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乘風道:“我身手太快,根本不易發現。”話鋒一轉,接道:“請讓開路。”


    那壯漢道:“這個……”


    黃都總督雙目一瞪,道:“黃天保,你也要做藍黃兩氏家臣的罪人麽?”


    黃天保臉色一變,猶豫了一下,道:“請都總督原諒,黃天保不敢,不過……”


    穆乘風擺手截口道:’‘你別說了,我知道你的苦衷,你們八人盡管全力出手攔阻好了,這樣,你們也好向他交待!”


    募地,人影劃空。電射投落。落地現身,是兩名年約五旬開外的青袍老者,八名黃衫少年。兩名老者目光電閃地掃視了黃都總督等人一眼,一齊地投射在穆乘風身上。


    一名身材略高的老者沉聲問道:“閣下是誰?”


    穆乘風冷冷地道:“穆乘風。”


    兩名老者臉色齊皆微微一變!另一名老者嘿嘿一笑,道:“你一個人入穀的麽?”


    穆乘風道:“不錯。”


    身材略高的老者道:“你的膽子真不小。”


    穆乘風冷聲道;‘’少廢話,二位是讓開路,還是怎樣?”


    身材略高的老者陡地哈哈一聲大笑,道:“讓路,你說得未免大便宜了。”


    穆乘風微微一笑,道:“那麽你是要動手了?”


    身材略高的老者道:“你己經來得去不得了。”


    另一名老者陰聲一笑道:“我看你還是乖乖的束手就縛吧。”


    穆乘風道:“我不呢?”


    另一名老者道:“不,必難逃濺血劍下之危。”


    穆乘風淡然一笑。道:“就憑你們二位麽?”


    身材略高的老者嘿嘿冷笑道:“憑我們二人足夠收抬下的了。”


    穆乘風笑了笑,道:“你們兩人在穀中是什麽身份,什麽名字?”


    身材略高的老者道:“我們擒下你,你就會知道了。”


    穆乘風一聲朗笑道:“既如此,你們動手吧。”


    身材略高的老者嘿嘿一笑,和另一位老者齊地探手腰下,“嗆!嗆”兩聲輕響,同時撤出了長劍!


    一聲暴喝,寒光電閃,兩柄長劍已齊向穆乘風刺去。出手劍勢又快又穩,狠或兼備,顯示出了兩人的功力火候劍術造詣,均告精深不凡,令人心涼!


    穆乘風哈哈一聲朗笑,左掌一揮;震開那名身材略高的老者的長劍,右手屈指輕彈,彈向另~名老者刺向他心窩的劍身。


    ※※※※


    穆乘風竟全未將這兩名青袍老者放在眼裏,未撤出腰間佩劍;竟以徒手敵對兩柄造詣精湛的長劍。


    這情形,看得許、方二人全都不由眉頭微微一皺,暗忖道:“這少年竟然如此狂妄大膽,他究竟是什麽出身來曆?和此穀中人又是什麽關係?”


    許、方二人又怎知道,穆乘風腰下所佩黑布套著的。乃是昔年“雷霆大帝”威震群邪,除魔衛道的神兵利器——赤龍神劍。


    “赤龍神劍”本是應劫出世,出鞘必須刃血,穆乘風麵對藍黃兩氏家臣後裔.豈肯輕用神劍。


    雖然是叛臣逆賊,但,那應該正以門規家法,按叛臣逆賊罪行處之,焉可刃血神劍之下!


    何況。穆乘風麵冷心慈,天性仁厚,對藍黃兩氏家臣,他怎下得了手;他想他們能夠幡然醒悟,悔過迴頭!


    是故,他乃未撤出神劍,隻以徒手對敵。否則,神劍出鞘,兩名青袍老者雖然身負精深劍術造詣,隻怕也難擋神劍三招,就得濺血五步了!


    當然,這也許是,許、方二人雖被囚禁石牢已數月之久,尚還不知此穀中之人,就是昔年“雷霆大帝”的屬下——藍黃兩氏家臣的原故。


    套句俗話,說來慢,那時快。就在許、方二人皺眉思忖間,兩名青袍老者長劍揮灑,劍勢如怒濤狂湧般地,已搶攻了七八劍之多。


    但見劍影如山,劍氣縱橫,竟已將穆乘風的身形,卷進一片連綿緊密,風雨難透的劍幕中。


    許、方二人沒有看清楚劍幕內的情勢,心中摹生驚凜之下,就待騰身撲出。


    突然,柔風輕拂,一股絕強無比的潛力湧到,阻住了二人待要補起的身形。


    二人心中不禁悚然一悚!也愕然怔然!


    輕柔嬌笑陡起:“二位請勿盲目胡來,看清楚了情勢再說。”


    語音甜美而又溫婉,令人聽來有著不可抗拒,不想不聽的力量。說話的是三位姑娘中那位綠裳姑娘。那股阻擋他二人身形騰撲的絕強潛力,也是她隨手一揮所發。


    許、方二人心頭不由大震,暗想道:“這位綠裳姑娘是何許人?她的功力看來……”


    二人思付未已,突然一聲沉喝道:“藍仲槐、黃九道.主人


    已一再留情你倆人還不識相,趕快停手,難道非要流血負傷不可麽?”


