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姐……”獄寺一見到那張美豔的臉,深藏在腦海裏的恐怖記憶複蘇了當時的感覺,他的腹中一陣刀滾般絞痛,臉也變得煞白起來,他不禁跪在了地上,看起來痛苦異常。


    “好久不見,隼人。”像是沒有發現獄寺的痛苦,碧洋琪分外愉快的打著招唿,之後她的眼神立刻一轉,柔柔的向那站在地麵的小身影望去。


    “ciao~~~,碧洋琪。”大大的黑眼直視著那雙充滿柔情的美目,裏包恩宛若沒有察覺到其中那幾乎要溢出來的*愛戀,隻是很平常的聲音淡淡道。


    “裏包恩……”毫不介懷對方的冷淡,碧洋琪紅著雙頰低下了頭,手指不住的撚著耳邊垂下的一縷發絲,好像一個剛墜入愛河少女在麵對自己的心愛的人時那般羞澀不堪,“我來接你了!再一起去幹大事吧,你的居身之所應該是更加危險刺激的黑暗世界!”


    “我應該說過了,碧洋琪,我身負有培養阿綱的任務。”裏包恩微笑著,毫不猶豫的就將綱推出去做擋箭牌。


    “好可憐的裏包恩,也就是說隻要這個十代首領不在意外事故之類中死去,裏包恩就不能有自由之身。”碧洋琪擦著並不存在的淚水,委屈的控訴著綱的罪行。望向從她出現的開始就一言不發的少年,碧洋琪的唇邊勾出絲不屑的笑容,她邊轉身邊深情的訴說著,“等著我吧,把十帶頭領給殺……不,等十代首領死了以後,我再來接你。”


    “啊嘞,這樣真的好麽,碧洋琪小姐。”懶洋洋的語調喚迴了碧洋琪的注意力,她盯著那個有些瘦弱的男孩,發覺對方的臉上正掛著似笑非笑的神情,唇邊揚起一抹嘲諷的笑,“需要我來告訴你一件事情麽?”


    “什麽!?”棕眸裏散發的危險讓碧洋琪整個人都緊繃了起來,她能感覺到那人並沒有開玩笑的意思,手裏下意識的端起來了兩個盤子警戒,隨時準備攻擊。


    “其實,你隻能活再活兩個小時而已哦。”挑起兩根手指,綱語氣輕快的像是在說一件無關緊要的小事,“你的殺氣實在太重了,對我而言也許是個麻煩。而我這個人一向不喜歡節外生枝,所以在今早見麵的時候,我就在你的體內裏埋下了兩根毒針。”


    “不可能!我怎麽會察覺不到!”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碧洋琪怎麽也不會相信看起來這樣無害的少年出手居然是毫不留情的狠辣,完全不符合他現在年齡的絕情作風,看起來倒是像無數次在生死線邊遊離的殺手,“既然如此,那你為什麽要告訴我呢?”


    “我隻是想給你個提醒,隻要我想取你性命,隨時都可以。”擺弄著自己的手指,綱的笑容絲毫未減,隻是令人感到一股寒意徒然上身,讓人防不勝防。


    “請……放過我的姐姐,十代目。”強忍著腹中的劇痛,獄寺跪在地上萬分懇切的哀求道。


    “啊嘞,沒想到你倒是挺在乎她的。放心吧,隻是一般的毒,找個好一點的大夫就可以醫治了。”頭枕著交叉在一起的雙臂,綱打了個大大的嗬欠,“武,扶著隼人去醫務室吧。那裏正好有床,我也困了。”


    “好。”輕鬆將獄寺扶到自己的肩上,山本認真的看了他一眼,隨後笑著說道,“獄寺的姐姐真是個美人啊,不過你們長得不太像呢。”


    “哪裏有……那麽多廢話……棒球白癡……”縱使是被山本扶到醫務室,獄寺對他也依舊是惡聲惡氣的,絲毫沒有感激的樣子。


    “嘛,你就少說兩句吧。咦?保健醫生不在啊。”探頭將保健室全掃了一遍,他們也沒有發現這裏有人存在。沒辦法,他們隻好先把獄寺安頓在其中一張床上,然後由山本去找保健老師。


    “抱歉,十代目,給你帶來麻煩了。”虛弱的躺在床上,獄寺望向綱,滿眼都是歉意。綱知道他不僅僅指的是現在這件事,還在為剛剛的碧洋琪道歉。


    “那些事,沒有什麽關係的。”綱倚著窗口,整張臉都藏在了窗簾遮蔽的陰影裏,口氣無波無瀾,讓人猜不透他此刻心裏真正的想法。


    “讓你看到很遜的地方了,我隻要一看到姐姐的臉就……”不好意思的停頓下來,獄寺見到綱默不作聲,知道他大概也有些感興趣,索性一口氣說了出來,“那是我六歲的時候,在我家城堡裏舉行了盛大的宴會,我要在大家麵前彈鋼琴,那個時候,姐姐第一次為我烤了曲奇餅,我毫不猶豫就吃了下去,後來知道了,姐姐有將做出來的料理全部變成‘有毒料理’的才能。當然,後來的演奏會完全不能想象是存在於這世上之物。沒想到,到場的眾人都交口稱讚,心情很好的父親又增加發表會,然後又拜托姐姐再幫我烘烤曲奇餅。為了之後的發表會,被迫吃下了姐姐烤的餅幹。那種恐怖刻骨銘心,即使是現在,隻要一看到姐姐的臉,腹痛就……”


