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安城,落鬆坡,北部,絕命崖。


    “嗖!”


    一抹紫色的影子微微閃過,速度很快,乍一看以為看花了眼。定睛一看,卻忽然看到絕命崖的崖頂,站著一位身穿紫色長裙的絕色女子。


    長發及腰,那柔順的發絲迎著風兒輕輕飄散,柳眉之下,一雙眸子散發著淡淡的冰冷,那絕色容顏極為淡漠,似乎永遠拒人於千裏之外,一席紫色長裙永遠那麽雍雅,尊貴。這紫衣女子散發的是一種與眾不同的美,那是種冰冷的美,或許冷美人這個詞用在這紫衣女子身上剛剛合適。


    紫衣女子靜靜地站在崖邊,她的靴子剛剛好與崖邊齊平,下邊就是萬丈深淵。若是一般人,絕對沒有膽量站在她現在所站的位置。但是紫衣女子卻對這萬丈深淵絲毫不懼,因為她就是從下麵上來的。


    紫衣女子看著前方的雲霧,靜靜地等待著。


    不一會兒,一道黑影也閃掠到了絕命崖頂。


    黑影單膝跪地:“屬下赫連飛虎參見教主。”


    不錯,這人,正是赫連飛虎。


    紫衣女子冷道:“赫連飛虎,你的速度,太慢了。”


    赫連飛虎額頭驚出滴滴冷汗,道:“屬下來遲,請教主恕罪。”


    紫衣女子臉色一冷:“起來吧!”


    “謝教主。”赫連飛虎這才起身。


    紫衣女子道:“印龍寶匣的事,你知道了吧?”


    赫連飛虎道:“屬下不久前才知道,原來這印龍寶匣,將作為劍尊爭奪戰的壓軸獎勵。”


    紫衣女子冷道:“這印龍寶匣,我們天神教,誌在必得。”


    赫連飛虎再次單膝跪地:“屬下定竭盡全力,奪得比賽的最後勝利。”


    紫衣女子冷道:“不,此次任務,交給天神教使者來完成。”


    赫連飛虎一驚:“教主,屬下,,,”


    “閉嘴!”紫衣女子臉色一冷:“以後我說的話,容不得你反駁,否則,你知道後果。”


    赫連飛虎的額頭再次驚出一陣冷汗:“是,謹遵教主指令。”


    紫衣女子冷道:“不久後天神教使者會來落鬆坡,你負責接應他們。”


    “是!”赫連飛虎迴答的很恭敬,他再不敢反駁,因為天神教的教主的實力,絕對是神一般的存在。


    說罷,紫衣女子再次化為一抹紫色殘影,落下了絕命崖。


    “恭送教主。”過了片刻,赫連飛虎才站起來,他的額頭和後背都已經濕了,和天神教教主在一起,壓力真的很大。


    停留片刻之後,赫連飛虎也化為一道黑色殘影,眨眼間消失不見。


    長安城,落鬆坡,南部,飛雪閣。


    花園中間。


    一位身穿金色長裙的年輕女子佇立在一株梅花樹下。


    二月,梅花已經消逝。


    花已謝,人還在。花重開,人已老。


    身穿金色長裙的女子看著凋殘落盡的花兒,微微一口歎息。


    這女子一席金色長裙盡顯皇族尊貴,雖已長發及腰,可看起來,卻不過十六歲的容顏。柳眉,鳳目,瓊鼻,殷桃小口,再加兩抹淡淡的嬰兒肥,便構成了一張既美麗,又可愛的俏臉兒。


    若是不知道的人看到她臉上那兩抹淡淡的嬰兒肥,定然以為她僅有十六歲,其實不然,這女子今年已經二十歲了。


    這身穿金色長裙的可愛女子,正是北周皇朝的九公主,拓跋飛雪。


    拓跋飛雪的身後,站著四個人。


    其中一個,便是歐陽明鋒,萬金酒樓的管事。


    另外三個,便是來自巴蜀唐門的唐天,唐雷,唐風三兄弟。


    這歐陽明鋒使的是天下聞名的暗器,絕情刃。唐家三兄弟使的更是號稱巴蜀第一槍的唐家霸王槍。


    可這四人,在拓跋飛雪麵前,卻是極為恭敬。


    這是為何?因為實力,放眼整個江湖,至尊強者也不過幾十人,而拓跋飛雪,卻是名副其實的至尊強者。


    “參見九公主!”四人同時說道。


    拓跋飛雪轉過身,淡淡說道:“起身吧!”


    “謝九公主!”


    拓跋飛雪柔聲說道:“聽說至尊盟把印龍寶匣拿出來了?”


    歐陽明鋒迴道:“正是。”


    拓跋飛雪忽然笑道:“有意思,果然有意思,這印龍寶匣至尊盟雪藏了這麽久,沒想到這迴竟舍得拿出來。”


    歐陽明鋒道:“公主也要這奪取印龍寶匣?”


    拓跋飛雪嫣然一笑:“這是自然,印龍寶匣的吸引力,實在太大。”


    唐天道:“所謂的大漢王朝埋藏千年的寶藏,不過是個傳說,不一定是真的。”


    拓跋飛雪輕笑道:“真有如何?假又如何?如果萬一是真的呢?所以,不管寶藏的傳說是否真假,這印龍寶匣,隻能到我手裏。”


    歐陽明鋒道:“那這劍尊爭奪戰?”