    原來此刻,他二人才看清了戰況情勢。那藍仲槐和黃九道的兩柄長劍,雖是劍勢綿密,劍氣縱橫,劍影如山般將穆乘風的身形裹在一片風雨難透的劍幕中。但是,穆乘風身形忽飄,依舊神定氣閑,從容如故。


    盡管藍仲槐,黃九道盡展一身絕學,兩柄長劍招式又狠又辣,沉穩快捷絕倫,不要說傷穆乘風。十多招疾攻,竟是連穆乘風的半片衣角也未能沾上。


    隻聽那藍仲槐嘿嘿一聲冷笑,道:“黃應昌。你少在旁邊說大話,替他吹牛,就憑他想在百招之內傷得了我們兩個,隻怕還沒有這份能力!”


    這話。顯然是不到黃河心不死。不過,他心中確也有如此想法,認為穆乘風武學功力雖高,決還沒有高到百招之內傷得他二人的能力。


    穆乘風摹然哈哈一聲朗笑。朗笑聲中,身形飄閃之間,竟已脫出二人那綿密縱橫的劍幕之外,飄退八尺,嶽峙淵停岸立。


    藍仲槐、黃九道二人一震手中長劍,正待縱身疾撲再攻。


    穆乘風突地沉聲喝道:“旦慢!”


    喝聲震耳心悸,二人心頭微微一震!頓位身形。藍仲槐嘿嘿一聲冷笑.道:‘你有什麽話說?”


    穆乘風臉色混凝如穆,冷冷地道:“我本想令你們二人知難而退,哪知你們竟是……”


    藍仲槐陰聲一笑,飛快地接道:‘不識進退,是麽?”


    穆乘風道:“你們兩人大不識進退了!”


    藍仲槐嘿嘿一笑,波“我已經說過,百招之內,你還勝不了我們兩柄長劍。”


    穆乘風目中星采一閃,道:‘’那麽你自知百招之後必敗了?”


    藍仲槐道:“我承認,你可能有這份功力!”


    他雖然承認了,但,隻是承認“可能”,而不是“一定。”


    穆乘風忽然一笑道:“為什麽隻承認可能?”


    藍仲槐道:“因為必須要等到百招之後,才能看得出來。”


    穆乘風笑了笑道:“恐怕不是這意思吧?”


    藍仲槐心頭微微一震!詭笑道:“我說的是事實。”


    穆乘風道:“但,我卻斷定你在此刻之前,就已經看出來‘必敗’了,對不?”


    藍仲槐搖搖頭道:“我卻要說不對。”


    木乘風微微一笑,道;‘你否認也沒有用,因為我已經完全了解了你的心意。”


    藍仲槐神色激變地道:“你以為我是什麽心意?”


    穆乘風道:“你根本不用和我苦戰百招,是不?”


    藍仲槐故裝糊塗地道:“為什麽?”


    穆乘風笑了笑道:“因為不出百招之數,你們的主子必會現身。”


    心意既被揭穿,糊塗己裝不過去、那就隻有承認了。


    於是。藍仲槐突地哈哈一聲大笑。道:“你心機敏捷,實在令人佩服!”


    穆乘風目中星采一閃,問道:“你以為他定能勝得過我?”


    藍仲槐雙目陡射電芒,震聲說道:“參機先生學究天人,功參造化,武功之高,已是天下無敵,你豈是他老人家的敵手!”


    穆乘風笑了笑道:“你那麽相信他?”


    藍仲槐嘿嘿一笑道:“難不成我會相信你?”穆乘風忽然一轉話題澗道:“他現在何處?”


    藍仲槐道:“到穀口去了。”


    穆乘風道:“可是因為穀口傳警?”


    藍仲槐道:“他老人家以為你到了穀口。”


    穆乘風目中星光又問,道:他知道我已經來到此地了?”


    藍仲槐道:“不錯,若不是知道你已經帶著二將軍,五侍衛於午後抵達,他老人家便不會親自趕赴穀口去察看。”


    穆乘風問道:“你們是什麽時候接到的消息?”


    藍仲槐道:“起更時分。”


    穆乘風道:“誰傳來的消息?”


    藍仲槐道:“當然是本穀的眼線。”


    穆乘風道;‘也是穀中子弟?”


    藍仲槐道:“不是。”


    穆乘風道:“是外姓人?”


    藍仲槐冷聲道:‘’你不嫌問得太囉嗦了麽?”


    穆乘風笑笑道:“我想知道這些外姓人,擔任本穀眼線有多久了?”


    藍仲槐陰聲一笑道:“對不起,我無可奉告。”


    穆乘風忽地淡然一笑,道:“其實,我隻不過想求證一下而爾


    藍仲槐冷笑道:“你別想詐我,我不相信你真會知道。”


    穆乘風笑笑道:“我說出來,你別驚心變色”


    藍仲槐道:“放心,我不會,你說出來聽聽看。”


    他心中實在不相信,穆乘風會知道這種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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