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好頭顱,就這樣血淋淋的在地麵上滾動,被郭太暴戾的一腳踢開,冷聲道,“傳我軍令,任何人不得出城!違者殺無赦!”


    城內一片混亂,城外卻更為混亂。


    陷陣營在高順的率領下,猶如一把尖刀,刺入了敵人的腹部,頃刻間,陷陣營的戰陣內箭如雨發,射倒一片,三波箭雨後,三千陷陣兵收起手弩,取出刀盾,整齊默契的向前挪動,胡才見陷陣營進攻,本就踢在嗓子眼的小心髒恨不得從胸膛裏蹦出來,連忙指揮部眾,分為兩半,止住陷陣營攻勢。


    可久戰疲憊的白波軍,如何能抵擋陷陣營?猶如分波逐浪,連陷陣營的步伐都不曾停歇過,一步不停的挪到了戰場中心,與呂布匯合。


    呂布渾身染血,赤紅戰甲更顯猩紅,猶如鬼神降世,暴戾無雙。


    征戰已久,呂布卻精神越發抖擻,目光專注,手上的畫戟攻勢始終未曾遲緩半分,赤兔馬,亦是如此,嘶鳴咆哮,大逞兇威,死在赤兔馬蹄下的敵人,絲毫不比呂布殺得少。


    望著周圍戰戰兢兢的兩千餘眾敵軍,呂布麵帶譏諷,大笑道,“恭正,你來作何?區區三千敵軍,我呂布一人足以斬殺!”


    高順麵無表情,指揮著陷陣營擋在呂布身前,迴首諫言道。“主公不可大意,若是逢到個別敵軍攻守有度,主公必身陷囫圇,萬不可因眼前勝利而驕傲。”


    呂布安撫住焦躁挪蹄的赤兔馬,冷哼道。“哼,別說遇到再精銳的兵馬,就算對麵有百萬兵馬,老子也能七進七出,如履平地,你可信?”


    高順指揮的號子忽而一頓,高順迴首,因長久沉默而僵硬的堅毅臉龐上浮現出一抹笑意,堅定的點頭道,“末將信。”


    別人隻能看到呂布在戰場上的廝殺,高順卻自小與呂布相識,為了馳騁沙場這一時的逞威,呂布私下裏所付出的血汗,自幼年時,直到如今身處高位,卻依舊不曾懈怠過訓練,甚至猶有過之。


    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飲琵琶馬上催。醉臥沙場君莫笑,古來征戰幾人迴?


    這是呂布在戰勝阿西部迴軍時,觸景生情有感而發的一首詩。


    幾人迴?他高順不知道,他隻知道,如果從戰場上活下來的人隻有一人,那這人,必是呂布!


    “戰勝這支兵馬,需要多久?”呂布皺眉詢問道。


    “迴主公,兩炷香。”高順很認真的迴答道。


    “好,你在這裏等我片刻。”呂布甩動畫戟,驅使赤兔馬,無論是陷陣營,亦或是白波軍,都紛紛避開呂布,就這樣,呂布輕而易舉的突出戰陣,直奔不遠處,將旗所在,胡才之處而去。


    胡才見敵軍大軍之中,突出一支,在人數上不屬於己方的精銳步兵,心已涼了半截,果不其然,己方的兩千兄弟們,根本無法抵擋這群手持獸皮大盾,環首刀,裝備手弩,並且訓練有素的精兵,幾乎是兵敗如山倒,陷陣營往哪走,哪裏的戰陣就會凹陷下去。


    幾乎是半柱香的功夫,就與戰陣中的呂布匯合。


    “撤吧。”胡才心灰意冷,再無戰意,他連一個呂布都鬥不過,更何況再加上數千精銳步兵?這群兄弟的命,也許就是戰死沙場。


    胡才領著近百親衛,迅速向白波穀的方向逃去。


    將旗挪動,主將臨陣而逃,更是為這支不足兩千的白波軍一個沉重的打擊,士氣幾乎降到了低穀,被陷陣營如數收降。


    高順很懂呂布的心意,對於鮮卑匈奴人,他能痛下殺手,可是對於同胞,他的殺心並不重。


    胡才方行不過千米,雖然白波穀近在咫尺,卻縱然相隔數十米,忽聞身邊親衛大聲喊殺,早已是心驚膽戰的他渾身一顫,打了個激靈,暗道,該不會是呂布追過來了吧?


    迴首一看,呂布騎赤兔馬,風馳電掣般奔來,棄戟持弓,雙手猶如幻影般撥動弓弦,一支支箭鏃連成一片,仿佛秋收農戶收割莊稼般,收割著自己這群親衛的性命。


    胡才頭皮發麻,亡魂大冒,自知難逃,索性咬緊牙根,迴頭噗通一聲跪拜在地,大聲喊道,“將軍饒命!我願降!”


    見主將如此,親衛們也紛紛棄了刀,跪拜在地。


    這一幕,恰巧被白波穀上的一群守軍看見,頃刻間,如霜打莊稼,這群白波軍士氣大跌。


    郭太目光幾欲噴火,憤怒的拍著牆壁,大聲怒罵道,“廢物!胡才!你妄為我兄弟!”


    言畢,郭太奪過旁邊白波軍手中弓箭,滿臉氣得通紅,齜牙咧嘴的怒罵著,將二石弓拉得猶如半月牙,猛然撤手,一道寒光驟然襲到了胡才因下跪而弓起的後背!


    胡才聞言黯然,忽然,聽聞背後城樓上弓弦響起,不禁嚇出了一身冷汗,絕望由內而生,在心裏怒罵郭太,“郭太!你這個過河拆橋的狗東西!也不見你來救我,如今卻想殺我?”


    唰!


    呂布麵無表情,亦是拉開弓弦,後發先至,鏘地一聲,將郭太射來的羽箭從半空中擊落!


    下一秒,守城白波軍,哪怕是最為精銳的黃巾力士,都驚得瞪圓了雙眼,看著這神跡的誕生,紛紛麵麵相覷,心下駭然!


    這就結束了?遠遠不止,呂布抬頭,看了眼高聳巍峨的壁壘上,探出頭觀望的郭太,嘴角泛起一抹猙獰的笑意,抬起大弓,對準著郭太,驟然間,弓弦拉成滿月,箭鏃激射而出!


    嗖!


    寒光自下而上,猶如逆流行舟,幸虧有呂布無雙巨力加持,精準無誤的集中了郭太的眉心!


    郭太中箭,箭鏃擊中頭盔,金屬碰撞,害得郭太腦子嗡的一聲!眼前一黑,栽倒在地!


    城樓上一片嘩然,顯出混亂。


    赤兔馬前挪,四根修長的馬腿浮現在胡才眼簾,胡才隻聽得呂布淡然的聲音,“起來吧,我接受你的投降,去把你的部眾收攏好。”


    胡才站起身抬頭去看,隻覺得呂布的身子猶如泰山般巍峨,隻可仰望,心下凜然,急忙應諾,奉命行事,迴首望時,三千陷陣營已押著胡才的兩千白波軍,加上永固堡的三千降軍來到陣前,軍紀嚴明,整齊的三千陷陣營後,是熙熙攘攘的鮮卑匈奴鐵騎,人頭攢動,戰馬嘶鳴,無邊無際,將白波穀前的平地,堵個水泄不通。


    這……就是呂布軍的兵馬?逾萬騎兵?白波穀若出城,恐怕都挺不過對麵一個衝鋒吧?


    這種想法浮現在胡才心頭,再也壓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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