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華搔了搔頭,一想到自己完全可以借助武林盟主的權威,重新正式的另,琴師一脈重迴江湖,他就一咬牙猛然一拍大腿心道幹了!


    想到這兒,他一臉正色的看向李元煜點了點頭,李元煜剛要將兩張草紙燒掉,卻被楊華一把搶了過去,隨即在李元煜目瞪口呆的注視下,將兩張草紙三下五除二吞到了肚腹之中。


    李元煜默默的豎起了大拇指,心道其果然是條漢子!怪不得忍辱偷生活到現在。


    禦書房門外的仁義向後退了兩步,楊華便大大咧咧的走了出來,他瞥了一眼一旁微微欠身的太監仁義,便點頭笑著離開了此處。


    仁義見李元煜並沒有傳召自己,便隨後也轉身離去了,他來到長廊之中,見四下無人,便低著頭前往了德優皇後的立政殿。


    仁義剛來到殿前,德優皇後的貼身侍女便急著迎上前來,道:“公公可有要事?”


    仁義環顧了一下四周,見無人便道:“我要見皇後娘娘。”


    侍女忙伸手帶路,走向立政殿正堂,侍女邊走邊說道:“娘娘請了丞相大人上座,一會進去了凡事多注意言辭。”說罷便在門口處站住腳步,端著手向裏麵喊道:“皇後娘娘,有人求見。”


    “進來吧。”


    仁義點了點頭便跨步走了進去,此時的立政殿中,德優皇後與丞相正對坐在檀木矮桌前下著圍棋,仁義走過去跪下便行了一個大禮,說道:“老奴給皇後娘娘,丞相大人,請安。”


    德優皇後笑著落下一子,說道:“兄長還真是棋高一著,可否讓本宮三子?”


    丞相笑嗬嗬的捋了捋胡子,毫不猶豫給予她最後一擊,說道:“皇後娘娘,您輸了。”


    德優皇後捂著嘴輕笑起來,自顧自與丞相說道:“兄長從以前便是如此,做事絲毫不留餘地。”


    丞相笑了兩聲,說道:“皇後娘娘說的是哪裏話,棋場如戰場,難道您會給敵人轉危為安的機會不成?”


    德優皇後微微點頭應了一聲有理,隨後便看向仁義這才說道:“有何事上報?”


    仁義抬起頭弓著身子說道:“迴娘娘的話,皇上方才召見了楊華覲見。”


    德優皇後一聽這話便皺了皺眉,她看向自家兄長,隨後說道:“知道了,你先退下吧。”


    仁義並沒有起身,剛想要張嘴提一些意見,便見得侍女在對自己使眼色,他見狀便將想要說出口的話硬生生的咽迴了肚子裏,心知此時丞相在場,不能急功近利,以免多嘴失言丟了小命,便起身拱手彎著身子退下了。


    侍女隨後便一同走了出去,嚴好房門。


    屋內的香爐緩緩升起香煙,德優皇後探手替丞相倒了杯茶,隨即說道:“依兄長所見,皇上如此行徑,打的是哪門心思?”


    丞相接過茶盅在手,片刻後這才說道:“廢儲。”


    “!”德優皇後一聽這話,瞬間覺得頭暈目眩,丞相忙起身問她如何,德優皇後扶了扶額搖頭擺手道:“本宮無礙,隻是聽不得這兩個字罷了。”說罷,德優皇後便又正色說道:“兄長所言雖不無可能,但本宮母家深駐朝堂,哥哥你是當朝丞相,一人之下,坐擁三萬鐵騎,皇上就算是有廢儲之嫌,也要掂量掂量這其中的利害關係。”


    丞相應了一聲,略表讚同,但還是說道:“事若如此便也罷了無需擔憂,可如今勾塵掌門橫插一腳,事情便多了許多變故。”


    德優皇後麵色淡然哼了一聲說道:“琴師已然被武道盟驅逐出境,如今重迴中原潛入宮中,不知武道盟是否有興趣,來替我們做點什麽。”


    “皇後娘娘,關乎於儲君之位,凡事可莫要疏忽大意,必要之時能忍則忍。”


    “可是兄長,若是不能除去眼前一害,你也說,良兒的儲君之位便會橫生許多變數!”


    丞相皺眉思量許久,這才說道:“此間事無需皇後娘娘過多費心,待我出城前去請江湖高人迴城坐鎮,屆時便可解燃眉之急。”


    德優皇後起身忙道:“那兄長你且快快前去,太醫院傳過話了,皇上的病急最多托不過三月!”


    見自家妹妹如此捉急,丞相起身拱手道了一聲小心之後,便轉身離去。


    丞相的直言不諱,讓德優皇後的心裏萌生了一顆種子,她總有一種感覺,以往不起眼的二皇子堇宸,可能比三皇子堇書來的更具有威脅,想到此,她探頭忙叫來人,貼身侍女應聲推門而進,來到近前便欠身一禮。


    德優皇後附耳與她小聲囑咐,片刻後侍女應聲一禮,便轉身離去了。德優皇後嘴角上揚微微一笑,心道,同樣是當母親的,妹妹你可千萬可別怪我啊。


    時至黃昏的霍府大院兒,忙完一切的霍偉業,懷中抱著伏羲琴,身後隨著一位身著灰色馬褂的白發老者,便經過景牆,來到了一處別院。


    一進到院中,便瞧見在一顆粗壯的白楊樹下,石凳之上正端坐著一個女子,其的身影很是瘦弱,在夕陽的照射下貌似涼風一吹便會倒下一般。


    “雲兮。”


    女子聞聲迴頭,見霍偉業帶人前來,便伸出纖纖玉手被丫鬟扶了起來,走到霍偉業身前便欠身一禮,道了一句:“父親。”


    霍偉業低頭瞥了一眼懷中的伏羲琴,伏羲琴在夕陽的反射下,略微散發出了些許紅光,其上刻畫著的那隻鳳凰更是如活靈活現一般,有一瞬,見過世間珍寶的霍雲兮竟然看的癡了。


    霍偉業將伏羲琴遞給霍雲兮,霍雲兮忙小心伸手接過,此時的她個子略微矮小,便抬頭看向霍偉業,天真的問道:“父親,此琴從何處而來?”


    霍偉業也並不知曉伏羲琴是何人寄存拍賣的,索性便不迴答這個問題,轉身對身後的白發老者說道:“小女雲兮,就全由先生你教導了。”


    白發老者長得慈眉善目,一身灰色的馬褂更是襯托出了他的非凡氣質。


    霍雲兮一聽,便乖巧的欠身一禮,禮貌的道了一聲:“先生,兮兒愚鈍,日後便勞煩您多多指導了,若有不周之處還請您見諒。”


    霍偉業與老者對視一眼,皆能從對方的眼中看出一絲不似是做假的喜悅之情,老者抬手摸了摸霍雲兮的小腦袋,說道:“雲兮,是不是個好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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