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了禪師微感詫異的道:“為什麽?可是墓門無法打開?”


    施佳佳點點頭道:“墓穴石門厚達八尺有餘,重逾萬斤,開啟的機鈕又裝置在墓穴裏麵,從外麵根本無法打開它!”


    了了禪師雙眉探鎖,道:“墓穴在什麽地方?”


    施佳佳道:“在大帝洞府右邊五十丈之處的峭壁下,師伯可是要去看看嗎?”


    了了排師頷首說道:“師伯原本以為‘劍緣’了後,便就功德圓滿,萬‘緣’了了,想不到你師父竟然……咳!”忽地“唉”聲輕歎了口氣,道:“師伯必須得一盡人事,設法進入墓內去看個究竟了!”


    施佳佳聽得心念微微一動,問道:“師伯,墓內難道會有什麽不對嗎?”


    了了禪師道:“也許沒有什麽,但願隻是師伯的多慮就好了……”


    語聲微微一頓,探手自僧袍大袖內取出一柄兩麵均皆嵌著、一條栩栩如生的赤龍劍鞘,遞給穆乘風肅容說道:“孩子,這柄‘赤龍劍鞘’乃萬年蛟皮所製,兩麵嵌著的‘赤龍’,則係純金溶合‘天蠶絲’鑄成,老僧已代大帝保管了百多年,現在你既已得到‘赤龍神劍’,劍鞘也應當歸你所有。從今以後,你便是它真正的主人了,望你妥慎的保管使用它,切勿任它落人惡魔手內,枉殺無辜,徒造無邊殺孽!”


    說罷,雙手捧著劍鞘,遞給穆乘風。


    穆乘風神色肅然的躬身說道:“晚輩敬謹受教,當以此身妥保神劍。”


    他恭敬地雙手接過劍鞘,將劍納入鞘內,佩在腰間。


    了了禪師頷首詳和的微微一笑,旋又莊容說道:“神劍深埋潭底曆經數十載歲月,此番應劫而出,帶有奇重無比的殺機,老僧希望你能上體天心,本我佛慈悲胸懷,多多予人自新向善之機,慎勿濫肆殺戮,有違天和!”


    穆乘風肅容說道:“晚輩謹記老禪師之訓誡,若非逼不得巳時,決不妄用此劍就是!”


    了了禪師含笑點了點頭,目光突如兩股電炬般的注視著施佳佳稍頃之後,忽又轉變得慈祥的向施佳佳招招手,道:“孩子,你過來。”


    施佳佳依言挪步輕輕的走近了了禪師的麵前。恭敬的垂前說道:“弟子敬德師伯的訓誨。”


    了了禪師緩緩抬起了一隻手掌,近在施佳佳的頭頂“百公”穴上,垂眉閉目,慈樣的臉上現露出一片和藹、莊嚴的神情。


    穆乘風和慕容儀芳,藍氏兄弟三人等,奇異的注視著了了禪師和施佳佳臉色神情間的變化,雖然都不知道了了禪師此舉是什麽用意,但因了了禪師是施佳佳的師伯,他們心中均甚明白這位佛門高僧,定必是在施展什麽佛門玄功成全施佳佳,對施佳佳有著莫大的好處和助益的。


    果然,俄頃之間,施佳佳那如花般的嬌靨上,漸漸的泛現起一片聖潔的光輝,神情安詳,猶如一尊高貴的女神。


    此刻,她星眸微合,心靈上充滿著一片和詳之氣。有著從未有過的寧靜,心智空明,百念俱清,恍如沐浴在晨風朝陽中,身心感覺無比的舒暢!


    約摸經過半盞熱茶的時光、了了禪師的手掌這才離開施任佳的頭見輕籲了一口氣,慈祥的含笑問道:“孩子,你現時心中感覺得怎樣?”


    施佳佳睜開秋穆似的雙瞳,盈盈下拜地道:“謝謝師伯的成全!”


    了了禪師慈藹的待施佳佳拜罷,站正嬌軀,這才和藹的問道:“孩子,你知道師伯對你施用‘慧光透體’嗎?”


    施佳佳道:“弟子敬聽師伯的訓示。”


    了了禪師緩緩說道:“‘因為你的殺孽太重了,師伯恐怕你將來會走上你師父的後塵,所以才施展‘慧光透體’,替你化去暴戾殺孽之氣,以你的武功才智協助穆少檀越拯挽浩劫,維護武林正義,除魔衛道!”


    施佳佳聽後。芳心不由極是感激地說道:“謝謝師伯的成全,弟子決心不辜負您老人家的訓誨厚望!”


