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恆嘴角有些抽搐,他倒是沒有想到這個問題。


    真的是草率了。


    自己進了柳如是房間的事情,從那些人出了這個門開始,就絕對會如同風暴般席卷整個臨天府。


    他的名字,也必然會出現在所有人的視線中。


    在這種情況下,他要是直接走出去了……


    趙恆不禁打了個冷顫。


    有的人活著,但他已經死了。


    什麽東西丟了,事關男人尊嚴的問題,還是不能丟的。


    趙恆沉吟片刻,繼續將頭望向了窗外。


    “怎麽?難道我很難看嗎?”柳如是見趙恆如此反應,頓時氣結。


    她身為明淮八豔之一。


    出身書香門第。


    三歲能識字,五歲背唐詩,七歲熟讀四書五經,八歲精通詩詞歌賦,十歲琴棋書畫樣樣精通,追求者如過江之鯽,少說也能從城東排到城西。


    可是這家夥竟然連正眼瞧自己都不看。


    再一想到自己跳舞時,趙恆的目光是放在自己寫的字上。


    雖然那是自己希望的結果,可是她還是很不爽。


    於是她越想越氣,最後來到了趙恆麵前,一把掰過趙恆的臉,然後直視道:“你為什麽不能看看我呢?還是說你喜歡男人?”


    趙恆:“?”


    他尷尬的看著柳如是,眼神卻不由自主的往外飄,他怕再多看幾眼,就要把持不住自己了。


    柳如是一把將趙恆按在了椅子上,然後往後者懷裏坐去。


    隻是剛坐下,就感覺有東西頂到了自己。


    緊接著她就見到趙恆臉色通紅,像是喝了十斤高粱酒。


    雖然未經人事,但經過仙不歸媽媽的教導,她還是立刻反應了過來這是什麽。


    她笑著挑逗趙恆:“原來是有賊心沒賊膽。”


    “誰說沒賊膽。”趙恆的目光瞬間變得兇狠無比。


    他仿佛變成了一隻餓虎,猛地將柳如是反壓在了桌子上:“你這是在玩火。”


    “嗬嗬嗬。”柳如是挑釁道,“玩了又怎麽樣?”


    “我就……”趙恆猶豫了片刻,卻想不到該如何作答。


    柳如是一把將趙恆反推,然後用充滿媚意的鳳眼看著他:“你就什麽?小——弟——弟。”


    她將最後三個字的音拖得很長,讓趙恆感到一陣坐立難安。


    他想要惡狠狠的撂些狠話,可是卻發現為時已晚,柳如是已經看穿了他的心思。


    當下隻得無奈的歎了口氣,所幸閉上眼睛。


    見趙恆如此反應,柳如是不由覺得他很是可愛,於是捏了一把趙恆的鼻子:“怎麽,認命了?”


    趙恆甕聲甕氣道:“我隻是不想光天化日,居於人下。”


    柳如是噗嗤一聲笑了起來,臉上盡是媚意:“你還真是可愛。”


    “……”


    見趙恆沉默不語,柳如是在他的胸前畫了幾個圈圈:“好了,不逗你了,你這次來這裏,應該是有什麽重要任務吧?”


    趙恆睜開了眼睛:“你怎麽知道?”


    柳如是笑道:“作為一個捕快,來到仙不歸以後,卻一直在那裏看河上的風景,肯定是在尋找什麽。”


    趙恆尷尬笑道:“沒想到被你一眼就看穿了。”


    “嘁。”柳如是嬌嗔了他一眼,然後道,“不過說真的,這次詩會,你有沒有參加的打算?”


    趙恆搖頭道:“沒有,就我這點水平,根本夠不上邊吧……”


    “虛偽!”柳如是輕點趙恆的額頭,“我看上的男人要是都不行,那這場詩會上的絕大部分人,連參加的資格都沒有。”


    趙恆不由苦笑。


    實際上,倒不是他不想參加這次詩會。


    畢竟能人前顯聖的機會,誰又會不喜歡呢?


    可令他猶豫的問題在於參加了詩會,就必然會用到前世的那些千古名篇。


    這些東西偶爾用一下還好,可是長期下去,哪裏夠用。


    用得了一時,用不了一世。


    除非他寫了幾十上百首以後,就再也不寫了,那倒可行。


    可事實上,人一旦出名了,有很多事情就不再受自己控製了。


    譬如萬一他名聲太大,天子接見他,讓他現場作詩。


    這能拒絕嗎?


    若是作詩的時候,遇到了應景的,對題的,並且記憶中有的還好。


    要是記憶中沒有的,別說七步成詩,就是七萬步他也寫不出來啊。


    這也是為什麽他拒絕了柳如是的主要原因之一。


    他不想穿幫以後,落下個騙子渣男的名頭。


    思來想去,趙恆還是決定坦誠相告:“實不相瞞,其實我根本不會寫詩。”


    “那你是怎麽對出來我題的呢?”柳如是看著趙恆,“今天的題,是我最近才想到的,根本沒有任何外泄,也不可能有人知道我提的是什麽,更不可能提前做好準備。”


    趙恆神色尷尬:“我的意思是,除了那半句,我就寫不出別的來了。”


    柳如是白了他一眼,把趙恆看的有些心神蕩漾。


    這女人的鳳眼,瞪起人來卻是別有風情。


    趙恆忽然生出一種想法。


    他不想看見除了自己以外的任何男人與她在一起。


    這種想法剛剛升起,趙恆就心中一緊。


    他以為自己中了媚術。


    可是細下一想,卻沒有感受到任何特殊的欲望。


    更何況,眼前的女人即便是會媚術,也不見得會對自己用。


    誠如他們之前所交流的,強扭的瓜並不甜。


    那麽就隻剩下了一種解釋。


    自己對她產生了占有欲!


    想到這,趙恆心底一驚,有些不知所措。


    因為說實話,柳如是的眼睛,真的有一種獨特的魅力。


    那是一種媚到骨子裏的風情。


    趙恆唿出一口氣,鬼使神差道:“除非你給我研墨下筆。”


    話剛說完,他就愣住了神。


    他本來不是打算坦白的來著?怎麽話一出口就變了?


    柳如是的眼睛綻放出期待的光彩,她激動看向趙恆:“當真?”


    趙恆望著她的目光,有些不忍拒絕。


    事已至此,已經騎虎難下了。


    他歎了口氣:“可以,不過這事隻能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沒問題。”柳如是笑道,“你負責吟,我負責寫。”


    趙恆揉了揉腦袋:“好吧,既然如此,我今日便送你一首,當做你我相識的紀念。”


    柳如是美目流轉著期待:“好!”


    緊接著她像是變戲法般,不知從何處變出了一套筆墨。


    她提筆蘸墨,聚精會神的看向筆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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