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詡聽到劉奇如此詢問,賈詡沒敢迴嘴,隻是訕訕的問了一句道,“不知主公打算年後征討平定何處?”


    劉奇含笑著扭頭望向西方,“如今中原不宜輕動,本侯打算動一動韓遂、馬騰,免得他們在背後蹦躂,南蠻異動就是個很好的教訓,我等需得引以為戒,要是涼州亂了起來,可不比南蠻容易平定!”


    賈詡庫笑著點了點頭說道,“屬下竭力而為!”


    劉奇這才緩緩說道,“說一說這次的事情!”


    賈詡這才陰著臉說道,“主公,現在已經證實,天子和袁紹有了勾連,此番陛下欲以主公為楚王,恐怕多半是袁紹帳下謀士的毒計!”


    劉奇緩緩問道,“查清楚了?”


    賈詡點了點頭說道,“查清楚了!屬下本來對這些人的身份還有一些疑問,可好巧不巧的,辛佐治認出這些人來了!證實袁紹帳下蕩寇府的人!”


    劉奇緩緩開口問道,“那有沒有查到袁紹的人馬是如何和天子勾連到一起的?”


    賈詡平靜地說道,“說出來主公別介意才是,高順高義平和陳留高氏乃是同宗子弟,高氏竟然找到了高順頭上攀親帶故,當時高順暗中就告訴了屬下,屬下就授意高順暗中行事,和袁紹帳下的人馬交涉,探一探袁紹的底細!”


    劉奇頓了頓說道,“若是袁術派人前來接洽,恐怕沒這麽容易吧!”


    賈詡開口說道,“來人自然是以高氏的名義,打著為刺殺祭酒大人和皇甫公的高柔高文惠討公道的名義接觸高順,要求求見天子,屬下也就讓他們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行事了!”


    劉奇笑著說道,“辛佐治也是世之大才,此番從袁紹帳下離開,恐怕也沒有那麽容易吧!”


    賈詡含笑道,“主公放心就是,辛佐治詐死脫身,從此世間再無辛佐治,隻有主公府上的門客幕僚左先生!”


    劉奇笑著說道,“既然如此,那就將左先生請來,本侯倒要探一探袁紹的底氣!來而不往,非禮也!袁紹既然膽敢如此罔顧規矩行事,那本侯也沒必要和他客氣了!”


    閻象帶著幾分驚疑說道,“主公,辛佐治畢竟初來乍到,讓他來此處,可否合適?如若不然,我等換個地方?”


    劉奇擺了擺手說道,“聆風堂有什麽大不了的,就讓辛佐治來此處吧!”


    不大一會功夫,就聽到門外傳來一聲爽朗的笑聲,“風聲雨聲讀書聲聲聲入耳,家事國事天下事事事關心,大司馬果真好大的誌向,看來,世人都小瞧大司馬的胸襟了!”


    看著那道有幾分熟悉的身影在廳外站定,高聲吟誦道,“山河頻入夢,風雨獨關心。每念蒼生苦,憑誰論古今!”


    劉奇也不在意,高聲道,“佐治先生,還不進來一敘,莫非是嫌這冷風不夠冷麽?”


    辛毗笑著說道,“如此良言,可以佐酒下菜,細細品味,別有風味暗藏其中,有如此好詩,這點冷風算什麽?”


    劉奇笑著說道,“那就請佐治先生細細品味,以後每日裏來此站上兩個時辰,好好琢磨一番!”


    辛毗這才笑道,“大司馬莫要取笑在下才是!”


    等到辛毗大步走近廳中,看到端坐在主位上的劉奇,麵色變幻莫測,旋即苦笑一聲道,“辛毗見過大司馬,昔年曾聽大司馬言,天下英才盡入吾彀中,不曾想辛毗也不知不覺間就落進了大司馬的網中!大司馬行事果非凡人,招搖過市,京都之中無人識,果真是好高明的手段,下官以往自以為才學手段不淺,可今日見得大司馬,方才明白一山還有一山高!”


    劉奇笑著抬手指了指左廳上的楹聯,笑著問道,“佐治以為本侯此句何如?”


    辛毗這才收起麵上的震驚之色,偏過頭順著劉奇手指的方向看去,口中不自覺呢喃道,“且樂生前一杯酒,何須身後千載名!大司馬胸襟宏大,遠非我等所能比擬!”


    劉奇笑著說道,“本侯今日才知道,佐治前來投奔,就匆匆請佐治前來一見,失禮之處,還請佐治多多海涵才是!”


    辛毗同樣笑對道,“下官隱姓埋名而來,隻是想看看大司馬的手段,不曾想蒙大司馬如此看中,下官心中惶恐!”


    陳忠在一旁帶著幾分淡淡的笑意說道,“佐治,該改口了!”


    聽到陳忠的話,辛毗當下反應過來,重重一抱拳道,“屬下左某見過主公!”


    劉奇笑著說道,“佐治無需多此俗禮。本侯迴京已然是年前,手中積壓的事務不少,失禮之處,佐治不要記在心上才是!袁紹賊子,圖謀不軌,膽敢趁著本侯征討叛逆之時意圖不軌,其心可誅!本侯今日召你前來,就是想問上一問佐治,如今袁紹帳下的勢力分布!”


