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四迴了承天府,立刻被王才學叫進書房:“胡四,我對你不薄,你有了事情可不能瞞著我。”


    “府君,你這是說的什麽話?小的就是有再大的膽子,也絕對不敢有事欺瞞您啊。”


    “哼,你是平淮伯的人,這一點整個承天府不知道?我絲毫不介意,還重用你,就是因為我跟伯爺不是敵人,我們其實是一條船上的人。有的時候我們有些分歧,也是很正常的嘛。畢竟你炒菜的時候,鏟子還得跟鐵鍋碰一下呢。不碰一下,這菜不是也炒不熟?”


    隨著炒菜技術的漸漸流傳,現在幾乎所有人都大概知曉炒菜是怎麽做出來的。君子遠庖廚,現在王才學不會炒菜,可是已經知道大概是怎麽迴事。現在將炒菜拿來打比方,倒是也很合乎現在的場景。


    看到胡四還在猶豫,他就補充道:“你也別不信我的話,我這都是在幫你呢。我聽說剛才平淮伯走的時候,跟你喊讓你好好幹,以後會有出頭之日。可是你想過沒有,隻要你現在跟我交心,我現在就能讓你有出頭之日。


    我知道你是一個有抱負的人,你這種人常會覺得自己懷才不遇。現在我給你機會,我可以讓你做一個縣丞,你可願意?”


    承天府管轄著整整一府,下麵有很多更小一些的縣。讓胡四做一個縣丞,可是僅次於縣令的官職。胡四沒有參加過科舉也就沒有功名,又沒有軍功又不是貴人,能夠從一個小吏升到縣丞,這就幾乎已經升到頭了。可是這種安排,在他自己看來卻有明升暗降的嫌疑。


    畢竟胡四是薑鐵心的人,就是王才學再生氣,也不能怎麽著他。大狗還得看主人呢,王才學不會這麽不懂事。可是一旦將胡四調走,胡四在這的經營可就白費了。


    出於那種想法,胡四覺得自己還是說出一點事情,也好讓王才學安心。他朝著王才學拱拱手:“府君,雖然我跟平淮伯是舊識,可是從一個小吏升為孔目,一直都是托了府君的福氣。小的就想跟著您,可不想去幹什麽縣丞。其實伯爺也沒說什麽大事,隻是說府君不幫他這件事,吃虧的是府君自己。


    伯爺這人一貫都是有什麽說什麽,如果他生氣了想要對付您,那就真的會對付您。不過我瞅著他剛才說是有些生氣,倒也能說是生氣。”


    “那是什麽?”剛才薑鐵心走了沒多久,王才學就後悔了。他覺得自己平白無故得罪了薑鐵心,以後說不定會沒什麽好果子吃。與其那樣,還不如想辦法挽迴一下。於是他找人就門口,想看看薑鐵心走沒走。結果薑鐵心走了,卻又喊了這麽一句話,讓去打探的人給聽見了。這會王才學很是著急,“快說啊,到底是怎麽迴事?”


    “伯爺說,您會吃虧。”


    王學才第一個想法,就是薑鐵心是不是要對他動手。但是他又覺得這點事情不至於結仇,隻是這東西誰等你說得清楚。正好胡四在這,就跟他問道:“你怎麽看,平淮伯想做什麽?”


    “其實不是平淮伯想做什麽,是您可能要吃虧。這意思就是平淮伯他來是真的給你準備了好處的,可是你放著到手的好處不要,平淮伯也沒有辦法啊。”


    “這話聽著別扭,不過你得意思,我也知曉為了。”王才學在屋裏踱步,然後讓自己的思緒盡量穩定下來。然後歎了口氣,“或許我真是大意了,不該這麽快拒絕。可是現在已經拒絕了,你說如果我再去討饒,伯爺能夠饒了我嗎?”


    胡四可不想王才學這會去求饒,那樣會影響他在薑鐵心那裏的重要性。做棋子也得做一個不可或缺的棋子,否則這輩子想出頭多難。


    “府君,您不要急,而且急也沒用。伯爺是什麽人,那可是當世少有的英雄,說出的話那就是唾出的釘子,輕易是不會做出更改的。所以伯爺那裏您就別妄圖做什麽補救了,吃點虧也就吃點虧了。反正您其實也就是沒賺便宜,本來也沒什麽損失的。”


    “什麽叫沒損失,不賺便宜就是吃虧。而且伯爺是什麽人,既是當世英雄,又是新晉的駙馬。得罪了他,我這府君說不定就當不長了。”


    這人最怕自己嚇自己,本來也沒啥事,可是王才學越說越怕。幹脆就跟胡四討主意:“胡四,你跟著伯爺那麽久,一定很了解他。你肯定有辦法幫我脫困,說出來,我不會虧待你的。”


    胡四裝作很為難的樣子:“伯爺這人有時候很好說話,隻要你一求點什麽,他就立刻賞賜下來。可是他有時候又很難說話,隻要他又很難說話,但凡是他對什麽事情皺了眉頭,就很難讓他再展開笑臉。”


    “你這不是說的廢話嘛,要是好說話,我就不找你拿主意了。”


    “府君別急,辦法我倒是有。伯爺那裏不好說話,你可以找他的枕邊人。隻要吹吹枕邊風,這事情還是有轉圜的餘地。”


    王才學差點一耳刮子扇過去:“你這小子耍我呢?”


    這也不能怪王才學生氣,薑鐵心的枕邊人可是君姬。王才學敢跟薑鐵心頂一頂,可是君姬說的話,他可是一點也不敢不聽。因為君姬是君襄公最寵愛的女兒,哪怕是當場殺了王才學,也不會是去君襄公那裏哭哭鼻子就能把這事轉換過去。


    說不定君襄公還得給王才學定一個抄家滅族的罪名,免得壞了君姬的名聲。胡四搬出來君姬,王才學覺得這小子是純粹在耍自己。


    其實胡四倒是沒有這個意思,隻是他沒有說清楚。這會看到王才學著急了,胡四連忙解釋道:“府君,您別生氣。我說的其實不是君姬,是伯爺身邊的一個丫環。”


    “丫環?你讓我一個府君,去求一個丫環?丫環是奴婢之身,怎麽能夠經得起我去求她,不怕折壽?”


    “府君,那丫環可不是普通的丫環,實際上掌管著整個乞活軍的一切軍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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