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蔡,李氏塢堡之外,火光通明,一聲喝聲傳來,“本將奉命前來借糧,還請李家主出來答話。”


    不一會,堡上傳來答話聲,“小人李烈見過將軍,不知道將軍要借多少糧草,我李烈定當如數奉上。”


    聽到李烈的話,在堡外喊話的廖化嘴角不由得露出一絲嗤笑,心中暗道,“好大的口氣!”


    廖化含笑道,“既然李莊主如此自信,那本將就少借一點,隻要李莊主拿出五萬石糧草,本將概不追究,若是李家主拿不出來,可就休怪本將率人踏平你這莊子了。”


    廖化的話讓站在堡上的李烈為之氣結,五萬石?自己李氏在上蔡也隻能算得上家資殷富,根本就排不上號,若非這幾年動亂,逃難的逃難,被殺的被殺,這上蔡哪有自己李氏說話的餘地,別說五萬石糧草將自家完全掏空了,自家族中這幾百號人活不下去不說,就是拿得出來,這五萬石糧草也是要了自己的老命啊!


    李烈帶著一絲諂媚笑道,“將軍,我李氏哪有那麽多的糧草,隻要將軍願意,我李氏一定奉上足夠糧草,另外李某再給將軍奉上一些銀錢,定當讓將軍滿意就是。”


    廖化冷哼一聲道,“哼!休拿你那錢財來買通本將,本將乃是朝廷命官,又不是山野強盜,不會做那等有借無還的事情,隻要李家主將五萬石糧草如數奉上,本將會以每石糧草三百錢的價格將錢財付給李家主,若是李家主膽敢違抗本將的命令,那可就是同朝廷大軍作對了,李家主想好了再說。”


    李烈聽到廖化的話,猶豫了半晌,咬著牙說道,“將軍稍待,我這就請將軍進來詳談。”


    打開塢門,看到廖化年輕的麵龐,李烈不敢大意,將廖化迎到了堡內,廖化往裏望了望,開口說道,“看在李家主如此識趣的份上,我就不為難李家主了,明日清點糧草之後,將糧草押送到上蔡縣府中,自然有人為李家主辦理售賣契書,你族中上下,每人留下一石糧食,其餘糧草,全部送到上蔡縣府,要是膽敢抗拒,或是心存僥幸,到時候誰都保不了李家主,另外本將額外奉告李家主一條消息,不日之後,我荊州大軍與袁公路就要在此地展開大戰,李家主早作打算才是。”


    李烈拱手道,“多謝將軍,李烈銘記在心。”


    廖化轉身,不經意的說道,“本將還要去他出,就不打擾李家主了,命隻有一條,有再多的錢,沒命花那也是白搭,李家主珍重才是,可切莫走錯了路。”


    李烈一時間額頭冷汗涔涔,連連開口道,“是,是,將軍說的是!”


    廖化開口說道,“本將廖化,日後到了襄陽,隻要別惹是生非,報本將的名字,別人多多少少還是會給你一些麵子的!”


    看著廖化率人離去,李烈喘著粗氣朝著身旁的族人說道,“來人,來扶我一把!”要是有人細心觀察的話,會發現李烈此刻如同大病初愈。


    被扶到廳中,李烈癱倒在了榻上,朝著身旁之人吩咐道,“去請幾位族老過來。”


    上蔡,費氏塢堡之外,雲逸喝道,“水雲莊雲逸奉命前來借糧,還請你費氏的話事人出來答話。”


    堡上傳來一聲略帶不屑的輕哼聲,“水雲莊,好大的麵子,當年黃巾賊子都不敢來欺我費氏,就憑你小小水雲莊,也敢來撩撥我費氏的威嚴,真當我費氏好欺負不成?”


    隊伍中的劉奇聽到這堡上傳來的聲音,登時大怒,本來聽說這費氏是道門某一支傳承,就已經心有不喜,誰料想這費氏竟然自大到如此地步。


    劉奇冷哼一聲道,“那不知道本將有沒有這個麵子,從你費氏借上一些糧食?”


    堡上那人滿不在乎的說道,“要是什麽阿貓阿狗都要我費氏給麵子,我費氏的麵子豈不是太不值錢了?”


