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下,夏源壓下了渡劫的氣息,隱瞞一時,而山上,冬靡和冬瓜速度很快,不過十幾分鍾就在那大山裏麵找到了無缺的位置,看著那一片被靈力強行截斷的樹林,以及那地上的血跡,冬靡眸色暗了暗。


    而遠處那對峙的三人一蛟,氣氛卻是達到了極點,幾乎是一觸即發。


    當然,是兩個人帶著一隻蛟龍,和穿著一身道袍的無缺對峙了。


    冬靡和冬瓜的氣息掩藏的很好,那邊的人和妖都沒有發覺自己,而冬靡看著那邊沒有動,也不著急上去,反而是踏出手機,找過之前保留在手機裏的大妖分布圖,準確的在地圖上麵找到了這隻蛟龍的標誌。


    八千年啊。


    “想吃嗎?”冬靡隨手丟下來一個結界,將自己和已經變成人到了的冬瓜籠罩在裏麵。


    “嗯,有點嘴饞,沒吃過這麽高年限的,而且,這蛟身上,有龍族血脈,都快化龍了啊。”冬瓜也不是個心善的,和冬靡一樣的心黑,明知道這蛟龍已經認主了,而且還快化龍飛升了也不在意,反正進了他肚子,是龍是蛟都沒差。


    “那及動手吧,那蛟龍你自己去獵,我去看看無缺,無缺的傷,好像不是在這個世界傷到的啊。”冬靡勾唇笑了笑,迴頭摸了一把冬瓜的臉,一腳就把冬瓜給踢出去了。


    冬瓜也機靈,在出去結界的一瞬間立刻就變成了隻白色的大虎,兇狠的氣息直接壓得那快要化龍的蛟喘不過氣來。


    冬瓜沒有去一個真正的修真界,不知道自己的修為到底到了什麽位置,但是起碼,他超越了這個世界的極限,但是因為他和冬靡的特殊性,所以才會一直沒有雷劫飛升。


    冬瓜出去之後也不管和無缺對峙的兩個人會不會認出自己,直接就張著血盆大口直接就像是風一樣的奔到了那頭青色的蛟麵前,一口咬在蛟龍的腰上,都不等蛟龍反抗呢,拖著就走了,一切都隻是一瞬間就完成了。


    而冬瓜離開的原因,冬靡隱約知道幾分,冬瓜從來不會當著自己的麵吃任何帶血腥的東西,因為冬靡有些潔癖,冬瓜怕她嫌棄他。


    冬瓜走了,但是冬瓜也被認出來了,包括無缺,包括那站在無缺對麵的男主和女主。


    沒錯,就是墨辰和白若瑩。


    他們昨天去特別情況處本來就是為了去拿妖族分布圖,然後來桔山找這隻蛟龍,卻沒想到,這山上,白若瑩讓蛟龍認主了,卻被蛟龍要求殺一個人,白若瑩不是什麽好人,蛟龍要殺,她也就什麽都不問的動手了。


    但是,意外的,這個蛟龍想要殺的人,很強大,強大到雖然受了傷,卻也還是和他們對立之中不落下風。


    但是現在,好像更加強大的人來了,尤其之前他們所謂的平手,不過是因為那隻八千年的蛟龍實力強悍罷了。


    “晚輩見過夏靡前輩,不知前輩所來,是為了什麽?”墨辰到底還是大家出來的,確定了來人的身份之後,直接就往後退了一步,順道將站在前麵,姿態咄咄逼人的白若瑩給拉到背後護起來了。


    雖然他看不見,雖然他不知道那人到底在哪裏,但是他知道人在這周圍,知道就算是自己再怎麽防備,對方還是能夠在抬手之間,就殺了他們。


    “來看個故人,隻是,沒想到我家小道士被人欺負了,你們,倒是好膽量啊。”冬靡也不想和小輩捉什麽迷藏了,將自己麵前的結界打開,緩緩走到一身道袍的無缺身邊,目光落在墨辰和很是不服氣的白若瑩身上,微微帶了幾許冷意。


