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天造道,“稟令主,屬下猜他可能是那‘千麵書生’談明通。”


    穆乘風道:“姚護法可是由他談話的聲音上猜料的?”


    姚天造搖首道:“屬下是從他臨去的身法上猜料的。”


    “地煞”東方毅接道:“屬下看他臨去的身法,確是頗像‘千麵書生’那譽稱獨門的‘閃電詛追風’輕功身法!”


    穆乘風頷首道:“既是兩位護法都作如此猜料,那大概不會有錯,是他了。”


    姚天造道:“不過,屬下認為對與不對,還需待事實證明!”


    穆乘風點點頭道:“不錯,在未能確定證實之前,我們決不可隻憑猜料便判斷是非!”語聲微微一頓,注目問道:“姚護法見過麥幫主了麽?”


    姚天造點頭道:“屬下此來之前已經見過了。”


    穆乘風道:“如此,有關‘金龍穀’詳情,姚護法必也全都知道了!”


    姚天造道:“屬下已經聽說過了。”


    穆乘風道:“姚護法對此有何高見?”


    姚天造肅容道:“屬下不敢當,令主的安排至為妥切,屬下衷心萬分欽佩,不過……”


    語聲微微一頓,欲言又止。


    穆乘風含笑接道:“姚護法無需客氣顧慮,有何高見請直說好了!”


    姚天造神色恭敬地道:“如此,請恕屬下放肆了。”聲調一頓又起道:“令主悲天憫人,寬心仁厚,雖有兵不刃血消弭劫禍狂瀾之心,但是,狼子野心,陰詭狡詐,何況他假作仁義,既解救各門派危難於前,各門派有先入之見,是以,令主的這種仁心安排,恐怕也要成白費了。”


    穆乘風劍眉輕皺地道:“姚護法此言雖然極是有理,但是……”語鋒微微一頓,目光深注,問道:“那麽,依姚護法的高見呢?”


    姚天造道:“屬下擬和東方護法先往‘金龍穀’中看看。”


    穆乘風道:“姚護法之意可是想去先摸清楚他們的陰謀布置,然後再作打算麽?”


    姚天造點頭道:“屬下也想找那‘追魂惡判’一談。”


    穆乘風忽然微微一笑,道:“姚護法不必去找他了。”


    姚天造一怔!道:“為什麽?難道他已經不在‘金龍穀’中了麽?”


    穆乘風頷首道:“他已經來了。”


    姚天造道:“他現在哪裏?”


    穆乘風倏然揚聲說道:“符老前輩,請現身且讓晚輩略盡地主之誼如何!”


    隨著穆乘風的話聲,適才歐陽德齊藏身的那株大樹頂上,突然暴起一聲震天哈哈大笑,道:“小兄弟,你好精純的內功,好靈聰的耳力!”


    話聲中,一條身形巨大的人影飛掠而起,投落敞廳門外。


    穆乘風和“幻影神丐”姚天造,“地煞”東方毅,長白掌門尚君恆全都離座起身,拱手相迎。


    “追魂惡判”符敖通大步人廳,重行分賓主落坐,坐定,長白弟子送上香茗。


    符敖通突然目注穆乘風問道:“小兄弟,你是此處主人麽?”


    穆乘風微一搖,道:“晚輩也是客位。”


    符敖通轉向尚君恆問道:“是你麽?”


    尚君恆搖頭道:“不是,晚輩姓尚名君恆,乃長白派弟子。”


    符敖通目中神采一閃,注目又道:“你是那‘長白劍客’雲九洲的弟子,當代長白派掌門‘青衫秀士’麽?”


    尚君恆長身站起,拱手一揖,恭敬地道:“晚輩正是,還望老前輩多多賜教。”


    符敖通哈哈一笑,道:“尚賢侄不必客氣,令師好麽?”


    尚君恆神色微黯,恭敬地答道:“恩師他老人家仙逝已經快將十年了。”


    符敖通神情忽然一黯,接著輕聲一歎,道:“好友多年未見,想不到竟已仙逝作古快將十年了,真是歲月不留人,當年的英雄何在?到頭來,還不是黃土埋白骨。”目光倏然轉向“地煞”東方毅,道:“東方老弟,看來此地主人必定是你了。”


    東方毅搖頭大笑道:“符老哥,你可是想要和此間主人攀親家麽?”


    符敖通白眉微皺了皺,旋也哈哈一笑,道:“東方老兒,你這副油嘴滑舌的腔調,大概是跟姚了化子學的,已經得著姚老化子的衣缽了吧。”語鋒微微一頓,正容接道:“老夫不速來此,深夜打擾,若連主人是誰都不知道,傳說開去,豈不要讓人笑話,老夫越老越不懂禮數了麽?”


    穆乘風含笑地接著說道:“此事老前輩請不要放在心上。此間主人乃是位殷實藥材商人,並非我輩武林同道之士。”


    符敖通雙目神采倏閃,驀地目注穆乘風問道:“小兄弟,我們見過麽?”


