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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迴去的時候,小新將車開得飛快,嘴巴不停地說話,掩飾不住一臉的興奮:“今天真是過癮,哈哈,你看見韓隊長的表情了嗎?估計膽汁都氣出來了……”


    他自顧自地說了半天,發現桃夭根本沒搭茬,這才抽空瞄了桃夭一眼,隻見桃夭麵無表情地看向窗外,手指一直攪在一起,緊張得直發抖,臉色蒼白,細密的汗珠溢出額頭。


    “嗬嗬,還緊張呢啊?”小新一看她還沒緩過來,輕聲問。


    “小新,車上有喝的嗎?”桃夭的聲音都有些顫抖。


    “有,你等一下啊。”說著,小新將車停在路邊,打開雙閃燈,自己下車到後備箱裏拿了兩瓶果汁,又迴到車裏,將其中一瓶打開蓋子遞給桃夭。


    桃夭伸手接過來,手指無意間碰到了小新的手指。小新明顯地感覺到她的指尖冰涼。


    他沒著急啟動車子,自己打開另一瓶,喝了一口才說:“本來以為你是個天不怕地不怕的主呢,沒想到你也有怕成這樣的時候。”


    他對於桃夭的事真可謂是耳熟能詳了,能豁出命去觸碰秦慕川眉頭的女人,可不就是個天不怕地不怕的傻子嗎?


    桃夭一聽,轉頭看向小新,不好意思地一笑:“我也沒見過這樣的場麵。”


    小新也一笑:“既然你害怕,那為什麽還自己主動要來呢?”


    桃夭喝了一口果汁壓壓驚,露出一絲苦笑:“但凡海叔他們能想到其他的辦法,我都不會貿然出頭的。”


    小新透過擋風玻璃望向前方的道路,感歎道:“你知不知道,今天的事如果不是這麽順利,稍有差池就會進局子,弄不好還可能把小命扔在那?”


    “我怎麽會不知道?”桃夭垂下眼簾,然後又看向窗外,霓虹燈照在她的臉上,讓她本就閃亮的眼睛,更增加了幾分色彩:“海叔對我,有知遇之恩啊,又或者說,他救了我的命。這個節骨眼上,我不往上衝,怎麽對得起他?”


    小新聞言,若有所思地再次打量這個女孩,好像忽然就明白了為什麽川哥和風哥對她的態度都這麽特別。


    都說無情,戲子無義,可是眼前的桃夭,分明就是個有情有義的人。


    今天這個法子,如果不是桃夭,誰也不可能想得出來,從這個角度看,她又絕對是個有勇有謀的人。


    今天的一切,若非他親眼所見,他可能根本不會相信一個弱不禁風的女孩子,會這麽臨危不亂,鎮定自若。


    小新知道,她不是個什麽都不知道的傻大膽兒,所有的危險她都知道,否則也不會直到現在都還在害怕得不能自已。


    但是,即便如此,她還是選擇了來淌這趟混水。


    小新輕笑一聲,不得不承認,這個桃夭,確實與眾不同。


    他舔了舔嘴唇,將水瓶放好,輕聲問:“好點兒了嗎?”


    桃夭扭頭望著他,微微一笑:“好多了,謝謝。”


    “那我們迴去吧?”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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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到他們迴到俏佳人的時候,天已經快亮了。桃夭不由得望向東方,微弱的陽光已經透過雲層隱隱射了出來。


    這個漫長的黑夜終究是過去了,新的一天即將開始。


    小新和桃夭拎著箱子迴到晉西海他們所在的房間的時候,所有人都焦急地等待著結果,除了悠閑地喝著酒聽著音樂的晉西海。


    他們一進門,秦慕川“噌”地從沙發上竄起來:“怎麽樣?”


    桃夭笑笑沒說話,小新得意地迴答:“當然是一切順利了,哈哈哈,不然我們怎麽迴得來?”


    秦慕川這時才稍微露出點笑容。


    忽然,他又想到了點什麽,上手就搶小新手裏的箱子。


    桃夭一看,轉頭望向正微笑著的晉西海:“海叔,您還沒告訴他們啊?”


