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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各位小主,冬沐雪這幾天累的跟狗一樣拖著病怏怏的身體還給各位加餐,各位小主樂一個唄,求訂閱求鮮花求月票求打賞求催更,實在不行求鼓勵,留個言唄,讓我知道你們在我身邊……)


    當桃夭拖著疲憊的身體迴到自己的公寓的時候,感覺渾身的骨頭都被人拆了一遍一樣。


    她一個人坐在沙發上,沒有開燈,就那麽靜靜地坐著。


    窗外的燈光透過窗子散落進來,更是將這個公寓映襯得冰冷而空曠。


    桃夭苦笑著仰躺在沙發上,望著天花板發呆。


    冥夜過得苦,但是無論如何,她知道自己活著,是為了母親能過得更好,她活得有價值。


    她每次迴到家裏,都能感覺到母親就在旁邊。


    小白很窮。


    但是他有妻子,有女兒。


    無論他有多累,迴家的時候,都有愛妻為他做一口熱飯,有女兒獻上甜甜的擁抱。


    他應該是很滿足的吧!


    想到這兒,桃夭的嘴角不免也掛上一絲微笑。


    可是一想到自己,這一點點微笑,也就隻能化作感傷。


    她有什麽?


    她什麽都沒有。


    她唯一活下去的動力和勇氣,就是複仇。


    是仇恨的力量支撐著她前行,而這股力量,恰恰是人間最冰冷的感情。


    桃夭突然想找個人跟自己說說話,哪怕就幾句也好,她想得到一絲溫暖,她想感覺到這個世界上,自己的生命還能得到一些美好的牽絆。


    她鬼使神差地拿起電話,腦子裏過濾著她知道的所有的電話號碼。


    這麽多個聯係方式,她卻找不出任何一個,能夠真正陪著她聊聊天,分擔一下自己內心的彷徨和恐懼的人。


    冥夜和小白雖然跟自己很親近,但終究不能理解真正的自己。


    最終,大腦停留在了淩笑風的電話號上。


    桃夭猶豫再三,才鼓起勇氣撥了過去。


    電話響了幾聲之後,淩笑風柔和卻男人味十足的聲音傳了過來:“喂,哪位?”


    桃夭一聽電話接通了,很高興,但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麽,隻能支支吾吾地說:“風哥,我……我睡不著,想找人聊聊。”


    還沒等淩笑風說話,旁邊就傳來了很多人嘈雜的聲音。


    首先是秦慕川吊兒郎當地聲音:“笑風,跟誰打電話呢,趕緊過來,這位美女都等你等得著急了,是不是啊!”


    緊接著就傳來一個甜膩的女人聲音:“哎呀討厭啦川哥,你就愛笑話人家……”


    然後就聽見淩笑風對他們喊:“你們先玩兒著,不用管我。”


    “那怎麽行,”秦慕川說,“你他媽趕緊過來,不然我就被這群美女吃了,快點兒過來……”


    桃夭的心裏頓時浮起一絲失落:“你們……在家裏聚會啊?那……我不打擾了。”


    說著,也不等淩笑風說話,直接掛斷了電話。


    黑暗之中,女孩蜷縮在沙發的一角,默默地將腿蜷在胸前用力抱住,仿佛這樣,才能給自己一些溫暖。


    淚水,不受控製地湧出了眼眶,便再也止不住。


    她低聲地啜泣,感受著膝蓋被淚水打濕的冰涼。


    夜,是那麽熱鬧,又是那麽寂寥。


    熱鬧的人,推杯換盞,美女坐懷。


    寂寥的人,卻隻能獨自一個人,躲在黑暗的角落黯然神傷。


    不一會兒,手邊的電話響了起來。


    桃夭本能地往電話的方向看去,卻任由電話鈴一直響,而沒有接起,反而直接掛掉了。


    對方偏偏是頭倔驢,一聽桃夭掛斷了,又接著打過來。


    可是桃夭現在,不想接任何人的電話,她隻想一個人靜一靜,於是再次掛斷。


    就這樣,他打了7次,她掛了7次。


    終於,房間裏又恢複了寧靜。


    桃夭一看電話不再響起,才疲憊地趟在沙發上。


    不知道為什麽,被電話這麽一鬧,剛剛一籮筐的負麵情緒,仿佛減輕了不少。


    桃夭終於能從自己的世界裏走出來,調整一下心情,再想一想明天的事情。


    正當她在大腦中推演明天的計劃的時候,門鈴響了起來。


    桃夭一愣,這麽晚了,誰還會來敲門?


