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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陽光怎麽這麽刺眼?


    為什麽身上一點兒勁兒都沒有?


    天啊,頭痛得都要炸開了!!!


    桃夭在恢複意識的第一時間,感受到的就是這些。


    她慢慢睜開眼睛,發現自己在一個陌生的屋子裏,房間裝修得很講究,很精致,金黃色的窗簾大氣又別致,隻不過沒有擋住射進來的陽光。


    桃夭迷迷糊糊地坐起來,頭暈得仿佛誰在大力搖晃著身子下麵的床。


    正當她覺得自己要吐了的時候才忽然發現,她不是獨自一人在屋內。床對麵的沙發上,赫然坐著兩個男人。


    桃夭頓時緊張地抱緊被子,再定睛一看,原來沙發上坐著的是秦慕川和淩笑風。


    她這才稍微放鬆了一絲警惕,雙手揉了揉太陽穴,開始努力迴憶昨天都發生了什麽。


    她和冥夜離開了俏佳人,跟著秦慕川和淩笑風去兜風,又迴來吃飯,還好像喝了很多很多酒……


    想著想著,她的目光落到自己被換下的睡衣上,頓時心都涼了半截,睜大了眼睛趕緊在床上來迴翻找。


    坐在她麵前的秦慕川和淩笑風一直沒有說話,靜靜地觀察她醒過來之後的反應。


    等到這個時候,秦慕川才揚了揚手,說:“別找了,在這兒呢。”


    桃夭這才抬頭,發現自己的學生證赫然出現在秦慕川手上。隻這一瞬間,桃夭頓時感到唿吸都很困難,露出驚慌的神色。


    秦慕川將學生證扔迴給桃夭,說:“昨天你喝多了,我扶著你的時候碰到了你的腰,才抽出了這張學生證。你放心,你的衣服是服務員幫你換的,除了我們,沒人看見這張學生證。”


    桃夭聽完,緊張的神色才稍微緩和一點,但臉色依然很凝重。眼珠子晃來晃去,不知道該怎麽解釋。


    他們已經看見了學生證,那就說明他們已經知道自己沒有失憶了,桃夭知道,根本騙不了他們的。


    淩笑風翹著二郎腿,依然保持著春風一樣的笑容:“不想說點兒什麽嗎?”


    桃夭深深吸了一口氣,腦子裏慢慢地措辭,懇求道:“求求你們,不要貿然調查我,要是被別人發現,我會有生命危險。我不怕死,可是我現在絕對不能死。”


    淩笑風點點頭:“恩,我們知道,所以一直在等你醒過來,與其我們費時費力地去查,不如直接問你,來得更方便一些。”


    桃夭低下頭,輕聲道:“我是真的走投無路了,請你們相信我。”


    秦慕川冷笑一聲:“相不相信你,要看你的表現了,但就目前的形勢,單憑你是警察的女兒這一點,我們就無法相信你吧。萬一你是臥底,那如果對你放任不管,我們弄不好都得死得很慘。”


    “警察的女兒?”桃夭抬起頭,目光灼灼,“既然你們已經知道了我的事,那你們就應該知道,他們說,我父親是因為走私鴉片,東窗事發後在家自殺了?”


    秦慕川和淩笑風點點頭:“幾個月前,這個案子還鬧得挺大。其實這本身不足為奇。我們好奇的是,這裏麵有你什麽事兒?你是怎麽落到今天這個地步的?”


    桃夭又再次低下頭,把弄著手上的學生證,冷笑著說:“走私鴉片?嗬嗬,這是我聽過的,最好笑的笑話了。”


    說完,一滴眼淚打在了她的手背上,濺起幾朵水花,隨即融入到被子上,消失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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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叫陶羽霓,名字是母親起的。


