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地洞,不算很大隻能容得下一人的進出,而且裏麵如同是黑黝黝的深井不見一物,光線在不遠處的轉角被打了個死,我把目光轉向四麵,土坯似的麵壁上麵布滿了坑坑窪窪的鑿印痕跡,那是人工挖掘時留下的。


    我抽身迴來用手電再次的在裂縫中看了一個來迴,完直到全的確定那個男人的屍體和戴豔不見了,然後我便馬上把手電筒含在麵具上,才咬了咬牙鑽了進去。


    其實這個時候我確實有點糾結要不要下去,但是想了想還是一咬牙鑽了進去。


    洞的走向是一個往右手邊的一個走勢,路程還算是平穩,但是我在洞裏還不能彎腰前行,隻能屈膝爬著,所以速度很慢,漸漸的我的耳畔已經聽不到戴豔的叫聲了,我不敢有什麽疏忽,我用手電在這裏四下打探,泥土的顏色還是和之前一樣的,說明我依舊在一條平坦的路上。


    洞的四周麵積很小,給人一種說不出來的煩躁感,我不斷的向前爬去,看到的依舊是一張張土壁,那種無力的感覺越發的明顯,這時我突然發現前麵沒有路了。取而代之的則是一個半傾斜向下的滑坡,我看了看下麵的角度,狠了狠心直接的跳了下去。


    還好這個土坡的角度不是很大,我一路溜下去除了褲子有些破損,和手臂上有點兒擦傷其它的地方還算是完好。不過這個深洞看似好像是一個沒有底部的洞穴,我漸漸地開始慌了,剛才是不是太為貿然了,也許這裏並不是唯一的出路呢?


    “這裏究竟是什麽地方?難不成真的是古墓?那麽那個死人是怎麽迴事?詐屍?”我有點暈頭轉向。但是很快我的大腦開始瘋狂的給自己發出一種危機的信息,我的身體的慢慢的半蹲起來,由著一雙鞋子在沙土中直線下溜,接著我便不住的用手扣住自己上方的土層然後後腳跟翻起,做一個刹車狀,本以為這樣最多隻能起到一個緩衝的作用可是想不到漸漸的我居然停了下來。


    這個時候我的雙手指甲裏滿是泥土,而且整個人處於一個略微向前弓身的姿勢,我不敢動,不敢亂動,我直到現在兩難的情況才開始想象自己的下麵會是什麽地方?


    按道理來說,這裏的土層有著很為明顯的顏色混合,也就是說這裏的土層是靠著人為的翻動才會出現這麽一個深洞的,那我自然的就可以把這個和那個墓穴聯係到了一起,我咬著牙在空中再次用力的扣緊土層,娘的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


    “轟”的一下我還沒來得及去思考,我隻感到我的腳下一空整個人筆直的掉了下去,睜開眼手電已經不知道去了什麽地方,我揉了揉背部,感覺被一個什麽東西杠著非常難受,我用手把那個東西拿起來丟到一片,猛然在黑暗中傳來一陣陣的敲擊聲。


    黑暗中我神經一繃,連忙站了起來,可誰知道我還沒有站穩,我感覺腳邊一滑整個人硬生生的滑了下去,同時帶動著無數的像是石塊一樣的東西,我一邊試圖穩定身形一邊試圖找到一個平衡感,可是最後我還是滑了下去,那種感覺很明顯,我是從一個小土堆上滾落下去的。


    而這時“土堆”中我的手電也從一些雜七雜八的東西裏翻了出來,我順勢拿起手電,四下照去,才發現這裏竟然是一處殉葬溝,無數的白骨,屍骸堆積成山的放在這個地方,我開始跌落的就是一處骨山,骨山之上,黑色的骨頭隨處可見,我蹲下來撿起一根看了看“這是中毒而死。”我心裏說道。


    站起來,我看著四周,這是一個單麵的溝渠,我的左麵是一處土壁,高有數十米,上麵連接著山體,不可翻越,我的右手邊則是一個斜坡,斜坡的角度不大,但是我放眼望去,這裏的第一視角就給我一個垃圾場的感覺,而這些白骨則都是從那個斜坡處倒下來的。


    我整理了一番自己的行裝,拿起手電,想著斜坡走去,再明顯不過了,我現在似乎已經進入了一個墓的外圍,這裏是殉葬渠不能算是正統的墓中,但是既然都是在地下的人工開發空間說是進墓了也不為過。但是不管怎麽說要是一直呆在這個地方就算是我也會感到有多多少少的恐懼,我急忙踢開一具屍骸向前方走去。陡坡上不知道是什麽?不過按道理來說應該是進入大墓欽陵的入口,哪裏最多就是靈殿與甕城的存在,可是現在問題就出來了?那麽我要去那裏找戴豔呢?她為什麽會被那個詐屍的屍體帶到墓裏來?


