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巡主連拔劍的機會都沒有,“砰”然一聲,離地飛起。


    喻忠跑出去三丈開外,隻聽到穆乘風喝了一個“去”字,再也沒聽到沈巡主的聲音,心頭更是害怕,身後跟了這樣一個殺人不眨眼的兇神惡煞,他就算使出吃奶的力氣,也非跑得快不可。


    現在山前已經出現了一條石砌成的平坦大道。


    喻忠堪堪奔上大道,前麵已經出現八個一式藍勁裝的武士,一下攔住去路,有入大聲喝道:“喻忠,你好大膽子,竟敢在玉闕宮前如此狂奔。”


    喻忠看到八人,正是宮前護法,急忙停了下來,連連拱手道,“八位護法,沈巡主已死,在下被逼……”


    穆乘風青衫飄忽的跟在他後麵,喝道:“喻忠,他們是什麽人?”


    喻忠抹著臉上汗水,說道:“是……是八位宮前護法……”


    穆乘風道:“你站開去。”


    喻忠如奉綸音,慌慌張張的閃到一邊。


    八大護法中為首一個看了穆乘風一眼,喝道:“小子,你是什麽人?居然敢闖到玉闕宮前麵來撒野。”


    穆乘風沒有答話,隻是朝八人瞥了一眼,徐徐說道:“你們八個是宮前護法,那好,我可以留你們一個,進去給妖女報信,就說穆乘風找她報仇來的,要她出來,免得多傷無辜,否則莫怪穆某劍下雞犬不留。”


    另一個人怒喝道:“小子你是瘋子?”


    為首那個眼看穆乘風儀表不俗,尤其身上散發出來的一股殺氣,極為沉重,不覺問道:“小子,你要找誰報仇?”


    穆乘風凜然道:“穆某口中的妖女,就是你們玉闕魔宮的夫人……”


    第三十二章玉闕宮群英會


    為首那人聽得臉色劇變,喝道:“小子,你真是找死來的了,大家把他拿下了。”


    八人一陣鏘鏘劍鳴,撒出長劍。


    穆乘風不屑的瞥了他們一眼,冷然道:“慢點,你們八人之中,那一個是去報信的?”


    為首那人大笑道:“你小子有本領殺了七個,自然會有一個去報信了,上!”


    “上”字出口,八個人已經迅快的圍了上來,八支長劍同時出手,分向被圍在中間的穆乘風攻到。


    穆乘風口中發出一聲清朗的長笑,笑聲甫起,寒螭劍已經劃出一道奇亮無比的劍光!


    同時響起了一陣“叮”“叮”輕響,八支長劍已被他劍光削斷。


    隻有一招,八個人在迅疾後退之中,就有七個人倒了下去,一個沒有倒下去的,右腕業已齊時削斷!


    那人幾乎不相信天下會有這般快的劍法,一時不禁呆住


    穆乘風手中寒螭劍朝他一指。朗聲喝道:“穆某留你不死。你還不快去報信?”


    那漢子不敢多說,左手握住斷臂,轉身疾奔而去。


    穆乘風沉聲喝道:“喻忠,還不給本公於領路?”


    喻忠本來以為有宮前八位護法出手,定可把穆乘風纏住,那時宮中高手也及時趕到,一個人武功最高,終究架不住人多。


    那知穆乘風隻使了一招就把八個護法解決七個,剩下的一個,還是他劍下留下來替他去報信的。


    這可真把喻忠看得心膽俱碎,一個人就像癱瘓了一般,兩條腿顫抖得發軟,那想站立得住,聽得穆乘風的喝聲,全身如遭雷殆,砰的一聲跌坐在地,幾乎嚇昏過去。


    穆乘風目光一注,喝道:“你還不站起來,給我帶路?”


    喻忠伏在地上,連連叩頭道:“少俠饒了小人吧,再進去,小人就沒有命了,這條路直通玉闕宮,不用小人帶路,你也會很快就到了。”


    穆乘風冷哼道:“沒用的東西,虧你還是東區的巡主?”


    飛出一腳,把喻忠踢得飛滾出去數丈來遠,這一腳雖沒要了他的命,卻已廢去了喻忠一身武功。


    當下一手提劍,舉步朝白玉鋪成的大道上昂然走去。但走沒幾丈,耳中就聽到幾聲破空細響,人影連翩瀉落!


    那是四個服飾各不相同的老者,隻要看這四人飛射而來的身法,就可看出他們的一身武功不同凡響。


    這四個人,一個身穿藍緞大褂,禿頂紅臉,手中拿一支兩尺長旱煙管。


    一個身穿古銅長袍,麵貌陰騖,手中握一柄古銅量天尺。


    一個身穿半截及膝長衫,足登麻鞋,手持一柄兩尺長闊劍。


    一個穿的是一身黑衣,寬袍大袖,花白胡子,手中拿的卻是一麵鈿黑的有光的鐵牌。


    這四人如果是老江湖遇上了,一看就會膽戰心驚,因為他們是三十年前就名震江湖的煞星,號稱四方煞神!