    劉奇冷著臉說道,“全軍聽令,給本將平了這寨子,我倒要看看,這費氏在本將的長刀之有沒有這個麵子。”


    “全軍聽令,進攻!”劉奇身旁的傳令兵扯著嗓子放聲大喊起來,將劉奇的命令傳到每一個士卒的耳中。


    一支支火把如遊蛇一般湧動起來,數架雲梯搭在了堡牆上,黑衣衛這些精銳這幾日沒有打仗,手早已癢癢的不行,但見一名名士卒湧上堡牆,堡牆上那十幾名精壯哪裏是這些士卒的對手。


    一刻鍾以後,堡門大開,劉奇朝著身旁的劉平吩咐道,“帶著五百人守在堡外,要是有人膽敢逃離,格殺勿論!”


    看到刀被架在脖子上的青年,劉奇冷冷的開口說到,“本將還真覺得你費氏好欺負,不知道你費氏現在給不給本將這阿貓阿狗麵子?”


    劉奇朝著雲逸說道,“雲逸,帶路,本將倒想見識見識,看看這區區上蔡一個巴掌大的小豪族,有多大的麵子可言?”


    隨著唿喝聲響起,一名五十出頭的老者帶著幾名漢子,舉著火把走近,看到劉奇之後,稍稍欠身道,“草民費庭見過將軍,不知道我費氏做了什麽錯事,竟然要將軍率兵攻打我費氏私宅?”


    劉奇輕笑道,“本來本將隻是打算來借點糧食,可你費氏族人說本將沒有這個麵子,本將就想來看看,你費氏的麵子有多大?”


    那老者稍稍躬身道,“將軍,如今我費氏的麵子你也看到了,塢堡你也破了,都是小兒出言不遜,小老兒向將軍賠個不是,願奉上一萬石糧草以資軍用,還請將軍高抬貴手,不要跟鄉野小民一般見識。”


    劉奇含笑點了點頭說道,“費先生既然有心,那本將也給你費氏一個麵子,你費氏全家上下,每人留一石糧食,其餘糧草,全部按照市價賣給本將,本將就高抬貴手,放過你費氏,不知道費先生以為如何?”


    費庭抬頭有些看死人的目光看了劉奇一眼,“將軍,我費氏不願意惹是生非,不代表我費氏怕了將軍,隻是此事過錯確實在小兒,費某才開口向將軍示好,可將軍要是一味逼迫,那費某隻有得罪了。”


    “嗤!”劉奇嗤笑一聲道,“襄陽侯有言,順我者昌,逆我者亡,你等要是不乖乖配合本將行事,那本將就隻好動粗的了,真不知道你等在本將麵前何來的底氣,要不本將明日帶著你,去挖開費長房的墓,看看裏邊埋的是竹竿還是屍骨。”


    陰暗處一名垂垂老矣的老者狠狠的將手中木杖在地上拄了兩下,帶著幾分幽幽的聲音說道,“小家夥,說話注意這點,你可知道,禍從口出!”


    劉奇右手不動聲色的扶在了腰間刀柄上,“怎麽,費長房敢裝神弄鬼,就不敢讓別人說了?”


    費庭看著劉奇說道,“小將軍,聽你這口氣我們是沒得談了?”


    劉奇盯著費庭,慢吞吞的說道,“我給你說過了,你費氏上下,每人留一石糧食,其餘糧草,全部以市價售賣給本將,你費氏要是乖乖配合本將,本將既往不咎!”


    費庭大喝道,“兒郎們,這家夥欺人太甚,隨老夫動手,我費氏可沒有孬種!”


    劉奇大手一揮道,“上!給我將這塢堡內的人斬盡殺絕,寸草不留!”


    費庭縱身站到一塊石碾上,喝道,“兀那將軍,可敢與某家一戰?”


    “嗖!嗖!嗖!嗖!嗖!嗖”六七隻利箭從暗中射出,直奔費庭而去,費庭手中長劍翻轉,撥開躲過了四支長劍,終究有一支利箭紮在了費庭的大腿上,費庭身形不由得一滯,隨後兩支利箭一支釘在了費庭的肩頭,一支紮在了費庭的胸口,費庭捂著胸口,帶著不甘大喊一聲,“卑鄙!”


    看到費庭中箭,那陰暗處的老者仰天長嘯一聲,“啊!庭兒!”


    大軍推進,劉奇走到石碾旁,一隻腳踩在石碾上,看著費力捂著胸口的費庭,冷冰冰的說道,“看到了吧!這就是本將的底氣,不知道你費氏的麵子有沒有這麽大?本將忘了告訴你,這是戰爭,隻有輸贏,沒有光明正大或者卑鄙無恥,現在看來,是本將贏了。”


    看著費庭的雙眼漸漸失去神色,劉奇挺直了身子,看著前方戰局,就在此時,雲逸大喝一聲,“將軍,小心!”


