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院之中,劉奇和郭嘉二人相對而坐,戲誌才含笑說道,“主公這般手段,戲某卻是有些想不通了!”


    劉奇笑著說道,“自然是渾水摸魚,既然要讓外界感受到本侯的威嚴,朝廷的威嚴不容侵犯,一方麵又要讓那些自大之徒覺得,朝廷早已腐朽不堪,日落西山。”


    郭嘉笑眯眯的說道,“屬下越發看不透主公了。”


    劉奇笑眯眯的說道,“天地分陰陽,人人都說要黑白分明,可事實上,這黑白分明,對於天下來說,確實沒什麽道理可講,所以木秀於林,風必摧之,所以有中庸之道盛行,淮陰侯因為忌憚被誅,天子可以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在天下生存下去,也不一定是什麽容易的事情!對於百姓而言,吃飽喝足就足夠了,可對於世家豪族達官貴人而言,有些事情,還差得很遠!官場絕對是這世上最為汙濁之地,一不小心就牽連到自己身家性命,換句話說,不管是老老實實耕種的百姓,還是街頭的潑皮無賴,既然存在,那就說明有他們存在的土壤,有他們存在的理由和原因。


    治民,治民!不是一句簡簡單單的話語,要做的,就是協調、穩定一方,讓世家豪族,達貴之人和平民百姓能夠共存,達到一個平衡點,這邊是所謂的陰陽平衡,權衡之術,不僅是帝王之術,更是治民之術。


    如今,社稷新落南陽,表麵上幹幹淨淨,暗地裏魚龍混雜,有人為了幹一些事情不擇手段,律法壓的嚴苛,那些人也就藏得越深,到時候越難挖出來,本侯現在將這通天公子的身份推出來,告訴京都之中有需要的人,通天公子,手段通天!


    過些時日,本侯在推一個人出去,二人打打擂台,到時候這鎮平城中,看似群魔亂舞,朝廷暗弱,實際上這些都掌控在本侯的手中,那些願意上鉤的人才會上鉤啊!”


    劉奇的一番話說得輕巧,卻聽得郭嘉汗如雨落,劉奇這是在下一盤大棋,看似漫不經心,實際上卻掌控全局,現在將袁紹牽連進來,日後,恐怕全天下都會被劉奇牽連進來,牽一發而動全身,誰想要動,那都得看劉奇的臉色行事!


    郭嘉奉承著說道,“主公高明,隻是,不知道主公打算將那物件賣給何人?袁術還是袁紹?”


    劉奇笑著說道,“自然是賣給袁術,袁紹遠在河北,要是暗中有所籌謀,一舉翻盤,河北地大物博,想要處理,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袁術地處淮南一隅之地,到時候就是想要跑,也沒地兒跑!”


    郭嘉嬉笑著說道,“最重要的是,主公是想借著打擊袁術的機會,狠狠挫一挫道門的銳氣,同時借著大義名分,先讓道門和儒門掐起來吧!”


    劉奇笑道,“知我者,奉孝也!”


    旋即劉奇開口問道,“天子最近如何了?”


    郭嘉笑著說道,“主公稱病不出,韜光養晦,天子也學的有模有樣,朝會上從不發表意見,朝中公卿說如何行事天子就如何辦,越來越有傀儡的範兒了。”


    劉奇眼中閃過一抹異色,“以前的天子就是一條瘋狗,睚眥必報,現在的天子,越來越像一條毒蛇了,你稍稍注意一點,讓千金子和九裏香注意著點天子。”


    郭嘉這才嬉笑著說道,“主公放心好了,不過,主公,自打出使曹營歸來之後,張昶張文舒,似乎不大安分啊!”


    劉奇眼中閃過一道寒光,“涼州三明,那都是從大風大浪裏過來的,他們的心中有點誌向,那很正常,皇甫義真看似不顯山不露水,可誰人膽敢小覷?段熲段紀明的幼弟段煨段忠明,如今雖然蝸居在華陰一隅之地,但本侯對此人還是不敢輕動呐!這張昶身為黃門侍郎,不知道又鬧出了什麽事情來?”


    郭嘉輕輕說道,“這張昶告訴天子,重耳在外而生,爾後私下裏向天子舉薦,在朝堂上已經通過,保舉其弟張猛張叔威為武威太守,多少有效仿先人清君側,學學那些世家大族,倚為外戚的心思。”


    劉奇點了點頭說道,“如今西涼混亂,既然願意去,那就讓他去罷!本侯倒想看看,有馬騰韓遂加上亂七八糟數十股小勢力折騰,再將張奐的二人放過去,他們能折騰出什麽花兒來!”


    郭嘉狹長的眸子中閃過一道紅光,帶著一抹戾氣說道,“主公,要不要屬下出手,將這京中那些不安分的家夥處置處置。”


    旋即郭嘉抬手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笑著說道,“主公,段忠明蜷居一隅之地,要不要屬下派人……”


    “先別動那家夥!”劉奇笑著說道,“留著段煨別動,給呂布看看,等到時機合適再動,風陵渡本就是要地,要是本侯如今將華陰那片地占了,呂布心中怕會有不安呐!這倒不是什麽大事,可如今本侯還要借呂布的手打壓北方異族,遏製袁本初,本侯可不想讓呂布覺得朝廷暗中對他起了心思。”


    郭嘉不滿的說道,“主公,呂布桀驁,不似人臣啊!”


