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細碎打落在這滿地的燈光,互相映襯,猶如入了仙境般絕美綺麗。


    徐墨白與喬輕衣坐在巨大的床上,一起翻看著喬輕衣小時候的陳年照片,一陣溫馨之意襲來,令人倍感溫暖。


    “這個,是我7歲的時候,我的鋼琴老師教我學鋼琴,然後上台表演,還拿了一等獎。”


    七歲的小女孩站在舞台上,拿著獎杯,一身小小的公主蓬蓬裙,可愛的劉海,以及白色的王冠,手持獎杯,麵對觀眾笑得璀璨生輝。


    徐墨白細細凝望著照片上的小姑娘,驀地輕輕勾唇,接過了這張照片,細細的撫摸。


    “可不可愛?”喬輕衣眨了眨眼。


    “很可愛。”徐墨白輕笑道。


    驀地,腦海中閃過幾個畫麵,正是一個幽暗的地下室內,小女孩的臉竟與眼前的這張臉詭異的重合。


    徐墨白神色凜然,眼中寒芒詐現,手緊緊的攥著這張照片。


    “怎麽了?”喬輕衣問道。


    徐墨白放下了照片,微微蹙眉,而後看向她,緩緩道:“我們……以前是不是見過?”


    喬輕衣“噗嗤”一聲,笑道:“我們以前當然見過。我們能在一起,那是八輩子修來的福氣!”


    徐墨白無奈一笑,方才那一瞬間的心悸不是假的,一閃而過的記憶也不是假的,記憶裏無助驚恐的女孩更不是假的。


    所以,他過去是誰?


    喬輕衣……過去又是誰?


    徐墨白緊緊攥著這張照片。


    他驀地想到了當初前往太陽國地下城,不死尊者的遊戲操控台上,全部都是盯著喬輕衣而來。


    以及從一開始就有的異度空間,也盯著她而來。


    這其中,到底有什麽淵源?


    徐墨白沉思蹙眉。


    喬輕衣握著他的手腕,緊緊問道:“到底怎麽了?不舒服?還是這張圖片有問題?”


    徐墨白驀地迴神,拍了拍她的手,撫慰笑道:“無礙,隻是想到了其他的事情,一時出神罷了。”


    “你沒事就好。”喬輕衣口不對心,偷偷地瞄了他幾眼,哼,肯定有什麽事情瞞著她。


    樓下,徐若風乖巧的坐著,兀自感慨,姐姐從來不輕易帶人圍觀房間,哥哥也從來不輕易對女子如此溫柔。


    果然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徐若風微微一笑,緊緊的抱著抱枕,看著窗外的陽光。


    陽光明媚,打進了屋子裏麵。


    而她坐在了沒有陽光的地方,也許天生孤獨一人,天生黑暗,天生不該擁有溫暖的陽光。


    徐若風遲疑了些許,還是挪了挪位置,坐到了陽光之下。


    沐浴著溫暖的陽光,她微微眯著眼睛,舒服極了。


    日落西山,陽光悄悄溜走,一絲溫暖也不留下,唯剩黑暗與陰霾,不斷吞噬著內心迷茫的人。


    徐若風茫然無措的躺在了沙發上,潔白色的紗裙隨風動。


    她輕笑了一聲。


    也許,她真的不配得到陽光。


    晚間,徐韻書麻麻做了一大桌子的菜,美味佳肴上桌,頓時飄香四溢,使得家裏的人們全都引了下來。


    “吃飯了吃飯了!”徐韻書麵上高興,連聲音都透露著喜悅的色彩。


    一家人一起坐下,其樂融融,溫馨至極。


    “墨白,輕衣,你們準備什麽時候訂婚啊?”徐韻書和藹問道。


    喬輕衣與徐墨白互相對視一眼。


    “過年之後。”徐墨白笑道。


    徐韻書訝異:“這麽急?”


    喬和光冷哼:“我看他是怕到手的羊肉飛了吧!”


    被比喻成羊肉的喬輕衣輕咳了一聲。


    “輕衣,你對於過年訂婚的事情,怎麽看?”喬和光冷眼看著她。


    喬輕衣眨了眨眼睛:“墨白怎麽說,我都聽他的。”


    一家人已經不忍直視突然變成“夫唱婦隨”的喬輕衣。


    徐若風更是狠狠地咳嗽了幾聲,差點沒被白米飯噎死。


    喬和光冷笑諷刺:“你現在倒是慣會向著他,他有什麽好,值得你如此迷戀?!”


    徐墨白氣定神閑地擦了擦嘴,而後道:“我自然哪裏都好,不然怎麽會吸引得了她。”


    更是不忍直視這個自戀到極致的男人。


    徐若風微微抿唇,變了變了,哥哥和姐姐陷入愛河裏,真的變得不輕。


    “哼!”氣到無話可說的喬和光,隻唯有從鼻孔裏輕哼出聲來表達他的不滿之情。


    徐韻書扯了一下他,然後看向喬輕衣與徐墨白,笑道:“你們的爸爸不是不高興,別看他說話很諷刺,其實心底裏非常高興你們能在一起的。”


    徐墨白淡笑道:“我當然知道爸爸很高興。”


    喬和光不想理會這個小子。


    一頓飯吃完,吳媽便收拾碗筷前去洗碗。


    而君山別墅的院子外,一個拿著傘,棕色西裝套裝,佩戴金絲眼眶的男人,靜靜地看著家中一副和樂融融的景象。


    他們像是真正的家人一般,歡笑言語,嬉笑怒罵,每一個細節都溫馨到了極致。


    而他,至始至終都是一個局外人。


    他這一生,獻給了大小姐。為了大小姐而活,為了大小姐奔波勞碌,終其一生,都沒能在她的心底裏留下一絲痕跡。


    “沉木先生,你迴來得正是時候,快進裏去!”吳媽剛剛出來,正巧就見到了打著傘走來的沉木。


    沉木緩緩道:“也許我迴來的不是時候。”


    吳媽笑道:“沉木先生這是說得哪裏話?你迴來了,大家高興還來不及呢,又怎麽會不是時候呢?”


    沉木微微斂眸。


    吳媽連忙將他拉進房間內,幫他將傘放下來收好。


    沉木抬起眼睛,看著桌子上的一家人。


    “沉木,你迴來了?過來一起吃。”喬輕衣招了招手。


    沉木微微抿唇,似有猶豫。


    但隻是一瞬間,他便接收到了一個頗有寒意的眼神。


    徐墨白。


    沉木唇角微微勾起,二小姐的哥哥,大小姐名義上的兄長,那日他與此人交鋒過一次,沒有想到,今日他會成為大小姐的夫婿。


    徐墨白同樣在觀察著他。


    他記得這個人,曾經送若風來盧硯山,以喬家大小姐的私人管家身份。


    等等,私人管家!?


    徐墨白微微眯眸,眸光寒芒詐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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