    “不知姑娘是?”對麵兩個人都還未開口了,反倒是被冬靡靠近的無缺一臉的茫然,還是那記憶裏傻乎乎的模樣啊。


    “冬靡啊,不記得了,不就是換了一個身體嗎,這就不記得了?”冬靡偏頭,一巴掌糊在無缺的頭上,毫不客氣的將人給打蒙了,差點直愣愣的就倒在地上來了。


    “冬靡,你怎麽在這裏?”無缺感受到冬靡透露出來的氣息,猛地發覺這人的身份,但是臉上的茫然一點兒都沒有收斂。


    “閉嘴,邊上休養去,飛升那麽久了,居然下界來了,連連個小輩都打不過,丟臉丟到姥姥家了,白瞎了你這身仙骨。”冬靡翻了個白眼,直接丟了一顆丹藥給無缺了,將人打發到了一邊去,那鄙夷的眼神,看得墨辰和白若瑩都心疼無缺。


    無缺還想說什麽,但是張了張嘴,看見還有兩個不認識的人在,於是還是乖乖地閉嘴,在那一片狼藉的地上,尋了塊稍微幹淨點兒的地方,盤腿坐下,將冬靡給的丹藥吃了,就安心的開始入定了。


    有冬靡守在身邊,無缺是真的心安。


    而冬靡將目光從無缺身上收迴來,瞥了一眼那兩個人,眼神依舊還是帶著微涼。


    “看在你們是後輩的份上,給你們兩個選擇,要麽死在這兒,要麽就滾出這裏。”冬靡不僅是眼神冷,連聲音都帶著微微的殺意,顯然前一個選擇,冬靡是有些蠢蠢欲動的。


    以前死在冬靡的算計下的男主和女主不在少數,冬靡其實一點兒都不介意這些人死的,不僅是奪取了別人的機緣,讓無數人為了他們讓步,而且若是心術不正的話,很有可能會引發很多的危急。


    顯然,這個男主是沒什麽問題,可是女主就不一樣了,這個重生的女主心裏有恨,毀天滅地的恨,隻是實力太低了,不過是剛剛到達元嬰,便以為自己天下無敵了,還想要將什麽都據為己有,覺得自己不聖母做作,但是又希望別人是個聖母,將一切都讓給她,吃相簡直難看。


    這樣一想,冬靡又想要殺人了,被丟在乾坤袋許久的冬寧也出來了,漂浮在冬靡身邊,蠢蠢欲動。


    “前輩,我們走,立刻就走,還請前輩見諒。”墨辰感覺到那濃鬱的殺氣,也不是傻子,轉身拉著白若瑩就要離開,卻沒想到被白若瑩反手拉住了。


    “那敢問前輩,我的蛟龍呢?”白若瑩沒有走,直愣愣的看著冬靡,目光裏還帶著怒氣,不甘的怒氣。


    “自然是進了我家貓兒的肚子了,怎麽了,難道你還想要本君還迴去不成?”冬靡看著目光堅貞不屈的白若瑩,就像是看到了一個笑話一樣。


    真的是死了一次,也還是天真的可憐啊。


    “難道前輩不打算給個交代嗎?”白若瑩像是被冬靡這土匪一樣的話給氣到了,很是認真的看著冬靡,胸口像是有一團鬱氣,將自己堵得慌。


    “為什麽要給你交代,嗬,不過是一隻螻蟻罷了,真以為自己重活一生便能逆天改命,螻蟻終究是螻蟻,再怎麽掙紮,眼界還隻是有那麽一點兒。”冬靡看著這不知天高地厚的白若瑩,真的是好笑,連那滿是寒意的臉色也帶了幾許笑意,譏諷的笑意。


