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冬靡和丹逸兩相望著對方,一人心底是驚濤駭浪,一人心底卻是平靜無波。


    相較於這兩人的不一樣,那妖域裏的兩個人卻是一樣的焦急。


    可是一人卻是焦急著要出去,而另一人,卻是焦急著想要將人給攔下來,留在這妖域的萬妖宮之中。


    萬妖宮之中不像是魔界的荒蕪恐怖,也不像是仙界的嚴肅輝煌,反而是一片鳥語花香,野趣的很。


    “滾開,本君要去尋主上。”白衣青年似乎是被眼前的人幾次三番的阻攔,終於動了氣了,一袖子將人揮開,看也不看的就要走。


    而那阻攔的人也是很有毅力的,嗯,當然也很不要臉,直接就對著白衣人給撲上來了,抱著白衣人的腿,不讓走。


    “王上不能走啊,王上是妖域的王,您要是走了,妖域怎麽辦。”抱著白衣人腿的人將懷裏那雙腿抱得跟自己命根子似的,任由白衣人如何掙紮都不動半分。


    那哭哭啼啼,抽抽搭搭的模樣,期期艾艾的差點冬瓜都要以為這不是自己要走,而是自己把這貨給睡了,要不負責任了。


    沒錯,這被死活抱著的人就是冬瓜,冬靡等了五年,依舊沒能夠脫身去找冬靡的冬瓜。


    五年前,冬瓜落在這妖域裏麵,剛想出這妖域去找自己主上,結果就發覺一個人突然冒出來躲在了自己身後,沒錯,就是現在抱著自己腿,頗為不要臉的這廝。


    這廝名叫恆明,當年躲在了自己身後,還帶了一群追殺的尾巴,以至於那些人以為他要護著這貨,將他也納到了要誅殺的範圍之內,於是不吃素的冬瓜自然而然的大開殺戒,將那追殺的人都給殺得連全屍都沒有了。


    接著,冬瓜身後就因為跟了個拖油瓶,一直都有無盡的人追殺,冬瓜最開始嚐試著將這小子給丟了,卻沒想到這小子就和有毒一樣,還真的就一直更上來了,跟著狗鼻子似的,走哪兒追哪兒。


    後來冬瓜看又擺脫不了這廝,又時不時的有人來追殺,於是煩躁的直接將整個妖域給掀過來了,搞得血雨腥風了五年,打打殺殺的,最後居然成了這什麽鬼的妖王。


    妖王個舌頭啊,他一點兒都不稀罕,他隻想做冬靡的冬瓜,也隻想待在守在冬靡身邊,這一些都是些什麽鬼破玩意兒,天壇纏著自己,還不讓自己去找冬靡。


    最重要的是,居然還給自己取什麽鬼的白虎冬君這樣的名號,都不跟別人說自己叫冬瓜,說不威風,他就是冬靡的冬瓜怎麽了,這名字用了幾百年了怎麽了,叫什麽鬼的白虎冬君啊,不知道冬靡這幾年都沒找到自己嗎?


    冬瓜覺得自己真的是受夠了,受夠了這糟心的妖域了,他主上肯定不在這妖域,不行,他要去仙域去找冬靡去。


    “王上,您就算是要走也要帶上我啊。”恆明還是抱著冬瓜的腿不撒手,直接被冬瓜一腳踢出二裏地,然後就眼睜睜的看著冬瓜那一身縹緲的白衣,飄著飄著就不見了,連他那狗鼻子都聞不見了。