    獄寺最後的結束語很沉痛,一看就知道當時受了不少的苦。


    “啊嘞,你說完了嗎。”綱直起身子,緩步走出黑暗的包圍,他的唇邊掛著無以複加的柔和微笑,但無端的就讓人覺得陰冷起來。側身坐在獄寺的床邊,隱藏在微長額發下的棕眸中蕩漾著無聲的漣漪,一圈一圈泛起溫柔鱗波讓獄寺看得心頭一窒,隨之心口的位置有什麽東西悄然深種。一下一下撫摸著水煙色的發絲,綱俯下身,如同情人之間低喃的輕語落在對方的耳邊,“隼人,如果連小小的精神傷害都克服不了,你就會失去待在我身邊的資格哦。”


    害怕得能讓人心尖都一寸寸被冰冷所淹沒,獄寺的瞳孔迅速的收縮,他強壓下自己的心緒,努力用平穩的聲音道,“我會努力的,十代目。”


    “那就好,哈啊~~~~”掩住嘴打了個大大的嗬欠,綱背過身躺在了另一張床上,不一會就眼眸微磕,一副快要進入夢鄉的模樣。


    不過此時,裏包恩的出現又幹擾了綱的睡意,他睜著滿是朦朧的雙眼茫然的望向那個小小的身影,“這麽快就迴來了?”


    “我隻是去通知了一個人過來醫治碧洋琪,他很快就能到了。”


    “哦,那個女人好像很關心裏包恩啊,甚至說要從我這裏帶走你呢。”無意識的關心起那女人跟裏包恩的關係,綱一想起那女人看裏包恩的眼神,莫名的就感覺很不爽,“甚至下毒呢,真可怕呀。”


    拍著胸口,綱裝著受害者,心有餘悸的樣子。(你更可怕!)


    “…………,她是叫‘毒蠍子·碧洋琪’的自由殺手,特技是讓人吃有毒的食物,也就是‘有毒料理’,我想這一點獄寺也應該向你解釋過了。”經過一個長長地可疑的停頓後,裏包恩才解說起來,他看著麵無表情的綱,突然有意無意的勾起了抹惡趣味的笑容,伸出了四根手指,“順便提一下,她也是我的第四個情人。”


    “哦~~~”滿臉不在乎的躺迴了床上,綱暗自琢磨著,也許早上那個毒應該下成附有劇痛的那種才好,真是失策啊。


    “到了嬰兒的睡覺時間了。”裏包恩跳到綱的床上,很自然的占領了一席之地,並以相當快的速度進入了夢鄉。綱無奈的笑笑,伸手把裏包恩的小身子摟進懷裏,也許是有甜蜜奶香味的緣故,他也極快的睡著了。


    而在另一旁的獄寺則深深地盯著綱,然後挫敗的移開視線,轉而望向了雪白的天花板。從他被綱救下來的那一刻起,他就決定用自己的一生來追隨這個人的腳步。但他發現他一點都不了解這個人,隻要越深入接觸下來,就會越看不清那人的真實麵孔。綱可以對對每個人溫柔,寵愛小孩子,有時候會痞裏痞氣做出些曖昧舉動,就像一個溫和的鄰家少年;但同時也可以不動聲色的設下致命的陷阱,毫不留情的奪走他人性命,陰冷晦暗的讓人恐懼,宛如殘酷冷血的殺手。他真的不知道到底哪一個才是真正的綱,還是說,其實這些全部都是真實的綱。


    獄寺真的很怕,怕有一天,那人仍舊帶著柔和得令人心醉的笑容,沒有絲毫猶豫的將自己驅離他的世界。如果真的發生那種事情,他想象不出自己該如何去麵對。


    不去想那麽多了,總之先想辦法克服自己的心理障礙才是最重要的,他是絕對絕對不會離開十代目的。


    現在的他們,還不知道這些自己這些下意識的舉動究竟代表了什麽含義,也不清楚並不是每個學生和老師會那麽在意彼此,下屬和上級會有這麽深刻的羈絆。噓,不要告訴他們,不急,一切總有明朗的那一天,到那時,他們就會恍然大悟,為何自己從那時起就會那樣在乎,原來是情根早已深埋進心底,隻是等待發芽。


    作者有話要說:【本期問題:獄寺狗狗要怎樣做才能不失去呆在綱身邊的資格呢?(很簡單吧,很簡單吧)】


    偶翻滾著要留言要評論要支持要大家踴躍參加問題迴答!(眾:要求真多!pia飛!)


    補充有關於迴答問題環節的一點東西:問題的迴答截止於下一次更新的時候,如果超過了時間那就很抱歉的要作廢了,就是這樣——


    [上期問題的答案:主從關係,親們有米有答對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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