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平臉色複雜地看了一眼餘平秋,隨之露出一副溫和的笑容道:“平秋,可有什麽發現?”


    “啊,老師也來了。”餘平秋走了過去,解釋道:“這個是七星逆魂陣,是用於法寶塑魂用的,原來是由專業的煉魂師主陣,以魂力滋養陣中的法器,若不是煉魂師,則會從他們身上吸收生機以滋養器魂,現在破界鼎循走,想必器魂已養成,迴歸定製人手裏了。”


    王平一聽,麵帶沉重,問道:“破界鼎事關重大,如今不知所蹤,不知你有什麽想法?”


    法空也湊了過來,這事由道宗而起,他也不想到頭來竹藍打水一場空。


    “老師的沒錯,這破界鼎事關青塘社每一位成員的利益,不得不嚴肅對待。我們也有必要聚頭商議下,此事不簡單。”


    法空道:“孟婆不是在京都嗎?怎麽關鍵時候不來?”


    孟婆和餘平秋秘密出京去處理西沙省的事,少有人知道,而餘平秋基本上已經確定,那破界鼎與孟婆是存在關聯的,他那些話就是故意要引出其他人。


    “那其他人呢?”餘平秋問道,“近期能不能召集下?”


    法空道:“這人員聯絡一直是孟婆單項聯係,她不來,我也不清楚具體的聯絡辦法。”


    王平道:“長樂教秦長山原來就是你師傅舉薦的,你們聯係他應該不難吧?”


    “青塘社取代觀海社時,家師還在,秦長山若念舊情就不會簽字了。”


    餘平秋心裏已經有數,尤夢裏和段鴻去了日月穀,一時也迴不來,那二人嫌疑會些,這法空野心勃勃,想必也是被人蒙在鼓裏,至於秦長山其人,他未接觸過不清楚,而眼前他最為敬重的老師則是與孟婆交往密切,讓他不得不產生一絲懷疑。


    “如今破界鼎失蹤,青塘社成員也一時無法聚齊,以我之見,大家多保持溝通,有消息第一時間互相通氣下。老師,法空,你們看呢?”


    “那也隻好如此了。不知道青塘先生這幾日有沒有時間,我想邀請您到道宗指導指導,不知道方便不?”


    現在破界鼎都飛了,孟婆和那個特情局局長又明顯是幕後黑手,如果無法找到線索,餘平秋估計自己不會再活十五年,時間對他是很倉促的,而這個時候法空提出這個要求,他是很反感的,但目前也沒有很好的辦法,他也要提升實力的,隻是原本打算讓孟玉娘當儲氣罐的想法不能實行了。


    “好,我晚點過去,現在要迴家一下。”餘平秋深深地看了王平一眼,道,“老師,學生就此別過。”完轉身離去。


    王平默默地歎了一口氣,他知道,餘平秋那一聲別過可能就已經斷了今生師生的一段情分,可他不怪他,世間諸多事情無關對錯,也無關情誼,隻能怪造化弄人,世事無常罷了。


    法空最後才離去,看著王平和餘平秋師生的淡淡疏離,盡管他不懂得緣由,卻是莫名的感到一陣心傷,讓他不經意間又迴想起他的師父來,早期的關愛和嗬護,到後來的嚴厲和指責,簡直是兩種性格,可他依然敬愛著他的師父,直到他師父要殺他的那一刻,他才深刻地感受到,即使是親如父子的師徒關係,即使是沒有生死大仇,也沒有重大的利益糾紛,可不平等的等級觀念,讓他師父對他產生予生予死的念頭,這不能不是人間悲劇,就如現在的王平和餘平秋,一句解釋可能就化解了誤會,可明明都知道,就是沒人願意提,這究竟是真有其事,還是互相認可的莫須有?


    法空搖了搖頭,這事他也隻是想一想,跟他一點毛都沒關係。


    餘平秋迴到久違的青塘築,心態的變化讓他感到此處的陌生,敏感的樊枝花卻是什麽也沒問,隻是過來緊緊地抱住他。


    他吻了她一下,她卻馬上變得無比熱烈了起來。


    “我要。”著,她便如一匹脫韁的野馬,在他身上任意地馳聘著,直到精疲力盡後,才跟一隻貓一樣,乖巧地卷縮在他的身邊。


    “自從上次去太溪之後,你已經不再是餘平秋了,我能知道你前世叫什麽嗎?”樊枝花完這句話後全身禁不住的顫抖,她感到害怕,害怕失去眼前她深愛的男人,盡管她很清楚,他遲早要離開她,而今他的反常讓她驀然而驚,直覺告訴她,他要離開的日子很近很近。


    餘平秋心裏微微苦澀,他知道最不應該懷疑的對象是眼前這位青梅竹馬的女伴,可一旦疑心萌芽,就已經控製不住,他連她也是懷疑的。


    簡單的推理是,她被惡靈穀所控製,他的老師主動出麵救她,而他的老師跟孟婆關係密切,孟婆則是盜取破界鼎的最大嫌疑。


    而惡靈穀要控製她為什麽還要大費周章,直接點不就得了?那麽,控製而又要施救,又是哪般道理?唯一能夠解釋的是,他們也要從樊枝花的身上汲取異界地標,為他們的越域帶來方向。


    可為什麽他們不找自己攤牌和解?他們究竟是在避著自己什麽?


    “秋哥哥,你在聽我話嗎?”


    “啊,什麽?”


    “我剛才問你,你前世叫什麽?”


    餘平秋愣了一下,追究過去往往意味著要和現在道別,她是要幹什麽?


    “你很想知道?”


    樊枝花深情地看著餘平秋,認真道:“我想知道,如果有一我有能力去找你的時候,起碼有個名字可以問。”


    “笑百生。”


    餘平秋輕輕地吐了一口氣,把她的臉抬了起來,盯著她,嚴肅地問道:“你覺得這世間有真正的信任嗎?”


    攀枝花明顯地感到一愣,她不知道他為什麽要突然問這個,但還是仔細地想了一會兒,道:“夫妻之間相互忠誠才是信任的基礎,商業之間互相守諾才是信任的基礎,敵人之間彼此尊重也能產生信任,我是一個女子,不知道什麽是真正的信任,但任何一件事情都要有前提才會發生,信任也不例外,他不可能憑空而成。”


    這下連餘平秋都感到一愣,他想不到她能講出這麽有哲理的話,如果按她的話進行推理,那麽,他相信她的前提是什麽?是她對自己的忠誠嗎?而他相信王平的前提是什麽?僅僅隻是因為他是老師?


    如果這樣深挖下去,信任的前提很多居然是建立在感覺上!感覺?就像相信每個警衛是正義與公正的化身一樣?餘平秋用力地搖了搖頭,他想起了前世無數次的這種信任,都讓他付出了血的代價,可最終還是一次次地去信任,然後被傷害,仿佛信任成了他行事的一個基調般,明明知道瓶子易碎卻仍然選擇它不會輕易碎,最後讓人摔得破碎不堪時才會想起,原來它是真的會碎。


    “那麽,我讓你信任的前提是什麽?”餘平秋困難地張口道。


    攀枝花笑道:“因為,你是我的信仰。”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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