    穆乘風淡然一笑道:“老前輩有這感覺麽?”


    符敖通道:“你的聲音,老夫聽來覺得甚是耳熟得很!”


    穆乘風道:“老前輩現在才聽出來麽?”


    符敖通目光凝注地道:“如此,我們真是見過的了?”


    穆乘風頷首道:“老前輩可是已經想不起來了麽?”


    符敖通白眉微皺地想了想,搖搖頭道:“老夫想不起來,我們什麽時候見過了?”


    穆乘風微微一笑,道:“大前夜之事,老前輩就已經記不得了麽?”


    符敖通雙目倏然神采飛閃,精光陡射如電地深注著穆乘風的俊臉稍頃之後,突然哈哈一聲大笑,道:“小兄弟,你真大出老夫意外的意外了!”


    穆乘風一怔,道:“老前輩,什麽意外的意外了?”


    符敖通道:“你實在太年輕了,年輕得使老夫幾乎不敢相信那便是你!”


    穆乘風笑了笑道:“老前輩可是有點懷疑麽?”


    符敖通搖頭道:“不!從老夫隱身十五丈開外的樹上,你猶能察覺的這份耳力和精純的內功看來,老夫已經確信不假了!”語鋒微微一頓,注目問道:“小兄弟,如今你可以賜告你的姓名師承來曆了麽?”七八中文最快^手機端:


    穆乘風肅容說道:“晚輩姓水名俊風。至於師承來曆。待前輩迴穀之後,隨便一問即知。”


    符敖通不由微微一怔,詫異地問道:“小兄弟。你的意思是說‘金龍穀’眾人,都知道你的帥承來曆麽?”


    穆乘風風頷首道:“正是如此。”


    符敖通不禁大感奇怪地道:“但是,老夫怎地就不知道呢?”


    穆乘風道:“晚輩這就不清楚了!”


    符敖通白眉微皺,自語地道:“這可就有點奇怪了……”


    “幻影神丐”姚天造忽然嘻嘻一笑,道:“符老兒,這一點也不奇怪呢?”七八中文首發 7*8zw. m.7*8zw.


    符敖通道:“老化子,你有道理麽?”


    姚天造點頭嘻嘻一笑,道:“自然有道理。”


    符敖通道:“什麽道理?”


    姚天造臉色倏地一正。道:“符老兒,我請問。關於‘金龍穀’中的大小事情,你這個總管共知道得多少?”


    符敖通白眉一軒。道:“老大自是無有不知的了!”


    符敖通這話並未虛誇,也確實不假,“金龍穀”的一切大小事情,事實上也沒有不經過他的。


    然而,姚天造卻陡地哈哈一聲大笑,道:“符老兒,你這句‘無所不知’,實在應該打上個七折再加上八扣才成!”


    符敖通雙眉一軒,道:“老化子你是在存心戲侮老夫麽?”


    姚天造嘻嘻地道:“我老化子一生雖遊戲風塵,愛說個笑話,但是,真遇上正經事兒,卻是條理分明,不苟言笑!”語鋒微微一頓,。倏地正容地道:“穆乘風三個字,眼下已轟動天下武林,名震四海八方,數月以來,曾連敗‘金獅盟’屬下高手‘巡察總監’卓鎮東,‘護法總監’‘瓊島狂人’公孫楚和‘秦嶺四兇’等人,‘金獅盟’視之為眼中釘,‘金龍穀’中人已無人不知,而你這位‘都總管’竟猶無所知,老化子實在替你感覺遺憾也替你有點難過!”


    符敖通揚聲大笑道:“老化子,你這些話,道理實在不通之極,穆乘風三字,雖然名震天下,但是,‘金龍穀’向來不管武林是非,‘金龍穀’中人未必完全知道他,何況事與‘金龍穀’無關,老夫不知,也是當然之理!”


    姚天造嘻嘻一笑,道:“符老頭,你這話也頗有道理,老化子自不便強詞駁說你的不對,不過,事實上老化子卻替你這種道理有點可憐,可悲!”


    符敖通雙目陡地一瞪,怒聲道:“可憐可悲,那都是老夫的事,用不著你老化子來‘狗咬耗子’!話鋒倏地一轉,喝問道:“老化子,現在你打算怎麽辦?”


    姚天造明知他之意所指,卻故裝糊塗地兩隻怪眼翻了翻,一副茫然不懂的神色,問道:“什麽怎麽辦?”


    符敖通道:“我們的那筆老帳!”


    話既叫明,姚天造自是再不好佯裝不知,恍然一哦,目光深注,道:“符老兒,你還想和老化子比劃比劃麽?”


    符敖通白眉一軒,道:“為什麽不,七次未見高下,如今事隔三十年,你老化子比諸當年想必已經有了極大的長進,這一次定能決個勝負的了!”


    姚天造哈哈大笑道:“符老頭,你遁隱‘金龍穀’多年,加上貴穀主的高明指點,想來你一定會長進得更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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