    冬瓜居然將自己的氣息給遮掩了,為了躲他,也是用盡全力了。


    中寒山,冬靡最終還是跟著丹逸迴去星宿宮了,當然,因為冬靡惦記著自己身邊的幾隻雪狼,還不忘讓丹逸給她將雪狼都給帶迴去星宿宮。


    星宿宮的老祖之前不叫這個名兒,但是丹逸來了,將人給弄死了,把自己給填上去了,這個世界都沒有人記得之前的那個老祖了,反而是都跪在大殿之中恭迎丹逸。


    丹逸如今住在星宿宮的寒遠峰,也是一座雪山,正好1雪狼住著不會熱,丹逸和冬靡將雪狼一家放到山上之後,就帶著冬靡來這星宿殿裏因為今日是星宿宮四年一次選拔弟子的日子。


    丹逸在星宿宮算是輩分最高的一個了,比掌門還高了兩個輩分,抱著換了一身好看的白衣,變成一個圓潤團子的冬靡進來了,於是那一殿的掌門啊,峰主啊,長老啊紛紛起身迎接。


    當然,那目光是不忘隱晦的往冬靡身上招唿的。


    “師叔祖,這位是?”掌門星瀾是個二十五六的青年,一身正氣威儀,那架勢和合體的修為也鎮得住這一派掌門之尊。


    但是,就算是星瀾再怎麽尊貴,在這位老祖麵前也是要低頭的,連問一句話,都是戰戰兢兢的。


    誰讓這位不僅輩分大,而且還天資高,如今不夠兩百歲的年紀,就已經是渡劫期的老怪物了,偏偏這渡劫期的修為還是個劍修,就是那個傳說中打架從來不看修為的劍修。


    這些年裏,死在這位師叔祖手裏的魔修妖修,甚至是心懷叵測的仙修骨頭都能夠堆成一座山了,於是,在這個世界裏麵,幾乎沒有多少不怕丹逸的人了。


    當然這裏麵的人,要除卻一個冬靡。


    “此乃本尊的親傳弟子,冬靡。”丹逸對上星瀾那忐忑不安的眸子,神色不動,隻是目光落在懷裏小小的冬靡身上的時候,卻是化出溫柔寵溺的意味。


    冬靡聽見這一句親傳弟子的時候,抬手直接就狠狠掐上了丹逸的臉頰,很用力,那小手直接在丹逸的臉上留下了一個紅印子。


    丹逸猝不及防被掐的深吸了口氣,低頭看向冬靡,對上冬靡那含著怒氣的眸子,莫名的有些委屈了。


    冬靡還是生氣,氣自己的隱瞞,可是他能這麽說,而且,冬靡如今這五歲的小模樣,他又不能夠抱床上困幾覺把這事兒給解決了,便隻能夠慢悠悠的哄著了,可是,似乎這一句親傳弟子又將人給熱鬧了。


    周圍的人聽見老祖的輕嘶,抬頭偷偷瞅了一眼,正好瞧見那小姑娘掐著自家老祖那番兇悍的模樣,心中大驚,卻發覺老祖有衣服甘之如始的模樣,於是便知曉了,老祖定是極為縱容這位親傳弟子的了。


    掌門也看出來了,對著還被丹逸抱在懷裏的冬靡拜了拜,算是表了個態了。


    “師侄星瀾拜見師叔。”


    “嗯。”冬靡毫不在意周圍目光,撒開了落在丹逸臉上的手,偏頭去看給自己行禮的星瀾,倨傲的點了點頭,小手一揮,一股磅礴的靈力就將星瀾給托起來了。


    頃刻間,那像是不經意之間露出來的威壓壓得一殿人腰都恨不得彎下去了,毫無防備的,也同時嚇得心驚膽戰的。


    這這這,這貌不驚人的圓潤團子一樣的五歲小姑娘居然是渡劫修為的,那氣勢威壓他們絕不可能認錯的。


    一時目光就全部落在冬靡那張稚嫩的臉上了,眸色驚恐,像是在看一個小怪物。


    媽媽呀,可不就是怪物嗎,這,他們應該是不會看錯骨齡的啊,這小姑娘的骨齡分明隻有五歲的模樣,連六歲都沒有,身上的氣勢怎麽可能會這麽可怕,難道這位是哪位大能轉世亦或者奪舍,於是被他們老祖給撿迴來了,怪不得對於自己被老祖當作弟子的話這般氣惱。


