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高順聽得不遠處一陣喧囂,馬蹄紛響,一支人數眾多的騎兵由遠及近,當首一人,鬢生白發,目光炯炯,虎背熊腰,料其必是大將,不禁心生了一些心思,給旁邊的下屬施了個眼色,悉悉索索中,八百人偷偷將弩箭拿在手中,用身體遮掩。待那鮮卑大將路過高順時,高順從包裹中掏出了連弩,瞄準仔細,趁著人群掩護,縱聲大喝!


    “射!”


    唰唰唰!


    箭如雨下,頃刻間,就將那將射成了刺蝟,連帶著身後十幾個大將,都是身中數箭墜馬!


    天地陡然寂靜,下一秒,阿梵部所有人,腦袋全都嘭的一聲,仿佛五雷灌頂,慌亂了起來!


    “爹!!”阿西東見狀目眥欲裂,隻感覺天旋地轉,悲從心頭起,眼前一黑墜落下馬。


    “大汗!大汗中箭了!有敵襲!把這群人都給我殺了!”


    未中箭的阿梵部大將怒火衝天,縱聲嘶吼著,指揮著步卒向鮮卑營殺去!


    “不!!跟我們無關啊!阿兄!阿西梵大汗絕不是我們加害的!”


    “是啊!我們誠心投靠大汗!怎麽可能做這種偷襲的卑鄙事!”


    “別!別殺我!!”


    一群鮮卑營的逃兵見狀嚇得魂不附體,連忙後退!


    這時,八百陷陣營子弟兵也都從包裹中取出了圓盾利刀,圍成了一團,層層列陣,外圍是刀盾,裏麵卻是持弩亂射!


    “兄弟們!你們做得好!等破了阿西部,將軍必定會重賞你們的!”高順於陣中縱聲呐喊,“阿西部的賊人,你們聽好了!我乃武都城陷陣營主將高順,你們已中了主公之計,阿西梵已死,還不速速受死!!”


    刹那間,箭如天羅地網,交織著,頃射而出,射得阿西部人仰馬翻,自有外圍刀盾手收割性命,在高順的指揮下,有條不紊的前進著。


    像是一個箭鏃,漸漸破開皮膚組織,逐步入***近心髒。


    大亂之下,阿西部群龍無首,大旗又倒,所有人都像是無頭蒼蠅一樣,隻能憑借著十幾個大將縱聲指揮,勉強止住大潰之勢,饒是如此,依舊是士氣大跌,哪裏是陷陣營的對手?幾萬人,被幾百人追得到處跑,也算是滑天下之大稽。


    仍有漏網之魚,越過陷陣營,殺向了鮮卑逃兵營,哪怕鮮卑逃兵營連連解釋,盛怒之下的阿西部哪裏去聽?隻道是這些人害了自家大汗性命,憤恨出手。


    自家兄弟一個個倒下,鮮卑逃兵營的前軍也停住了退勢,一些有兵刃在手的,直接紅著眼殺向了阿西部騎兵。


    忽而,鮮卑逃兵營後軍撤退的勢頭也扼住,但聽得後麵,一道聲音猶如旱地炸雷,驟然響徹在廣闊的草原上,“九原呂布在此!鮮卑營的兄弟們,前進者可活!斬首三人,升伍長,斬首十人,升隊正,斬首過百,升火長!後退者!殺無赦!!”


    鮮卑逃兵營聽得仔細,那熟悉的聲音,猶如閻王催命,嚇得眾人尿了褲子,雖有些有膽魄的鮮卑人鼓足勇氣去殺呂布,哪裏頂得住呂布的方天畫戟和漢人的利刀?恨不得爹媽多給長條腿,好往前跑。


    眼下之境,前有狼後有虎。隻是有陷陣營牢牢地抵在最前麵,萬般無奈,卻也隻能前進,於是,麵對不懷好意,殺氣騰騰的阿西部,鮮卑逃兵營,自然選擇了反抗。


    鮮卑逃兵營雖說逃了一夜,氣力不足,但此時的情景,像極了楚王項羽的破釜沉舟之戰,對於這些鮮卑逃兵來說,呂布就是他們窮其一生都越不過去的長江天塹。


    何況呂布許下的重利,更是為鮮卑逃兵心中,升起了一抹新的希望。


    在鮮卑逃兵營七八千人的助力下,陷陣營愈發安全。


    ……


    唿延奔本是阿西梵的義子愛將,領萬夫長,為人豪爽,深得部落兄弟愛戴,阿西梵更是親口答應唿延奔,再過幾月,就將唿延奔送往王庭,引薦給當今可汗。


    未來一片光明,奈何今夜,突然生亂,阿西梵當場暴斃,餘眾皆亂,幸虧他和幾個千夫長組織反抗。從亥時殺到了子時,一麵派人去匈奴突兀丸部求援,一麵聚攏兵馬,得一萬兩千餘眾,分作左右翼,擺開陣勢,與敵人廝殺。


    這才抵住了敵軍攻勢,一時間,戰事雖然依舊焦灼,卻沒有先前那般敗勢。


    唿延奔心中這才大鬆一口氣,待突兀丸部趕到,這群漢人與叛逆的同胞,必將死無葬身之地!定要將賊首大卸八塊,五馬分屍,方能解他心頭之恨!