    母親說,女孩子就要有女孩子的樣子,要亭亭玉立,穩重大方,漂漂亮亮才好。


    母親是個護士,因為職業的原因,她總是笑著麵對所有人,在她的身上,真的能聞到天使的氣息。


    隻可惜,她在我上大學之前,因病去世了。從此,我跟父親相依為命。


    我父親叫陶錚,人如其名,錚錚鐵骨。


    他是個警察,工作對於他來講,仿佛是他生命中唯一有意義的事情。就連過年那幾天,都不例外。


    人人都說他是個正直的人,他是個好警察。在我眼裏,他是我的榜樣,也是我最大的驕傲。


    可讓我萬萬沒有想到的是,兩個月前,我在大學接到到父親的同事打來的電話。他說我父親因為夥同大煙販子走私鴉片的事東窗事發,已經在家裏畏罪自殺了,讓我迴去為他辦後事。


    得到這個消息,我頓時感覺,天都塌了。


    當我趕迴到上海,去醫院的太平間的時候,我甚至不敢相信,眼前躺著的這個男人,就是我的父親。


    我握住他冰涼的手,竟然連一滴眼淚都流不出來。


    他居然就這麽悄無聲息地走了,連句遺言都沒有給我留。


    法醫跟我說,他是服用過量安眠藥致死,我居然笑了,因為我覺得,也許安眠藥可以讓我父親死前沒有痛苦。


    父親的同事跟我大概說了一下父親的事兒,警察署發現一個毒販子倒賣鴉片,便去抓了迴來。


    一審問才知道,他是慣犯,在警察署內部有人,每次都是他將貨提供給這個警察,然後由這個警察找到下家賣掉。


    他死咬幫他賣鴉片的人,就是我的父親陶錚。


    當警察署派人去我家準備搜查的時候,進門了才發現,我父親已經吃安眠藥自殺了。


    他們對屋子進行了仔細的盤查,找出了那毒販子所說鴉片,數量和品種都對的上……


    出了這樣的事,我父親成了整個警隊的恥辱。


    雖然如此,但他平日裏的幾個好朋友,還是幫我料理了我父親的後事。


    那幾天,我總是覺得背後有一雙眼睛盯著我,盯得我後背發涼,可是我卻連個人影都沒有看見過。


    縱然我有一肚子的疑惑,也不知道該怎麽辦,但我真真切切地聞到了危險的味道。


    我覺得這件事背後,肯定有什麽不可告人的秘密。


    所以,父親下葬的當天晚上,我為了保命,想連夜逃走,留得一條命,才有機會查清事情的真想。


    可是,不出我所料,我果然是被人盯上的。


    那天晚上,雨下的很大。


    我用父親留下的備用鑰匙偷了一輛警察署的車,連夜出城。


    雨刷器不停地迅速擺動,都無法讓我看清前麵的路。


    我感覺死神正在向我靠近,我甚至能聽見他的腳步聲。因為在出城的路上,後麵有另一輛車的燈光,一直通過後視鏡,刺到我的眼睛裏,怎麽甩都甩不掉。


    那輛車跟了我一段之後,竟然試圖抄到我的前麵,要逼停我的車。我一咬牙,將油門踩到底。


    轟的一聲,我知道,我們的車撞在了一起。我感覺我的頭狠狠地撞在了擋風玻璃上,痛的我感覺額頭都要裂開了,心跳的很厲害,但我的理智告訴我,我已經命懸一線,一定要沉住氣才行。


    那輛車穩穩地停在了我的車頭旁邊。


    我靜靜地趴在方向盤上,腦袋還在嗡嗡作響,餘光看見那輛車上下來兩個男人。


    我閉上眼睛撞死,因為我知道,這樣的局麵,要我從兩個男人手下脫身,簡直是癡人說夢。


    我隻覺得他們來者不善,但依然報著一絲希望,希望他們沒有惡意。


    果然,他們將我拖出了車子。


    雨水打到我的臉上,好涼。


    我躺在冰涼的路麵上,身上的衣服已經全濕透了,我仿佛能感覺到冰冷的空氣一絲一絲地沁到骨縫裏。


    我盡量控製著身體的每一根神經,讓自己不發抖。


    一個男的試了一下我的氣息,知道我還活著。


    另一個男的想侮辱我,卻被製止了。


    他們的談話中,提到了一個叫天哥的人,聽著他們的意思,我所經曆的這一切,都是這個叫天哥的人的手筆。


    忽然,那個男的說要馬上殺我滅口,緊接著,他們就開始抬我。


    如果我還不反抗,那等著我的,估計隻有活埋或者淹死這樣的結局。


    所以,我靈機一動,果斷地睜開眼睛,看清了他們的嘴臉。


    就算死,我也得知道變成了鬼之後,應該找誰報仇。


    這兩張臉,我至今都清清楚楚地記得。那天之後的每一天,他們都幾乎出現在我的噩夢裏。


    我分析了一下情況,急中生智,決定謊稱失憶。心想如果運氣好,沒準兒能置之死地而後生,獲得一線生機。


    好在他們真的相信了我,可是我沒有想到,我居然鬼使神差地被賣到了一個叫俏佳人的夜總會。


    造化弄人,我一夜之前,從天堂跌進了地獄。


    我說我失憶了,就逃脫不了做*女的命運。


    但如果我承認我沒失憶,那等著我的,就隻有死亡。


    可是我想活著,因為活著,就有機會看到希望。


    我還有太多的事情沒有弄清楚,我必須要活著。


    對於一個已經一無所有的人來說,還有什麽是能失去的呢?還有什麽是需要害怕的呢?


    於是,我換了名字,換了身份。


    我叫桃夭,是俏佳人最低等級的*女。


    從那個時候起,我就暗下決心,就算要一層一層地從地獄裏爬出來,我也要查清楚事情的真相。


    即使要賭上我的身體,我的尊嚴,甚至我的性命,我都會無怨無悔。


    我要複仇!


    我一定,要複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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