    辛毗含笑問道,“以主公之見,袁本初為人若何?”


    劉奇侃侃而答,“袁本初,多謀少決,優柔寡斷,坐作身價,不過布衣之雄,能聚人而不能盡其用,終究難成大業。本侯與其中子袁熙也有過接觸,此人較之自家兄弟頗有過人之處,單單憑著此人有魄力與甄氏聯姻,就能看出此人胸中丘壑。不論是立嫡立長,其長子袁譚都還差了些,偏生本侯聽說袁紹偏愛三子袁尚,大丈夫如此,如何能成大事?”


    辛毗點了點頭說道,“主公所言不錯!袁本初能聚人而不能用其長,謀士眾而聚於幕府,議大事從眾而少專斷,今日隨張,明日從李,難以成大業!”


    劉奇笑著說道,“袁本初帳下人才濟濟,大都聚於幕府之中,若是沒了幕府,袁本初帳下的人新恐怕也就散了,你且說一說袁紹帳下幕府情況?”


    辛毗知道,袁紹帳下的人才,劉奇肯定都打探的差不多了,此番不過是詢問自己,多半有考核的意思在,當下也不猶豫,侃侃而談道,“主公,袁紹帳下幕府謀士,大抵可分為三類,第一類,是當年袁紹在洛陽交好之人,自從袁紹起家就跟隨袁紹,其中能入駐在袁紹幕府之中的有逢紀、許攸二人,這二人都是南陽人士,主公若是派人打探一番,想來也能收到一些消息!


    第二類,是冀州當地世家豪族名士,以钜鹿田豐名聲最為響亮,田豐之前謀劃,深得袁本初器重,可木秀於林,風必摧之,袁本初心中也有忌憚,主公應當清楚!其次便是為袁本初執掌幕府的陰安審配,此人當年是故太尉陳球的下屬,行事頗有章法手段!再次便是廣平沮授,此人在袁紹幕府中也是非凡!


    第三類,便是南州士,以我等潁川避難士人為主,其中便有潁川郭氏郭圖,荀左丞的兩名兄弟荀諶、荀衍,家兄辛評,以及射陽陳琳!”


    辛毗頓了頓,開口說道,“恐怕陳琳在袁本初帳下也呆不久了,去歲冬有傳言,說是陳元龍父子請陳琳迴鄉為徐州效勞!”


    劉奇頓了頓,開口問道,“依你之見,袁本初帳下幕府之中何人最不得袁本初喜愛?性格最為正直?”


    辛毗緩緩說道,“若說最不得袁本初喜愛,那屬下還真不好說!可若是說何人性格最為正直,那當屬田豐田元皓了。此人在冀州清名赫赫,因為博學多才,在冀州頗有名望,最初被太尉府征辟,舉薦為茂才,再後來被選為侍禦史,後來憤恨宦官當道、賢臣被害,眼看著氣不過卻又無能為力,毫不猶豫的棄官歸家。


    後來潁川韓馥出任冀州牧,此人被召為掾屬,可因為性格剛正,卻也鬱鬱不得誌!袁本初取了冀州之後,請此人出任冀州別駕,對此人很是器重!可這家夥性格剛直不阿,眼裏容不得半點沙子,不僅僅是其餘兩派中人對此人有意見,就連冀州士人都此人都有幾分意見!後來連連因為出謀劃策的問題,屢屢頂撞袁紹,袁紹心中也是有苦難言,至於袁紹心中到底是怎麽想的,那屬下就不得而知了!”


    劉奇笑眯眯的說道,“本侯打算征召田豐入朝為官,不知佐治以為本侯行此事可有把握?”


    辛毗不由得一愣,旋即苦笑著搖了搖頭說道,“此事恐怕沒幾分希望,再怎麽說田豐也是袁紹帳下名士的招牌,在冀州名望還是足夠震懾許多人的,袁紹不一定放人!其次,袁紹對田豐有知遇之恩,田豐此人,恩怨分明,加上見識過當年朝堂的風氣,未必會願意入朝為官!”


    劉奇笑著說道,“既然田豐此人正直,那就更好辦了,既然請不來他,那本侯就逼著他,讓袁本初送他來京都入朝為官!”


    劉奇偏過頭看了一旁的荀彧一眼,“文若,不知道你以為如何?”


    當年荀彧為曹操效力,就是被逼無奈才入朝為官,曹操想要借朝廷大義的名頭,可劉奇拿捏住曹操七寸的同時,要求荀彧入朝為官,荀彧也是被逼無奈,這才舉家入朝,此番聽到劉奇故技重施,心中不禁有幾分感慨,劉奇能如此不拘一格收攏人才,手段比起袁紹曹操之輩卻要強上不少,可最重要的是,劉奇有大義在手,可以行旁人不能行的手段,這才是重點,想到此處,荀彧就對劉奇的眼光生出一抹深深地欽佩之色。


    荀彧當下含笑說道,“若是主公有合適的人選出使河北,那此事想來也是沒有太大問題的,隻是不知道主公打算將此人安置到什麽位置上?”


    劉奇笑著說道,“你荀文若怕得罪人,可本侯聽說田元皓似乎不怕得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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