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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濃鬱的血腥味,夾雜著辣椒油的氣味,以及連日來,身體分泌的汗味等,融合而成的味道,讓花贏根本無法具體形容,隻能說,酸爽,太他媽酸爽了!這股味道,他必須用特殊瓶子采集起來!


    這就是林逸的黑曆史啊,必須保存起來,供他隨時嘲笑這男人,逗他的女王開心——“媚兒,這可是你哥哥的愛情見證哦!”


    林媚兒在門外焦急地來迴踱步。


    “媚兒姐姐,您喝點水,有鬼醫在,我相信,逸少不會有事的。”


    陳直被哥哥戳了戳背,隻好上前,安撫整個人非常暴躁的林媚兒。


    林媚兒歎了口氣,苦笑著,不想說什麽。


    哥哥的個性,她很清楚。


    既然能對自己下如此的狠手,放棄寶貴的生命,就是真的痛苦到了極點,唯有死亡,方是解脫。


    林媚兒歎了口氣,“陳直,你迴雨林,去探探情況,隨時匯報給我。”


    她的人已經不適合在雨林出沒,免得引起不必要麻煩。


    “媚兒姐姐,你放心吧,我這就去打探!”陳直目光堅毅地看著林媚兒,白淨的臉龐有些熏紅。


    “辛苦了!”


    陳直嘿嘿一笑,再次像風一般的消失。


    房間裏。


    “媽的,林逸,老子都要被你臭死了,你還不配合,信不信,我一顆子彈送你上青天!”


    “反正你現在就剩一口氣吊著,我告訴媚兒,你突然就掛了,她也不會懷疑我!”


    花贏被林逸的不配合,氣得肝火旺盛,嘴巴也沒了把門,一個勁兒地死懟麵前礙眼的家夥。


    “那就送我一程。”


    花贏瞪直了眼睛,眼部肌肉狂抽抽。


    茫然無焦距的眼睛,直勾勾地看著前方的黑暗,林逸勾了勾唇,嘶啞著聲音,有氣無力地開口,“死在你手裏,1秒的事,是最沒有痛苦的了。”


    “林逸,你給我有點出息,行不行!”


    “咳,花贏,菲兒的眼睛,能看到了嗎?”


    “廢話!這種手術,對我來說,小case!不過,大概沒有人敢告訴她,她的眼角膜是你給的吧!”


    林逸費勁地彎了彎幹裂的嘴唇,“這樣最好。我帶給她太多痛苦了。這些年,每天晚上,我都夢見,當年因為我的一推,害她早產,她一直求保住孩子,一直說,讓孩子活下來,讓她死了吧,她活著,隻剩下痛苦,隻剩下痛苦……”


    花贏安靜地聽著男人不帶感情地訴說,仿佛在講別人的故事。


    “花贏,這輩子,我自認,沒有對不起什麽人,唯獨對不起她和當年被申屠拓的親信侮辱的季小清。當我看清自己的心,卻再無機會。咳!”林逸偏頭,悲痛攻心,吐出一口鮮血。


    花贏的表情變得冷冽,低吼,“別說了!”


    “讓我說。”


    “再不說,我就沒機會說了。”


    “除了你,咳,也沒人聽我說了。”


    “我以為,我喜歡的是心心。其實,當年,心心嫁給慕容歐,我並沒有什麽太大的感覺,反而抵不上花菲的離開,帶給我的刺激。我將心裏的不舒服,歸結於對她背叛的恨意。嗬,嗬,花菲為林家,為我,付出那麽多,痛苦地逃離,我憑什麽恨她?”


    他的恨,原來是因為愛。


    否則啊否則,這些年裏,為什麽他從沒有夢見過林心,反而是,從小到大,和花菲的點滴記憶,都不斷地湧進夢裏。


    他喜歡被清晨陽光沐浴的暖洋洋的感覺。


    手上捧著一本書,仿佛自己的心便置身於光明之中。


    他自有自己的小天地,不介意別人的眼光,也討厭浪費時間去同人社交。


    當花門的四個孩子來到林家雨林,對他來說,也不過是多了幾張吃飯的嘴,訓練時,多了幾聲抱怨和哀嚎。


    他是清少的養子,是心心的未婚夫,他要肩負的擔子,注定自己要成為最優秀的人,學習,訓練,陪心心,忙得團團轉,連睡覺的時長都嚴格控製,實在沒有精力去留意別人。


    直到心心失蹤,反而空出陪她玩耍的時間。他將之挪到了早晨,坐在心心最愛的秋千上,用來看書。


    若不是花菲主動走過來,他也懶得搭理這女孩。


    那天,他們說了幾句話,他意外地發現,這女孩還挺好玩的。


    明明挺害羞的,直接假裝沒看到他,不就好了,幹嘛非要湊過來?


    不過,一個十來歲的花季少女,走到自己麵前,對於他來說,主動叫出對方的名字,很容易。


    而且,花門的孩子,以震南天和林老爺子的關係,長大後,肯定都要效命於林家的。


    那麽,適當地打好關係,也不錯。


    然後,他發現,麵前的女孩子真的很有趣。


    內向的花菲,努力做出落落大方的樣子,想要展示和同齡人不一樣的冷靜和從容,像個成熟的大人,卻不知道,她一邊笑,一邊撩著頭發,少女的羞澀嬌俏感十足,反而更惹人憐愛。


    那時的他,心裏裝著林心,並沒有什麽旖旎的心思,會有這樣的感覺,不過是他比同齡人更尖銳罷了。


    甚至後來漫長的歲月裏,在他心裏,花菲和花是,花對都是一樣的屬性。


    當然,他允許這個明豔妖嬈的女人,在自己麵前,偶爾展露可愛的真性情和小任性,卻也將之歸因於感謝她對自己完全的付出。


    是從什麽時候,感覺變了呢?


    是從被花菲下藥開始嗎?


    心動開始於何時,他真不知道。


    他隻知道,花菲的皮膚太嫩,很容易受傷,每次出任務,總是一身斑駁痕跡地迴來,他總是安排人去花贏那裏拿藥膏,也訓斥她下次必須注意。


    她總是笑笑地說沒事兒,下次還是帶著一身的傷迴來,讓他又氣又心疼。


    等到她離開後,他才隱約覺得這或許是陷入愛情裏的女人的小心機吧?


    而那時候的他,心裏已經有了她的痕跡,否則,顧千蕊也給他下了藥,為什麽他不能滿足這女人的渴望呢?


    若是對花菲無情,那次之後,他為何還是想要碰她,甚至在她懷孕時,也不想放過那麽香軟的小女人。


    是他的心被這女人下了蠱。


    那又如何?


    就算他當初選擇讓花菲去做人體實驗,是內心堅定地認為林心不會讓他的孩子有事,花菲不會這麽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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