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宿宮創建於七千年前,那個時候星宿宮的開山祖師乃是以為術修,精通天地術法,尤善從那星宿之中推算未來的一切劫數,於是便有了這星宿宮。


    而星宿宮的祖師的妻子卻是位實打實的劍修,這位祖師爺傾慕於自己的妻子,願意將一切都給這位妻子,於是用自己的畢生所學,鑄就了這柄星宿劍,將那天上星辰都封於其中。


    這柄劍被作為星宿宮的傳世之寶一代代的傳下來了,是每一任掌門的佩劍,然而就是七百年前,那個時候魔域與仙域開戰,那一代的星宿宮掌門帶著此劍,最後戰死於魔域,於是此劍便再也沒有出現過了。


    這麽多年了,星宿宮的人每年依舊有派往魔域尋找此劍的弟子,卻沒想到,這劍居然被冬靡給帶迴來了,看這模樣,還是完全不知這劍的來曆。


    “老祖這劍是哪裏來的?”星瀾咽了咽口水,難得的有些失態,握著那劍的手都是抖的,看著冬靡的目光,像是夾著火焰一樣,明亮而灼熱。


    “搶的啊。”冬靡看著星瀾的模樣就知道這劍不是普通的劍了,撇撇嘴,吃著蓮子,一臉理所當然。


    “……”滿懷期待老祖有一場大戰,光榮的將這劍帶迴來的星瀾。


    果然是他想多了,這兩位一起出去,能夠打得起來才怪,肯定是直接就碾壓了啊。


    “出門在外,殺人奪寶嘛。”冬靡看見了星瀾那一閃而逝的失落,努了努嘴,愈發的無所謂了。


    本來修真界不都是這樣的嗎,她和丹逸出去,這幾十年裏不知道搶了多少人了,不過倒是很少人知道他們的名聲,畢竟都死了不是嗎?


    “……”話雖是這樣沒錯,可是,莫名的覺得有些憋屈無語啊。


    最終,如獲至寶的星瀾捧著寶貝的不行的星宿劍走了,冬靡一個人坐著繼續看天上的星星,手上還沒停,地上的蓮子殼零零散散的堆了一小片兒,看起來很不少。


    冬靡一下子將星瀾送來的蓮子吃了一半,留著剩下的一半打算明天再吃,剛剛起來就被一個五六歲的小蘿卜頭給抱住了雙腿。


    “阿靡,猜猜是我是誰?”小蘿卜頭穿著一身星宿宮的白袍子,不怎麽合身,頭發也是亂糟糟的,袖角還有泥巴,也不知道是哪裏跑出來的,但是臉上卻還挺幹淨的,眼睛明亮,帶了些許的老成穩重,看起來就像是個故意扮成大人模樣的孩子一樣。


    “你化形了?你家幾個能夠化形了,怪不得白天我去看冬瓜的時候沒看見你們。”冬靡看著抱著自己腿的小蘿卜頭,一眼就看出來了這是雪狼一家裏麵的老大,之前吃寒髓吃最多的那個,精明的很,這會兒居然扮成星宿宮的小弟子忽悠自己來了,膽子倒是挺大的。


    “唔,阿靡,你怎麽一眼就認出我來了,他們都沒看出過我。”老大的臉被冬靡伸手就捏住了,似乎是覺得這手感不錯,又揉了揉,將那白生生的小臉捏的都泛紅了,委屈巴巴的看著冬靡,口齒不清的模樣瞧著愈發的可愛了。


    “看樣子你家中就你能夠化形了啊,你吃了多少寒髓化形的,我看看剩下的還夠不夠你們一家吃,要是不夠就隻能再去中寒山拿一些了。”冬靡見小家夥的臉都紅了,看起來更加的萌了,簡直是心都化了一半了。


    “好像是不怎麽夠,我感覺娘親快要化形了,我將阿靡帶迴來的寒髓吃了一半才化形的,要是我一家都化形的話,要好多啊。”老大聽了冬靡的話,也沒掙開冬靡的手,反而是低頭很認真的掰著手指頭算。


    “唔,我大概知道要多少了,乖,你先迴去,我過幾天就出去一趟,給你們把寒髓給取迴來。”冬靡放開那擱在小家夥臉上的手,目光落在那不遠處換了一身黑衣,就連那氣息都攜著寒意的青年,微微笑了笑。


    老大也察覺到了那股子鋒芒在背後很是紮人,也不糾結了,轉身就跑了。


    “冬兒就這麽喜歡孩子?”丹逸看著冬靡那目送老大離開的目光,眸色微微沉了沉,有些糾結的意味在裏麵。


    “不是啊,就是覺得這個年紀的孩子看著讓人覺得心情很好,而且很軟,抱起來很舒服,不過,還是你最舒服。”冬靡搖搖頭,目光落在丹逸身上,似乎是想起了什麽,頓時一臉的不懷好意。


    她記得,清源那個時候的世界,丹逸曾經變過一天的幼年沒有給她玩,那小臉又嫩又可愛,真的是萌的她心都化了。


    “咳,你不用想了,這事兒我不可能再做第二遍。”丹逸聽見冬靡這語氣,鬆了口氣,慶幸冬靡沒有想要再生一個孩子,雖然他不介意生孩子,但是卻介意帶孩子,尤其是冬靡親自帶孩子。