    唿延奔手提大刀,往來衝殺,隻是眼前那漢人組成的戰陣,急切間難以攻下,又牽扯了他太多兵力,每次對這個戰陣放鬆警惕時,戰陣內的漢將總會縱聲高喊,‘陷陣之誌,有死無生’!下一刻,就跟打了雞血一樣衝向了他的軍陣。


    忽而,阿西部營地左右,紛紛亮起火光,頓時,一種不妙的感覺從心頭升起。


    “張遼在此!狼騎營,衝鋒!”


    聲音洪亮,響徹戰場,鮮卑營士氣大振,再度衝殺!


    “報——!左翼方向,殺出一支漢騎,約有千眾!聲勢如隆,正在虐殺我部親屬,燒毀大帳!請求馳援!”


    話音剛落,幾個千夫長自告奮勇,各引本部兵馬千騎前去馳援,唿延奔心思方定,忽而,想起一事,麵現驚色,謂左右道,“聽聞武都漢將呂布,勇冠三軍,為何久久不見此人?”


    話音未落,一道震耳欲聾的怒吼驟然炸響,頃刻間,嚇得唿延奔幾乎跌下馬來,這一喊,猶如驚雷,當真是山河震碎,乾坤倒懸!


    “九原呂布在此!誰敢與我一戰!!”


    戰場中,一彪騎兵自右翼殺出,阿西部久疲之師,焉能抵抗這支生力軍?狼騎所屬,遙遙時,就先是三波騎射,頃刻間,箭如雨下,遮天蔽日,阿西部的兵馬死傷無數!


    漸行漸近,呂布倒提畫戟,目光冷厲,仿若地府閻羅,畫戟大開大合,碰著就傷,磕著就死,所向披靡!阿西部兵馬猶如分波逐浪,被這支輕騎一衝即散!


    幾個不開眼的千夫長驅馬合圍,與呂布廝殺,畫戟周轉,馬頭交錯間,方過了三個迴合,盡數落馬,死於非命!呂布戰甲染血,殺氣騰騰,揮戟再度衝鋒!


    隻是這一個衝鋒,狼騎營就斬首兩千餘!


    怪不得,古人素愛騎兵,這騎兵衝鋒起來,連人帶馬,這勢頭除了弩兵誰能攔住?


    連續三次衝鋒,狼騎營雖是馬力漸乏,卻也殺得屍橫遍野,呂布更是陣斬無數,勇不可當,嚇得唿延奔魂不附體。


    呂布眼尖,見唿延奔豎起金旗,單騎而至,唿延奔有親衛數百,團團圍住呂布,呂布畫戟橫飛,目光冷戾,出手必有人命隕落,幾個唿吸的功夫就殺了十幾人,嚇得唿延奔驚魂不定,眼看呂布就要殺到,帶著幾個親信倉皇而逃。


    片刻,呂布殺散親衛,高舉著金旗,用畫戟斬做兩截!


    “狼騎營!殺!!”


    “陷陣之誌,有死無生!陷陣營,殺敵!”高順見阿西部敗勢已露,哪肯放過這個機會?當即一聲令下,陷陣營棄了大盾,提刀衝向了阿西部兵馬!


    阿西部雖有騎兵萬餘眾,卻顧忌己方,難以放開手腳衝鋒,騎兵之利不顯,兵找不到將,將找不到兵,亂作一團各自為戰盡是弊端。狼騎營騎兵雖少,卻各個悍不畏死,士氣大振,配合默契,此戰焉能不勝?


    彼時又是一場鏖戰,作為主力的鮮卑營隻剩下了三千餘,卻各個跟魔怔了一樣,發了瘋的衝向阿西部,口裏含糊不清的嘟囔著什麽。


    阿西部哪裏見過這陣仗?猛地不像人的主將,殺人不眨眼的同胞,如狼顧虎視的漢軍,恍然間,仿佛想起了父輩在耳邊呢喃的漢人傳說。


    那時,也有個勇猛的將領,率領著一支悍不畏死的漢軍,一路從陰山關,殺到了王庭。


    待到陷陣營衝殺,張遼率軍將殘餘家屬趕到戰場,當著成千上萬的鮮卑人茫然注視下。張遼一聲令下,全部斬首!!


    這一舉動,真是殺人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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