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過了多久,有一張人臉貼在了我的麵具上,我半眯著眼睛看到那是一個身穿黑衣服的人,他帶著黑色的頭套,低下頭用手推了推我。


    我沒有動,因為這個時候我全身上下沒有了一點力氣,墓室裏麵的空氣也顯得異常的沉悶我甚至感到自己唿吸都有些困難了。


    但是那個人看見我沒有動,很快摘掉了他的頭套,果然是一個人,隻不過看上去卻像是一個外國人,因為他有著一頭金色的頭發和輪郭分明的五官。


    “金色.....金色的頭發?你......你.....是誰?”不知道為什麽我這個時候猛然的抓住了他的褲子拚命的喊了出來。


    那個人或許是對於我的清醒感到有點驚訝,然後就蹲了下來,用眼睛死死的看著我,一言不發。


    “你是誰?”我掙紮著想要從地上爬起來。


    “我誰都不是。”他低吟了一聲,我聽見是漢語發音。


    “你......你認識......我?”我沉重的喘息著。


    “不,我並不認識你。”那個人歎了一口氣重新站起來,他把手放在他的衣服前,慢慢的把他黑衣的拉鏈拉開,露出裏麵的衝鋒衣來,然後他熟練的脫掉外套,開始從他的多袋褲和衝鋒衣中掏出一些稀奇古怪的東西。


    “你到底是誰?”我意識到情況不妙,但是現在的狀況誰也改變不了,我隻能狠狠的盯著他,從牙縫中擠出幾個字來。


    “一個已死之人。”他站在我的麵前,很快把兩根蠟燭從手中放在了我的麵前,並且用打火機點燃了起來。


    嘩的一下這個地方亮堂了起來,我還在看那個人在不斷的摸索著他的衣服,看樣子是在找什麽東西?我有點不甘心被人這樣擺布,移動了一下身子唿唿的問道“我是誰?”


    “一個將死之人。”他在蠟燭的火光之間噌的一下抽出一把斷刃“本來想要在你昏迷的時候動手的,可惜不巧你醒了,所以等會兒有點痛不要太在意。”


    看到他拿出刀子我急著在地上縮動了一下但是卻沒能爬開,因為身體太虛弱了在這個時候我隻能半拉著眼皮子怒道“你想要殺人?這是違法。”


    “法律隻能約束活人。”他不斷的用衣服擦拭著刀子,鋼鐵的刃在火燭下閃爍著淩冽的光。“而我卻已經死了。”


    我會死?我真的會死在這裏?我開始害怕起來,我的內心在瘋狂的抽搐,胸口一股氣上下浮動,我想要掙紮想要站起來我想要逃跑,可是我沒有力氣,而那個人則是還在那裏用一種白色的液體慢慢的倒在刀子上,液體傾瀉而下,我聞到了那是一股酒精的味道。


    “你信另一個世界嘛?”那人把酒潑灑了一點在他的刀上,然後把剩餘的一口倒進了嘴裏,哈了一口氣出來,表情猙獰的看著我,慢慢的把刀放在了我的脖子上。


    這個時候我在極度的恐懼中猛地一吸氣一吐氣整個人暈了過去。


    .......


    再一次睜開眼的時候我是處於車上的,那一種顛簸的山路和不適應的大氣壓強迫使我從昏迷中醒來,我忍住幾乎嘔吐的感覺,按住太陽穴咽唔道“這.....這是哪裏?”恍惚中我突然記得那隻腳底下帶有河南“絕澗”鐵皮的馴獸,和那個說著一口中國話的外國人......,還有.......還有他說他要殺了我。我猛地驚起摸了摸自己的脖子,然後又鬆了一口氣倒了下去。


    我轉了轉腦袋想去適應這種顛簸的環境,再想起來我現在是在誰的車上?之前在我昏迷前的看到的那個人是誰?我撐著駕駛座幾欲想要爬起來,可是眯著眼睛就被一隻手按了下去“兄弟,先睡睡吧,就快到縣裏了。”


    聽到這一句話我便認出是揚帆了,看來之前是他救得我,然後也不做多想一頭埋下去就睡了。


    不知道為什麽這段期間我非常的嗜睡,很快我睡著了,但是很快我又醒了過來,慢慢的我聽到車子停下來的聲音,然後揚帆把我拍醒了,我朦朧中爬下車看著陰暗的天空“醫院下班了吧?”我看著醫院的大門問道。


    “還沒有啊!就是主治的醫生下班了。要不我們明天再來?”


    短短的兩句話,我甚至都快忘了在那個墳墓中我差點被人殺死,直到我走出幾步才又迴憶起來我打了一個哆嗦問道“唉,對了我怎麽會在你車上的?”


    “嗬嗬還以為你又失憶了呢!”揚帆笑了笑“隻是一開始我不太放心你一個人所以折了迴去,果然那個時候正好看見你倒在地上而一個人拿著一把刀站在你的麵前。”


    “你打的過他?”我有點詫異,我印象中那個金色頭發的人看樣子很猛啊!