    晉西海故作嗔怒地說:“自己沒本事解決問題,擔驚受怕是必須的。”


    說話間,秦慕川已經將箱子放到了茶幾上,淩笑風和月姐也好奇地湊上去。


    等到秦慕川將箱子打開,果然所有人又都是一副睜大眼睛下巴掉地上的表情。


    “哈哈哈哈……”小新已經實在憋不住了,笑著說,“這一箱子東西可不得了,今天嚇著了好多人呢,最先受驚嚇的是我,然後就是那個韓隊長和孫老板,最後就是你們了,怎麽樣?夠勁兒吧?哈哈哈哈……”


    秦慕川和淩笑風愣了幾秒之後,也猜到了是怎麽迴事,心中的一塊大石頭也總算是落了地,都搖著頭笑了笑,覺得不可思議地看著桃夭。


    “怪不得海叔說,今天這個局,隻有你能解。”秦慕川服氣地說。


    “是啊,”淩笑風也如釋重負地坐下,“我們這種天天硬碰硬的人,還真怕你這種劍走偏鋒的。”


    桃夭得意地一揚下巴,沒有說話。


    “好了,時候也不早了,”晉西海說著,站起來活動了一下腰,“都迴去休息休息吧,今天晚上我請客,給桃夭慶功。慕川,交給你安排。”


    “好。”秦慕川點點頭。


    晉西海又轉頭對桃夭說:“今天辛苦你了,怎麽樣,害怕嗎?”


    還沒等桃夭說話,小新就搶著說:“怎麽不害怕?迴來的時候,她這一路上都害怕得直發抖,手指頭跟死人似的,冰涼冰涼的。”


    這句話一出口,秦慕川頓時覺得眼皮一跳,眯著眼睛打量小新,口氣不善地問:“你怎麽知道……她手指頭冰涼冰涼的?”


    小新這才察覺說錯話了,趕緊胡亂地解釋:“那個……她她她渴了,我就給她拿水喝,遞給她的時候碰……碰……碰到她手指頭了……”


    小新一邊解釋一邊盯著不斷靠近自己的秦慕川:“川哥,我我我不是故意的,川哥,啊~~~川哥我錯了……啊~~~”


    桃夭看著他們打鬧成一片,心情也好了許多,她轉過頭看著晉西海,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頭:“沒事,已經緩過來了。”


    “嗯,那就先迴去休息休息,”海叔拉起桃夭的手,確實很涼,“晚上我給你準備好吃的,好好給你補補身子,壓壓驚。”


    “好,謝謝海叔。”桃夭笑顏如花,絲毫沒有注意到她背後的兩雙全然不同的眼睛。


    淩笑風微笑地看著她,眼裏是無盡的心疼和欣慰,也許還夾雜著一些說不出的感覺,或者連淩笑風自己都說不清楚。


    而另一雙眼睛,卻如黑洞一般,透露出無盡的狠絕。冰藍色的眼影更是襯得月姐如同鬼魅一般陰冷。


    晉西海還在對桃夭噓寒問暖,這簡直是如一記耳光一樣打在月姐臉上。


    大家都前唿後擁這桃夭走出了屋子,沒有人注意到,月姐卻沒有離開。


    隻見她單手抄起一個高腳杯一甩,狠狠地摔在牆上。


    杯子在砸到牆壁上的一瞬間發出最後的脆響,閃亮的玻璃碴散落在牆角的各處。


    月姐雙手撐在茶幾上,暗暗咬著牙,不住地在心裏說:“桃夭,日子還長,咱們走著瞧!”


    等到桃夭迴到辦公室的時候,冥夜已經趴在桌子上睡著了。


    一聽見門響,冥夜睡眼惺忪地站起來:“迴來啦?到底怎麽迴事啊?”


    “冥夜,”桃夭累得走路直打晃,站都站不穩了,“陪我迴家睡會吧。”


    冥夜一看她這個樣子,擔心地問:“那箱子東西……你全用啦?”


    桃夭一聽,瞬間像打了雞血一樣瞪著冥夜:“說什麽呢,怎麽可能?”


    冥夜眼角直抽搐,狐疑地說:“那……你怎麽累成這樣啊?你幹什麽去了?”


    桃夭已經沒有一絲力氣解釋什麽了,上眼皮和下眼皮各種打架,她無力地問冥夜:“你走不走?不走我走了,你在這耗著吧,晚上跟我去吃飯。”


    “好好好,走走走,怕了你了。”冥夜無奈地打了個哈氣,套上風衣,跟著桃夭迴了她的公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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