    拓跋飛雪臉色一冷:“你們四人全部參加,一,遵照父皇旨意,全力打擊武林的有生力量,殺一個是一個。二,印龍寶匣,我飛雪閣,誌在必得。”


    “是!”


    四人行禮後便離開了。


    佇立片刻,拓跋飛雪忽然微微一笑,眼神深處閃過一絲異樣,同時,嘴角閃過一絲狡黠,呢喃道:“最有意思的,還是百裏行風,我決定了,我拓跋飛雪要放開手,好好和你玩一場,百裏行風,這一次,我要讓你一敗塗地。”


    長安城,落鬆坡,歸海府。


    一位身穿一席白衣,儀表不凡的年輕人對著歸海一震恭身行禮:“見過師尊。”


    歸海一震微微一笑,趕緊過去攙扶,笑道:“星雨,不用多禮,坐吧。”


    星雨還是再次行禮:“謝師尊。”


    歸海一震倒了兩杯茶,拿了一杯給星雨。


    坐了片刻,歸海一震問道:“星雨,你不是在七星岩嗎?怎麽來長安城了?”


    星雨道:“我路過長安,剛好來看看師尊。”


    歸海一震笑道:“難得你有心。對了,七星劍派最近還好吧?”


    星雨笑道:“七星劍派有眾位師兄打理,一切很好,對了,師尊,我在外麵看到有關印龍寶匣的事,不知是真是假?”


    歸海一震歎了口氣。


    星雨頭腦聰慧,已經猜到答案,便問道:“那這劍尊爭奪戰,要不要叫大師兄來?”


    歸海一震搖了搖頭:“不用了,我已經找人了,此人武功不弱,乃是劍宗嫡傳弟子,應該能解決此事。對了,星雨,長安城快要亂了,此地不宜久留,你還是早些離開吧。”


    “可是師尊,,,”


    “聽話。”


    星雨歎了口氣:“好吧,我聽師尊的,三日後我便離開。”


    歸海一震微微一笑:“閑來無事,走,我傳授幾式劍法給你。”


    星雨眼睛一亮:“謝師尊!”


    說罷,兩人便往後院走去。


    外麵的人都在為印龍寶匣之事忙來忙去,為了這所謂的大漢王朝埋藏千年的寶藏,傷透了腦筋,人人都誌在必得。


    而落鬆坡的一處小客棧,爭吵漸漸開始。


    北堂飛雪,嫣蘭,嫣竹,百裏行風正圍在一張桌子上吃飯。


    嫣蘭道:“第一天在這裏做飯,不知道合不合你們的口味。”


    百裏行風道:“嫣蘭炒的菜,肯定很好吃!”


    北堂飛雪先吃了一塊豆腐,皺眉道:“太老!”


    接著又吃了一塊魚,馬上吐了出來:“太鹹。”


    嫣蘭的眉頭漸漸皺起。


    北堂飛雪接著又吃了一塊蘿卜,又吐了出來:“沒放鹽,太淡!”


    嫣竹性子直,忍不住嚷道:“你怎麽無理取鬧。”


    百裏行風夾起這些菜,試了試,味道剛好,不禁皺眉道:“飛雪,你又胡鬧了。”


    北堂飛雪把筷子往桌子上一扔:“是,我胡鬧了,你們吃吧,我不吃了。”


    說罷,北堂飛雪起身便往她的房間走去。


    “嘭!”


    聲音劇烈的響了一下,房門發出一聲不堪重負的悲鳴。


    百裏行風,嫣蘭,嫣竹都紛紛皺起了眉頭。


    百裏行風道:“我們吃飯吧。”


    嫣蘭沒有說話,隻是靜靜地吃著碗裏的米飯。


    嫣竹忍不住說道:“簡直不講道理,我們辛辛苦苦做好飯給她吃,她還故意找茬,簡直沒禮貌,沒教養。”


    嫣蘭責道:“嫣竹,多吃飯,少說話。”


    嫣竹憤憤不平的說道:“我是實話實說。”


    百裏行風眉頭緊鎖,他忽然發現他把嫣蘭嫣竹帶迴來不一定是對的。


    百裏行風看向嫣蘭,抱歉道:“嫣蘭,要不,你和嫣竹還是,,,”


    嫣蘭抬起頭,堅定的說到:“我說過,天涯海角,永遠相隨。”


    百裏行風搖了搖頭:“飛雪,你這是何必呢?”


    嫣蘭沒有說話,隻是靜靜地吃飯。


    其實百裏行風也猜到了,嫣蘭無非是為了報答百裏行風把她們姐妹倆從萬金酒樓解救出來,不難看出,嫣蘭是一個心懷感激,知恩圖報的人。


    嫣竹嘟著嘴道:“百裏行風,我姐姐跟著你,照顧你,你怎麽不幫我姐姐?”


    嫣蘭又責怪道:“嫣竹,吃飯,不要說話。”


    百裏行風搖了搖頭,歎了口氣道:“嫣竹,你和你姐姐是我朋友,飛雪也是我朋友,更是我師妹,我好怎麽說。”


    嫣竹道:“所謂幫理不幫親,誰不講道理誰就該罵。”


    百裏行風眉頭一皺,罵人能解決問題嗎?


    搖了搖頭,大家繼續吃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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