    “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麽。”白若瑩被揭開了最大的底牌,尖銳的眼神頓時變成了驚恐,連冬靡的目光都不敢直對上了。


    “聽不懂沒關係,反正你也不用再聽了。”冬靡笑意愈發的溫柔了,那墨色的眸子裏緩緩溢出毫不掩飾的惡意,那是冬靡心底的魔,冬靡一般都不會將這些魔給放出來,因為太危險,可是冬靡今天卻覺得,這都是自己的一部分,是自己的性格,是自己的心魔,沒必要將它封印。


    畢竟,是人都會有欲望,是人都會有心魔。


    而冬靡揮手,冬寧立刻就被靈力驅使,圍繞著白若瑩轉了一圈,那原本站在墨辰前麵的白若瑩突然就像是被什麽東西給切割開了,最後白若瑩就像是這個人消失了一樣。


    不對,應該說是變成了塵埃,化為灰燼了,頃刻間,整個人就沒有了。


    “瑩瑩,前輩,你不是說過了,放我們走的嗎?”墨辰眼睜睜的看著白若瑩消失,臉色猛地就蒼白了,甚至是茫然,因為自己喜歡的人,突然消失的茫然,以及那不可置信。


    墨辰仿佛還沒反應過來,起碼他沒有做好迎接白若瑩突然死去的,這個事實的準備。


    他是真的喜歡上白若瑩了,雖然白若瑩性格不好,可是,白若瑩就像是天生該是他的妻子一樣,天生就應該和他在一起。


    一見鍾情不存在,可是他卻是日久生情,寧願舍棄那麽多的機緣,將一切都讓給了白若瑩,哪怕是白若瑩心裏沒有他。


    沒錯,他能夠看出來,白若瑩將他當作一枚棋子,可是這顆棋子他卻是做的心甘情願,他等得起,等得起瑩瑩喜歡上他,等得起瑩瑩大仇得報,願意放下心結的那一天。


    可是,突然人就沒有,就什麽都沒有了期望了。


    “可是她不想走,不是嗎?”冬靡垂眸,看著墨辰,斂起了一切的笑意,連一點兒溫柔都沒有了,反而是愈發的理所當然。


    她知道墨辰的心思,知道墨辰的喜歡,可是,和她有什麽關係呢,她有不喜歡白若瑩,不管是心思好的白若瑩,還是心思不好的白若瑩都不是冬靡想要關心的,她隻知道自己不喜歡白若瑩,所以白若瑩要死,這就是理由,她能夠殺了白若瑩,能夠擁有淩駕於這個世界的力量,這就是對的。


    不僅是上古界,這方小世界何常不也是強者為尊,就像是冬靡殺了白若瑩,沒有理由,但是她強大,於是她就是對的。


    “是,可是,您怎麽能夠……”墨辰看著冬靡,深吸了口氣,那麵癱的臉上有些想哭,卻是連哭都不行。


    就是這樣,笑也不行,哭也不行,自己還能夠做什麽。


    “本君做什麽,與你何幹,若是你再不走,本君不介意送你去陪她,一個區區墨家,本君還沒放在眼裏,若是他們敢動夏家,本君不介意活動活動筋骨。”冬靡輕蔑的睨了一眼墨辰,知道動了墨辰,估計墨家也會跟著拚命,畢竟這可是墨家千年以來最有期望飛升的後輩。


    而這也是事實,畢竟若是冬靡不插手,白若瑩會和墨辰一起修煉,然後飛升仙界,成為這個世界裏第一對飛升的夫妻。


    隻是,現在女主被自己弄死了,冬靡卻不會弄死男主,起碼,她還是想要保護一下夏家的,於是冬靡開始威脅了。


    墨辰敢在她這兒求死,冬靡就迴頭就能夠先一步將墨家給解決了,不要說冬靡心狠手辣,斬草除根,本就是活下去的準則。


    “晚輩知曉了,隻是晚輩有一個心願,望前輩告知。”墨辰不是傻子,聽見這話就知道冬靡是什麽意思,身體一顫,目光裏透著絕望的死氣。


    “黃家老祖,邪道那邊的玉蓮道君也有插手,這是他們想要的東西,給你了。”冬靡不用聽是什麽問題便知曉墨辰想知道的是什麽,將冬寧從白若瑩身上打劫來的那個空間墜子丟給了墨辰,然後就守在無缺身邊,等著無缺醒過來。