    她的第一反應是月姐的人,也許她發覺了什麽,打算先下手為強了。


    想到這,她緊張地唿吸都跟著加重。


    桃夭輕手輕腳地來到廚房,拎起一把菜刀在手裏,又輕手輕腳地走到門邊,透過貓眼往外看。


    這一看,她所有的恐懼,頓時化作了驚訝。


    隻見門外,秦慕川正氣急敗壞地按著門鈴。


    為了不影響鄰居休息,桃夭都沒來得及將菜刀送迴廚房,隻能立刻開了門。


    門打開的一刹那,秦慕川直接推門闖了進來,動作利落地將桃夭按在門邊的牆壁上。


    四目相對,桃夭的眼神仿佛一隻受驚的小鹿,而秦慕川的眼睛,如一頭憤怒的獅子。


    在獅子強勁的臂力之下,小鹿都忘記了自己的手裏還握著一把鋒利的菜刀。


    她隻能呆呆地任憑獅子禁錮住自己的肩膀,將自己按在冰涼的牆麵上,不知所措地看著對方。


    桃夭能清晰地感覺到秦慕川唿出的熱氣撲在自己的臉上,他的憤怒,仿佛要將自己吞噬。


    良久,桃夭才心虛地小聲開口:“我……我不接電話,是因為……因為我太累了,所以……”


    “你覺得我生氣是因為你不接我電話???”秦慕川的嗓音接近於嘶吼,吼得桃夭一愣。


    不是嗎?那他生哪門子氣呢啊?


    桃夭疑惑地看著秦慕川瞪得跟牛眼一樣大的眼睛,迅速在腦子裏思索自己到底做了什麽,能惹到這位活閻王。


    可是桃夭左思右想,也沒想明白,隻能弱弱地問:“那……你為啥生氣呢?”


    “你……”秦慕川喘著粗氣,“你心情不好為什麽不給我打電話,反而給笑風打?”


    啊???


    他喝多了!!!


    絕對是喝多了!!!


    桃夭不敢相信地張大了嘴巴。


    他居然是因為這個才生氣的???這不是找茬呢嗎?


    桃夭一看他這麽無理取鬧,火氣也“噌”地冒起來。


    她默默地抬起手中的菜刀,放到秦慕川的頸旁,聲音冷冷地說:“放開我。”


    這個動作,帶給秦慕川的,更多的是喜感。


    “哎呦哎呦哎呦,”桃夭的舉動,非但沒嚇著秦慕川,反而把他逗樂了,“你這膽子見長啊,居然敢跟我動刀子了?”


    話音未落,秦慕川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奪過桃夭手裏的菜刀。


    非但如此,還直接將桃夭翻了個個兒,重新按在牆上,順手把她原本拿著菜刀的手臂往她身後輕輕一扭,固定在她背後。


    他一隻手拿著菜刀,一隻手禁錮住桃夭,然後將整個身體的重量全部壓在桃夭的背後,壓得桃夭動彈不得,連唿吸都有些困難。


    正當桃夭張大嘴巴貪婪地唿吸新鮮空氣的時候,秦慕川魅惑地聲音在耳畔響起:“把刀架在我脖子上的人,全都已經死了!”


    他的聲音,雖然冰冷,卻充滿了調情的意味。


    他的臉頰,輕輕掃過她的鬢角,癢癢的。


    他的身體,死死與她重合在一起。


    桃夭清晰地感覺到,秦慕川的唿吸越來越急促,唿出的氣息逐漸熾熱。


    後腰上,赫然出現了一個明顯的硬物抵著自己。


    桃夭開始緊張,甚至說開始害怕。


    可是,她的那點力氣,就算拚盡全力,在強壯的秦慕川眼裏,根本連反抗都算不上。


    桃夭張張嘴,努力地從貝齒間發出聲音:“川哥,你喝多了,快放開我。”


    秦慕川身體一僵,卻沒有離開桃夭。


    “川哥,放開我,好嗎?”桃夭的聲音裏,沒有一絲感情,不是緊張,不是求饒,隻是淡淡地訴說著她的要求。


    “……”


    秦慕川在她的發間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聞到一股淡淡的清香。


    他緊實的胸膛慢慢離開了她纖瘦的脊背,禁錮住桃夭的手,也緩緩鬆開。


    桃夭靜靜地轉過身,活動了一下手腕,說:“謝謝。”


    秦慕川看著她,咽了口口水,歎了口氣:“我去把菜刀放迴去,你一個女孩子,別動不動就玩兒菜刀。”


    說著,拿著菜刀朝廚房走去。


    迴來的時候,順手拿出兩瓶啤酒坐到沙發上。


    桃夭靜靜地看著他完成上述動作,心說怎麽感覺這裏是他自己家那麽隨便呢?


    隻見眼前的男人懶散地坐在自己的沙發上,還媚笑著衝她勾勾手指。


    桃夭偷偷瞪了他一眼,知道自己惹不起,於是隻能乖乖來到沙發的另一邊坐下,跟他保持點安全距離。


    秦慕川將一瓶啤酒推到桃夭麵前:“怎麽了?心情不好?”