    一般修到了渡劫修為的,這都是一步就能飛升,得享永生的,那脾性自然是高傲的緊,這位估計也是一百年紀了,這一把年紀了,居然還被人收做了弟子,這不生氣才怪呢。


    “我乾坤袋丟了,身上沒什麽好東西,這個給你,算是見麵禮了,你拿著湊活著用吧。”冬靡瞧著星瀾的目光黏在自己身上,半晌都沒挪下去,被看得莫名其妙的,隱約記起來如今自己輩分大,這掌門都還是個師侄呢,於是隨手丟了個那中寒山裏的萬年寒髓出來了。


    小孩拳頭大的一塊兒,顏色幽藍,又有些偏向於粉紅色,顏色瞅著倒是很不錯。


    “星瀾多謝師叔賞賜。”星瀾看著突然丟到自己懷裏,極為壓手,那麽大一塊兒的寒髓,咽了咽口水,手速極快的將東西給收起來了,素來冰冷的臉上都溢出幾許笑意,似乎是極為開心。


    可不就是開心嗎,他正好就是變異的冰靈根,而這寒髓可是雪山的山心,恨不得十萬年才有指甲大的一塊兒,這樣品相好的更是難得了,這起碼都有百萬年的積累了吧,這顏色要是變得紅了,那可更加不得了了,隻是如今這拳頭大的一塊兒,有一半變紅了,就這都夠助他衝擊合體後期了。


    星瀾激動的連臉都止不住的紅了。


    “放我下去。”冬靡瞅著喜不自勝的星瀾,就知道自己在中寒山後麵的雪嘎達裏麵翻出來的這玩意兒是個好東西了,怪不得雪狼一家吃著吃著愈發的聰明了。


    隻是,冬靡看著如今自己的細胳膊細腿,再看了看將自己抱了一路的丹逸,不滿的蹬了蹬小腿,一臉的煩躁。


    “乖,你今日來的突然,掌門並未給你備位置,你便和我一起坐。”丹逸當然不可能撒手了,目光往周圍一落,於是那群出來拜見的人立刻就乖巧的坐迴去了,一時間,還真的就剩下那大殿最高,最霸氣的一個位置剩下了。


