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完了七海,閑不下來的五條悟又開始聊起此行的目的。


    “淩問先生,對那兩隻古代咒靈,沒有半點想法嗎?”


    從茨木童子和酒吞童子現世以來,就有無數咒術師和詛咒師將覬覦的目光放在兩者身上。


    可是由於實力不足,都隻能望洋興歎。


    生前巔峰狀態下的夏油傑,都沒有把握同時對付兩隻。


    而且,這兩隻古代咒靈,必須在同一時間吸收,否則,另一隻就會恢複全盛狀態。


    這一點也是夏油傑久久沒有行動的主要原因。


    淩問笑著搖了搖頭,“我還真沒有半點想法。


    反正到時候隻要夏油傑把那兩隻咒靈吸收了,我再解構他身上的術式就行了。”


    此話一出,五條悟明顯能感覺到允兵中的夏油傑身體一僵。


    “悟,不會找話題,可以不說話的。”


    夏油傑的聲音在腦海中響起,五條悟憋住笑意,對著身邊的淩問說道:“淩問老師先好好休息一下吧,待會還有一場硬仗要打。”


    密林中,七海在虎杖好奇的眼神中帶上指虎,麵無表情地走到領域結界前。


    雖然說將咒術師的一切活動當作掙錢的手段,七海對有關咒術的一切都厭惡至極。


    但是,他也很好奇,這對指虎是不是像淩問說的那麽出神入化。


    他將一絲咒力灌注到指虎當中,輕輕錘擊在領域結界上。


    領域內,漏壺感受到外界沒有了一絲動靜,推測出虎杖已經咒力枯竭了。


    旋即轉過頭,碩大的一張臉上滿是奸計得逞的笑容。


    “小鬼,外麵的虎杖已經不行了,馬上就輪到你了!


    想好遺言了沒有?”


    然而,它臉上的得意還沒有維持幾秒鍾,清脆的哢嚓聲響起。


    領域內赤紅色的世界逐漸消散。


    外界昏黃的天光照在漏壺和順平臉上。


    在漏壺駭然的目光中,七海和虎杖的身影闖入它的視線。


    領域破碎的第一時間,順平就衝到虎杖身邊。


    發現對方隻是咒力枯竭,肋骨斷了幾根之後,才重重鬆了一口氣。


    骨折這種小事在祓除咒靈的過程中再常見不過了,隻要不是斷胳膊斷腿,一切都好說。


    七海古井無波的臉上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驚訝。


    用咒術在周圍構造的施加了術式的領域,也就是咒術師們認知中的領域的本質。


    換個角度而言,領域也是一種運行中的機製十分龐雜的術式。


    自己的指虎,按照淩問所說,可以中斷運行中的術式。


    自然而然能夠破開漏壺的領域結界。


    他深深看了一眼雙手上龍國風格十足的指虎。


    照這麽說,以後隻要不是開放性領域,自己都可以輕而易舉將其破開咯?


    另一邊,漏壺看著氣勢洶洶的虎杖和順平,腳步不自覺地後退。


    自己的領域被打破,它現在陷入了術式熔斷時期。


    沒有辦法使用術式的它在虎杖和順平麵前,如同一隻待宰的羔羊,軟弱無力。


    身上的傷勢在領域內就已經恢複得七七八八,但是它心中清楚,順平再來幾次攻擊,自己絕對要在百年之後的荒原之上與自己的同伴們再見了。


    看著身邊蠢蠢欲動的虎杖,順平不禁感到一陣無語。


    虎杖不會像京都校區的東堂葵一樣變成戰鬥狂吧?


    “虎杖,雖說你傷勢不算太重,但是為了防止傷勢惡化,你還是不要參加戰鬥了。”


    虎杖聞言蔫兒蔫兒地放下自己高高揚起了拳頭,心中也知道順平說的有道理,隻能一臉惆悵地點點頭,慢慢退至戰場邊緣。


    “臭小鬼!難道就這麽看不起我嗎!


    你覺得就憑你一個人,就能將本大爺祓除了?”


    漏壺怒氣橫生的神情映入眼中,順平連忙擺手。


    “不對哦,咒靈先生,我可不是一個人啊!”


    這時,氣息萎靡的漏壺才迴想起來,領域破碎時站在虎杖身邊的男人。


    七海見漏壺終於注意到自己,活動活動手腕,站到順平身邊。


    “戰場上忽視自己的敵人,可真是失禮呀!”


    感知到七海多年戰鬥經驗散發出的危險氣息,以及看起來生龍活虎,沒有絲毫咒力枯竭跡象的順平,漏壺的雙手不自覺地發抖。


    難道今天老夫真的要隕落在這裏了嗎?


    順平可不會管漏壺在想什麽東西,他一把抄起鐮刀,像鬼魅一般朝著眼前的咒靈撲去。


    感受著這一擊中蘊含的殺機,漏壺沒有絲毫猶豫,轉身就逃。


    然而它剛剛轉身,就撞到了彈性十足的澱月身上。


    巨大的衝擊力傳來,漏壺朝著自己逃跑的反方向倒飛出去,不偏不倚地撞在順平的鐮刀上。


    噗嗤——


    血肉撕裂的聲音響起,漏壺不可置信地看著胸口處滴落紫色血液,泛著寒光的墨斂。


    一股來自靈魂深處的恐懼淹沒了它的理智。


    求生的本能迫使它強忍住那份痛苦,雙手拍地,艱難地擺脫了墨斂的刀刃。


    它佝僂著腰,大口大口地唿氣,血液灌入喉嚨的感覺令它感到異常不適。


    飄忽的目光在順平和澱月之間來迴搖擺。


    同時,它也沒有忽視站在不遠處,如同木樁一般的七海建人。


    這一種死到臨頭的感覺,與交流會上淩問掐著自己脖子時相差無幾。


    唰——


    刀光掠過,墨斂危險的氣息在自己身前一閃而逝。


    一切發生之快,漏壺甚至都沒有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麽。


    它隻覺得那一擊之後,自己眼中的世界被黑暗吞噬。


    過了幾秒鍾之後,眼球上的劇痛才清晰地傳入腦中。


    “啊啊啊——”


    漏壺狼狽地倒退幾步,栽倒在澱月軟綿綿的懷中。


    它想用雙手捂住鮮血直流的眼球,然而澱月有力的觸手卻將它的四肢緊緊地禁錮住。


    漏壺隻能感受到一股熱流在自己臉上流淌。


    墨斂的特性又使它無法快速恢複,隻能在一片空虛之中,盡力感受順平那逐漸迫近的氣息。


    “咒靈先生,我沒有那麽心善,不會給你說遺言的時間,所以,去死吧!”


    順平動作迅速,沒有任何拖泥帶水,殘月一般的鐮刀揮下,漏壺的脖子斷了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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