拋出幾樣無關緊要的物件之後,廳中的軌跡再次進入正軌,雖說不知道背後這家夥打算出手多少百煉鋼刀,可現在那頭戴鬥笠的老者再次拋出了重磅,“五百柄百煉鋼刀,起價五百金!”


    荀正依然輕飄飄的甩出自己的籌碼,“八百金!”


    這個時候,鄒丹和曹昂幾乎是異口同聲的開口,“一千金!”


    劉奇撇了撇嘴說道,“這兩個家夥倒是心有靈犀,想要借這個機會撿便宜,讓臧洪撿個便宜開場就足夠了,現在要是還能讓你們撿到便宜,那本侯這一番謀劃,豈不是白費了!”


    “一千二百金!”依然是之前出聲那中年男子朗聲開口報價。


    荀正笑意吟吟的開口,“一千三百金!”


    那插進來的中年男子絲毫不畏懼荀正等人淩厲的目光,含笑道,“一千五百金!”


    鄒丹猶豫片刻,咬了咬牙說道,“一千六百金!”


    這是第三次報價一千六百金,第一次被曹昂拿下,第二次被辛評拿下,現在這第三次,被鄒丹同樣以一千六百金的價格拿下,眾人看向鄒丹的神色有些異樣,可更多的目光還是投向了臧洪,畢竟這家夥一開始,就以高姿態出場,輕而易舉的拿下了一千柄百煉鋼刀。


    可最讓眾人心中有所不忿的是,臧洪這家夥花的錢最少,可拿到的百煉鋼刀,卻是其餘人的一倍,這價格算下來,可是翻番還不止啊!


    高台之上,樊子昭在鬥笠下輕輕一笑,含笑說道,“恭喜鄒先生拿下這五百柄百煉鋼刀!”


    樊子昭不待有所遲疑,便拿起案上最後一紙手令,緩緩說道,“五百柄百煉鋼刀,起價五百金!諸位注意了,這是此次最後的五百柄百煉鋼刀,諸位要是有興趣,可以多看一看,倘若沒有興趣,那就可以稍作休憩!”


    臧洪笑意吟吟的開口問道,“老先生,不知道下一批百煉鋼刀,何時才能出現?”


    臧洪的一句話,卻是問到了在場諸人的心坎裏,要是以後沒有了,這也是今日最後一批,要是明天你再拿出來一批,這還是今日的最後一批,到了現在,你既然喊出了這噱頭,那總要給場上諸位一個交代吧!


    樊子昭含笑道,“臧別駕言重了,這百煉鋼刀下一批何時會出現,這個老朽可不好說,可老朽能夠向諸位保證的是,半年之內,這百煉鋼刀不會大批的流傳出去。”


    荀正當下豪氣雲幹的說道,“八百金,誰也不要和老夫爭!”


    辛評嘴角帶著一抹譏諷開口道,“荀正,你也太小瞧天下英雄了,真以為你自己是個人物了!一千金!”


    曹昂緊隨其後,“諸位給小侄一個麵子,小侄出一千二百金!”


    臧洪悠悠的說道,“一千三百金!”


    鄒丹咬了咬牙,硬著頭皮說道,“一千四百金!”


    荀正意氣風發,高喝道,“老夫出一千六百金!”


    聽到這報價,諸人不由得一愣,旋即人群中就有人喊道,“一千八百金!”


    聽到還有人和自己叫板,荀正當下毫不猶豫的豁了出去,梗著脖子喊道,“兩千金,老夫出兩千金,還有誰?”


    劉奇在暗處搖了搖頭說道,“果真,還是袁術這家夥手下人的錢好賺!”


    自己費些時日請工匠,打造五百柄百煉鋼刀,都不一定能用得了兩千金,現在荀正喊出兩千金的價格,眾人登時啞口無言,同時,鄒丹和辛評二人心中也鬆了一口氣,自己二人花費如此代價買了五百柄百煉鋼刀,本以為成本就已經夠高的了,可現在熏蒸這家夥能夠花兩千金買五百柄百煉鋼刀,自己等人,迴去之後,多少也有所交代了。


    頭戴鬥笠的老者輕笑一聲道,“恭喜荀先生了。”


    旋即那樊子昭輕一撫掌,就有人捧上一物,樊子昭將此物舉在手中,眾人才看清,那是一柄帶著幾分暗色的長弓,弓身似乎久被人摩挲,弓身有種異常濃厚的包漿,似乎是經曆了千錘百煉,在戰場上度過了數十載,在燭火的照耀下異常清晰。


    樊子昭帶著幾分漠然開口道,“此弓喚作靈寶弓,弓身有靈寶二字銘文鐫刻其上,相傳是當年飛將軍李廣所用之弓。此弓有二石之力可動,卻可以發五石之力於箭,相傳李將軍當年以此弓,拉滿弓射出的羽箭百步之內可以裂石。”


    樊子昭頓了頓開口說道,“此弓乃是我家主子花了大代價,從禁宮之中尋得,出價兩百金,不知哪位英雄對此有興趣?”