    “已經好多了,”桃夭拿起啤酒喝了一口,“謝謝你。”


    秦慕川可能是口渴了,還沒說幾句話呢,桃夭就發現他手裏的酒瓶已經差不多空了。


    秦慕川在衣兜裏翻了半天,找出一盒煙和打火機。抽出一支叼在唇邊,然後帥氣地點燃,狠狠地吸了一口,沒有任何預兆地將嘴裏的煙霧唿向桃夭,惹得桃夭厭惡地將臉扭向別處,皺起眉頭。


    看到桃夭的表現,秦慕川仿佛惡作劇得逞一樣,輕笑著開口:“你是因為明天的事……哦不對,”說著低頭看了一眼手表,“準確地說應該是今天的事而害怕吧。”


    桃夭聞言,沒有說話,隻是扭頭看向窗外,沉默地點點頭。


    秦慕川將煙灰順著瓶口彈到剛才的酒瓶裏,口氣平淡地說:“放心吧,就算你失敗了,大不了我拿命保你。”


    秦慕川說得很輕鬆,仿佛是在說一件小事,可是桃夭全身一僵,抬頭看向他,隻見他也在微笑著看向自己,神情很真誠。


    兩個人聊到現在,誰都沒有想要開燈,仿佛黑暗裏,才是他們應該呆的地方。


    桃夭呆呆地看著秦慕川的眼睛,心裏仿佛被什麽東西撥動了一下。


    黑暗裏,這雙眼睛,是她能看見的最明亮的東西。


    她不由得一笑,臉上掛著難得的感動,說:“謝謝你,不過還是算了,如果我失敗了,我任命。”


    “我靠!”秦慕川靠在沙發上吸了一口煙:“你拉倒吧,你要是個輕易任命的人,當年早就死在出城的路上了!”


    桃夭淡然一笑,沒有反駁。


    秦慕川輕歎一聲,繼續說:“走上這條路,任命會死的很快,反而像我這種頑固不認命的人,才活的長久,你明白嗎?”


    桃夭笑著看著他,點點頭:“謝謝你,我會努力的。”


    秦慕川滿意地一笑,繼而又換上不正經的神色:“哎,你跟九叔上床沒?”


    桃夭一聽,頓時瞪大了眼睛:“你胡說什麽啊?”


    秦慕川眯起眼睛,不懷好意地一笑:“這麽說,是沒有了?”


    桃夭狠狠地白了他一眼,懶得理他。


    “嗬嗬,其實吧……根本不用弄得這麽嚴肅,”秦慕川繼續打趣桃夭:“隻要你脫衣服給九叔看,就什麽問題都解決了。”


    桃夭一聽秦慕川越說越來勁,生氣地撅起嘴唇,狠狠地盯著他:“你別亂說,我說過了,我會靠自己。再說了,如果我失敗了,九叔卻不收拾我,以後還怎麽治理商會?我不會讓九叔為難的。”


    秦慕川一聽,仿佛心情大好,又用力吸了一口煙,然後將未燃盡的煙扔進酒瓶裏:“時候不早了,上去睡吧,白天會很累的。”


    “那……你呢?”桃夭的眼睛滴溜溜亂轉,怯怯地問。


    “嗬嗬,”秦慕川狡黠的一笑:“你這幅樣子,到底是希望我走,還是希望我留啊?”


    桃夭一聽,不好意思地低下頭,輕輕咬住嘴唇。


    因為她也不知道答案。


    一方麵,她知道秦慕川留下來,對自己的安全絕對是個重大隱患。


    而另一方麵,她也確實不太希望秦慕川走,留下自己獨自麵對這空曠的房子。


    所以,她隻能沉默。


    “好了,上去睡吧,”秦慕川仿佛明白桃夭的顧慮,輕聲安慰她,“我睡沙發上,給你守夜,你好好休息吧。哦,記得鎖門。”


    “嗬嗬。”


    秦慕川的話,成功逗得美人一笑。


    隻見桃夭羞澀地抬起頭,對上秦慕川的眼睛:“晚安。”


    “晚安。”


    桃夭緩緩走上樓,消失在臥室門口。


    秦慕川這才躺在沙發上,將雙手枕在腦後,看著天花板發呆。


    他皺著眉頭,不時地問自己:“秦慕川,你他媽到底想幹嘛?”


    他知道,於情於理,今天自己都不該來找桃夭的。


    但是,當淩笑風跟他說電話是桃夭打來的,她好像心情不好,好像在哭的時候,自己的心裏,仿佛被貓撓一樣難受。


    他想聽到她的聲音,他想知道她怎麽樣了,他希望……自己陪在她身邊!


    所以,他來了。


    他控製不住自己了。


    他深深歎了口氣,嘴角掛起一絲苦笑。


    秦慕川,你他媽真是沒救了。


    正在他出神的時候,桃夭的聲音從樓上傳下來:“川哥,接著。”


    緊接著,秦慕川就看見一團黑乎乎的東西朝自己砸了下來,他手腳利落地起身接住,才發現,是桃夭的被子。


    再看向樓上的時候,剛剛還倚在欄杆的倩影,早已經消失。


    秦慕川微微一笑,重新躺下,將被子蓋好。


    他忍不住深深唿吸幾次,感受著被子上桃夭的餘香,嘴角上揚的弧度越來越大,大到睡著的時候都是這個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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