    有一個冬源來占著冬靡的時間和視線已經夠了,不需要另一個,隻是丹逸看清那冬靡臉上的不懷好意之後,臉色瞬間僵硬了,因為他也想起了往事,為了討冬靡歡心,變成小蘿卜頭的往事。


    隻是丹逸這會兒說的很是堅決,卻沒想到,多年之後,為了再追迴冬靡,自己會變成那幅小小的模樣博同情,當真是打臉來的猝不及防。


    “好吧,不變就不變吧,走了,迴去睡覺了,大半夜的,困了。”冬靡撇撇嘴,有些失落,打了個哈欠,抱著星瀾拿給自己的蓮子轉身就迴去了。


    有時候,時間這個東西,快的是讓人猝不及防,就像是冬靡看著那寒遠峰後山站在天道之下,對著那厚重的劫雲打算渡劫的傻徒弟,一時還沒有反應過來。


    “這都多少年了,卓睿都要渡劫了啊?”冬靡看著那依舊是青年模樣,卻是身姿挺拔的徒弟,眉眼間不自覺的帶了幾許悵然若失的滄桑。


    時間太久,久到冬靡都有些記不清到底在這個世界多少年了。


    “三百年了,你給了那小子這麽好的資質,若是三百年都不能飛升,那真是白瞎了那幅仙骨了。”丹逸順著冬靡的目光看了眼那一身白衣的青年身上,似乎是帶了幾許長輩的欣慰。


    “星瀾,你帶著夢機先離開吧,你們都已到了渡劫期,待會兒雷劫下來,天道怕是會以為你們也要一同渡劫,雷劫威力可能要增加不少。”冬靡聽見這聲三百年的時候有些發蒙,已經三百年了嗎,那冬瓜豈不是已經閉關了二百九十五年了,這在裏麵不吃不喝,沒石化了吧。


    “是,弟子先離開了,勞煩師尊幫我看著些他,若是他不在了,我也不用求什麽長生了。”夢機順著冬靡的話,點了點頭,目光落在那天上厚重的雷雲上麵,似乎有淚光閃爍不止。


    幾百年的相伴,幾百年的夫妻,曾經的冷言冷語,如今卻是難舍難分。


    “放心吧,不會有事的。”冬靡點了點頭,算是應下了,本來就沒有任何微信,先不說冬靡將這個世界給煉化了,雷劫什麽的其實都在冬靡的掌握之中,再就是丹逸了,她要是沒能力攔住的話,不是還有丹逸嗎?


    看著兩人離開,冬靡想著那三百年,愈發覺得自己真的是老了啊,算起來,幾輩子加起來的歲數,自己如今都六百歲了啊,真是個老不死啊。


    而這個世界的三百年,過得倒是充實,冬靡走過了魔域,也曾在寒遠峰看著卓睿和夢機之間的情情愛愛,也見證過無數的弟子拜入星宿宮,連星瀾兩百年前都將掌門之位交給自己的徒弟了,自己晉升渡劫期之後就和冬靡丹逸一樣,選了一座山峰,做了一個老祖。


    而冬靡也將那一直沒有看完的魔域給走完了,魔域之後是妖域,妖域之後是仙域,一個地方一百年,倒是剛剛好三百年將這個世界都給看了一遍,是實實在在的看了一遍,一點兒都不在虛的。


    “我覺得我老了啊。”那邊,雷劫已經開始落了,但是最開始的幾道威力不大,卓睿看起來很輕鬆的模樣,也懶得管了,看著自己的手,一臉滄桑氣息。


    “不過六百歲而已,怎麽就是老了?”丹逸像是看透了冬靡的心思,摸了摸冬靡的頭發,將人攬在懷裏親了親。


    “是啊,在你三百萬歲的年紀麵前,我還真的是臉嫩的很啊。”冬靡看著丹逸,想了想也是,頓時心情好了不少。


    果然是有了對比之後才有開心啊。


    “……我察覺到冬瓜的氣息也就五年之內就要出關了,那個時候你就要離開這裏了,怕不怕?”丹逸被冬靡那笑臉噎了噎,總覺得自己有些老牛吃嫩草的嫌疑。


    “不怕啊,不是還有你嗎,難道你不打算管我了?”冬靡很是耿直的搖搖頭,反手抱住丹逸的脖子,眼睛很明亮,連一點兒陰霾都看不見了,清澈的像是剛出生的孩子。


    “是啊,我不管誰都不可能不管你啊,你有什麽好擔心的,不過,你若是這劫渡不過的話,我就將你帶迴上古界關起來。”美人近在眼前,丹逸可不是柳下惠,低頭就在冬靡的臉頰上親了親,那略帶寒意的臉上是對著冬靡是才獨有的溫柔。