    “嗬。”冬靡冷笑了一聲,什麽都沒說,也沒再掙紮,順了丹逸的意思了。


    她不知道為什麽,看見丹逸就來氣突然,在那巨大的喜悅過後,就是無盡的氣惱,那怒火恨不得將丹逸,將自己全都給燒了,說起來也是作的,可是冬靡就是想要作,可這勁兒的作。


    作天作地,最好作到丹逸不要自己了,然後把兒子和冬瓜給自己了,再也不管自己了。


    等所有人都坐下來了,丹逸抱著冬靡在懷裏,一會兒給懷裏的冬靡剝個果子,一會兒喂一口茶的,那伺候的架勢,不像是對徒弟,倒像是在伺候祖宗,一群人都沒眼看了。


    反而是一個做的光明正大,一個受的光明磊落,任誰都在他們身上看不出一點兒不情願來。


    於是,莫名的覺得自己眼瞎的星宿宮眾人隻能夠將目光全部落到了顯示這次弟子情況的水鏡上麵了。


    隻是他們不知道,那無聲的做著卿卿我我的事情的兩個人正在聊天,傳音聊天。


    周圍的修為都沒這兩人高,自然是沒有發覺這兩人是在談情說愛,啊呸,鋒芒相對了。


    “我記得這個世界裏,似乎師徒相戀是要被火燒死的。”冬靡吃著丹逸遞過來的桔子,覺得酸得慌,吃了一瓣就不肯再往自己嘴裏喂了,於是順手就全部都塞到了丹逸的嘴裏。


    那姿態極為嫻熟,帶著自己都未察覺的自然,就像是一個長久形成,就算是多年過去了,還是會對著對方做出來的習慣一樣。


    “那又怎樣,有我在,沒有人能夠傷你分毫。”丹逸吃著冬靡喂過來的桔子,很昧著舌頭的告誡自己這桔子是甜的,然後牙都要被倒酸了。


    隻是,這說情話的氣勢語氣卻是一點兒都沒因為牙而動搖晃悠分毫。


    “沒你在也沒人能夠動我。”冬靡大大方方的翻了個白眼,似乎是沒有察覺丹逸那不自覺抽出的眼角,心裏卻好笑。


    丹逸這裝逼的功力也是不錯,起碼平常唬得住人。


    “我知曉,隻是我放心不下,一刻看不見你,我便會擔心,怕你出了什麽事兒。”丹逸雖沒用讀心術,卻也是極為熟悉冬靡的,就像是他知道這會兒冬靡心裏肯定在偷樂,雖然不知道是為什麽樂的,理智告訴他,還是不要太過於探究了,不然可能會有些傷人。


    而事實也證明,這個理智是很正確的。


    “那你那兩百年人在哪兒呢,擔心死沒?”冬靡覺得丹逸這情話的本事肯定是練過的,隻是不怎麽到家,總是說一些不該說的話,就像是現在。


    丹逸被冬靡一句話噎的什麽都說不出來了,在心裏想著,自己爺爺教的情話果然不管用,壓根就哄不迴冬靡,怪不得自己奶奶時常罰爺爺跪搓衣板。


    “……”無辜背鍋的宸梵古神突然打了個噴嚏,手上一個不穩,一不小心將麵前必贏的棋局給攪沒了。


    而對麵的臭棋簍子清楓真神看著這被毀了的棋局,猛地鬆了口氣,理所當然的當作是和棋了,收起那混亂的棋盤拉著宸梵再開一局。


    “吃果子。”丹逸將一個紅色的果子拿袖子擦了擦塞到冬靡的嘴裏,滿臉無奈。


    “我兒砸怎麽樣了?”冬靡咬著果子,把這事兒給揭過去了,然後又揭了一茬。


    “嗯,挺好的,在我即涼姐姐那兒學本事。”丹逸其實不怎麽想提起冬源,冬源自從那次闖禍了之後他就開始心塞,心塞到後麵,孩子被即涼養的很好,可是卻開始和他不親近了,這幾百年來迴烏桕宮的日子屈指可數。


    他這個父親做的,也是一點兒都不靠譜。


    “長高了嗎,現在長得帥嗎?”冬靡隱約知道一些上古界喜歡把孩子給別人養的事兒,畢竟有時候自己孩子是狠不下心的,冬靡覺得是為了冬源好,那就是好事了,說起來,冬靡骨子裏也是有一顆現代華國家長的心。


    “嗯,上古界的氣候和人間不一樣,冬源沒長個子,樣貌也沒什麽變化,但是性子沉穩了不少。”丹逸不想談冬源了,等他迴去看一眼兒子了再來和冬靡聊這個話題還差不多。


    可是現在他是真的不知道,隱約知曉了,冬源這些年修為沒什麽1精益,估計是沒怎麽長大的就是了。


    “還是個孩子模樣啊,那就好,我還可以陪著他補一個童年。”冬靡聽說冬源還是個孩子,頓時又有些滿意了,滿心都是兒子,連對丹逸的氣惱都丟到腦後了。


    “……”被兒子擠走視線,突然對兒子的愧疚煙消雲散的丹逸。


    果然,有了兒子什麽的都是麻煩事,怪不得當年那麽多長輩有了孩子都是放養,自己娘子被別人勾去全部注意力什麽的,雖然這個別人是兒子也不能原諒。


    ------題外話------


    這麽說呢,小九其實最擅長的還是寫這樣的玄幻文,畢竟有《白離》在前麵打底,隻是這一本寫完了之後就要去實習了,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夠再迴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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