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看帥哥當場被捉到,算不算第三次出糗?


    噢!讓她昏倒吧!她到底要在他麵前丟幾次臉,老天爺才肯放過她?


    一手撫著額頭,她刻意半遮住顏麵,不著痕跡的別過臉去。


    耶穌、聖母瑪莉亞、菩薩、佛祖、四麵八方的眾神明啊……請聽我說……她不斷的在心底祈禱著,希望他腦中的記憶能化整為零,希望他能將所有發生過的事通通都給忘掉,希望他最好連她這個人也忘得一乾二淨。


    金承風睜開眼,扯唇譏笑的注視她,雖然不知道她在想些什麽,但從她又想粉飾太平的舉動看來,如果能跳車的話,他一點都不懷疑她會直接跳下去。


    他們不認識,他們不認識,他們不認識,來,再繼續念,他們不認識,他們不認識……她不斷的自我催眠,催眠到最後,她的頭開始東搖西晃了起來。


    她睡著了。


    砰!公車顛簸了下,她的頭撞上了窗戶。


    「噢!」她痛醒的揉了揉頭,抵擋不住睡意,眼皮又沉重的閉上。


    道路不平穩,造成公車多次顛簸,每顛簸一次,她就醒來一次,連續睡睡醒醒好幾迴。


    這樣也能睡?她有這麽累嗎?金承風輕挑眉,佩服的看著她,突然公車不知道為了閃避什麽一個緊急煞車。


    眼看著她就要一頭栽下座椅,他本能的站起來走了過去。「小心!」他橫出手臂,及時擋住了她往前歪傾的身體。


    差一點,她就要跌到椅下去了。


    累壞的顏如意這一迴沒有醒過來,金承風順勢在她身旁坐下,正在猶豫要不要留下來看著她時,她的頭又朝窗戶撞去。


    他伸出手,擋在她的頭與窗戶之間,在無可奈何之下,他做出了一個困難的決定,輕歎的將她的頭移到自己的肩膀上。


    他不太喜歡與女人有任何肢體上的接觸,一方麵是為了避免造成對方的誤會,另一方麵是他有嚴重的潔癖。


    但今天她卻讓他打破慣例了,主動的與女人有肢體上的碰觸,當真史無前例,她是第一人。


    他也不明白自己為何要關心她,她對他而言,不過是個剛認識的陌生人,她受傷與否,根本不關他的事,可是他就是不由自主的想幫她。


    是受她疲憊的神情所影響?還是她失落的眼神所導致?


    他不太清楚,也不想弄清楚。


    「別睡了,快到站了。」他出聲叫醒她。


    好不容易可以睡著,顏如意完全不想醒來。「讓我再睡一下……」


    醒來之後,下一次,她不知何時才能再睡著。


    「去民宿再睡。」他推開她,強迫她醒來。


    「我真的好累……」她低垂著頭,像賴床的小孩,能拖一秒是一秒,不情願的睜開雙眼。


    「下車。」他一手拎著兩人的行李,一手拉著她起來。


    她半走半拉的被他拖下公車。


    「頭好痛。」她蹲在站牌旁,閉眼抱頭呻/吟。


    不睡不打緊,愈睡愈糟糕。


    她頭痛欲裂得好想哭。


    「不能走嗎?」他掏出手機,打算請民宿的老板夫妻其中一人出來接她。


    「還挺得住。」不撐到最後一刻,她是不會放棄的。


    堅持到底是她的優點,也是她的缺點。


    緩緩的站起身,她一手按著快爆炸的頭,一手示意他先走。


    幸福民宿離這不遠,走路大概隻要五分鍾。


    隻是五分鍾……她不知道能不能撐到那時候。


    好吧!拚了!


    她蝸行牛步的走著,每走一步,她的頭就抽痛一下,最後她忍不住了,終於停下腳步。


    見她不走了,在前方等她的金承風突然走迴頭。


    「過來。」他扶她到一旁可以遮陽的民宅屋簷下休息,「你在這等我一下。」


    他說完即往反方向走去。


    「你要去哪?」納悶他的舉動,她出聲叫住他。


    她的狀況很不好,臉色不佳,還必須靠著牆壁才能撐住身子。


    「去幫你買藥。」他記得附近有一家傳統藥房。


    顏如意感動得快哭了,發現他心腸其實不壞。


    這年頭,果然還是有好人存在。


    隻是有好心的帥哥不多見,她難得碰到一個。


    算她走運!


