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王烈狼狽的模樣,曹操營中諸將一個個嚴陣以待,就連曹操的親兵首領,被曹操譽為惡來的典韋,也不自覺的謹慎了三分。


    看到王烈的模樣,曹操開口問道,“彥方,事情辦得如何了?可曾見到了大司馬?”


    王烈麵上帶著幾分陰沉說道,“曹公,借一步說話!”


    看到王烈的模樣,曹操心中早已感覺到一絲不妙,當下屏退左右,開口問道,“彥方,發生了何事?”


    王烈這才緩了一口氣,抬袖摸了摸臉上的汙垢塵土,這才帶著一抹驚懼說道,“此番遭到他人追殺,屬下差點迴不來!”


    看到曹操疑惑的神情,王烈開口說道,“曹公,大司馬多半不在軍中,如今朝廷大軍都由那位軍師祭酒戲忠戲誌才把持,帳中幾位說是大司馬感染風寒不便見客,那幾位一個個心思詭譎,若非有人暗中點醒屬下,恐怕此番屬下已經被那位祭酒大人強留在軍中了!”


    “哦?”曹操頗為疑惑的問道,“莫非那位大司馬軍中,也不算安寧?”


    王烈略一猶豫,開口說道,“屬下觀那通天公子錢多多,身上頗有豪氣,不似屈居人下之人!屬下竊以為,朝堂之上也沒有那麽平靜,最少那位通天公子言語行事之間頗為張狂,若是有人深究,恐怕難逃罪責,可那位說話,就連那位大司馬的頭號謀士戲誌才也要斟酌三分,好言相勸,不敢過分追究。


    根據以往資料來看,那位大司馬行事本就無拘無束,頗為霸道,可此番就連那位也隻能忍讓,再加上公子之前傳迴來的消息來看,那位通天公子,多半是某方勢力的質子,而且勢力極難遏製,要不然,那位恐怕也不會將這家夥帶在身邊!”


    曹操皺著眉頭問道,“彥方,依你之見,那錢多多到底如何?”


    王烈搖了搖頭說道,“屬下看不透此人,此人心思詭譎,看似粗俗無禮,實際上粗中有細,不可小覷,麵上有當年高祖的俠氣,心中確有幾分良平之韜略,端的不可小覷!”


    曹操開口問道,“以你的見識,想必對那錢多多的身份多多少少能夠猜測到幾分,不知你覺得,那錢多多是哪家哪姓的後裔?或者說是諸子百家哪家的傳人,若是沒有什麽身份,那也不會入了那位的眼,成為那位的質子!”


    王烈苦惱的搖了搖頭說道,“猜不透!屬下著實猜不透,那位錢多多,是諸子百家中哪家的傳承,我大漢立國到現在,也未曾聽聞有哪位姓錢的!”


    曹操帶著幾分疑惑開口問道,“彥方,那錢多多有無可能是鬼穀門徒?”


    王烈眉頭緊鎖,思慮了好一會,這才搖了搖頭開口說道,“雖說接觸不深,可以屬下之見,那錢多多不大像是鬼穀門徒!鬼穀門徒或擅長謀略,或擅長兵事,可不論是哪種,行事都以詭異謹慎為主,自號胸有韜略三千,縱橫捭闔算無遺策!可最缺的就是豪氣,那位行事粗莽,以小藏大,不大像是鬼穀門徒的行事風格!”


    曹操當下不敢猶豫,開口說道,“速速去請康成先生前來!”


    鄭玄在曹操親兵的扶持下走近帳中,看到如此迅速歸來的王烈,臉上明顯閃過一抹錯愕之色,旋即將自己麵上那抹異色戀曲,帶著幾分老態拱手道,“鄭玄見過曹公,不知曹公此番召鄭玄,有何要事?”


    曹操麵上帶著一抹疑惑開口問道,“康成公見多識廣,此番老夫請康成公前來,乃是有要事相詢!若是此事有解,那想來老夫與京都之中那位鬥法就多了三分勝算。”


    鄭玄麵上多了一抹異色,雖然心中不清楚曹操何來的謎之自信,可看到王烈狼狽的模樣,鄭玄也能猜到,此番王烈入劉奇大營,恐怕有什麽非同尋常的發現。


    當下鄭玄頷首道,“曹公但問無妨,老朽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定然不存任何保留!”


    曹操這才帶著一抹異色開口問道,“前些時日京都之中出了一名年輕英才,姓錢名多多,字通天,自號通天公子,說是什麽錢氏的三公子,此人在那位帳下舉足輕重,甚至有可能超越那位大司馬的頭號心腹戲誌才的分量,不知道康成公可知道那錢氏的底細?”


    鄭玄眉頭緊皺,沉吟了好一會,這才歎了一口氣說道,“這錢氏的根底,老夫也聞所未聞,聽曹公這口氣,莫非這錢氏也那位大司馬的陣營中,有不小的話語權?可以影響那位行事的手段?”


    看到曹操投來的眼神,王烈當即出言解釋道,“康成公,那錢多多行事雖然粗鄙張狂無禮,可就連那位執掌軍營的軍師祭酒戲誌才,都對那家夥禮讓三分,不敢過分逼迫!而且以晚輩觀之,那通天公子頗有幾分豪氣,不似人臣之象!”


