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天上那一輪皎潔的明月,北堂飛雪微微一笑,讚道:“好美!”


    百裏行風看著北堂飛雪那傾國傾城之容顏,說道:“是啊,好美!”


    北堂飛雪驀然轉過身,看著百裏行風眼睛一眨不眨的望著自己,不禁疑道:“你看哪兒呢?”


    百裏行風挑了挑眉,道:“我在看你啊。”


    北堂飛雪道:“我們是來看月亮的,你看我幹嘛?”


    百裏行風道:“你笑起來比月亮好看。”


    北堂飛雪眼睛一亮,驚訝道:“呀,你這榆木腦袋還懂得讚美別人,真是難得啊!”


    百裏行風道:“這不是讚美,這是實話實說。”


    北堂飛雪甜甜一笑,問道:“那我天天笑給你看好不好?”


    百裏行風點了點頭,道:“好啊。”


    北堂飛雪輕輕一哼:“你想得美。”


    百裏行風眉毛一挑,沒有接話,隻是目光依舊停留在北堂飛雪的臉上。


    北堂飛雪轉過臉,靜靜地看著月亮。


    不一會兒,天邊飄來一片烏雲,遮住了那皎潔的明月。


    北堂飛雪低下頭,輕輕歎了口氣。


    “怎麽了?”百裏行風疑道。


    北堂飛雪看了看天空,道:“看不到月亮了。”


    百裏行風抬起頭,月亮已被烏雲遮住。


    北堂飛雪輕聲道:“美好的事物總會有個盡頭。”


    百裏行風道:“不是有句話叫天下無不散之宴席麽?”


    北堂飛雪接道:“是啊,天下無不散之宴席。”


    百裏行風站起來,道:“還有一句話,叫柳暗花明。”


    “什麽?”北堂飛雪疑道。


    百裏行風看了看落鬆坡的街道:“天上的月亮看不到了,但是地上的花燈亮了。”


    北堂飛雪低下頭一看,果然,街道上一盞盞花燈陸陸續續的亮了,一眼望去,是花燈的海洋。沒有盡頭,還有一些小孩提著一盞盞花燈在街上玩耍,嬉戲。


    百裏行風腳尖一點屋簷,便輕輕落入了街道之上,北堂飛雪亦是腳尖輕點屋簷,便如燕子般飄落在地。


    兩個人並肩而行,漫步在落鬆坡的街道之上。


    兩個人都沒有說話,隻是靜靜地觀賞著這美麗的街市。


    北堂飛雪靜靜地看著這街道上一個個花燈,有的花燈畫著一幅幅仙女圖,有的花燈畫著一幅幅名山大川,有的花燈寫著一首首古人詩詞。


    而百裏行風,目光更多是停留在北堂飛雪的臉上,不知道為什麽,他就是喜歡靜靜地看著她。


    走著走著,便走到了落鬆客棧。


    落鬆客棧,對於北堂飛雪來說或許僅僅是個吃飯的地方,但對於百裏行風而言,這裏極不一般,這裏是天邪教的一處分壇,,他在這裏經曆過殊死搏鬥。


    今天他又來到了這裏。


    百裏行風停下腳步,注視著落鬆客棧。


    見百裏行風忽然停下來,北堂飛雪不禁疑道:“怎麽了?”


    百裏行風忽然轉過身,認真的看著北堂飛雪,認真的說道:“飛雪,我知道我們之間始終有一道隔閡,因為我曾經碰過你的身體,我不否認我犯下的錯,但是,我希望我們之間能冰釋前嫌,能和睦相處,好不好?”


    北堂飛雪此刻的表情極為冰冷,一說從前,她還記得黑風崗她受到了那沉痛的屈辱,她姐姐北堂秋鴻從小不讓她練武,她隻是一個柔弱女子,一個需要保護的柔弱女子,可那群強盜卻想對她做那種事,這讓一個女孩子情何以堪,這傷的,是心靈,心靈的創傷,是很難修複的。


    北堂飛雪冷冷的看著百裏行風,道:“已經過去的事你為何還要提起?”


    百裏行風看著北堂飛雪,道:“過去了,不代表沒有發生過,我不希望你活在曾經的陰影裏,我希望你從陰影裏走出來。”


    北堂飛雪冷道:“有些事,是忘不了的。”


    百裏行風看著北堂飛雪,道:“忘不了?那你是不是會記恨我一輩子?我們是不是一輩子都要在心裏留一段話?我們是不是一輩子都不能真真正正的做朋友?”


    北堂飛雪沒有說話,隻是冷冷的看著百裏行風。


    百裏行風走到北堂飛雪的麵前,道:“我們就當之前從來都不認識,我們沒有說過話,我們沒有見過麵,今天,我們就當第一次相遇,在下百裏行風,不知能不能請北堂飛雪姑娘喝杯酒?”


    北堂飛雪冰冷的臉色漸漸放鬆,她沒有說話,隻是沉默著。


    一個女人真正生氣的時候,不是她跟你吵架的時候,而是她不說話的時候。


    北堂飛雪現在生不生氣沒有人知道,但她現在卻不說話。


    百裏行風邁開腳步,往落鬆客棧走去。


    北堂飛雪沒有動,她隻是靜靜地看著百裏行風。


    百裏行風背著巨闕,一步一步走入了落鬆客棧。


    北堂飛雪雙目微眯,足足過了片刻,北堂飛雪還是邁開腳步,跟著走進了落鬆客棧。


    百裏行風坐在一個靠近角落的位置,北堂飛雪一步一步走了過去,然後在百裏行風的對麵坐了下來。


    百裏行風問道:“飛雪姑娘想吃點什麽?”


    北堂飛雪沒有說話。


    百裏行風又問道:“那飛雪姑娘想喝點什麽?”


    北堂飛雪依舊沒有說話。


    百裏行風道:“你可知道我正月初九在這裏殺了一個人。”


    北堂飛雪不冷不熱的迴道:“我知道,落鬆客棧的主人夜天子。”


    百裏行風又道:“你可知道現在這裏至少有十個人想殺我?”


    北堂飛雪看了看周圍,果然,一個個都目不轉睛的盯著百裏行風。


    北堂飛雪道:“知道這裏有埋伏你還來這裏!”


    百裏行風道:“我想看看你會不會叫師叔來救我。”


    北堂飛雪怒道:“你到底想幹嘛?”


    百裏行風看著北堂飛雪,道:“很多次,我遇到危險你都會幫我,這代表著你在關心我。”


    北堂飛雪抬起頭,道:“你是師兄,我隻是出於同門之情。”


    百裏行風道:“什麽情我不管,我隻是想告訴你,我能保護你,我真的能保護你,我希望我們不僅是師兄妹,我們還能做朋友,做知心朋友,做無話不說的朋友。”


    北堂飛雪剛欲說話,卻見一把刀,飛射而來,直紮向百裏行風的後背。


    北堂飛雪一驚,剛欲做提醒,卻看到百裏行風的巨闕,已經出鞘,隻聽當的一聲,那把飛射而來的刀,便被遠遠的彈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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