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飛離開斯台普斯中心時,大致明白菲爾傑克遜的意思——想在美職籃立足,完全要靠球技。除此之外,別無他法。


    翻譯人員跟高飛、費根一起離開球館,前往附近的公寓住宅區,尋找房源。


    斯台普斯中心周邊的房子大多很氣派,和外表相對應,房租價格昂貴。


    高飛跑了一下午,租下一幢五層公寓的二樓房間。他和房東簽訂三個月的租房合同,支付完房租,隻剩下兩千多美金。


    雖然餘錢不多,但高飛還是硬著頭皮請費根和翻譯人員傑克吃了頓晚飯。這頓飯花銷一百美元,結賬時他的手都有點顫抖。


    夕陽西下,高飛迴到租住公寓。


    他租的房子兩室一廳,精裝修,家電齊全,拎包入住。設施很完備,不需要再另行購買。


    高飛打開行李箱,把被褥鋪好。隨後取出一張卷起的海報,貼在牆上。


    這張海報是高飛自費在影樓打印,內容是選秀大會被選中時和大衛斯特恩握手的合影。這是他夢想成真的時刻。


    單肩背包裏的國家隊全體成員簽名籃球被放在床頭櫃旁邊的地板上,安靜沐浴著夕陽。


    高飛收拾完行李,把行李箱放進衣櫃底部。藍色單肩背包放在床頭櫃上,裏邊裝著兩雙合腳的球鞋。


    費根認為貿然簽球鞋合同不明智,建議等賽季進行一段時間再跟球鞋品牌商溝通。


    高飛對商業一竅不通,交給經紀人處理。


    夜晚沒太多娛樂項目,高飛長途跋涉,加上要倒時差,悶頭大睡。


    ……


    叮鈴鈴!


    鬧鍾響起!


    高飛瞬間醒過來,可還未適應洛杉磯時間,導致頭腦有點昏沉。他強打起精神,洗漱完畢,背上單肩包前往斯台普斯中心。


    今天會有全隊合練,還有更重要的首發之爭。


    美職籃有完備的後勤體係,幾乎所有事都有專人打點,球員的任務就是打好籃球。


    裝備經理是負責幫球員準備球衣、球鞋的人,沒法和高飛取得聯係,因此提前在球館裏等待。


    高飛走進球館,看著在燈光映照下泛著光芒的球場,心情無比激動。他終於要到美職籃打球了。


    拋卻所有因素來看,美職籃就是籃球水平最高的職業聯賽,無數天才都想在這裏打球,能做到的隻有區區幾百人。


    科比新秀賽季便被傑裏韋斯特帶到了湖人,如今已在這支球隊效力九載,正準備迎接第十個賽季。


    他來得比裝備經理還要早,已經在球場裏練球。


    高飛是很純粹的籃球運動員,成長過程中接觸外界事物不多,不過性格開朗,並不會怕生,主動走過去打招唿。


    “嗨,科比!”僅有的詞匯量用完,高飛卡了殼。


    科比身穿湖人隊8號訓練服,短袖t恤上半截已被汗水打濕。他了解過高飛的資料,笑道:“你遲到了!”


    距離正式訓練還有一個小時,高飛屬於提前到達,遲到隻是開玩笑。


    高飛沒聽懂科比說的話,試著加上動作,還是沒法溝通。


    裝備經理拿來一身湖人隊6號訓練服,交給高飛。他想和新球員寒暄幾句,依然無法溝通。


    直到翻譯人員傑克出現,才解決這種困境。


    八點鍾時,湖人球員悉數來到斯台普斯中心。除了球員和教練組成員,還有幾名紀錄片拍攝者以及隨隊記者。


    菲爾傑克遜穿灰色t恤衫,搭配黑色西裝褲,胡子顯然經過精心打理,看上去精神煥發。


    隊員們麵對著主教練站成一排,等待他講話。


    菲爾傑克遜掃過一張張年輕的麵龐,沒有浪費時間,說道:“時隔一年,我又迴到了這支球隊。今年夏天有兩名後衛加入了球隊,你們做一下自我介紹。”


    斯馬什帕克是2002年落選秀,輾轉歐洲聯賽,始終鬱鬱不得誌,很想抓住這個機會,說道:“我叫斯馬什帕克,身高193厘米,主打控球後衛。”


    隊員們大多沒聽過斯馬什帕克這個名字,都向他投來好奇目光。


    高飛向前邁一步,努力用英語介紹自己:“我叫高飛……”他記不住後邊的內容,隻能用另一句話代替,“來自中國。”


    菲爾傑克遜把翻譯人員傑克叫過來,讓他幫助高飛溝通。


    傑克站在高飛身邊,替他翻譯。


    菲爾傑克遜說道:“湖人進入了重建期,目前首發控衛位置有空缺。我決定在高飛和斯馬什帕克之間挑選,誰訓練表現更好,誰得到這個位置。”


    斯馬什帕克沒查過高飛的資料,覺得很有把握,主動提出單挑定勝負。


    高飛不是慫人,立馬答應接受挑戰。


    武賈西奇和科比關係不錯,小聲說道:“高是首輪新秀,怎麽還要和斯馬什競爭首發?”


    湖人現在除了科比,沒有大牌球星,甚至連實力強勁的球員都很少。高飛作為首輪新秀,原本應該很輕易得到首發位置。


    “你沒看亞錦賽嗎?”科比說道,“高在決賽表現不佳,提前被尤納斯換下。估計是這個原因,讓菲爾產生了動搖。”


    助理教練布萊恩肖擔任單挑裁判,拿著一顆籃球,給高飛和斯馬什帕克講規則。


    “先得到11分者獲勝,”布萊恩肖說,“3分算2分,明白嗎?”


    “明白。”斯馬什帕克在美國長大,很清楚單挑的規則。


    高飛聽完翻譯,給出和斯馬什帕克一樣的答案。


    布萊恩肖在地板上轉籃球,停下時斯伯丁的標誌更靠近高飛,因此由他先行進攻。


    斯馬什帕克站在三分線內,把球傳給高飛,降低重心,盯著競爭對手。


    高飛眼睛向右看,左手運球,輕易過掉了斯馬什帕克。


    單挑不會有內線協防,暢通無阻,左手劈扣!


    菲爾傑克遜初見高飛時就覺得他身形與喬丹、科比很相似,看到這記飄逸瀟灑的滯空扣籃,覺得和火箭隊後衛麥迪也有共同點。


    球館裏都是從事籃球行業多年的人,僅一個進攻迴合,就判斷出斯馬什帕克和高飛有一定差距。


    斯馬什帕克作為當局者,無法像旁觀者那樣有清晰的認知,還以為高飛能過掉他純屬僥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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