    劉奇笑著說道,“如今朝廷羸弱,既然能借力,本侯何樂而不為?有本事的人總是有脾氣的,若是呂布這自號天下第一的武將,連這點脾氣都沒有,那才真的危險!呂布再怎麽變,也不過是一隻獒犬,就是咬了人,他還隻是一隻獒犬,沐猴而冠,再怎麽努力,想要成氣候,也難得很呐!”


    郭嘉笑著說道,“主公就不怕呂布大勢已成,到時候,成為第二個董卓?”


    劉奇笑眯眯的說道,“奉孝,多慮了,對付袁紹、曹操這樣的人,還有難度可言,若是真要打算對付呂布,到時候本後隻要一離間計,呂布必敗無疑!”


    郭嘉笑著搖了搖頭說道,“主公高明,呂奉先強則強矣,可比起主公來,那胸懷肚量,可就差得不是一星半點了。”


    劉奇斜了郭嘉一眼,開口問道,“奉孝,那袁熙在河北的形勢如何?”


    郭嘉笑著說道,“那袁熙才能雖然不大,可也想要掙紮一番,要不然,日後怕是連立足之地都沒有,袁譚性格粗莽,加上本身是嫡長子,卻是深得袁紹帳下本土派謀臣和跟隨袁紹起家的外來謀臣喜愛,地位還算穩固,誰想袁紹卻偏偏喜歡三兒子袁尚,多少有幾分將袁尚推上去的打算,潁川派謀臣被壓得沒有出頭之日,加上郭圖其人擅長揣測人心,以諂媚事袁紹,到時候潁川派怕是會推舉袁尚。


    袁熙這嫡次子拉攏人心卻是比不上兄長,加上沒有什麽擅長之處,袁紹帳下那些心腹謀臣卻是無人看好袁熙。不過,袁熙也確實有幾分手段,先是拉攏了意中山無極甄氏為首的豪族商人,借著錢糧為基礎,加上武藝也還算過的去,倒是和袁紹帳下武將交情都不錯。


    雖說袁熙藏拙,維護自家兄長,在外說是袁譚勇武,可比起袁熙的心思深沉,袁譚確實有幾分不如,如今袁紹帳下的武將,不管是四庭一正梁這些當權派,還是牽招、張南、焦觸等初嶄露頭角的新將,對袁熙的感官都頗為不錯。”


    劉奇笑眯眯的點了點頭,“看來,這袁熙也算有幾分本事,現在關鍵就要看,等到袁紹不在了,那些武將是更傾向於袁熙,還是傾向於袁紹帳下那些謀臣了,這家夥不顯山不露水,卻捏住了自家兄弟的命脈,不管是誰掌權,都少不了這家夥富貴,看來是有高人指點,不知道那韓珩是何來曆?”


    郭嘉開口說道,“屬下的人隻查到,那韓珩是河北韓氏子弟,袁紹部將韓猛的族人,其他的事情,一時半會,還沒查到有用的消息,不過,看樣子,這河北韓氏,也是頗具野心呐!”


    劉奇笑著說道,“聽你這口氣,那韓珩在河北,似乎也有些名氣,就沒得到袁紹的青睞?”


    郭嘉開口說道,“主公,別說韓珩了,就是那韓猛,軍略武藝俱是不凡,在河北軍中也不受重視,誰讓這家夥犯了袁紹忌諱,要姓韓呢!”


    劉奇嘴角裂開一抹笑容,“袁紹心中有事,對韓姓之人有所忌憚,他這兒子袁熙倒是大度,和韓珩走這麽近,也不怕引起袁紹不滿,看來,這袁熙也有軟肋在,本侯現在倒想將袁熙扶植起來,看看到時候他們父子相殘。”


    看到劉奇那燦爛的笑容,縱然郭嘉跟在劉奇身旁時間久了,後背上也不由得泛起一層雞皮疙瘩,劉奇這手段,也太過狠辣了些。


    劉奇笑眯眯的說道,“奉孝,看來迴頭你該好好溫習一番《孫子兵法》了,需得記住,上兵伐謀,不戰而屈人之兵,能決勝於千裏之外,才是上將所為!”


    郭嘉當下拱手道,“主公教誨的是,屬下受教了!”


    劉奇開口問道,“奉孝,你去找文和來見本侯,你去找雲逸,讓他派人做好準備,錦衣衛暗衛的第一次動作,可不能丟了人,這事情你來主導,要是出了紕漏,本侯唯你是問!”


    郭嘉當下就化身三孫子,連連頷首道,“主公放心,屬下定然竭力而為。”


    看著郭嘉心急火燎的離去,劉奇不由搖了搖頭,“這家夥,什麽都好,就是性子太過憊懶了些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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