鞋子上的灰塵很厚,劉邦十分細心地拍打、吹風,發現有兩處汙垢沾的很牢固,無法清除,二話沒說,直接當著眾人的麵吐了口唾沫在手上,用手抹掉。


    “子房啊,你說你,鞋子上的髒汙如此嚴重,都快成為你身體的一份子了,你還不換!”


    劉邦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弄幹淨兩雙鞋後,喘息了幾聲,用責備的語氣道:“你是何人哪?怎能這麽對待自己?本王能幫你一時,但無法幫你一世,今後莫要如此啊。”


    周圍寂靜無比,這一過程中,除了劉邦所發出的聲音,無任何動靜,就算一根針掉在地上,也能聽到聲響。


    眾人目瞪口呆,看著自家大王的舉動,聽著自家大王的聲音,感覺在做夢,眼前的這一幕,令人難以置信,一時半會兒迴不過神來。


    堂堂漢王,一國之君,天下霸主,如今竟然屈尊,為了一個人,做起了清潔鞋子的工作,這種作踐自己的行為,在西門慶等人的認知中,從古至今,似乎都未有過!


    現在,居然真真切切的出現在了眼前,而且,看漢王的樣子,好像十分樂意,沒有一丁點發瘋的跡象!


    這說明什麽?說明漢王是心甘情願的,說明漢王覺得,眼前之人值得受到這種對待!


    “漢王,這……”張良大腦狂震,強壓下心中的震驚,直愣愣的看完後,道:“在下不過是一介書生,何德何能,值得大王如此對待?”


    雄主漢王蹲在自己的腳下,幫忙清潔鞋子,這讓張良感到不可思議,彼此相處這麽多年,十分了解,而今有這一出,遠遠超過了張良的心理承受範圍。


    張良看著跟前的這位霸主,有點懷疑自己是在夢中,擁有帝王之相,不久後貴為天子的人物,竟然將一生中最大的禮遇給了一個書生,還是一個剛與之產生矛盾的書生。


    “哎…子房啊,你可不是一介書生這麽簡單,本王剛才說過,你是本王的良師益友,是我大漢的國柱啊,這等身份,值得這樣對待!我劉邦今日這般待你,往後也會如此!”


    劉邦聽得張良之語,立即出言解釋,態度誠懇,語氣真摯,而後非常傷感地歎了口氣,道:“看來子房對本王有成見啊,直到現在,都沒有原諒本王,唉……”


    作為身經百戰,精通人情世故的漢王,劉邦已經看出來了,張良仍然心存芥蒂,對之前潘美人的事耿耿於懷,要不然,不會如此迴應,不會一直自稱‘在下’。


    降下至尊身份,做這麽恥辱的事,都沒有讓眼前的人摒棄前嫌、徹底歸心,劉邦深感棘手,在誇讚間,心裏同時思考著收心之法。


    話落,劉邦看著張良那一臉受寵若驚的模樣,把心一橫,打算再加把火,霎時,眼眶濕潤了,淚水在眼中打轉,露出極為悲傷之色。


    “子房,先前,是本王考慮不周,莽撞了,請你見諒,本王向你賠罪了!”


    劉邦的淚水流淌於臉上,抱拳向張良彎身一禮,然後鄭重地道:“本王現在下令,西門慶的表妹潘金蓮,嫁於子房先生,任何人不得違抗,包括本王!如此,子房可否原諒本王?”


    此舉一出,此話一落,西門慶和潘金蓮怔了怔,旋即心中欣喜不已,而張良,既十分震驚,又非常感動,激動的快要哭出來了。


    張良早就料到會是這樣的結果,但萬萬沒想到,一直很強勢的漢王,會這麽果斷的屈尊賠罪,這在史上,沒有幾例啊!


    往前數百年,還沒有一個臣子,接連受君主數次大禮的,而今,亙古未有的事發生在張良身上,開創了為君者在大庭廣眾之下向臣子認慫的典範,這不由的令張良興奮不已,感受到最大的榮幸。


    “大王為臣行此等大禮,又為臣賜婚,臣怎敢對大王心懷成見?怎敢不原諒大王?大王勿憂,臣今後必盡心輔佐大王,以死效忠!”


    張良向劉邦重重一拜,真誠的迴應,而後道:“大王,這美人刺君計越早實施越好,大王既已沒有異議,且容臣先退下,置辦婚房與金蓮成親,之後,便可進行下一步了。”


    扭頭看了一眼潘金蓮,見其滿臉害羞之色,也在看著自己,張良不由的心跳加速,心癢難忍,迫切的想要與這美人拜堂成親。


    如今漢王親口下令賜婚,抱得美人歸是板上釘釘的事,張良饑渴難耐,火氣難消,立刻說出了自己的打算。


    “哈哈…好啊,子房,你退下吧!成婚之時,本王親自為你主持!”


    劉邦瞅了潘金蓮一眼,有點心痛,但並未表露出來,而是笑了笑,欣然應允。


    為了擁有虞姬相伴一生,吃喝拉撒都和她一起,劉邦隻能這麽做,這點損失,在他看來,不值一提,是非常值得的。


    況且,此番張子房徹底歸心,對劉邦來說,是個大好事,而今忍痛割愛,親自主持其與潘美人完婚,既可得虞姬,又可收其心,是一舉兩得的事。


    “謝大王!臣告退!”張良急忙謝恩,行了一禮後,再次笑著打量潘金蓮的身材幾秒鍾,便高興地邁步離開了,步伐十分急促。


    此時城主大堂內,隻剩下劉邦、西門慶、潘金蓮三人。


    劉邦注視著張良的身影消失在視線中,轉過頭看向西門慶,道:“西門慶,本王剛才見你轉瞬間打倒了兩名護衛,甚是厲害,已然不弱於我軍中的校尉了,不知你的武藝有多高,從何處學的?”


    一座城池裏的富商,武藝竟然如此之高,一兩招便能擊倒兩名軍中悍勇的校尉,這在劉邦看來,奇怪至極,當世有此背景之人,還從未有這等本事的人出現,現在,居然有了。


    要知道,極有錢財的富家子弟,除了是武將世家,很少有習武之人,既便習了武,武藝也不堪一擊,遠遠無法與軍中悍勇之士相比,如今,滎揚城的首富西門慶,居然打破了當世富人的這種狀況,這對劉邦來說,是不合常理之事。


    “謝大王誇獎!”西門慶麵對君主的讚揚,笑著行了一禮謝恩,而後恭敬的道:“稟大王,臣的武藝,不值一提,略勝於剛才的那兩位兄弟,臣之所以能迅速擊倒,不過是趁兩位兄弟不備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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