    穆乘風停下步來,隻瞥了他們一眼,冷然道:“四位是從玉闕魔宮出來的了?”


    四人中禿頂紅臉老者沉聲道:“你就是擅闖玉闕宮尋仇來的穆乘風的了?”


    穆乘風道:“不錯。”


    禿頂老者道:“小夥子膽子不小,好,你放下劍來,跟老夫四人進去。”


    穆乘風道:“穆某想聽聽你們四位在玉闕魔宮是什麽身份的人?”


    禿頂老者嘿然道:“好小子,你沒聽師父說起過老夫四人是誰?”


    穆乘風微哂道:“穆某師尊怎麽會和穆某說些勾漏魔宮的爪牙?”


    古銅長袍老者沉喝道:“小子找死!”


    穆乘風劍收一豎,不耐的道,“你們既然不肯說,那就不用說了,不過穆某要問你們一句話,你們四人之中,那一個迴去報訊的,穆某可以劍下留他活口。”


    黑袍老者勃然大怒。喝道:“好狂的小子,咱們四方煞神手下,例無活口,你想和咱們動手,那是死定了。”


    穆乘風凜然道,“你們出手試試就知道了,”


    就在此時,突見一道人影飛奔而來,那是一個一身銀色勁裝的武士,還沒奔到近前,就大聲叫道:“夫人有令,四位護法務必留他活口。”


    四個老者一齊躬身道:“敬遵夫人玉諭。”直起身,禿頂老者喝道:“穆乘風,夫人要留你活口,你還是隨老夫走吧!”


    穆乘風大笑道:“四位既是玉闕魔宮的護法,穆某就隻能留你們一個活口,你們出手吧!”


    這話自然把四方煞神激怒了,禿頂老者一臉俱是怒容,沉哼道:“老四,你去教訓這狂妄無知的小子,隻是夫人吩咐過了,要留他活口,出手不宜太重。”


    黑袍老者點點頭,目中神光直射,朝穆乘風喝道:“小子,你可以出手了。”


    穆乘風從腰間取下柔軟的劍鞘,緩緩把寒螭劍納入鞘中,然後目光一抬,朝禿頂老者傲然道:“三位怎麽不一起上,可是先要拈拈穆某斤兩嗎?那好……”


    他朝黑袍老者招招手道:“穆某讓閣下先發招好了,不過穆某話要說在前頭,閣下最好全力施為,因為你隻有一招的機會,失去機會,就會後悔莫及。”


    北方煞神費仲,聽說在他手下隻有一招的機會,這話豈不是把他看得一文不值,是可忍,孰不可忍,手中鐵牌一舉,沉喝道:“小子,你接著了!”


    本來老夫叫他出手不宜太重,是為了夫人要留活口,但這一激怒了他,不由得兇性突發,喝聲出口,人影突如閃電般欺來,高舉的鐵牌經他手臂一圈,化作一片烏雲,朝穆乘風當頭劈落!


    穆乘風站著連頭都沒動,直等他鐵牌落到頭頂不到一尺光景,才左手化掌,朝上托起,使了一記極普通的“天王托塔”,向鐵牌上托去。


    其餘三個煞神看他竟敢用單掌去托者四的鐵牌,不由暗暗冷笑,北方煞神費仲這一記鐵牌重逾千鉤,就算你用兵刃去架也未必架得住!


    禿頂老者口中喃喃說道:“原來這小子是瘋子……”


    “唿!”鐵牌直壓而下,迅速落到穆乘風的手掌之上,這聲“唿”,可並不是鐵牌壓落下來的風聲,而是鐵牌陡然往上飛過去的風聲。


    北方煞神鐵牌脫出,一襲寬大黑袍被風聲吹得獵獵狂飛,一個人腳下留不住,跟著登登的往後運退了四,五步,砰然一聲,往後跌坐下去。


    原來穆乘風左手震飛他鐵牌的同時,右手連鞘軟劍已經比閃電還快,一下點在他右肩之上,廢了他的右手。


    這下直把三個煞神看得劇變,他們幾乎不敢相信這年僅弱冠的小子竟然能夠以一隻左手震飛老四的鐵牌,他們當然還不知道老四已被穆乘風用“太素陰功”廢了右臂。


    穆乘風依然神色從容的站在那裏。好像沒和人動過手一樣,朗朗笑道,“穆某說過要留一個活口給妖女去報信的,你已被穆某廢了一條右臂,那就是你好了。”


    話聲一落,兩道森寒的目光一下落到禿頂老者三人的身上,凜然喝道:“你們如果不想出手,就走在前麵給穆某領路,如果想出手的話,穆某說過你們四人之中隻留一個活口的,你們自己去衡量衡量吧!”


    連北方煞神自己都並不知道右臂已被人家點廢,聞言不覺一怔,急忙運氣一試,一條右臂果然被人家點廢,心頭又驚又怒,大吼一聲,一躍而起,喝道:“小子,老夫和你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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