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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起初的話我一直認為那個霧中的影子是一個人,但是仔細的看去才發現那並不是一個人,那道身形宛如一尊石像一般。而且本來就是很近的距離但是霧氣到了這個地方特別的濃以至於陽光照射下的河岸旁都是一片朦朧。


    “有什麽東西?”女孩搭著我的手爬了上來。


    “我過去看看,我總要先把衣服穿好吧!不然豈不是被你看光了。”我從石頭上跳迴岸邊,向著那個石像一般的東西走了過去。


    迷霧之中我打起了手電很快就看到了那個“東西”原來隻是一個木雕罷了。那個木雕的就是一個主體和下麵一根拖住它的四方柱子,木雕是一個猙獰怪獸。怪獸繪太極八卦圖,豹眼怒視,齜牙咧嘴,犬齒突出,血口洞開,鼻孔碩大,高高的顴骨,血盆大口裏吐出一條舌頭好似一個妖魔鬼怪,看著我不禁膽寒。


    但是這還不算什麽,唯一讓我感到驚奇的是,我意外的發現胖子居然也暈倒在木雕的旁邊。


    “那是誰?”


    “是胖子,我也不知道為什麽他會出現在這裏。”看著胖子我蹲下來探了探他的鼻息,還好沒有死,然後我重新站起來打量著這個木雕,為什麽胖子會在這裏?而這個木雕又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


    就在我驚奇的時候女孩也在礁石上穿好了衣服跳了過來,當她看見這個木雕的時候喊了起來“吞口?這個地方怎麽會有這個?”看她的表情似乎對胖子沒有一點反應,一個大活人還不如一個木雕麽?我心裏暗暗竊喜。


    “吞口?”我詫異“是這個木雕的名字嗎?”


    “沒錯啊?你不知道嗎?”她有點鄙夷的看著我“你來神農架都不會了解一下當地的風俗?吞口是雲、貴、川、湘等省一些少數民族地區掛在門楣上,用於驅邪的木雕。大多以獸頭為主,也有人獸結合的,還有掛葫蘆或木瓢的。”


    “圖騰?”我問道,可是心裏卻想著怎麽這個地方會放有一尊這樣的東西。


    “可是算是,也可以不算。”女孩說道“吞口,是民間藝壇麵具的變異,起源於圖騰崇拜和原始巫教,是古代圖騰文化與巫文化相結合,經曆漫長的歲月後嬗變而成的一種民間文化的產物。”


    “不過圖騰放在這裏是什麽意思?”我問“還是說這裏曾經有人居住?那麽年代呢?你知道這個東西的年代嗎?”


    女孩思考了片刻對我說“有沒有人住你自己應該看得出來的吧!至於年代的話,中國民間懸掛吞口驅辟邪祟的習俗不晚於漢代。但是少數民族懸掛吞口的習俗始於何時已無從考證,不過從吞口的造型和使用的習俗看,應該與曆史上漢民族的移入有關,是外來文化與當地傳統宗教文化相結合的產物。目前少數民族吞口主要流布於我國西南地區的白、彝、瑤、布依、水等少數民族中。”


    “土家族也會有的吧!這裏不是土家族居多嘛?”


    “我覺得不像是,這個東西在這裏的年月也有很久了,但是土家族的吞口按照目前發現的來看最早的也是在巫山縣第三次文物普查工作中,工作隊員們意外地在紅椿土家族鄉高爐村發現的,我記得那一尊吞口是出自光緒年間的三峽匠人之手。何況神農架也不隻是土家族的吧?”


    “這倒也是。”我繞著這個圖騰轉了一圈越來越覺得這裏的霧氣濃的有些過份了。甚至是我剛穿上的衣服都有點兒打濕的跡象。


    而這個時候女孩似乎有點受不了這裏的濕氣了,往前走了幾步對我喊道“這裏有一些木材我去試試能不能把它們點燃。”


    “行。”我想隨你去吧,隻要不走遠了這等家庭主婦的事情你做了也不虧啊。然後自己默默的壓榨著自己的思維。“我原來不管什麽時候都可以想起一點東西的啊,可是現在好像什麽都想不起來了一樣啊。”總好像自己的記憶真的變成了一張白紙,之前的東西什麽都忘記了。


    在我剛從失憶中恢複的時候我每次遇到不同的場景自己都可以想起一些,比如我想起過很多考古的專業知識,我就會疑慮自己是不是一個考古的學生。比如有時候我會對於什麽人的相貌和名字感到熟悉,比如我還會在晚上做夢的時候,或者昏迷的時候夢到一些失憶前,或者零零散散的事情。可是現在卻是什麽都沒有了,就好像是有人把我這個u盤給徹底的格式化了一樣。


    我捂著腦袋示意自己不想去在意那麽多,可是當我迴過神的時候我居然發現自己的眼前已經完全看不見東西了,我伸手一抹原來是我的臉上已經布滿了水珠“老天爺。”我心裏喊道“這個地方真的如同是在河裏一樣啊。”我甩掉手上的水心裏突然發現不對勁,似乎別的地方的水汽霧氣沒有這麽嚴重吧?


    我蹲下來看著這個木雕的吞口,才發現這裏的下麵有著源源不斷的霧氣從裏麵散發出來。而卻這個木頭居然能在這樣的霧氣下不腐爛,我敲了敲那根木樁子聲音還很沉悶就像是一顆樹木一樣。


    “喂!”我敲著敲著這個時候居然把胖子給敲醒了。


    “你終於醒了?”我歎了口氣心裏一塊石頭也放下了。“你怎麽會跑到這裏來?”