    “嘿嘿!”揚帆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我隻是喊了一句兄弟們人找到了,他就被嚇跑了。”


    “怪不得!”雖然是揚帆這麽平淡的說出來,但是從中我還是可以體會到那種膽顫的。沒有多說我接過之前他的問題大大方方的答應了下來“可以,先去住一晚上吧。”


    然後告別了那些和我們一起搭車的人,獨自往街上走去,這裏是劍河,凱裏的一個小縣城,也是揚帆經常到的一個地方。


    看了看四周劍河不算很大,下午5點的時候很多地方已經亮起了燈,不得不說劍河的亮化工程做的還是很完美的,他們這裏的房子基本上都是一對牛角的房頂。街道相對也比較幹淨,我們走在街上,很多人都向我看來,一開始我還覺得很奇怪,但是後來我才意識到自己是戴著麵具的。


    沒有走幾分鍾我們便來到一家中等的旅館揚帆就陪我住了下來,他說其他人在這裏都有落腳的地方,但是又不放心我一個人隻好跟著我啦。


    訂了房間,有點不好意思的避開那服務員灼熱的眼神,我們就隨便找了個地方吃飯,說道吃,這也是我來到這裏的第一頓飯,不得不說吃的還是蠻有味道的,走到街上,那真是清一色的火鍋店,我有點抽搐的問道揚帆的朋友這裏還有沒有別的,我恐怕不能吃辣。


    他朋友一聽哈哈大笑對我說道“不辣不辣。你放一百個心,不會給你吃很多的。”我這才和著他們走進一家火鍋店,一進店門,服務員就拍著腰勾著肩跑了過來,看來是老客戶啊。我看著他們同時店裏的人也一起把目光匯集了過來,我這才知道在苗寨的時候我的麵具基本上已經是人皆知了,而到這裏我遇到的才是真正的陌生人,他們用那種好奇的眼神一動不動的看著我,我無奈隻好用力敲了敲我的麵具,眾人在驚醒過來各吃各的。


    沒辦法由於我實在是太過於驚人,所以我們隻是隨便吃了一點就離開了,可就是這一點就已經辣的我不行了,本來我認為一道火鍋底料就已經夠了,誰知道他們還端來一個大碗碗裏全是據說是秘製的辣椒粉我們沾了火鍋又沾辣椒,直到我大喊我不行不能吃了,他們才哈哈大笑的放過來然後端來一碗白菜湯讓我解解辣,我低下頭什麽也不管囫圇的喝了下去,才知道這他媽的湯裏也有辣椒。


    這一晚吃完了我就直接趴到了床上,而揚帆他們則出去采購了點東西,有些人難得來一次縣裏,白天如果說是要陪著我看病的話,那他也隻有晚上的時間了。


    我躺在床上,下午還沒有衝暈車的現象中恢複晚上又是喝酒又是吃辣,自然而然的慢慢睡去。當然期間的時間我想了很多無用功的東西,什麽是無用功?就是想也想去也沒有個頭緒還廢了我不少腦細胞的無用思維。我在想那個金色頭發的人究竟是誰?他為什麽要殺我?殺我對他有什麽好處?


    想到這裏我第一時間就是認為他是一個盜墓賊,因為隻有盜墓賊才會在身上放置那麽多的工具,那麽他殺我就是怕我也去搶他的寶物嘛?不對,不是這樣的,我很快否定了自己的想法,因為他殺我之前還做了那麽多的準備工作,再加上第一次他瘋狂的扯我的麵具,我開始認為他是不是針對我我的麵具的?


    或許和我最初推斷的一樣?他真的是認識我?和我又有什麽深仇大恨?可是一切都隻是猜測,甚至連推測都不是。


    很平靜的一個晚上,一覺睡到大天亮,第二天起來我就看到在我旁邊一張床上睡的像頭豬的揚帆拉開窗簾陽光不是很充足,但是視野卻是好的出奇,這裏的房子並不算高,也不算很多,我的正對麵就是一座大山,雖然不比第一次看到那種山連成脈的感覺,但是清晨這種清爽的感覺絕對是另類的震撼,我伸了伸懶腰,洗漱了一下,便看到揚帆也醒了過來。


    “昨晚感覺怎麽樣?”盡管不是第一次他看見我的麵具還是不大不小的震了一下。


    “很好,今早就是舌頭有點腫。”


    “哈哈。”他似乎很對口我的冷笑話,看了看鍾對我說道“去醫院吧!早點去,省的排隊。”


    劍河的街道很幹淨,早上很多年紀大的人在廣場上跳舞,我們隨便吃了點東西就趕去了醫院,醫院的門口揚帆的幾個朋友在那兒等著我們,我進去掛了一個號十多分鍾就有個護士把我喊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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