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宮花草埋幽徑,晉代衣冠成古丘。


    jx省,廣東道,清遠縣。


    太陽熾熱,驕陽似火,知了叫得震天響,仿佛在為這裏的勝利者歡唿著,數千人跪在清河河畔,每個人都惴惴不安,自己的命都掌握在對方手裏。


    帖木兒看著這數千‘叛軍’,眼若鷹隼,犀利而具有穿透性,仿佛可以看穿這群土匪,有的高昂頭顱,仿佛他才是勝利者,有的萎靡不振,仿佛認命一般,有的還在求饒,有的甚至在痛哭流涕,說他不想死,種種般般盡在帖木兒眼底。


    一身是血的李思齊來到帖木兒身前,施禮一力,說道:“王爺,我們真的要全部殺掉麽?這樣我們後麵的仗可能會不好打。”


    帖木兒卻不以為然,轉過頭對著李思齊說道:“讓你查辦的事情你就辦成這樣子?”帖木兒看著李思齊一身血,帖木兒讓他去查,這夥叛軍在這裏做的罪惡之事,看來李思齊動強了。李思齊低下頭說道:“那些醃臢齷齪之事,末將查的差不多。”


    帖木兒揮手製止,說道:“等城中百姓出來看這出好戲。”


    不一會數萬百姓被‘聚集’在清河河畔,看著這群土匪,先開始是一靜,然後就開始辱罵,吐吐沫,丟鞋子,百姓之怒被帖木兒勾了出來,帖木兒騎著馬頂盔戴甲,用足內力,說道:“我擴廓帖木兒,受大元皇帝之命,南下平叛,此叛賊,無惡不作,燒殺搶掠在這廣州經常發生,如今賊軍就跪在這裏,李思齊,讀!”


    李思齊騎著馬上前,說道:“其賊吳元良部下犯惡一百六十八條,首罪欺壓百姓紗良冒功,其二......”李思齊把黎山源在此的罪行都念了一遍,人們頓時群情激憤,若不是李思齊一身是血,也會認為他是一個好官。


    正午時分,河畔一片寂靜,百姓也安分了下來,那些賊寇也是搖搖擺擺,又餓又渴,嘴唇都是幹裂,眼睛無光無神。


    “殺!”帖木兒一聲令下,就是要挑這個時候,這群賊寇毫無抵抗之力,隻能乖乖被宰,數千元軍等這挑命令等了好久,早已迫不及待,一個個衝上前去,仿佛殺豬一般隻管砍殺便好了。


    鮮血染紅了整個地麵,上千具俘虜屍體重重疊疊,血汙滿地,殘肢斷體,姿勢各異,直如阿鼻地獄一般,讓人不忍直視。


    清河之上染了一片嫣紅,似是夕陽西下時的滿片夕陽紅,卻比那更豔麗,幾千人毫無抵抗之力,盡被屠殺,這便是帖木兒所謂的有意義的屠殺,殺人要誅心這才是正道。


    百姓們也是沒有那麽害怕,因為帖木兒此法確實贏得了民心,帖木兒這才讓軍隊進入清遠,原來帖木兒一直沒有進入清遠,這麽做他自然是擔心城中有危險,此番如果再不進便是離心離德了,所以帖木兒讓一萬騎兵進入清遠,自己的兩千黑騎駐紮在城外,入內要補充水源和食物,如果不需要,帖木兒進都不想進,住帳篷,和住床其實無甚區別。


    廣州路,府衙之內,一陣嘈雜,各處都傳來兵敗的消息,吳元良頓時覺得自己是通了一個大馬蜂窩,一個部下來到近前稟報道:“報!新豐已破。”吳元良心頭一跳,因為後麵還有好幾個斥候探報:“還有什麽一起說了吧。”


    後麵那小兵說道:“廣寧,肇慶已失,西邊迭失彌實三萬大軍朝我們而來。”


    吳元良想道:‘快,太快了!’


    陳友定直接掠過龍門,直逼廣州路,龍馬一萬守將隻能出城追擊,其後果可想而知,全軍覆沒,三萬騎兵,雖是劣馬,也不是這群土匪可以比擬的,比起山東田豐的軍隊差遠了。


    不一會一位渾身是血的士兵到了吳元良近前,稟報道:“報,龍門一萬全軍覆沒,陳友定衝著廣州路而來!”


    吳元良現在隻寄希望於正麵的帖木兒沒有那麽快,可是他盡管知道這樣的希望很小,因為一直沒有清遠的消息傳來,他隻能派人去查探,都派出去三波了,一個沒有迴來,清遠在手裏了希望非常小了。


    突然廳外有一人躺在木架之上,一看此人正是自己派出去了探子,定睛一看,兩個手臂不翼而飛,卻是不流血,已經被封住了穴道,在擔架之上斷斷續續的說道:“清遠...全軍...覆沒,俘虜...一個..不剩。”吳元良雙手不停的在顫抖,想到:‘這擴廓帖木兒果真的是天下第一猛將啊,數日之內連破我數萬人,如今隻能死守廣州了。’吳元良如果投降,必然不能活命的。