    曹操頓了頓繼續開口說道,“康成公不是很好奇老夫手中那批百煉鋼刀是從何而來的麽?不敢欺瞞康成公,那批軍械,便是小兒遠行京師,從那位通天公子手中花錢買來的!那位大司馬行事手段酷烈我等都有所耳聞,這通天公子膽敢在那位的眼皮子底下行如此之事,可見背後勢力不小!”


    鄭玄苦笑著搖了搖頭說道,“看來,那錢氏背後勢力著實不小,我儒門也是諸子百家中的佼佼者,竟然未聞錢氏之名!那錢銅的身份我儒門子弟也有過了解,不過是蔡伯喈在江左之地收的一名記名弟子,想來也沒有那麽大的實力!看來,那錢氏潛藏的夠深,現在才冒出頭來!”


    鄭玄頓了頓,帶著一抹凜然說道,“雖說我等猜不到那錢氏的身份,可錢姓這個姓氏,並不多見,追本溯源,可是能猜到幾分的!當年太史公作太史公書時,在楚世家一篇中有言:彭祖姓篯名鏗,堯封於彭城,為大彭國始祖。周文王時,彭祖裔孫篯孚為周文王師,官拜泉府上士!追述上去,天下錢氏,隻此一家,就算散落在外,也都能講清楚,大抵是彭祖子孫!若是記載無誤,這錢氏的根基理當在徐州彭城一帶,可先秦動蕩,後又有秦皇一統,再後來又有霸王占據西楚與高祖爭雄,這錢氏想來也因此流落,如今既然在那位帳下聲名鵲起,想來根基也當是在荊州!”


    曹操點了點頭,旋即微微皺了皺眉頭說道,“若是康成公如此說,老夫對那錢氏的來源也有了幾分印象,隻是猜不透那錢氏如今實力如何!新不到辦法來挑動那位大司馬與錢氏之間的矛盾,雖說那位帳下也有派係之分,可我等看不出端倪來,一時間想要有所謀劃也是無處下爪!”


    鄭玄開口說道,“曹公之前派人探尋究竟,那些朝中公卿都弄不明白其中關聯,看來那位禦人的手段非同凡響。不過我等可以將其劃為幾類來分析,到時候抽絲剝繭,淡然能找到些許端倪!”


    鄭玄頓了頓,就開口分析道,“首先和那位劉子瑾休戚相關,逃不了幹係的就是妻族,也就是我等所說的姻親,再怎麽說也是中堅力量,曹公族中英才輩出,自然無懼什麽,可那劉子瑾不過劉景升一支,勢單力孤,成不了什麽氣候,所以那位能信任的就是姻親了。


    那位陳元方是劉子瑾的舅舅,如今更是表明立場,不是我等所能撬動的!隨後便是曹公那位亦師亦友的蔡伯喈,那位尚書右仆射諸葛玄等人及其家族子弟,能夠在外有點名聲的不過是陳元方的嫡子陳群、以及曹公有過一麵之緣的陳忠,蔡氏後輩,也就那個喚作蔡睦的小家夥有點名聲,諸葛家那位諸葛瑾在那位門下當茶,可似乎並不是很出眾!”


    “再其次便是如今手握兵權的武將派!當年董卓一介河東太守,憑著手中兵馬便能夠橫行,讓天下人為之心悸。如今這荊州兵馬,更是在那位大司馬手中執掌,那些武將雖然是粗莽之輩,可那位大司馬顯然是愛才之人,將那些武將之心收攏的服服帖帖,要不然,當時執掌荊州一半兵馬的蒯氏兄弟也就不會被破蝸居,襄陽蔡氏也就不會分崩離析!


    最重要的是,那位的眼光無可挑剔!當年就憑借著從一介牙將中提拔上來的黃漢升和初入軍伍的文仲業,便能夠擊敗袁術,奪取南陽,不過寥寥幾員大將,便能逞兇一州,非是尋常手段可以辦得到!單是一個徐榮,當年在董卓帳下就有非凡之姿,若非是董卓不會用人,加上帳下西涼將士排外,任由那位徐榮執掌中軍,當時曹公等想要奪下洛陽也力有不逮罷!”


    聽著鄭玄侃侃而談,曹操麵上帶著一抹苦澀點了點頭說道,“不錯!當年征討董卓,袁術等人俱是泛泛之輩,前來英才,入得某家眼的便隻有那頗有幾分名聲的江東猛虎孫文台,以及如今盤踞汝南的劉玄德兄弟,劉玄德當時不過公孫瓚帳下一不入眼之人,若非關雲長兄弟三人力壓呂奉先,天下誰知劉玄德?那孫文台更是憑著手中三尺刀鋒,力斬華雄,當年某家與孫文台追擊董卓,董卓不過派了徐榮斷後,想那徐榮略施小計,某家與孫文台帳下精銳兒郎損失殆盡,若非某家族弟子廉舍命相救,曹某便是連命都丟了,經此一役,曹某不得不寄於袁紹籬下,那江東猛虎也不得不借勢於袁公路,想及此戰,曹某至今心有餘悸。如今那徐榮鎮守關中,最少關中無虞,縱然失勢,那位也可倚關中而效強秦,若是論謀後手的手段,那位恐怕當世無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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