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中沒人能看清儒衫男人是如何擊倒顧管家的,除了秦風。


    在秦風的視角中,儒衫男人並指如劍,近身後迅捷點出。他的動作暗含劍法,在出手的那一刹那氣息也暴漲至築基境。


    故而,顧管家雖然早有戒備,也盡力做出了防禦動作,但還是被其一擊就放倒。


    儒衫男人出手確實迅捷,但是並未下死手。他隻是以一絲劍氣侵入顧管家的靈識中,打散了全部靈力而已。


    顧管家隻需靜養幾日,便可無大礙。


    解決完顧管家後,儒衫男人先是看向那十幾名家丁。


    家丁們是知道顧管家的本事的,也清楚顧管家是一名修行者,這樣的人都被儒衫男人一招製服,這叫他們如何敢再繼續逞兇,於是他們嚇得一哄而散,遠遠躲開。


    緊接著,儒衫男人又看向了劉捕頭。


    劉捕頭此時像是換了個人,滿臉堆笑,神色諂媚。


    “李秀才,啊......不,李先生,我是奉命來做個見證,此事與我無關。我隻是一個個小小的捕頭,很多事情我可做不了主。”


    儒衫男人平靜開口:“我知道。”


    劉捕頭鬆了一口氣。


    “地契。”儒衫男人補充道。


    “啊?”劉捕頭先是一愣,接著裝傻道:“趙老爺的地契嗎?在顧管家身上。”


    說著,劉捕頭一指已經癱成爛泥的顧管家。


    儒衫男人皺了皺眉,語氣依舊平靜,“李家莊的五十八份地契。”


    劉捕頭迎著平靜如水的目光,額頭漸漸滲出細密的汗水。


    “李先生,雖然你也姓李,可你並非李家莊人氏,何必非要趟這個渾水。顧管家代表的是趙家,趙家大公子可是——”


    儒衫男人卻是直接打斷了他的話,說道:“我知道,麓城的城隍爺。”


    劉捕頭的麵色變得極其難看。


    “地契。”


    儒衫男人這一次加重了語氣。


    劉捕頭唿吸加快。最終,他硬著頭皮,艱難開口:“我不能說,不然我死無葬身之地。”


    “我知道了。”


    儒衫男人點了點頭,沒有繼續逼問他。因為他說的是“我不能說”,而不是“我不知道”。


    “劉捕頭,你們可以迴了。顧管家一行人也麻煩你幫忙送迴去。”


    “好!”劉捕頭如蒙大赦,趕緊應承下來。


    儒衫男人說完後,開始向李家莊莊戶們那邊走去。


    就在這時,癱軟在地的顧管家卻是虛弱的開口:


    “李南琿,你已經沒有山水牌了,嚴格說起來你現在就是一個魔道。之前我家大少爺不抓捕你,隻是想給你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沒想到你還敢與我們趙家為敵,你就不怕正道的圍剿嗎?”


    儒衫男人停下腳步,沒有迴頭,淡淡說道:“替我帶句話給趙晁,他隻是個城隍爺,並不是天道。”


    李家莊的莊戶們對這位儒衫男人很是熟悉,此時全都圍在他的身邊,每個人都神情激動。


    秦風在人群中看到了之前為自己指明“石碑”的那位稚童,他正抓著儒衫男人的衣角,一臉崇拜地仰頭看著。


    接著,秦風清晰地聽見了稚童叫了一聲“先生”。


    儒衫男人低下頭,對著稚童露出溫和的笑容,伸手摸了摸他的頭,然後又繼續安慰起莊戶們。


    言辭中,都是一些讓大家放心,地契他會幫大家拿迴來的話語。


    秦風看著這一幕,腦海中迴蕩著剛剛顧管家的話,“你已經沒有了山水牌”、“你現在就是一個魔道”。


    所以,儒衫男人其實就是他在這次試煉中,需要擊殺的目標嗎?


    看來應該是的。


    莊戶們那邊其樂融融,劉捕頭和顧管家帶著各自的手下倉皇而走。


    秦風從頭至尾都一直在旁觀。


    就讓事情這樣結束?當做沒看見?


    還是出手擊殺儒衫男人?


    這個抉擇關乎著最後是否能夠獲得青嵐劍法,秦風心中舉棋不定。


    仿佛是福靈心至一般,秦風忽然轉頭,看向遠處的蜀青山。


    蜀青山巔,大袖飄搖的蜀青山神正懸浮在空中,山風吹得他的衣袍獵獵作響。


    山神雙目中金色一片,正在麵無表情地看著山腳下發生的一切。猶如一尊神靈,正在居高臨下地俯視人間。


    蜀青山神那平靜的臉龐下,似乎藏著一絲難以察覺的期待。他默默注視著秦風,用隻有他自己才能聽得見的聲音,喃喃說道:“你會怎麽選擇呢?”


    秦風收迴目光,心中有了決斷。


    時間仿佛在這一刻靜止,一直隱匿行蹤的秦風輕聲念道:“破軍。”


    一抹寒芒從他眉心鑽出,掠向空中,盤旋了兩圈後,化為了一柄飛劍。


    名為破軍的厚重飛劍從空中重重砸下,插入了家丁和捕快們前行之路的地麵中,濺起一片塵土飛揚。


    穩穩地插在地上的飛劍,仿佛一座不可撼動的山嶽,散發出一股強大的威壓。


    這突如其來的變化,將所有人都給震住。


    一時間,整個場麵陷入了一片死寂。


    秦風緩緩走至破軍飛劍旁,然後伸手按住劍柄,就這麽攔在了道路的中央。


    顧管家在家丁的攙扶下,才能勉強行走,他此刻隻想盡快迴去,向趙家大少爺求援,並不想節外生枝。於是,他示弱地開口:


    “道友,不知有何指教,若是之前無意間得罪過你,我給你賠個不是。”


    說著他就要拱手賠禮。


    秦風淡淡說道:“你們沒有得罪過我,這是我們第一次見麵。”


    “那道友這是?”


    秦風拔起飛劍破軍,看了一眼顧管家,然後又看了眼劉捕頭,語氣森嚴地說道:


    “我觀二位行事皆為魔道,故而前來殺之。”


    顧管家先是一愣,繼而開口:“我不是魔道,這是我的山水牌,請您明察。”


    說著,他先是摘下了腰間掛著的一塊鐵牌,向秦風展示,然後又伸手指向了儒衫男人所在的地方,“他才是魔道。”


    一旁的劉捕頭也是同樣舉起一塊鐵質山水牌,盡力往秦風麵前湊,生怕他看不清楚。


    兩人相互對視了一眼,都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了恐懼之色。


    無它,因為他們都注意到了秦風一隻手中正握著一塊玉質山水牌。


    鐵,金,玉,每一種山水牌分別代表著各自對應的級別。


    玉質山水牌對應的,是煉虛境!


    天道之下,這已是巔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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