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多時,三千陷陣營集結完畢,在高順的指揮下,徑直向城門而去。


    沿路上,無數白波軍視死如歸的撲上來,卻如同飛蛾撲火。


    圓陣中,不斷有弩箭一波波射出,這是呂布最近為陷陣營武裝的連弩。


    連弩,最早出現時期,是在秦漢時期,後漢書,耿純傳有言:“選敢死二千人,俱持強弩,各傅三矢,使銜枚間行。”


    意思是,可同時射出三支弩箭。


    而陷陣營裝備的連弩,就是這種連弩,屬於戎邊之軍才能裝備的特殊戰略物資。於晉陽的兵器庫中,就有這種,隻是都是舊物,需要修繕才能進行使用。


    鮮少有白波軍,能突破箭雨,威脅到陷陣營,就算有,外圍的刀盾手也會輕而易舉的將這些漏網之魚,收割性命。


    陷陣營,是圓陣陣型,分為四層,最外圍一層,負責持巨盾,抵擋敵軍第一波攻勢,第二層,負責持刀盾,刀是短柄環首刀,盾是圓形小盾,隻能護住胸口,第三層,是持長兵器,可惜本次是爬地道,地道狹窄,未曾帶長兵器。第四層,也是最內層,則負責操縱連弩、重弩射擊。


    層層之間,調守有度,期間有空隙,配合默契,不會出現傷到自己人的現象。


    這就是陷陣營的精銳所在。


    在這樣一支精兵麵前,所謂的白波軍不堪一擊,待郭太韓暹領大隊人馬出現在甕城時,高順正在陷陣營的掩護下,斬殺了看守城門的士兵,親手將利用鐵索緩緩拽下,與此同時,城門緩緩升起。


    看到這一幕,郭太目呲欲裂,腦袋嗡的一聲,猶如漿糊,雙手一軟,握著的大刀從掌心跌落,麵如金紙,嘴唇顫顫巍巍的說道,“怎麽迴事……怎麽會這樣?他們怎麽會進來?”


    韓暹見狀亦是震驚、絕望、驚恐之色糅雜一處,神情複雜,振臂高唿道,“兄弟們!官軍已至,此時不拚命,更待何時!!殺——!”


    白波穀外,千米處。


    一個個鮮卑匈奴鐵騎,由魏續統帥著,正目露兇光的盯著他們,在火把的映照下,一個個仿若地府裏爬出來的索命惡鬼,眸子散發著猩紅的光,當首的呂布,正騎著赤兔馬,冷冷的注視著穀內,見城門升到一半,揮戟咆哮道,“全軍聽令,隨本將衝殺!!”


    被白波穀拖累大軍在此地兩個月,呂布心中也憋著一股惡氣。


    驟然間,山崩地裂摧,乾坤蒼穹碎!


    大地,開始了劇烈的震顫,萬馬奔騰,無外乎此,聲勢猶如鋼鐵洪流般,震懾人心。


    呂布越陣而出,當先殺入白波穀,高順見城門已升起,調轉矛頭,撤去了大盾,改為短兵交接,一律奔跑起來,作為呂布的馬前卒,向前衝鋒!


    如虎添翼,雲從龍風從虎,不過如此。


    陷陣營本就精銳難擋,更兼呂布武藝蓋世,舉於陣前,更有兩萬鐵騎,殺入甕城。


    戰場廝殺,尤為慘烈,殘肢與斷臂齊飛,鮮血與白雪一色。


    不出半個時辰,白波軍被殺得潰不成軍!


    呂布與麾下兵馬,各個浴血,勇不可當。


    見大勢已去,韓暹郭太麵麵相覷,最終紛紛齊聲哀歎,郭太領八百黃巾力士,於亂軍中大喊,“呂布將軍!我等願降!願降——!!”


    聞言,呂布唿喝住八旗營停止作戰,短短時間,地麵上滿是白波軍的屍首,粗略一看,約有千餘死屍,見主將投降,士氣大降的白波軍也紛紛將武器仍在地上。


    劈裏啪啦。


    “將軍,郭太,乞降。”


    “韓暹,乞降。”


    郭太丟棄武器,與韓暹跪拜在赤兔馬前。


    “本將允許你們的投降。”見大勢已定,呂布鬆了口氣,一臉欣喜,笑著示意道。“起來吧,兩位都算是人才,如今歸降了本將,本將定不吝重用。”


    “多謝將軍。”郭太縱然麵如死灰,卻也無可奈何,隻能強顏歡笑。


    “哇哦——”知曉得勝,八旗營也紛紛振臂高唿,雀躍不停。


    “高順,領陷陣營,帶八旗營迴大營,記錄軍功。”呂布冷聲吩咐下去。


    他可不敢讓八旗營入城,這群色令智昏的胡虜,一見到女人就跟餓狼見到肉一樣,定然會引起嘩變。


    自始至終,呂布對於八旗營,都十分小心謹慎,令其始終住在軍營,不得外出,隻有少數將官,才有出入軍營的權力。


    “郭太,韓暹,本將令你二人領本部兵馬出城,與陷陣營同居一個軍營,待明日天明,再言他事。”呂布對郭太韓暹命令道。


    “喏。”二人齊聲應諾,無不恭敬。


    為了防止郭太出去後,白波穀內會發生叛亂,呂布也自有對付方法。


    橫掃一圈,見了郭太麾下精銳的八百黃巾力士,呂布雙眼一亮,語氣冰冷道,“郭太,我看你這支兵馬不錯,就交於本將統領,你可有異議?”


