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不過,雖然涉穀事變驚世駭俗,但是直毘人那個老家夥明明生龍活虎的很。


    怎麽會突然生出更換家主的想法?


    但是想著禪院家族同輩之中,沒有人能在實力上與自己匹敵,直哉臉上就露出輕鬆的笑容。


    反正接下來,隻需要安心繼承家主之位就行了吧?


    臉上洋溢著滿滿的自信,禪院直哉緩緩地打開了廂房那扇門。


    映入眼簾的分別是禪院扇,直毘人的弟弟,直哉的叔父,同時也是真依和真希的親生父親。


    另一位是禪院甚一,直毘人的侄子,伏黑甚爾的大哥。


    “太遲了,去做什麽了?”


    禪院扇麵上盡是不滿,對方明明是自己的後輩,卻對自己如此不敬。


    想到真希和真依,他又隻能無奈地在心中歎一口氣。


    誰讓自己生了兩個沒用的女兒。


    但凡姐妹倆其中一個有一點做咒術師的才能,他也不會被自己的侄子如此輕視。


    明明是對方聽到了直毘人打算更換家主的消息,主動邀請他們兩人,自己卻姍姍來遲。


    真是不成體統!


    麵對自己叔父的斥責,直哉做出一副誇張的求饒姿勢。


    “對不起嘛,不過我來與不來應該也沒什麽差別吧?


    反正下一任禪院家家主,非我莫屬!”


    看著禪院直哉一副吊兒郎當、自信十足的樣子,兩人的嘴角泛起一絲略帶嘲諷的冷笑。


    “你是知道我們聽到一些風聲,才邀請我們過來的吧?


    但是,現在為什麽這麽有自信呢?


    就不怕到時候願望落空,變成小醜嗎?”


    禪院扇和禪院甚一在直毘人迴來之後,確實與對方探討過下一任家主的事。


    不過,二人心中清楚,自己這一脈,絕對沒有出現家主的可能。


    便放任直毘人自己侃侃而談,他們在旁邊聽著就是了。


    不過,當禪院扇聽到真希的名字時,心中是濃濃的不敢置信。


    那個廢物,竟然也被列為家主候選人名單之中?


    自己這個哥哥是不是老糊塗了?


    真希沒有才能,是整個家族人盡皆知的事實。


    當初她因為這件事離開禪院家時,自己還被其他旁支好一陣嘲笑。


    從那時起,他就發誓,真希永遠不是自己的女兒。


    隻是架不住直哉一直將這件事掛在嘴邊喋喋不休。


    可自己又無可奈何。


    聽著禪院甚一對直哉的質問,禪院扇忽然來了興致,想看自己這個侄子知道真相之後的反應。


    “我為什麽有這種自信?


    當然是因為禪院扇自己一直以來都毫不起眼,生的兩個女兒也是一個比一個廢物。


    至於甚一你嘛……


    可惜,顏值太低,要是能和甚爾換換臉就好了。”


    麵對直哉的嘲諷,兩人心中雖有不滅的怒火,但是都沒有發作。


    禪院扇嗬嗬笑了兩聲,“是嗎?


    是啊,老夫這一生確實是沒有撲騰起多大的水花,隻是,我有個爭氣的好女兒啊!


    哈哈哈哈哈哈——”


    禪院甚一接過話茬,“是啊,直哉,我們真是為你感到惋惜。


    不過,能在心中竊喜這麽長時間,你也不算吃虧。


    家主定下的繼承人人選,總共有四位。


    你猜猜你排在第幾位?”


    兩人的譏諷太過明顯,尤其是禪院扇,嘴角甚至要咧到耳根去了。


    一副小人得誌的陰險模樣。


    心中又是一番思索,直哉強撐著迴道:“四位?


    沒想到直毘人還給我挑了三個廢物做陪襯。


    至於我排第幾?那當然是第一!


    試問現在的禪院家,誰的才能在我之上?”


    將直哉的嘴硬看在眼裏,禪院扇走到自己侄子身邊,意有所指地拍拍他的肩膀,與身後的禪院甚一對視一眼。


    “第一是伏黑惠,第二是禪院真希,第三是禪院直哉,第四是禪院真依。


    我的好侄子,你好好消化一下吧!


    老夫我要好好準備一番,為我的兩位好女兒接風洗塵去了!