    【第二章】


    金承風沒讓她等很久,一會兒就迴來了。


    痛苦難耐的顏如意背倚牆,頭低垂,蹲在地上等他。


    她淒慘的模樣,看起來與一隻淋了雨,全身都濕透的可憐小狗沒啥兩樣。


    「先吃止痛藥。」他在她麵前蹲下,把藥丸放進她手裏,並旋開礦泉水瓶蓋,將水拿給她。


    吞完藥,顏如意不敢起身,怕亂動會讓頭更痛,她打算先蹲著休息。


    金承風陪她蹲著,邊拔掉手上東西的蓋子,撕開薄膜。


    「那是什麽?」她有氣無力的問他,看得出來應該是薄荷涼膏之類的東西。


    「藥房老板說擦這個可以暫時舒緩頭痛。」他遞出傳統的薄荷棒。


    她二話不說,立刻在頭側兩旁大量擦著,彷佛擦愈多愈能減輕頭痛。


    「能走嗎?」見她搖手,金承風掏出手機,撥打幸福民宿的電話。


    接電話的人是馬玉欣,他才剛表明身分便被她打斷了話,搶白告訴他現在民宿有個外國觀光客,喝醉酒正在鬧事,他們夫妻倆非但分身乏術,甚至要求他快過去幫他們解決麻煩。


    麻煩?他們有麻煩,他也有一個麻煩。


    不先將他的問題解決,他怎麽幫他們處理事情?


    結束通話,他睨了顏如意腦袋一眼,抿唇站了起來。


    「我背你走好了。」他下了很大的決心才做出這個決定。


    「不必了。」她婉拒他的好意,「再讓我休息一下,頭應該就比較不會痛了,到時候我可以自己走到民宿,你先走沒關係。」


    她又在趕他了。


    問題是,他先走之後,還不是會迴頭再來找她,他何必多此一舉。


    「你要一直蹲在這嗎?」他注意到她怪異的行為,已經引起附近店家的留意,以及路過遊客的側目。


    「總比被你背著走丟臉好。」她咕噥了聲,不想再丟第四次臉。


    她不讓他背的原因,不是女性的矜持,而是麵子的問題。


    她寧願痛苦,也不要丟臉。


    金承風難以置信的瞪她,懷疑她累到腦殘了。


    「是丟臉比較重要,還是早點到民宿休息比較重要?」他真想棄她於不顧。


    要不是看在她是馬玉欣的朋友分上,以他冷漠的個性,他絕對會袖手旁觀,不管她的死活。


    顏如意抱著頭,一動也不動的繼續蹲在地上。


    說實話,她有點被說服了。


    她的身體實在太不舒服了,再堅持下去,她怕自己會昏倒在這裏,再者,他言之有理,能夠盡快到民宿休息,她為何要浪費時間,顧及顏麵問題呢?


    丟一次臉,與丟第四次臉,有什麽差別?


    「好吧,都丟三次臉了,不差這一次。」她屈服了,示意他蹲下來。


    見她答應了,金承風反而有些迴神,沒想到自己剛才真的打算要背她,他雙手環胸,冷著一張酷臉睨著她,最後還是蹲了下來。


    一天之內,他做出了許多不可思議的事。


    現在她又再度讓他打破慣例,要背著一個女人行走。


    他上輩子欠她的不成?


    顏如意舒服的趴在他背上睡覺。憑良心講,被人背著走,真的比自己走輕鬆多了。


    「睡著了嗎?」他們成為南灣路上的注目焦點了,一個英俊的帥哥,背著一個昏睡的女人,能不引起旁人的側目嗎?


    拜她所賜,路過之處,無不有人對他行注目禮。


    「還沒。」被失眠症困擾著,她沒那麽容易睡著。


    「你究竟幾天沒睡了?」那種熬夜加班的頭疼滋味他是懂得,但是想睡卻睡不著,一夜失眠到天亮的痛苦,他沒經曆過,所以無法體會。


    「好一陣子了。」她快累垮了。


    自從受到分手打擊,她沒有一天能安穩的睡到天亮,再遭遇陷害的重擊,情況更嚴重,幾乎天天都失眠。


    「你來度假嗎?」今天是平常日,雖然沒有大批的遊客,倒是有不少的外國觀光客。


    「難道你不是?」他邊走邊和她交談,慶幸自己平時會到健身房運動,否則哪能如此輕鬆的背著她行走。


    「我是來睡覺的。」她給他一個意想不到的答案。


    再不好好的睡一覺,她真的要到醫院去報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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