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邊躺著這麽多的傷員肯定不能再悠哉的玩下去了,裏包恩動用特權,很快就叫來了一艘快艇趕迴並盛。那一麵迪諾已經帶著指環前往醫院,直接到病房與綱一行人會和。


    “唿~拿著這種東西還真是心驚膽顫啊。”迪諾把一個黑色的盒子遞給裏包恩後,故作緊張的抹了把並不存在的汗水,隻不過他燦爛的笑容比明晃晃的金色頭發還要耀眼,很快就衝淡了原本有些沉寂的氛圍。


    但是,其實迪諾此刻心裏有點沒譜。雖然是按照要求把東西帶到了沒錯,但按照綱完全不想接任彭格列的態度來說,他已經能夠想象到自己以後悲慘的日子了,想必那個小惡魔現在心裏一定已經開始醞釀起調·教108式了吧。


    迪諾偷偷的瞄了綱一眼,發現那少年居然在笑。雖然那人無時無刻都是一副笑眯眯的模樣,可接觸的時間長了,就能慢慢體味出不同來,例如現在,他敢以他這輩子泡過的妹子來保證那個笑容絕對是傳說中的怒極反笑!


    綱沒有裏包恩的外掛讀心術,可自家師兄內心的那點小忐忑他還是能看的清清楚楚的。他的笑容越明媚,身邊那個大型類犬科動物就會向牆的方向挪動一步,到最後基本上就已經貼在牆根裏隻能看到一片陰影的存在了。


    師兄,你果然還是太嫩了。


    如果僅僅是在一天之前發生了同樣的事情,綱說不準真的會給胳膊肘往外拐(?)的迪諾一點小小的懲戒,已經貼上自己標簽的人居然敢幫著外人把他最不喜歡的東西往懷裏塞,膽子還真是大了不少。


    但現在嘛,綱的笑容不減,他歪著頭一臉純真的指著裏包恩懷裏的黑色盒子,“我可以把這個東西扔掉嗎?”


    做戲總是要做足才可以,要不怎麽能騙得了他親愛的老師。


    “絕對不可以!”迪諾一臉慌張的擺著手,眼睛死死的盯著盒子生怕出現變故。他剛才就是因為這個原因才不敢把指環直接交給綱的,如果到了那少年的手裏,不等他說什麽這盒子大概就會被隨手扔到外麵去吧。


    “啊嘞,為什麽呢?”綱原本就站在離迪諾不遠的地方,說話間就走到了對方的身邊。他看著由於自己釋放出壓迫感而驟然失去勇氣蹲坐在地下的金發青年,伸手挑起自家師兄棱角分明的下巴,棕色的眸子彎起戲謔的弧度,“讓師兄大老遠的送過來真是有點過意不去,不如今晚就由我來好好招待一下師兄以表達感謝之意吧,嗯?”


    最後一個單音被微微挑高,帶起了些粘稠的曖昧色彩。綱彎起的眸子讓原本偏圓的眼睛看起來狹長嫵媚,裏麵充滿了模糊不明的色彩,讓迪諾看得一愣一愣的,心裏莫名的浮現出媚眼如絲這四個字來。


    “……”忍住說好的衝動,迪諾咽著口水,心裏麵就像有一隻小貓在上麵慢慢悠悠磨爪子似的躁動難忍。


    眼看著兩個自家學生在麵前眉來眼去,上任心智不堅的小羊羔馬上就要落入現任小惡魔的手裏,裏包恩黑洞洞的大眼也不由得幽深了幾分。他靈巧的躍上了綱的肩頭,小手警告似的拍了拍棕發少年的腦袋,“要*還是要做什麽,等到辦完正事之後都隨你。”


    裏包恩說話一向不留情麵,弄得迪諾當時臉就紅的跟西紅柿有一拚,綱倒是無所謂慣了,臉上的表情鐵打似的動也不動,“我覺得我現在辦的就是正事啊,老師你難不成是吃醋了嗎?”


    說完,棕發少年還用指尖戳了戳裏包恩柔嫩的嬰兒臉,臉上的表情就跟流氓調戲良家婦女似的痞氣十足。


    裏包恩被綱弄得有些沒脾氣,這裏一堆事情沒有處理好,暴風雨馬上來了他還那麽悠哉,也不知道是胸有成竹呢還是不知者無畏。


    “好了好了,那個盒子裏裝的是什麽東西呢,老師~”綱無奈的聳聳肩,一臉無可奈何的樣子,就仿佛他正在遷就一個孩子的任性要求似的。做戲也不能做的太過火,否則自家的鬼畜教師暴走起來他還要收拾爛攤子,弄得太麻煩可就不好玩了。


    “……”裏包恩忍住用列恩在眼前那個棕發少年腦袋上狠狠來一槍的衝動,他打開了印有彭格列家族徽章的黑色盒子,裏麵正安安靜靜躺著七枚戒指,每一個上麵都流淌著古老的輝光沉積著歲月的痕跡,以及,殺戮的烙印。