    廣州城也是矮城,元初所有高大的城池和城牆都被拆掉了,留下的城池都是一些小城,城矮牆薄,都差不多是一個樣子。


    數日之後,三股大軍終於形成了合圍,從三麵包圍了廣州城,北麵帖木兒一萬大軍,西麵迭失彌實兩萬餘大軍,因為西麵的叛軍比較少所有損失的比較少,就這樣都損失了近一萬,東麵的陳友定隻剩了一萬餘,可以說這樣的損失潰敗都是平常,此見這支軍隊還算規整,可見陳友定之能力。


    帖木兒其實對於此二人都是不抱希望的,他隻是希望二人可以拖住不敗即可,沒想到這二人真的勝了,如果領軍的是李思齊他絕不會驚訝,因為李思齊,其領導天賦和個人魅力在帖木兒認識的人裏麵都是數一數二的,此番看來此二人也是個人才,當即下令讓他們配合攻城。


    此戰也是能是硬碰硬,雙方都在城頭彼此消耗,雖然這幾萬元軍有了可戰的影子,卻也是不相伯仲,廣州城中四萬人已經由民轉匪,由匪轉軍,可能野戰不行,守城卻是異常不錯,其主要是他們的對手這群元軍素質太過差。


    四萬人夜以繼日的攻城,第八日,帖木兒親自上陣,運用玉女心經,但見他急奔如電,白光閃處,踩著雲梯上了城牆,李思齊都趕不上帖木兒,隻見他彎刀連砍,擋他之人沒有一招之敵,異常神勇,叛軍不敢上前,元軍趁勢搶占城牆。


    吳元良見情勢不好便要溜走,此刻他帶著親軍從城頭上緩緩退去,帖木兒眼尖,瞬間鎖定了吳元良,摸了摸腰間,隻帶了一把彎刀,弓箭都沒有帶,不然就一箭射死他。


    帖木兒看你看周圍,忽然鎖定了那旗杆,一掌折斷,朝著那吳元良就飛擲而去,用足內勁,瞬間產生音爆,帖木兒用展輕功,隨著旗杆而去,旗杆去勢不減,當著皆非死即傷,吳元良目眥欲裂,那木樁斜斜的插入吳元良腳前,沒等吳元良反應過來,帖木兒便抓住他的肩膀,使出分筋錯骨手法,將吳元良雙臂折斷,周圍親兵拿著長槍,朝著帖木兒刺來,帖木兒內力包裹手掌,大手印朝著那些人而去,內勁剛猛而有韌性,持續延綿,打出二十幾掌力尤未盡。帖木兒就這樣提著吳元良,慢慢的朝著城門而去。


    帖木兒來到城門口,看著這城門,是一個木門,有些巨大,其實帖木兒可以打開頂門石,不過帖木兒想試試內力,用足十成內力,大手印掌,一擊而下,大門轟隆隆,嘎吱嘎吱作響,這大門已然開裂,不是門開裂,是擋門的門銷斷裂開來,頂門石也倒向一邊,帖木兒又是一掌,轟隆,大門從內而開,叛軍震驚不已,隨即跪下乞降,因為他們看到了門外黑黝黝的鐵騎,李思齊在前將馬交給了帖木兒,,帖木兒把吳元良放到馬屁股,自己翻身上馬,下令道:“殺!”


    數萬元軍以兩千黑騎為先鋒進入廣州城,展開了一場所謂平叛的屠殺,當然,殺平民帖木兒是不會做的,不過偶爾也是有誤傷,隻能等戰後解決了,這一場屠殺帖木兒沒有管住,也是管不住的,數月的大戰,這些人全靠屠殺來緩解,帖木兒當場下令,不許奸淫擄掠,其餘則是不管,士兵則是認為可以搶,就這樣廣州城百姓無事,錢財卻是都被搶奪一空。


    搶來的東西一半要孝敬上麵,也就是帖木兒,帖木兒也坦然收下,不然就要離心離德了,李思齊對帖木兒說道:“王爺,這樣可行麽?”帖木兒說道:“收軍心,沒辦法,你下去看著,隻允許搶掠,不允許奸淫,違者你不必報我。”李思齊抱拳一禮:“是。”隨即便下去四處遊蕩,監督元軍,斬殺了不少違令的士卒,陳友定和迭失彌實也是四處遊蕩,抓捕那些好色之徒。


    三日後,廣州城已經被劫掠一空,不過帖木兒將老百姓的糧食留下了,這才沒有激起民怨,幾個大戶倒是有些不滿,當然是殺雞儆猴,大戶的糧食可不是一般的多,一半留到當地府庫,一半則是當作軍糧,百姓感激帖木兒的同時又罵他是官賊,對此帖木兒是不在乎的,他又不在這裏當官,來時八萬人,油滿腸肥,迴時隻有三萬頗有一絲狠戾之氣。


    這次南下帖木兒是故意這麽打的,用血來練兵,比錢好多了,這三萬人現在各個嗷嗷叫,比之怯薛軍或許不如,那也是技法和經驗之上了,畢竟怯薛軍西征十數年不是這些人可以比擬的。


    帖木兒休整幾日後便下令迴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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