    “不知道。”胖子捂著頭“當時我不斷的看見有人在霧氣裏麵向我跑來,最後我就索性追著那些影子一直往前走,走著走著我就發現了這裏,然後我就暈了過去。”


    “這是什麽木頭?”我很自然的把胖子的暈給結算到了這個木頭的上麵,我抹掉木頭周圍的一些水汽,看見這個木頭的表皮居然是像海水一樣是藍色的。不是黃色不是黑色,居然是藍色的,第一眼看過去的時候我還嚇了一跳以為是油漆,但是我用手摸上去的時候發現這個是木頭的表皮,而且宛如新的一樣。


    “旱黃楊。”胖子瞪大了眼睛。“這是旱黃楊啊。屬於黃楊木的一種,據說這種黃楊木是生長在海中的,屬於極品黃楊,業界有人指出旱黃楊木、海黃、金絲楠都是曆史上極其珍罕,但是什麽是旱黃楊木都沒人見過,隻有很早的時候在一個古玩手串的論壇上有人指出旱黃楊木是為海藍色的,生存在海底其實不屬於黃楊之一。”


    “那這算是什麽?”我問道。“黃楊之所以名貴皆因其木質極其細膩為百木之最,新作顏色清逸淡雅,逾百年後呈不同種色彩,那麽這個長在海底的也是因為會變色才被稱為黃楊的?而且這東西能讓你暈倒?”


    “也也許是吸收了太多的水汽。”胖子慢慢的爬了氣來,“當時我一路隨著那些影子走到這裏我就發現不對勁了,因為那些影子好像就是從這個黃楊木裏麵走出來的,最後我幹脆就坐在了這個木頭上,心想能不能把這裏給堵住,最後就........。”


    聽到這裏我也算是明白了,看來真的是遇到了不好的東西,不過也算是印證了那句話“不做死就不會死。”


    “我也不知道,姑且算是這樣吧!很多人都說黃楊會變色,‘百年呈橘紅,千年變金黃’但是變成海藍色的還真是隻有那個論壇上的一個遊客說過,不過我們就暫且說這個是黃楊吧!但是為什麽這個地方的人會把它做成一個吞口?”


    “土豪的思維是我們不能理解的。”我笑了笑想要去把這個木樁給搬到什麽地方去看看下麵有什麽,但是在我用了全部的力氣之後我才發現這個東西我壓根就搬不動,或者說這個奇怪的木頭又一次開始在這裏生根了。


    “你醒了?”胡茵曼這個時候也走了過來,她先是向我聳了聳肩,然後轉向胖子,很明顯她對胖子不太友好,因為她不希望胖子知道她此行的目的。


    我胖子看了看她,又看了看我說道“你們是從河水裏走過來的?”


    “可不是!差點死了。”我埋怨到,“早知道我也隨著那些影子走了,就算走到這裏也沒有什麽關係,最後暈倒過去吧?”


    “可別。”胡茵曼插口道“你可別小看這個東西,我可是聽說這玩意兒很邪門的,當地人說這吞口有石敢當一說,而且作用也差不多,特別是一些很邪門的地方這種圖騰呆久了也會變得很邪,所以我在想會不會......?”


    “石敢當?”我想到“這個東西我倒是知道的,石敢當,又稱泰山石敢當,立於街巷之中,特別是丁字路口等路衝處被稱為兇位的牆上。石碑上刻有“石敢當”,或“泰山石敢當”的字,在碑額上還有獅首、虎首等淺浮雕。石敢當的用意從最初的壓不祥,辟邪發展到驅風、防水,辟邪,止煞、消災等多種功效。宋代出土的唐大曆五年(770年)的石敢當上刻有“石敢當,鎮百鬼,壓災殃,官吏福,百姓康,風教盛,禮樂昌。”文字,可以看出當時石敢當的作用。那麽這個吞口呢?”


    “鎮壓?”我和胖子異口同聲道。


    抹了一把水汽,我突然開口說道“我現在就想要看一看下麵有什麽東西,你等會兒幫我用點力氣把這個東西給推開,不管邪不邪門這個東西在這森林中也有很多年的曆史我不相信它會邪門到什麽地方去。”


    “你以為森林裏隻有大灰狼和小紅帽嘛?你可別忘記了這裏是原始森林除了那些考察隊,這裏幾百年幾千年都不會有人造訪的。”胖子剛從暈迷中醒過來,所以力氣沒有很大,他剛想要拉我的時候就被我一把甩開了。


    “這片地下一定有什麽東西?難道你們不想知道嘛?”我說著就拚命的發力想要把這個東西推開,這個時候在我看來胖子隻是因為一時的失誤才導致的害怕罷了,壓根就不是什麽謹慎,但是我扒開泥土的時候才發現我錯了,我錯的太離譜了,因為同一時刻我以肉眼看來這片地區的霧氣正在瘋狂的向著這下麵的地方湧去,如同是倒灌的海水,源源不絕,場景宛如仙境雲海,隻不過美麗之中帶著說不出的詭。。


    就像是西遊記裏金角銀角大王的紫金葫蘆一樣,沒有一絲的抵抗,那個黑奎奎的地洞就這麽出現在我們的麵前,帶著前所未有的強大吸力,把我和胖子還有站在一旁措手不及的胡茵曼以及來自地底的霧氣全都吸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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