    我一邊走著一邊一邊想著,對於墓來說我倒是沒有多大的恐懼,記憶之中我貌似真的有很多關於墓的知識,不誇張的說如同進出家門也就是這樣吧?我一路低著頭,四周是成山成堆的骨頭,當我路過一座骨山的時候這時一個東西滾到了我的腳下。


    我停住腳步,定下眼睛一看,那居然是一個人的頭骨,我抬起頭,看向那個地方一些屍骨都突然的顫動起來,我皺了皺眉毛感覺有點兒不對勁,如果說是我有碰到的話還好,可是我方才也隻是路過啊?怎麽會有這麽大的反應?我心髒猛的一跳,登時一股不好的感覺湧了上來,我轉身跑過那個骨堆,接著那個骨頭堆就完全的倒了下來,擋住了我的去路。


    我心裏一顫,急忙的繞過這一堆已經散落的骨頭,想從另一堆骨山的間隔中繞出來,可是我還沒有跑到那個地方,我就親眼見到那一座骨山上的骨一個個的掉了下來,頭我心裏駭然,接著我一次次的繞過一座骨堆它們似乎都像是有靈性的一般紛紛倒了下來,阻擋著我的去路。不一會兒我已經橫著跑過了好幾十米,那身後盡是倒下平鋪在溝渠中的骨骸,我心裏越來越感到無力,不可能它們都是已經死了的人?為什麽還會有意識?


    我開始懷疑它們是不是真的死了?或者說它們想留我在這裏做什麽?就在這時腳底下一種有人在頂你的感覺慢慢浮現出來,按道理說這沒有什麽,你最多是踩到了一個骨頭罷了,可是我現在可以感覺到,感到那種一上一下的震動,就好像是你踩到了一個人的手指,那個人不斷的用手指掙紮著以示你猜到了他,可是現在不是這樣的,不是這樣的情況?這裏畢竟是墓?怎麽可能會還有活人?更何況就算我踩到了一個倒在骨堆中的人,那麽他為什麽不叫喊出來呢?隻是單單的動動手指頭?


    或許說他隻剩下一個手指頭了?


    我驚慌的鬆開自己的腳,手電的光照下隻見一個類似於蠕蟲般的東西費力的從泥土中鑽了出來,我一陣無語,想不到居然是一個區區蟲子,想必是感受到了我腳底的熱量,我笑著蹲下來,看著那蠕蟲上一圈圈的土黃色斑紋,沒有足部和眼睛就像是蚯蚓一樣。


    我看著它實在是想不到一個這樣的小小蟲子居然有這麽大的力量,不但可以頂起我的腳掌,還可以讓那些骨頭紛紛錯亂滾下。我小心翼翼的用手鉗住它想要把它拉出來看看,可是我卻無論如何也扯不動它,最後隨著我的腳底的土層一點點的裂開,我手足無措的跳到一邊,發現這玩意兒居然一寸一寸的從土地下鑽了出來,最後完全的豎立在我的麵前足有2人多高,而我之前撥弄的也隻是他的一個觸角。


    它全身呈一種土黃色,內部液體的流動很為明顯的看得清楚,就像是一根半透明的實驗管,而且蠕動之間發出令人作嘔的聲響,而且隻得一提的是它的體型非常的細小,完全的就是一條小蛇,和它的長度不成正比。


    它俯視著我,我下意識的退後幾步,想要逃開。


    那東西有兩個觸角,觸角裏被透明的液體包裹著一對細小的眼睛,凹凸有致,如果說這要是一個女孩的話倒還好,可是這長在一條長蟲的身體上我頓時有一種想要嘔吐的感覺。


    其實這是我有一個很好玩的想法就是我能不能一腳猛的踩下去,會不會被那些惡心的液體濺了一身,然後頭頂流膿,腳下生瘡。這種想法雖然很無趣,但是我看著那蟲子的身體側麵一條輸送液體的管道隨著它的擺動而上下搖戈不定。


    我正想著這麽一直對視下去也不是個辦法,誰知道那家夥突然做了一個搖動的姿勢,搖擺著向後爬去,直直的繞住了一堆骨頭,我很悶著,用手電朝那裏掃去,隻見那群骨頭中分散著一個個白色的被透明表皮所保衛者的胚胎,而且那層表皮中無不有著另外一小團白色的東西,也許是內部的卵白吧,那種東西是用來供應胚胎發育所需營養物質。


    “原來是要保護自己的胚胎。”我看著它很是自覺的退開一步,貼著牆以免驚動了這些母親,準備找個遠點沒有頭骨堆的地方再出去。


    一段路程後我向著陡坡的上麵爬去,這裏的坡很光滑,甚至沒有一絲可以讓我著力的地方,我很是費力的爬著漸漸的發現越是往上就越是,發現兩麵的空間就越來越小,最後我才發現這是一個牛角型的結構,最上麵是一扇很小的門。


    這個倒喇叭結構的殉葬渠裏靠近喇叭口的地方被大量的描繪著,屠殺的場麵,我看見那些人殉大多是是被活生生的殺死在從“喇叭”口的那扇門裏丟進來的,我唿唿的喘著氣,沒空去顧忌那麽多,直到我到了“喇叭”口,抓著那扇門的鐵欄杆,才鬆了一口氣。


    手電的光線照到的是一條筆直的大道,我確認沒有什麽危險後猛地拉開那扇門,鑽了進去。我的前麵是一個巨大的空間,空間的上方是一片黑暗,不像是殉葬渠那樣的還可以看見高度,在這裏手電毫無終點的向上照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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