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是說,說好的進廠打工嗎?”


    周芳芳緩了好半天才終於說出一句話。


    她抖動著嘴巴,難以置信地看向李林:“你們騙我?”


    郭婧發現周芳芳是真不知道後,神色嚴肅起來,望著李林等待他們的解釋。


    但李林沒說話,甚至連正眼也沒給周芳芳一個。


    周芳芳咬咬牙,拔高音量:“說話啊!到底怎麽迴事!”


    “你們口中的包吃包住一個月一萬五的工作,是給人代孕?!”


    刺耳的聲音響起,李林不耐煩的掏了掏耳朵。


    陳幺聞言,當即開口吼道:“什麽?代孕?”


    “不是說正常公司嗎?怎麽是代孕?!”


    “對啊!”汪清童緊跟著說:“誰特麽要懷孕生孩子啊!我才19歲!”


    有了陳幺和汪清童的加入,周芳芳來了底氣,她繼續質問道:“啞巴了嗎?你們這些騙子!我是來工作的,不是給人生孩子的!”


    李林終於是沒忍住,轉過頭,眼神陰鬱的看向周芳芳,“吼什麽吼?想死是吧?”


    李林約莫一米八的身高,身材壯實,臉上胡子拉碴,壓著怒氣皺眉說話的樣子,分外唬人。


    周芳芳剛剛大學畢業,哪裏見過這種場麵,她臉色泛白,深唿吸幾下。


    “停車,我要下去。”


    中巴車繼續開著。


    “我說停車!沒聽見嗎?!我不去了!放我下去!”


    坐在前端的司機絲毫不理會周芳芳的要求,倒是陳家輝轉過頭,眼神輕飄飄的落在周芳芳臉上。


    李林當即吼道:“我他媽讓你閉嘴!”


    周芳芳被吼得身子一顫,心知如果繼續待在車上,她這一輩子可能就完了。


    她站起身,二話不說就往車門口的位置跑,試圖拉開車門。


    李林見此,眼中閃過一抹狠戾,他快步上前,拉住周芳芳的後衣領,勒的周芳芳瞬間窒息,鬆開了車門把手。


    “臭娘們,給臉不臉是吧?”李林罵著,反手掐住周芳芳的脖子,將她甩迴原本的位置上。


    “我告訴你,你現在上了我的車,就給我老老實實的待著,再吵,別怪我不客氣!”


    周芳芳幹嘔兩聲,摸著脖子,臉色慘白:“我要報警,我要報警!”


    她慌張的從衣服兜裏摸著,拿出手機後,解鎖,按下三個數字。


    還沒點擊撥通,離她最近的一個男人伸手搶過手機。


    “還給我!”周芳芳吼道:“我要報警!”


    李林一巴掌扇在周芳芳臉上。


    周芳芳頭一歪,白淨的臉上瞬間出現五個手指印。


    扇巴掌的位置剛好在郭婧麵前,她睜開眼就能瞧見周芳芳臉上的巴掌。


    郭婧心底一顫,死死抿著嘴。


    鬱時三人假裝害怕的顫抖著,緊緊靠在一起。


    李林將周芳芳的手機直接關機,隨即看向鬱時等人。


    他冷聲道:“你們的手機,也給我交出來。”


    鬱時將提前準備好的舊手機遞過去。


    李林非常滿意鬱時的自覺,他將手機丟給一旁的中年男人,隨後朝郭婧伸出手。


    “……哥。”郭婧討好一笑:“我就不用了吧?我是知道……”


    “少廢話。”李林不耐煩道:“給我。”


    郭婧抿了抿唇,緩緩將斜挎包打開:“李哥,我是自願來的,肯定不會告訴別人,你就相信我嘛。”


    李林懶得聽她多說,一把拖過斜挎包,將手機從裏麵拿出來,隨後把包丟給那中年男人。


    郭婧臉色一白,側頭看向拿著自己手機的男人。


    就見他翻動著自己的包,將口紅、粉餅、睫毛膏拿出來看了看,隨手丟在垃圾桶裏,直到找到幾張紙幣,男人才滿頭的停下手,把紙幣裝進口袋裏。


    車廂裏陷入寂靜。


    “我說……”陳家輝悠悠開口:“林子。”


    李林聞聲看過去:“誒,怎麽了輝哥。”


    陳家輝輕蔑的掃了眼呆住周芳芳,似笑非笑道:“你把她臉打了,要是待會王婆子來檢查,被說了怎麽辦?”


    “沒事,輝哥。”李林道:“就扇個巴掌而已,不影響吧。”


    陳家輝哼笑一聲:“別動不動就打,這些可都是我們的搖錢樹,你打傷了,誰給我們賺錢?”


    “是是,輝哥說的是。”李林連連點頭附和。


    他再次看向周芳芳,警告道:“輝哥好心,饒你一次,再不聽話,有你好看的!”


    說罷,李林迴到位置前坐下,就在他轉身時,對上鬱時三人的目光。他狠狠得瞪了眼她們,眼神警告她們規矩些。


    車廂內再次恢複寂靜。


    周芳芳倒在椅子裏,蜷縮著身體,抬手捂嘴,崩潰落淚。


    小小的抽泣聲斷斷續續,車子又開了一會兒,穿過一條隧道時,陳家輝突然喊了一聲:“小美女。”


    因為不知道在叫誰,沒有人應。


    車子開出隧道,車廂內明亮起來,鬱時瞧見陳家輝正轉過頭,直勾勾地盯著自己。


    “小美女。”他又喊了一遍。


    鬱時怯生生的應了一句:“是,是在叫我嗎?”


    “當然。”陳家輝一手搭在座椅旁的把手上,整個人扭過來,麵朝鬱時的方向。


    “你害怕嗎?”


    鬱時麵上還是柔怯的模樣,眼眶微微泛紅,內心卻冰冷無比。


    “怕……”


    陳家輝似是喜歡極了鬱時這樣子,勾起嘴角:“你叫什麽名字?”


    鬱時拉住陳幺的手臂,往陳幺靠了靠,“……陳秀。”


    “秀秀啊……”


    陳家輝摸了摸肥膩的臉頰,笑得意味深長:“別怕,你這麽漂亮,乖乖聽話,哥會讓你過得舒坦的。”


    許強看懂了陳家輝的心思,樂嗬嗬道:“輝哥這是打算,自己留著?”


    陳家輝看了他一眼,“怎麽,不行?”


    許強迴道:“當然可以了輝哥,大哥那邊要四個人,咱們這有五個,這不剛好嘛。”


    說完,許強見陳家輝對自己的迴答不怎麽滿意,頓了頓,立馬狗腿子似的討好道:“就算輝哥把這五個女人全要了,那也沒問題!”


    “是不是啊,林子。”


    “對對對。”李林附和道。


    陳家輝眼眸微閃:“大哥說了要四個女人,我怎麽能搶人呢,生意還是要做不是?”


    許強笑了笑,沒敢接話。


    陳家輝又盯著鬱時看了一會兒,隨後滿意的轉過頭。


    就在他轉過頭的瞬間,鬱時眼中的膽怯消失,神色變冷,猶如深不見底的寒潭,透著一股子冷冽的寒意,目光幽幽,讓人心顫。


    髒東西,就該下地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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