    墨辰抱著墜子,失魂落魄的站了一會兒,便走了,走前還用自己的衣服在那白若瑩消失之時的那塊地上的土給包了一捧走了。


    他覺得,那是白若瑩化成的。


    冬靡在這兒守了無缺十幾分鍾,無缺就醒過來了,而又過了幾分鍾,吃飽喝足的冬瓜也迴來了,知道冬靡做了什麽,卻什麽都沒說,馱著冬靡就下山去了。


    無缺也跟在後麵。


    路上,兩人聊起了夜染的事情。


    “百年前我和夜染在仙界相識,那個時候我被仙界的一個山門囚禁,他們好像從我的記憶裏麵找到了你,你那個時候可有出事?”無缺臉色在提到夜染的時候有些變化,像是在極力壓製些什麽,卻又難以抑製。


    冬靡看出來了,那是情。


    缺了一根情跟的無缺對傻乎乎的夜染動情了,當真是不容易啊。


    “沒事,我要是出事了,現在也不能站在這裏和你談天說地了。”冬靡擺擺手,沒將當年的事情放在心上,當時的事情,冬靡有些懵,也有些記不清了,隻是現在一提起來,冬靡就發現了好多的疑點了。


    那個時候,冬瓜替她擋了一劍,那個時候丹逸也沒趕到,可是我為什麽,為什麽冬瓜連一點兒事情都沒有,聽丹逸說的話,那個時候丹逸也沒在,那是誰替冬瓜解決了那一劍。


    “那就好,就是那一次,夜染和她父親在隔壁的山頭看望好友,夜染偷偷來門中玩的時候,發現了被關押的我,於是來救我,隻是剛剛才把我救出去,便有一個名喚花厭的人來殺了山中所有人,若不是夜染有神帝弟子的身份,怕是我和她也難以幸免。”


    無缺走在冬靡身邊,就算是冬瓜速度很快,他也半步不落,迴憶起夜染的時候,那眼睛裏,似有點點星光,美得不行,那是對一個喜歡的人,才會有的眼神。


    而冬靡驚奇的竟然是,當年若無其事的丹逸居然派人將傷了她的那一個山門都給滅了,而且,連說都沒和她說。


    “隻是,躲過了花厭的殺意,卻沒躲過夜染父親的,夜染父親將我和她一起丟到玉澤裏麵去了,我們在玉澤裏麵曆練了百年,卻一直沒有能力出去,隻是沒想到三十年前的時候,外麵突然來了一位死了心智的妖君,打破了玉澤的平衡,我們兩個被一不小心被那位發狂了的妖君追殺,後來意外跌入了時空縫隙,誤打誤撞來到了這裏,就在這個山裏。”


    “我們剛剛來到這裏的時候都沉睡著,尤其是夜染,夜染她,為我擋了那妖君一掌,傷的很重,比我還晚醒幾年,我醒過來了之後就一直拿自己的力量給她溫養魂魄,可是就算是後麵夜染醒過來了,也還是很虛弱,於是我在七年前未夜染選了一個還未入住魂魄的胎兒,將她放進去了。”


    “我那次將夜染送入那具身體,消耗過大,又沉睡了,直到今年才醒過來,剛好前不久她就迴來了,來看我了。”


    說道最後,無缺那臉上的笑意都溢出來了,是冬靡從來沒有見過的,看到冬靡一陣膈應。


    從來都是讓別人吃狗糧的冬靡居然被人塞了一把狗糧,你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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