    “全名是哈佛彭格列指環,原本應該在指定的地方再保存三年,那是彭格列的家寶,為了嚴格繼承首領上,把指環分成兩半,分別由boss和門外顧問兩人保管,這就是半(half)彭格列指環。”說到這裏,裏包恩也不由自主麵色沉重的端詳起盒子中的戒指來。他是個稱職的好老師,所以在事情沒有徹底弄清楚之前他是絕對不會把自己的推測隨意拿出來分享,一來無憑無據的很沒有說服力,二來,如果真的如他所想的那樣,這次來的大麻煩絕對能讓棕發少年在心裏狠狠的把彭格列畫上一個大叉,本來就很抗拒的事情會弄得越來越棘手,前段日子的所有努力都有可能白費,很顯然他並不想讓自己功虧一簣。


    一聽就知道裏包恩有些猜測並不像讓自己知曉,但綱是何等敏銳的殺手,一點蛛絲馬跡就立刻捕捉到了關鍵信息。原本?意思是說這指環現在根本就是被強行拿出來的。半指環?也就是說有另一半在別人的手上,十有*就是上次來搶奪盒子的那個銀發青年,而且看樣子另一半的指環也在他們的手上。之所以猜測是他們,因為那銀發殺手更適合做前鋒而不是boss,想必是被派來的先遣部隊。


    幕後指揮嗎,看起來最近一段時間又不會無聊了。


    “也就是說,這是一場屬於彭格列的內部鬥爭?”腦子裏飛快的分析著,綱挑挑眉,棕色的眸子裏清清楚楚的顯示出‘跟我有一毛錢關係嗎’的疑惑神色,不知情的人看了可能還真以為這場一觸即發的戰鬥跟眼前這個看似無辜的少年沒有任何關係。


    而事實上,綱已經站在台風的中心,稍有不慎就會被各種陰謀詭計扯成碎片。他十分明白這點,同時也因此而稍稍血液沸騰了起來。不過他還是做出了個樣子,老師可是對於他想通了要接任彭格列boss之位的心理一無所查呐~


    裏包恩早已習慣綱的抗拒態度,在他看來,少年也不可能積極的加入這種事情中來,並且為了彭格列指環整個你死我活。他扶了扶帽簷,黑洞洞的大眼看向一時半會兒還緩不過來勁兒的西紅柿臉迪諾,“那個人跟你一起來了嗎。”


    這話,用的是肯定句。他料想那人不會看著自家兒子陷入困境還可以悠哉的呆在意大利,況且東西都帶來了,戰鬥肯定是不可避免的。


    “嗯,不過他已經先迴家去了,說是要見見闊別已久的妻兒。”迪諾臉上的紅暈消下去了點兒,他猶豫的拍了拍綱的肩膀,欲言又止的樣子,“那個……你先迴家看看吧。”


    “既然這麽不舍,不如就跟我一起迴去吧。”綱總是喜歡扭曲迪諾眼神中傳來的信息,一把拽過了搭在自己肩頭還沒有來得及逃跑的手,他一點都沒準備給眼前人反抗的功夫,“媽媽一定做了師兄喜歡吃的飯菜在等著呢。”


    這算是威逼利誘吧,全都齊了啊喂喂。迪諾一邊在心裏吐槽,一邊欲哭無淚的跟上綱的步伐。隻要遇上這個惡魔,他就一點放抗的機會也沒有了,用武力他根本就打不過而且會死的更慘,用計謀他的腦子轉得哪有那少年的一半速度,慣用的打哈哈會被無視的很徹底,裝可憐對方比他高杆了幾百萬丈。現在他可真謂的上彈盡糧絕,隻能乖乖的束手就擒。


    不過,這也不算什麽壞事……吧。


    原本沮喪的臉上又露出淡淡的笑容來,迪諾有些不好意思的撓撓頭,心想著如果讓裏包恩看到他川劇變臉似的表情,又會冷哼一聲,並附贈上‘笨蛋永遠都是一副無憂無慮的蠢臉’的評價吧。


    這話其實還真夠傷人的tat……


    “裏包恩你就是這一點永遠比不上師兄啊,坦誠點兒的話多好。”綱雖然是走在前麵,但迪諾的一舉一動還是被盡收眼底。他的嘴唇微動,用隻能讓他和坐在他肩頭上小嬰兒聽到的聲音抱怨道。


    “在這點上你沒有資格說我,蠢綱。”裏包恩的表情和聲音都一如既往的淡然,可他在下一秒就伸手按住了綱習慣性揚起的唇角,嬰兒的手軟軟小小的沒有絲毫力度,根本就想象不出他是怎樣用這麽一雙手去開槍殺人。


    唇邊的是一片溫熱的觸感,居然有一種溫柔的錯覺。綱忍不住伸出手指去觸碰,指尖下的脈搏跳動的強而有力,仿佛在這個小小的軀殼中那顆屬於成年人的心髒仍在不屈不撓的跳動著,證明著他曾經存在過的痕跡。


    真是越來越期待以後的日子了,裏包恩~老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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