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天終於還是到來了,餘叔叔、王阿姨、餘晨鑠、武司寒、林戍都在送行隊伍之列,所有人的臉上都掛著不舍。餘晨鑠包下了一艘小船送我出島,船上,餘叔叔猶豫著開口:“以新啊,你還會再迴來看望我們嗎?”

    我笑了,沒想到餘叔叔也會問這種問題。“當然會啊!”他的表情像是如釋重負。

    船靠了岸,我們再一次和彼此作了告別,餘晨鑠就在這個時候提議說要送我上客車,武司寒與林戍一同附議。

    武司寒與林戍今天變得特別勤快,車子剛剛在站口停穩,他們已經迫不及待地拎著我的行李迎了上去,原來這兩家夥這麽希望我快點離開啊。我看看站在身邊一動未動的餘晨鑠,專注地盯著他的眼睛。

    “你在看什麽啊?”他用手托住我的臉,轉開我的視線。

    我揮開他的手,奇怪地問:“為什麽我要走了,你都不流下幾滴眼淚作告別呢?王阿姨說當初你送武家大郎去美國的時候哭得……”

    “那時候才幾歲啊!”他氣急得大喊,臉蛋紅紅。是害羞還是生氣啊?

    “管你幾歲啊,難道人一長大連什麽叫‘舍不得’都不知道了嗎?”我又得意地笑了。

    他看著我的笑臉,冷冷的冒出了一句:“那麽你的眼淚呢?”

    我一愣,旋即指指自己的心窩說:“在這裏!”

    “真的?看你笑得這麽燦爛,我很懷疑那裏真的會有淚水。”

    我用雙手環住他的腰,將臉靠在他的胸口,問:“鑠,你真的會去找我嗎?”

    “如果你不迴來,我就去!”

    “那我們打個賭,好不好?你去我們城市找我,我不告訴你具體地址,如果你找到我了,我就跟你迴來。”我開始思索迴去後要躲到哪個地方去。

    “不好!”他想也不想,開口就拒絕。

    “為什麽?”

    “在找到你之前,你難道打定主意不和我聯係了嗎?”

    我抬起頭,看著他認真的臉,不知道為什麽心裏好想笑。餘晨鑠,你,是我這一生最終的守候嗎?你可知道,你認真的表情,讓我有種莫名的安全感。

    “鑠,如果我們之間真的有以後,我們約定永遠都不分開!”

    “你說這話是什麽意思?”他的眉頭蹙了起來,有些微怒。

    “我每天都會想你的!”

    火車在我的睡夢中開進了生養我的那個城市,見到等候在車站外的文姨和洛叔叔,心底有一股暖流穿過,伏在文姨的肩頭,我輕輕的喊了聲“媽媽”。也許是車站外的人流太多,人聲太嘈雜,她似乎並沒有聽到,她的嘴裏一直低喃著:“終於迴來了!你個死丫頭,一去就是半年,心都玩野了吧!膽子也夠大的,怎麽就不怕那裏的人把你給賣了呢?……”

    我吃吃地笑著,這半年來,文姨的“慰問”電話可是不少呢,我還用得著擔心有人會將我拐賣了嗎?

    洛叔叔的車剛停穩,一輛勞斯萊斯小轎車在我們旁邊踩下急刹車,我們正準備責備司機的冒失,隻見風琉婷一臉歉意地出現在駕駛座門口:“新,對不起,我起晚了,沒趕上去車站接你,所以轉道來這裏了,幸虧你還沒進家門,否則我會內疚一輩子的。來……我來幫你提,走吧!”她繞到我身邊,將我手中的衣物提了過去,在背後推著我往家裏走。

    “新,你和那個叫餘晨鑠的發展到什麽程度了?”進了家門,文姨說是要為我洗塵,去廚房忙活去了,風琉婷趴到我麵前的桌上,低聲地問。

    “嗯……”是不是要跟她保留一些細節呢?我摸著下巴考慮故事該從哪裏開始講起。

    “嗯?”她一直盯著我的眼睛,似乎想從我的眼神中看出些故事。

    我拉著他,閃進我的房間,將我和餘晨鑠的故事一五一十地敘述給她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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