    聽到以兩石之力拉弓,可以引五石之力於箭,曹昂心中頗為喜歡,當下含笑道,“三百金!此物頗合曹某心意,還請諸位長輩不要奪人所好才是。”


    荀正嘎嘎一笑道,“曹賢侄說笑了,正所謂神兵利器,有緣者得之,如今你我俱在場,焉能因為你是晚輩,而損了靈寶弓這等神兵利器,我家袁公乃是世家貴胄,身份尊貴無匹,說起來,當世也隻有我家袁公才配得上這柄靈寶弓!”


    臧洪朗聲笑道,“二位莫要爭了,正所謂神兵逢明主,如將遇良才,伯樂相中千裏駒,才能發出最耀眼的光芒,溫侯武藝當世無匹,如此神弓,想來也隻有在溫侯手中,才能發出神兵特有的厲害,落到爾等手中,可以說是寶物蒙塵,豈不惜哉!老夫出五百金!”


    “臧子源,呂奉先三姓家奴,不過一邊疆野漢,也敢與我家袁公爭鋒?我家袁公四世三公之後,身份尊貴無匹,也是呂奉先這等雜種可以比擬的?”荀正豪氣雲幹的開口,“這寶物,老夫出價八百金要了!”


    “放你娘的狗屁!”臧洪被荀正氣的連髒話都從口中飆出來了,臧洪帶著幾分激憤說道,“袁公路那匹夫也算得上尊貴無匹?那不知道袁公路打算將天子置於何地?將大司馬置於何地?將皇天貴胄漢室宗親置於何地?區區一袁氏小兒,也敢在此大放厥詞,莫要忘了,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我家主公以幽州牧出任河北大都督,總督河北軍政要事,豈是袁公路這匹夫能夠質疑的?一個小小的左將軍,也敢質疑我家主上!”


    臧洪一番大義壓下來,荀正額額頭汗水涔涔,雖然明白自家主子胸中報複,更明白自己買到的這玉石代表著什麽,天道有常,袁氏當興!可現在,荀正卻是不敢多露出一絲口風,事關重大,要是泄了一絲機密,自己等人怕是走不出荊州,到時候天羅地網,前途倒是小事,自己的小命恐怕都保不住!


    鄒丹爽快一笑道,“當年飛將軍威震塞外,如今我家公孫將軍同樣名聲傳遍北疆,依老夫看,還是我家公孫將軍最適合這把弓,老夫出價一千金!”


    辛評正在猶豫,辛毗就湊到自家兄長耳畔小聲說道,“兄長,袁公最喜此等寶物,不妥買下來獻給袁公,博得袁公換新,要不然,這一千六百金買了五百柄百煉鋼刀,恐怕逃不了袁公責罰!”


    辛毗的話如同醍醐灌頂,霎時間讓辛評醒悟過來,這個時候,對自己而言,可是關鍵的很,現在能有個補救的機會,那自然是很好的,要不然,自己迴到河北,一時半會,若是沒有合適機緣,恐怕難以翻身!


    辛評當下爽朗一笑道,“神兵利器,有德者居之。我家袁公名播海內,這靈寶弓,老夫要了,一千二百金!”


    荀正當下憤憤一哼道,“一千三百金!”


    辛評也下了血本,咬了咬牙說道,“一千四百金!”


    荀正絲毫不做猶豫的咬牙道,“一千五百金!”


    辛評猶豫片刻,終究偃旗息鼓,寶弓難得,可自己要是用能買五百柄百煉鋼刀的錢,買一柄華而不實的寶弓,縱然能討得袁紹歡喜,事後恐怕也難免受到責罰!


    劉奇咧了咧嘴說道,“這一把弓,能夠賣到一千五百金,也確實是有些出乎本侯的意料!”


    賈詡含笑說道,“主公說錯了,不是一把弓賣到一千五百金,而是李將軍的名頭,賣到了一千五百金,倘若別的時候,也就三五百金頂天了,可架不住現在群情激奮,有人忍耐不住了,想要耍耍威風壓別人一頭,給自己背後的人漲漲麵子。這麵子嘛,不值錢,可想要麵子嘛,就得擺排場,多花錢,就像公子,為了贏一個麵子,還不是破例讓如意樓歇業,被公子一人給包圓了!”


    劉奇撫掌笑道,“文和所言有理,不過這些人終究多多少少都有幾分不夠格,倘若有一日,本公子將袁氏兄弟曹孟德呂奉先公孫伯圭這些人聚在一處,讓他們互相攻訐揭短罵戰,那景象,想必是好看的緊!”


    賈詡嘿嘿一笑道,“主公還真敢想,倘若真有那日,恐怕傳到後世,也是一大佳話!隻可惜,想要如此,恐怕還難得很呐!”


    劉奇帶著幾分唏噓開口道,“行路難!行路難!多歧路,今安在?長風破浪會有時,直掛雲帆濟滄海!”


    賈詡適時地開口道,“主公好文采,長風破浪會有時,直掛雲帆濟滄海!主公適時地還要給小老兒鬆鬆韁繩,在這麽下去,屬下憂思勞累成疾,恐怕看不到主公直掛雲帆濟滄海的時候了!”


    劉奇白了賈詡一眼,“就你這老家夥會偷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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