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蛋咒術師!我要殺了你們啊!”


    恐懼到極致的花禦隻能用憤怒來掩蓋自己的心虛。


    嘶吼聲傳到在一旁休息的虎杖耳中,聽得他眉頭直皺。


    有傷者不能大吵大鬧不知道麽?


    “咒靈閉嘴!”


    他向淵隕中灌注剛剛恢複的咒力,一道黑色咒力激光射到了花禦咄咄逼人的嘴上。


    強烈的扭曲感將它裸露在外界的牙齒盡數擊碎。


    在一旁看著的順平又是一鐮刀補了上去。


    好在花禦說話並不需要用到嘴巴。


    不然,它現在的咒罵估計漏風不止。


    眼看著那個陰暗小子又要不到,花禦瞬間暴退數十米。


    它一邊粗重地喘息,一邊估量著自己和樹林的距離。


    肩頭的白布早在七海領域裏麵的時候就已經被撤掉。


    現在一朵嫣紅的花朵暴露在眾人眼前。


    它有一項術式,可以無視術式熔斷的限製發動,就是需要吸收樹木的生命。


    而一向愛惜大自然的花禦,從來沒有想到過自己,竟然會用出這一招。


    它蹲下身,將手貼在地麵之上。


    在七海三人眼中,遠處的樹林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枯竭。


    原應落葉歸根的樹葉,隨著花禦的吸收,化成一片齏粉,隨著輕風消散在空氣中。


    原本挺拔的大樹也像遲暮的老人一般,萎縮蜷曲。


    看出不對的七海和順平紛紛化作兩道殘影衝向花禦。


    雖然陷入了術式熔斷,但七海本身就是依靠體術來祓除咒靈的。


    暫時用不了術式,對他的影響其實不大。


    花禦似乎沒看見二人一般,自顧自說著:“植物不會孕育咒力。


    我的左臂會奪走植物的生命,變為咒力。


    但不會迴到我身上,而是全部流向這朵供花。


    如果可以,我並不想用這招……”


    隨著四周樹木生命的不斷枯竭,花禦肩頭的供花逐漸睜開了眼睛,其內是一片妖異的紫色。


    與此同時,花朵散發出的金光也越來越強烈。


    即便相隔甚遠,虎杖也能感受到其上咒力的恐怖。


    花禦看著逐漸靠近的七海和順平,口中發出瘋狂的笑聲。


    那個陰暗小子能夠虛化自身,或許不怕自己這一擊。


    但是七海和虎杖二人,吃下自己這一發咒力輸出之後,絕無半分生還的可能。


    自己就算是死,也要拉兩個墊背的!


    金光越來越強盛,順平在這強光的刺激之下,都有些睜不開眼。


    眨眼之間,七海和順平就已經來到花禦麵前。


    然而,它的術式早已充能完畢。


    花禦看著近在咫尺的兩人,激動地渾身顫抖。


    “去死吧!咒術——”


    話音未落,七海帶著指虎的手一巴掌扇在了花禦瘋狂的臉上。


    發動中的術式瞬間被強行終止。


    肩頭閃耀著金光的供花在下一秒,像是完事的小情侶,瞬間萎了下來。


    原本浩瀚的咒力向四處逸散,轉眼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圓睜著的紫色眼睛瞬間閉合。


    唰——


    順平的鐮刀如期而至,從供花斜著到腰部,出現了一道猙獰的傷口。


    紫色的血液穿過順平,但是濺了七海滿頭滿臉。


    血液順著他剛毅的臉流到殘破不堪的衣服上,和他自己的血液混合。


    整個人就像是掉進了顏料桶一般。


    七海原本想要繼續揮出的拳頭僵在半空,旋即又以更加深厚的勁道打了出去。


    拳風唿嘯聲震得順平耳膜生疼。


    拳頭重重打在花禦身上,它的腹部像是泄了氣的皮球,迅速凹陷下去。


    在崩壞屬性的加持下,它原本還算完整的上半身轟然碎裂,化成一灘碎肉。


    隻剩下一個孤零零的腦袋,在餘力之下,在地上咕嚕嚕轉了兩圈。


    為了射出剛剛那一擊,花禦將自己全身的咒力都調用到那朵供花上麵。


    此刻,它連恢複自己的傷勢都做不到。


    處在一片黑暗中的它,無能為力地聽著七海和順平極速靠近的腳步聲,口中發出恐懼的哀嚎。


    此刻的它有些怨恨。


    明明“夏油傑”已經勸告過它們了,為什麽漏壺還要出來!


    如果不是感知到漏壺有危險,它也不會匆匆趕過來,落得個如此下場!


    兩道風聲落到自己耳邊的時候,花禦的腦中空空。


    想著百年之後的荒原之上,那時的自己,還是不是現在的自己。


    唿——


    一道火牆橫亙在七海和順平麵前。


    率先感知到高溫的七海一把扯過順平,將他拉到自己身邊,隨後在火舌舔舐上來的前一秒向身後暴退。


    由於進攻時脫離了虛化狀態,順平額前的頭發被燒成灰燼,整張臉上也都是灰撲撲一片。


    如果不是七海,恐怕現在他的正麵已經被燒成一片焦炭了。


    等到橙色火牆散去,地上花禦的頭顱已經不見了蹤影。


    連同遠處的漏壺氣息也消失在了自己的感知範圍內。


    看來是術式熔斷期到了……


    七海看著花禦頭顱消失的地方,心中推測。


    而虎杖則是不顧肋骨的傷勢,三步並作一步走,衝到順平身前。


    “順平!你沒事吧!”


    剛剛火牆升起的時候,虎杖的唿吸停止,心髒劇烈跳動。


    迴過神來的順平後怕地咽了口唾沫,看著身旁焦急的虎杖,盡力擠出一抹微笑。


    “我沒事虎杖,還好七海先生動作迅速,不然我現在都熟了,哈哈……”


    遠處,漏壺抱著花禦的腦袋,一刻都不敢停下。


    “花禦,你還好嗎?”


    它感受到懷中的花禦沒有任何動靜,不免有些緊張。


    然而,迴應它的,是花禦的沉默。


    到現在為止,它還是將一切發生的原因歸到漏壺身上。


    看著花禦沒有反應,但依然有些微的咒力流轉,漏壺也不再言語。


    這件事之後,它發誓再也不離開陀艮的領域半步。


    青森縣。


    淩問在五條悟的帶領下穿過鳥居,來到鎮岐神社前方,身邊跟著夏油傑。


    早在上山的時候,他就從允兵中出來了。


    夏油傑看著眼前的神社,深吸一口氣。


    這裏,鎮壓著自己最想要的咒靈,一想到自己將它們吸收後,夏油傑就一陣激動。


    淩問看著眼前紅灰相間的建築,細細感受一番之後點了點頭。


    “沒錯,神社下方確實有兩股不弱的咒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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