    劉奇迴過神來,卻發現雲逸已經站到自己身前不遠處,同一個須發皆白的老者交戰起來,二人各持一柄利劍,一時間你來我往,一眾士卒完全插不上手。


    那老者語氣中滿是恨意的說道,“雲逸,沒想到你也成為了襄陽侯的走狗!現在不是以前,休怪老夫下狠手。”


    雲逸冷冰冰的迴敬道,“老家夥,你費氏族人死的差不多了,你這老胳膊老腿的,也無人贍養,還是早點下去陪你費氏的列祖列宗的好!到時候也好問問費長房,墓裏埋得到底是屍體還是竹竿。”


    那老者飽含殺意的說道,“你想死,那也好!老朽就送你一程,好讓信陵君看看自己的後人,淪為他人走狗的模樣!”


    “嗤!”劉奇在一旁聽得真切,不由撇了撇嘴說道,“老家夥,費長房要是知道自家子孫後代膽敢同朝廷大軍作對,不知道棺材板還能不能壓得住?說不定氣的會從棺材中蹦出來呢!”


    “黃口孺子,牙尖嘴利!看老夫來取你性命,為我費氏族人報仇!”那老者竟然舍下雲逸,朝著劉奇直撲過來。


    劉奇一副人畜無害的模樣,嘴角勾出一抹冷笑,“本將大好人頭在此,有本事你來取!”


    “氣煞我也!”那老者借力,身子猛然騰空而起,如同一隻蒼鷹,向劉奇直直奔來。


    劉奇大手一揮,數十杆長槍四十五度向前,豎在了劉奇前方兩側。


    那老者人在半空,哪裏來的地方借力,縱然揮劍砍斷了兩杆長槍,仍然被四五杆長槍洞穿,看著那老者淒慘的死狀,劉奇擺了擺手道,“都麻利一點,早點收拾完早點收工!”


    半個時辰之後,親兵來報,整個費氏塢堡都被拿下了,劉奇正在得意之餘,就看到雲逸麵帶不安的走了進來,衝著劉奇拱手道,“將軍,有大發現!”


    隨著雲逸帶路,帶著一什親兵,劉奇走進了一所宅院之中,一間屋子之內,一名壯漢倒在地上,壯漢眼前空地上是一個黑洞洞的洞口。


    劉奇舉著火把下到了洞中,看到的卻是一間四五個平米大小的密室,上下前後左右流放,除了進出的地方,其他的地方全都是大石砌成,密室中放著一個大箱子,一側有一個案幾,幾上有一箱子,劉奇率先打開小箱子,看到裏邊是三卷帛書,借著火光,劉奇將帛書展了開來,開頭寫著四個大字:太平要術。


    劉奇借著火光,將三卷帛書草草瀏覽了一遍,卻是內容連著的一整部《太平要術》,同時劉奇也知道,於吉手中還掌握這半本書,叫做《太平清領經》,而這兩本書合在一起,有一個聲名顯赫的名字,《太平經》。


    劉奇將箱子扔在一旁,將三卷帛書放在了懷裏,沒有說話,看向雲逸道,“雲逸,你說的大發現是這個?”


    雲逸搖了搖頭說道,“將軍,我說的是這個箱子中的東西!”說著走過去打開了那大箱子,從巷中取出一封書信,遞到了劉奇手中。


    劉奇打開書信看完,心中不由得泛起了驚濤駭浪,這封信,卻是汝南黃巾劉辟寫的,詢問費氏何時能夠將這投石車研究透徹,造出來能用的投石車。


    劉奇也顧不得別的,湊近那箱子一看,箱子中放置著一個不大的投石車模型,角落裏還放著一卷灰塵斑駁的書簡,劉奇展開書簡,映入眼簾的是幾個秦篆:李信攻楚投石車造法秘錄。


    劉奇合上箱子,朝著身旁親兵說道,“給本將把這箱子搬出去看押好!”


    等到到了地麵,劉奇朝著身旁一名親兵說道,“去,速速傳劉平前來。”


    劉平急匆匆的趕了過來,劉奇開口說道,“劉平,辛苦一點,率軍巡視四周,凡費氏族人,一個不留,明日,將此地夷為平地。”


    劉平看到劉奇神色中的嚴峻,不敢大意,抱拳道,“末將遵命,隻要有末將小命在,定然不會讓此處費氏族人走脫一人!”


    劉奇朝著雲逸說道,“接下來行動取消,留下五百人交由劉平善後,我等迅速迴上蔡!”


    雲逸知曉事關重大,不敢做絲毫猶豫,當下就衝著劉奇道,“將軍莫急,小的這就去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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