    了了禪師微點了點頭,轉向穆乘風道:“穆少檀越,佳佳是老僧的師侄,現在老僧便以她師伯的身份替她作主把她許配給你。自今以後,她就是你的人了,希望你好好的待她,愛護她。”


    其實,穆乘風和施佳佳已經海誓山盟,早在幾個時辰之前,她就已經是他的人了,了了禪師此舉可算是多餘的。


    事情雖是如此,但有了了禪師以師伯的身份替施逢佳作主,總比他們二人私訂鴛盟的名正言順。


    所以,穆乘風聞言,立即跨前一步,朝了了禪師恭敬的拱手一揖,躬身說道:“多謝老禪師厚愛,晚輩定然不負命諭,婷婷的待她,愛護她。”


    說完,目視施佳佳深情地一笑。


    女孩子家都有著害羞的天性,施佳佳夜來雖然已經親口答允了個郎的婚事,但那是在洞口中,畢竟隻有他們兩個人的時候。


    現在了了禪師替她作主許婚,她芳心裏困是沒有絲毫的不願,可是當著慕容儀芳等人麵前,總是很難為情的,使她不禁立時霞飛雙頰,嬌靨羞紅……尤其是穆乘風那朝她深情的一笑,這就不由使她更覺羞澀難當的低垂下螓首。


    了了禪師雖然是一位世外高僧,但目睹施佳佳這低下頭來,羞答答的情景,也不由得哈哈一笑道:“孩子,別害羞難為情了,你們該可以走了。”


    施佳佳把頭一抬,望著了了禪師道:“師伯,您老人家不要弟子陪您去看師父的陵墓嗎?”


    了了禪師搖搖頭道:“不用了,你們去吧,在江湖上一切小心些。”


    話落,穆乘風等人隻不過覺得眼前灰影一閃,急忙掉頭定睛看時,了了禪師已自他們身旁越過,遠在三十多丈以外。


    江南三月,草長鶯飛。


    初春,在江南地方,正是風光旖旎,遊人如織的季節。


    春陽嬌俯的照哂著大地,和風輕拂,枯黃的草木在逐漸地複蘇萌芽,發出了青綠幼嫩的枝葉兒,滿眼盡是生氣蓬勃清新的景象。


    這時候,江南道上,郊野鄉間,到處都可以看到三三兩兩遊春踏青的遊客。春光極明媚,景象極清新怡人悅目。


    但是,穆乘風和施佳佳、慕容儀芳等三人,此刻卻均皆無心欣賞它。他們離開黃山,便在黔縣購買了三匹代步的健馬,縱騎飛馳,直奔江西。


    在鄱陽湖畔,距離湖濱隻有裏許地方,有一座占地十畝大小的竹林,竹林中搭蓋著一排三問湔後兩進、門向湖麵的茅屋。竹林外麵,張曬著三數張漁網。


    此刻,時當未末左右。一個年約三十來歲的精壯漢子,正在一心一意的整理著漁網上的繩索,另一個十五六歲麵孔黝黑的少年,則在修補破網。


    忽然,麵孔黝黑的少年停下手上修補的工作,抬起頭來雙目灼灼的望著那精壯漢子說道:“‘王三,你猜慕容姐姐今天會迴來嗎?”


    原來這精壯漢子正是三個月前穆乘風新收的仆從王三,至於那麵孔黝黑的少年,則是此地竹林茅屋主人,“鄱陽漁隱’,褚公亮的愛子褚明遠。


    王三聞言,也就停下手上整理繩索的工作,朝褚明遠笑了笑,道:“我猜慕容姑娘和穆公子今天如果不到,明天一定會到,你以為如何?”


    褚明遠道:“我猜他們今天一定會到。”


    王三笑道:“你是不是又想和我打賭了?”


    褚明遠道:“你敢不敢?”


    王三笑道:“我真有點不敢了,每次和你打賭,我都沒有贏過。”


    褚明遠不禁很是高興地哈哈一笑,道:“這麽說來,.你已經心服了我了。”


    王三兩手一擺,‘做作一副無可奈何的樣子,道:“沒有辦法。”陡聞一陣急促如雷的蹄聲遠遠傳來,心中不由立時一動,朝褚明遠笑說道:“可能真是穆公子和慕容姑娘來了。”


    說罷,便抬首朝馬蹄聲傳來的方向眺目望去,褚明遠也跟著王三抬首凝目眺望。


    遠處,百數十丈開外,三騎健馬,十二隻鐵蹄騰躍,奔行如龍,風馳電掣般的飛馳奔來。


    王三自經穆乘風傳授內功口訣,迄今雖隻不過三月有餘的時間,但由於他天生異稟,又肯用功,早晚按照口訣調息運氣勤修,內功進度神速非常,已經有了相當的成就,目力也大異常人。眼前他的目力,雖然尚不能暗中視物,但在白晝間,百數十丈左右的事物,已均能看得非常清楚。


    因此,他一見飛馳奔來的三匹健馬上之人,正是穆乘風和慕容儀芳姑娘與一個綠衣少女時,不由頓然興奮非常的說道:“真是穆公子來了。”


    話聲未落,人已邁步飛奔向前迎了上去。


    褚明遠自幼即經其父“鄱阻漁隱”褚公亮調教苦練,家學淵源,內功武技都已頗具相當火候,目力也自比王三隻強不弱。


    他雖然沒有見過穆乘風,但慕容儀芳卻是他認識的,王三縱然不說“真是穆公子來了”,他也會知道三人中的青衣少年定是“聖手賽華佗”爺爺盛讚為人中之龍,使他心仰已久的穆乘風無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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