    哈哈哈哈哈哈——”


    禪院甚一緊跟其後,蔑了直哉一眼,臨走時還貼心地將包廂的門帶上了。


    在涉穀事變一起對付陀艮時,直毘人就觀察到了真希身上驚人的爆發力。


    那種力量,讓他迴想起了幾年前的那位天與暴君。


    霸道,且無敵。


    一擊秒殺陀艮這個天災的伏黑更是讓他眼前一亮。


    伏黑是禪院甚爾的兒子,直毘人當然知道。


    所以,他從來都沒有將伏黑當做是外姓人來看待。


    他本人也算是一個比較明智的家主。


    自己兒子的德行,直毘人一清二楚。


    他的實力與天賦,也遠遠比不上伏黑和真希。


    所以,自然而然排在了兩人之後。


    真依被列入家主候選人名單,則是因為聽與幸吉和三輪交談,她體內幾乎變異了的構築術式。


    直毘人雖然沒有參與狩獵羂索的行動,但須佐之男出現的一瞬間,就吸引了他的目光。


    尤其是在知道,這一座機甲,都是由真依具現出的之後。


    直毘人一陣感慨,禪院家後繼有人啊!


    將真依排在直哉身後,也是他作為一個父親最後的一點私心。


    往後,直哉是生是死,都跟自己無關。


    他雖心痛,但無可奈何。


    作為禦三家之一,他先是家主,再是父親。


    廂房內,直哉雙眼瞪得滾圓,直盯著地麵,指甲紮進肉中,仿若不知。


    一道道青筋在他額頭、雙拳之上肆意蔓延。


    揮之不去的殺意彌漫在不算大的廂房之內。


    身後的女仆跪倒在地上,唿吸急促但安靜,渾身顫抖,一點一點向後挪動。


    生怕一個不注意,就要承受麵前少年滔天的怒火。


    “伏黑現在在哪裏?”


    直哉轉過身,一步步逼近女仆。


    腳步雖是輕輕落在地板上,但她就是能感覺到一陣陣心頭一陣陣劇烈的激蕩。


    “我、我不太清楚。


    不過應該是被關押在高專東京校區,畢竟咒術高層已經下令,那所學校,將會是所有人的監牢。”


    似乎是感受到前方少年身上凜冽的威勢散去了一些,女人連忙補充。


    “真希小姐應該也在學校!”


    直哉蹲下身,手輕輕撫摸女人柔順的頭發。


    “我會將他們兩個人一起幹掉,然後繼承家主之位。


    至於真依,上不得台麵,估計隻是拿來湊數的罷了。”


    說完,他站起身,慢慢推開麵前微微透光的門,站在門框邊,用腳尖挑起女人的下巴。


    “真希那個廢物,是你哪門子小姐?


    自己把舌頭割了,或者,從禪院家、哦不,東京,徹底消失。”


    顫抖不止的女人如蒙大赦,瘋狂磕頭。


    “謝謝直哉大人原諒!謝謝直哉大人原諒!”


    東京校山下的一條街道上。


    虎杖、脹相、狗卷一起在街頭尋覓咒靈的身影。


    他們看到了咒術高層下達的指令。


    不過不知從何處迴來的淩問讓他們不用當迴事。


    該祓除咒靈就祓除咒靈。


    考慮到虎杖被通緝,淩問就安排學生中實力第二強的狗卷跟著虎杖。


    畢竟他們在明,敵人在暗。


    明槍易擋,暗箭難防。


    以虎杖和狗卷兩個人的實力,再加上寵弟狂魔脹相。


    就算碰上特級咒術師,他們也能輕鬆取勝。


    “虎杖,我真的是你哥哥,來叫聲哥聽聽。”


    脹相無視掉虎杖臉上無語的表情,圍著他一直嘰嘰喳喳。


    虎杖好不容易下山,自己一定要和弟弟搞好關係。


    一旁的狗卷看著外表高冷,嘴上不停的脹相,自顧自戴上了降噪耳機。


    想要找高層麻煩的五條悟和夏油傑被淩問攔下。


    在淩問的示意下,二人留下來保護夜蛾正道的安全。


    將虎杖體內宿儺手指掏出來吃掉後,淩問就和一個紅發男人急匆匆出門去了。


    真希留在高專,接受甚爾的特訓。


    以高專為中心,附近街道上的咒靈被虎杖、伏黑、熊貓等人一掃而空。


    現在正向外圍擴展。


    隻不過狗卷將反轉術式用在聲音當中,往往咒靈還沒現身,就在不知名角落之中悄悄喪命。


    這也搞得虎杖根本沒有機會脫離脹相的噪音攻擊。


    “喂!那個粉毛,你是虎杖對吧?


    就是那個被通緝的宿儺的容器?


    告訴我伏黑在哪,興許我還能饒你不死!”


    禪院直哉的聲音從右上方的步行街上傳來。


    他一邊確認通緝令上虎杖的照片,一邊輕蔑地打量自己腳下的三人。


    態度極其高傲。


    狗卷用看傻子的眼神看了直哉一眼。


    羂索放出去的是咒靈,不是大水啊,怎麽就有人腦子被水淹了呢?


    這個人,不看咒力量就敢這麽大放厥詞?


    在場的三人誰不比他強?


    而且,他要找的是伏黑?那個調伏了摩虛羅的伏黑?


    “虎杖,他好像是來找伏黑麻煩的。


    怎麽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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