    時雅瞧著老人為霍雲兮診脈,聞言後淡淡的說道:“蕭姑娘,你還是出去吧,醫者診脈需要靜心。”


    蕭雯雯聽後看向時雅,說道:“那我不說話,就在這裏。”


    蕭楓扯著蕭雯雯的手便將她帶了出去,蕭雯雯極不情願的隨蕭楓而去,她依舊認為霍雲兮是男兒身,這令蕭楓很是頭痛。


    一眾婢女隨著蕭雯雯二人離去後,時雅便開口說道:“老人家,病人的病情如何?”


    老人‘嘶’了一聲後,皺眉說道:“此人的內力雄厚顯然是位內家高手,不過瞧這脈象…很是奇怪。”


    時雅便問道:“有何異處?”


    老人看向霍雲兮胸口處的銀針,驚訝的不答反問道:“這難不成,是你的手筆?”


    見時雅微微點頭承認,老人的神色便萎靡三分,喃喃的說道:“正是因為他的內力雄厚,故而無處宣泄後堵在璿璣穴,人醒自然無礙,人若不醒……他,為何事而暈厥?”說著便抬頭看向了時雅。


    “落水。”


    二人聞言便迴頭看向門口。


    蕭鬆一步跨進門檻,隨即抬手示意下人不必跟著,便來到近前開口說道:“此人,是我從河裏撈上來的,二位還有什麽疑問嗎?”


    老人捋了捋胡子,喃喃自語的說道:“難怪啊。”


    時雅亦是瞬間恍然,心道,倘若不是因為窒息而導致的暈厥,那也不會如此了,那這麽說…如若此道,存在著後遺症,那日後雲兮若是再次窒息,便很有可能會如此般,竟與師父的病症一致…


    “那你是?”老人說著便看向了時雅,時雅反應過來後微微一拱手,道:“晚輩在江湖中無名無號,不值一提。”


    老人聞言微微的搖頭起身,隨即拿起藥箱對二人拱了拱手,便搖著頭向外走去,口中呢喃細語的說道:“這世間竟有女如此,我還學什麽醫!”


    他能看得出來時雅的落針手法,她如此嫻熟的找到了準確的落針穴位,這是他耗費了半輩子的時光才換來的行醫閱曆,現如今,卻見得一年輕女子,有著如此般的精湛醫術,他當然羞愧難當自愧不如,認為自己這幾十年的行醫生涯白過了,竟不如一個黃毛丫頭。


    另一邊,蕭楓扯著不安分的蕭雯雯走到涼亭中,這才鬆開了手。


    蕭雯雯揉著被蕭楓抓疼的手腕,氣鼓鼓的說道:“你幹嘛呀!不用你管我,我已經與三哥哥說了…”


    “說什麽?”蕭楓皺著眉頭指向不遠處的臥房,說道:“說你與那什麽,趙勇的婚事?”


    蕭雯雯理所當然的點了點頭,她認為,自己尋婿,大家當然都會支持自己,可二哥哥所表現出的神情,似乎並不讚同這門婚事,想到此她便抓住蕭楓的胳膊晃了晃,撒嬌似的說道:“哎呀二哥哥,我的好二哥哥,我好不容易才找到自己喜歡的人,反正我又不需要他來養我嘛!”


    蕭楓見蕭雯雯如此的油鹽不進,氣的用手連連指她,又不忍心告訴她實情,便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麽好了。


    “怎麽?無話可說了吧!對嘛!”蕭雯雯說罷便轉身要走。


    蕭楓卻一把抓住了她的胳膊,委婉的說道:“噯,男女授受不親,你與他又沒有婚配,如此般成何體統!他現在受了傷在看醫生,不如你晚點再去!”


    蕭雯雯將食指輕輕的放在了下巴上,隨即仔細的一琢磨,好似有理,便連連點頭對蕭楓微微拱手後,揮手說道:“那二哥哥我先迴去了,趙勇若是醒了,你一定要告訴我!”


    蕭楓送走了蕭雯雯這個小祖宗,便長長的舒了口氣,心道,若是她知曉雲兮是女兒身,又不知要怎樣的無理取鬧了,雲兮還真是…


    想到此他便快步的向迴走去,皺眉心道,很搶手呢。


    蕭楓迴到臥房中,還沒等進門,便瞧見一身黑衣的蕭鬆正端坐在圓凳之上喝著茶水,一見他在此,蕭楓便心知他來者不善。


    蕭鬆一見蕭楓迴房,便放下手中茶盅開口問道:“真是好生奇怪,兄長此時不在祠堂抄寫家規,這是去了何處?”


    蕭鬆話語中調侃的意味十足,蕭楓卻無動於衷的走進房中來到床邊,毫無顧忌的抓住了霍雲兮的手,看向蕭鬆,淡淡的說道:“你在此時來找我,是有什麽事麽?”


    時雅瞧著二人之間,似是存在著什麽衝突,便皺著眉頭說道:“病人需要休息,還請蕭二公子移步。”


    蕭楓聞言,便無奈的鬆開了霍雲兮的手,隨即瞥了一眼坐在桌前的蕭鬆,便快步走了出去。


    蕭鬆禮貌的對時雅微微點頭示意,便抬步出了房門。


    時雅的眉頭依舊緊皺著,她心道,這蕭家的水,還真是深不見底。


    這麽想著,她便將房門給關上了,隨即轉身迴到床前,低頭看向了依舊在昏睡中的霍雲兮。


    她彎腰探手試了試霍雲兮的鼻息,但等察覺到有一絲熱氣流轉之時,這才長長的鬆了口氣,隨即探手將,紮在璿璣穴周邊的銀針取出,心道,雲兮你要撐住,但等過了這劫,大好的無限風光,在等著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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