    “為什麽?”冬靡撇撇嘴,偏過頭不給丹逸親,調皮的很。


    “太弱了,你在外麵我會擔心你出事的。”這會兒倒是丹逸開始皮了,點了點冬靡的鼻尖,那寵溺幾乎是要將冬靡膩死在裏麵。


    “情話技能點滿,我喜歡,可是少年啊,我又不是個弱雞,怎麽可能會連這小小的雷劫都過不去呢。”冬靡被撩的耳根紅了紅,抱著丹逸大大方方的親了口,絲毫不避諱邊上那還苦兮兮的被雷劈的徒弟。


    “是啊,冬兒一定可以過去的。”丹逸一把將冬靡抱起來,也懶得管後麵那還在渡劫的卓睿了,抱著懷裏的女子便離開了。


    反正不會出什麽大事了。


    而第二天清晨的時候,寒遠峰後山便有了一陣七彩祥雲,昭示著新的一位仙人的出事。


    冬靡也沒去看,倒是夢機去了。


    渡劫期修士渡劫飛升之後也可以不離開這個世界,這都是個人自由,娘子還在這兒呢,卓睿肯定是不會離開的了,就算是要離開,卓睿也會等到夢機也飛升之後。


    作為這兩百年來,唯一一個渡劫飛升的仙人,不過一個時辰,許多渡劫期的老祖都派了人來送禮給卓睿,卓睿將禮都手下了,但卻將掌門想要擺一個飛升宴的心思給壓下來了。


    如今他倒是不怎麽喜歡熱鬧了,他隻喜歡和夢機在一起。


    隻是,如今他飛升了倒是被丟出寒遠峰了,冬靡要留在寒遠峰等冬瓜出關,丹逸看著這兩人礙眼,就將人丟出去了,最後還是星瀾收留了這兩夫妻,隻是將人接過來之後,一個一生與劍為伴,這麽多年都為娶妻的人,真的是莫名的紮心啊。


    這兩人真礙眼,終於知道了為什麽丹逸老祖將這兩人丟出去了,黏黏糊糊的。


    冬瓜是在第三年的時候出關的,而第二年的時候,星瀾渡劫,星瀾渡劫期也有兩百年了,能夠在兩百年裏渡劫飛升的,那都能夠算得上第驚豔才絕了。


    也不是所有人都有卓睿的好運氣的,也不是所有人都和夢機一樣,被運氣極好的卓睿無數天差地別的養著的。


    星瀾飛升之後也同樣沒有選擇辦什麽飛升宴,而是直接就去了九界,誰都沒有等。


    那山上黏黏糊糊的兩夫妻真的是夠了,趕緊走,不想再看見了。


    冬瓜出關的時候,風平浪靜的,冬靡那天還吃了個飯,又將那剛剛結好的蓮子兜了半袋子坐在那假山上麵吃蓮子,身邊一群青年,高大俊美的圍著她,讓邊上的丹逸臉都黑成鍋底了。


    這都是那些雪狼,化成人形了,長大了,一個個最喜歡的就是和狼的時候一樣,圍著冬靡恨不得上去繼續舔幾口,獸性難改。


    丹逸看見了,出關了的冬瓜自然也看到了,看到了那圍在冬靡身邊的青年,看見了那半躺在假山石上麵的紅衣女子。


    有些陌生的眉眼,鳳眼微長,很好看,但是眸色流轉之間,盡是一派灑脫肆意,卻又純粹的像是那初生的孩子一樣的單純,真的陌生的冬瓜幾乎都不敢認了。


    這,還是自己曾經認識的那個冬靡嗎,似乎是很多的東西都不一樣了啊,而那個最開始的冬靡,也不見了。


    “出來了啊,我等你好久了。”冬靡似乎察覺到了冬瓜的氣息,偏頭看過來,一雙墨色的眸子,燦若星辰,仿佛一眼便將人的心都給撞出花來了。


    冬瓜變化很大,似乎又什麽都沒有改變,畢竟容貌也依舊是那二十出頭的樣子,但是氣息也妖異許多,仿若是真的是隻妖了,那溫潤褪去了幾分,那邪魅的氣息仿佛是從骨子裏透出來的。


    “久等了,我迴來了。”冬瓜突然笑了,有些釋然,自己都變了,如何能夠要求冬靡這麽多年了,一點兒都不改變呢,這不是強人所難了嗎。


    罷了,隻要麵前的人還是一天叫做冬靡,便是自己的主上吧,等到那個人醒過來了,自己再離開也不遲。


    冬靡等冬瓜出關之後也沒有久留,將卓睿叫過來提點了幾句,就將林天一給殺了,沒錯,一直被冬靡拘禁在星宿宮的林天一兩百年前突破化神之後想要離開,於是被星瀾做主廢去了修為,關押在星宿宮的地牢裏麵。


    而冬靡要代替林天一的位置飛升,這人自然也沒有存在的必要了。


    一個月之後,冬靡就帶著冬瓜悄無聲息的走了,兩人都經曆了一身雷劫,威力對他們而言都不過是毛毛雨罷了,很快接過去了,直接盾著那金光離去了。


    而丹逸也在看見冬靡離開的時候,消失在這個世界了。


    ------題外話------


    修真界完結了,下一個九界搞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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