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傑那個老東西,怕是和葉家都擔心司徒倩會被挑中送去和親,才趕著辦喜事。司徒倩是他的女兒,他怕司徒倩受苦,難道司徒敏就不是他的女兒了麽?他任由司徒倩這麽糟蹋司徒敏卻不聞不問加以縱容,這樣的父親,真是豬狗不如。


    而且,司徒傑那個老東西,為了讓司徒倩順利出嫁,還為司徒倩她娘白氏那個妾室扶了正,讓白氏成了側妃。


    說著,蕭如月眸中的光芒黯了黯,隨即冷到結成霜,“今天,我就讓她們知道知道,我這個前任王妃生的、岐山王府嫡出的郡主司徒敏,不是個任人圓扁的軟柿子!”唇際的那一抹笑意,暗藏殺機。


    綠衣被她眸中的寒光嚇到,連連吞了兩次口水。


    可綠衣怎麽會知道,那日被司徒倩暴打的司徒敏,的的確確已經一命歸西,如今活下來的,是一身血債如海深的蕭如月。


    老天爺大抵也不忍她的冤屈深埋,才會給她這麽一個機會,替一個和她同樣悲哀的女子,去過她的人生。


    既然上天做了如此安排,那麽,她蕭如月也不能辜負了蒼天的一片苦心才是。


    她現在隻要一閉上眼睛,眼前全都是那些年宇文成練和姚梓妍對她的折磨,宇文成練,姚梓妍,你們欠我的血海深仇,我一定百倍千倍地討迴來!


    我蕭如月向天起誓:此生,與你們不共戴天!


    血債,要用血來償!


    不過,在找賤人和渣男報仇之前,她要好好跟司徒敏的仇人們算算總賬才是。


    她不得不承認,愛慕虛榮的司徒倩和有奶便是娘一心想要攀龍附鳳的葉修,真是天生的一對,絕配!


    王府前廳張燈結彩,貴客滿座,相府的花轎已到,相府大公子葉修用紅綢牽著新娘子正要往外走,鑼鼓喧天鞭炮齊鳴,盛況空前。


    “父王,姐姐出嫁這麽大的事情怎麽都不讓我出來一起迎客,這可是咱們岐山王府的頭等大事,少了我這個郡主,怕是不太好吧?”


    滿堂喜慶裏,一抹粗布麻衣的人影邁進了正廳,如黃鶯出穀的嗓音,響徹喜堂,喜樂和鞭炮聲莫名停歇了。


    眾人循聲看去滿堂賓客看著突然出現的岐山王府五小姐,麵麵相覷。臉色十分怪異。


    來人正是被搶了郡主身份、退居偏院更一夜之間淪為棄婦的司徒敏,也就是,蕭如月。


    一身喜慶的新郎官在看見來人後,臉上的笑容凝固住,就連新娘子也情不自禁的掀起蓋頭來,看見來人,臉色大變。


    喜堂上頓時鴉雀無聲。


    蕭如月若無其事地忽略了所有人的目光,走到新娘子的麵前。


    蕭如月肆無忌憚地打量著新娘子司徒倩,從頭到尾又從尾到頭,評頭論足道:“都說人靠衣裝佛要金裝,乞丐穿著禦用工匠繡製的喜服,的確也有那麽幾分麻雀飛上枝頭變鳳凰的味道。”


    她說著,對上新娘子的視線,眸色冷了五分,“你要是早說你喜歡這身嫁衣,三年前我便可以送你了,你何苦這麽大費周章地欺騙天下人,非要說自己是岐山王府的嫡出郡主呢?這是自欺欺人。”


    有京城第一才女之稱的司徒倩,竟然被說的如此不堪,滿堂嘩然。


    新娘子司徒倩臉上厚厚的脂粉也蓋不住她臉色瞬間鐵青,她頓時就拉下臉來,“敏兒,你是病糊塗了吧,今兒個是我大喜的日子,來人,還不快將五小姐帶下去。”


    “我看你們誰敢!”兩個家丁要上前,蕭如月眼神冷冷一瞥,他們便縮了迴去。


    “敏兒,你胡鬧什麽!”岐山王終於坐不住了,拍案而起。


    蕭如月聞言頓了頓,迴頭看著他,“父王,您先不要急,等我把話說完您再氣不遲。”


    “孽女,你知不知道你自己都說了些什麽!”岐山王勃然大怒,順手抄起一來隻茶壺就要砸過來。


    “父王,那隻白瓷茶壺是陛下賞我的十五歲生辰賀禮。砸了它,可是欺君大罪。”蕭如月一臉無辜天真地提醒道。


    岐山王也是幾十歲的人了,閱人無數,卻還是第一次被一個十八歲的小姑娘的眼神震懾住,那一刻,他莫名說不出話來了。話都卡在了喉嚨裏,出不來。隻得訕訕把茶壺放了迴去。


    蕭如月不理會他,麵無表情地轉向的貴客們,說道:“大家都覺得我身為這位美人是岐山王府的郡主,不過你們肯定不知道,她和某些人,為了岐山王府和葉家能聯姻並且將利益最大化,竟然不惜逼著我篡改先帝禦賜的婚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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