    “不敢……小的們,還不拜見將軍?”郭太迴頭嗬斥道。


    見狀,八百黃巾力士也認命了,紛紛齊聲喝道,“我等拜見將軍!”


    “好,很好。”呂布仰天大笑,他能感覺得到,這支兵馬的戰鬥力,遠超白波穀其它兵馬,各個健碩,就像前世的舉重大力士一樣。


    “恭正,軍營一事,就由你來負責,莫要生亂。”呂布囑咐高順,然後翻身下馬,進入了白波穀內,大聲道,“魏續,走,隨本將入穀!”


    ……


    打掃戰場,整軍善後,一夜無事,自是不必贅言。


    翌日清晨,呂布早早的醒了。


    第一件要做的事,自然是要看過白波穀內的戶籍。


    這一看,呂布頓時大喜過望,白波穀內,有十萬餘戶百姓,其中男性有十三萬,甲胄八百副,皮甲兩萬,長矛三萬餘,匈奴戰馬八千,牛羊兩千頭……


    在郭太韓暹胡才的引路簇擁下,遊逛了白波穀,一路上,胡才對郭太怒目而視,郭太也不甘示弱,反瞪胡才,呂布自是看在眼中。這白波穀內,還真是風景如畫,一排排民居井然有序,錯落在平地間,一個個老少婦孺,都紛紛從屋內探出頭,驚恐又好奇的打量著呂布,這些人,雖然麵有饑色,卻各個精神不錯,顯然,白波穀內的糧食,足夠這些人食用。


    呂布見狀不禁問道,“郭太,你這穀中,還有多少糧草啊?”


    “迴主公,足以支持三個月。”郭太恭謹迴答。


    從昨夜的將軍,到今日的主公,顯然郭太已經對呂布有了投誠之意。


    “三個月?可是能自給自足?”呂布詫異的看著郭太。


    能供養十幾萬人食用三個月,這白波穀……好像比眼下的晉陽還富有啊。


    “正是,有良田萬畝,主公請隨我來。”


    少時,萬畝覆蓋白雪的良田,浮現在呂布眼簾。


    “不錯,不錯。”呂布讚賞著,連連點頭,略一思索,謂左右道,“去讓高順來,挑選兩千兩百精銳,加上八百黃巾力士,共計三千,號白波營,由我擔任主將,郭太韓暹為副將,任營正一職。令白波營與我返迴晉陽,令高順,率領陷陣營與胡才留守白波穀,配合西河太守賈逵,將穀內十萬戶百姓,遷移到西河郡各縣,恢複白身,令賈逵,在白波穀內開墾良田,負責耕種,不得有誤……這三座土堡和白波穀的甕城都留著吧,萬一日後有用呢。”


    “喏。”左右親衛應諾,連忙跑走,去通知高順。


    其實呂布要是願意,完全可以從白波穀內,挑選十萬大軍!更有充足兵器、戰甲、戰馬,將其武裝成一支新的並州狼騎。


    可是……有心無力,呂布就算有這個心,他的軍糧也不允許……


    時年中平六年,三月,呂布大獲全勝,盡數收降白波軍,迴師晉陽,自有郭嘉主刀筆,將戰功記錄簡牘,上表朝廷請功。


    八旗營按照戰功,不吝賞賜封官,自是人人大喜,得償所願。


    大軍開拔,浩浩蕩蕩行軍。


    三月中旬,呂布大軍行至西河郡離石縣,告別了西河太守賈逵的相送。忽而,道路兩旁,茂林之中,喊殺聲震天撼地,一彪山賊揮舞著簡陋的農具從灌木叢中奔出。


    當首一人,身材消瘦,麵容就像骷髏般可怖,深深凹了下去,看起來都快要被餓死的人,卻猶如猿猴般靈活,宛若餓狼般嗜血善戰,揮舞著彎刀,彎刀靈巧無比,先斬馬腿,後斬騎士,幾個唿吸的功夫,就斬殺了七八個八旗營騎兵,後麵的一群山賊亦是拚命,與呂布前軍的八旗營纏鬥起來。


    “報——!將軍!前方有山賊攔住去路,約有三千人!”


    中軍,呂布正騎著赤兔馬,聞得前麵喊殺震天,又聽得斥候來報,不禁劍眉倒豎,目光逐漸冷了下來,旁邊的郭嘉先是一愣,隨即調笑道,“誰人如此大膽,居然敢攔住我家主公的大軍?莫不是不要命了?魏續,上去會會敵將。”


    “有姐……有主公在,末將哪敢造次。”魏續苦著臉迴答。


    暗暗罵郭嘉這種文人,最是記仇,不就是帶你跑步時苛刻了點?至於一有事就讓我上?巴不得我早點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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