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調的奢華令人禁不住羨慕,一顆光耀閃爍的藍寶石,奪去了所有人的目光。


    有人禁不住的感歎,權夫人果然重視這次的影展。


    包括程明穀,她幾乎要癱軟在地,緊張的抓著自己的裙擺,臉色煞白,一旁的billy注意到了,關切的問一句:“不舒服嗎?”


    “媽咪……”小權含清澈的眸子死死的盯著權禦天,怎麽,怎麽他和自己長得那麽像?


    程明穀下意識低下頭,明明二人的距離並不遠,可中間卻仿佛隔了一座山。


    權禦天和冰藍這對母子和眾人聊天,權禦天極少開口,另一頭的人群卻圍著一副畫。


    “這女的不會是剛才下樓梯的那個把?不是說是billy的助理嗎?”


    “長得真美!”


    “是啊,很陽光很年輕的模樣。”


    “這張照片,絕對能獲獎!”


    那份作品,無疑得到了大家的肯定,權禦天輕挑眉梢,舉著酒杯走了過去。


    那名照片上的女子身穿著白色襯衫,黑色牛仔褲,站在礁石上背著陽光,仰麵微笑,身後湛藍美麗的海浪都成了背景,把這名女子襯托得無比美麗。


    權禦天的麵色暗沉,手中的高腳杯幾乎要被他捏碎,他轉過身,銳利的掃過這間展廳,仿佛在尋找某個人。


    “明穀,你沒事把?”billy和小權含關切的問道,程明穀抬眸淡淡一笑,坐在椅子上,她很少穿高跟鞋,難免不適應,更何況……


    不斷有人來請教billy,後者原先想去,又不放心程明穀,隻好推脫。


    他見程明穀的模樣有些擔心,“究竟是怎麽了?”


    “我看到他了……”程明穀目光渙散,權禦天正在附近找尋著某人,他依舊是那樣,即便站得在遠,也能被人一眼找出。


    “他?”billy疑惑,突然想到了什麽,“孩子的父親?!”


    程明穀輕輕點點頭,麵色慘白,握著billy胳膊的手不斷發抖,小權含正拿著盤子為客人遞酒,玩得不亦樂乎。


    billy順著程明穀的目光看去,權禦天的那張臉確實十分引人注目,並且,和程權含簡直,簡直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他偏過頭看了看程明穀,突然笑道:“他在找你嗎?”


    “不可能,”程明穀淡淡道,揉了揉腳腕,“都七年了,早該不在乎了。”


    “我有個辦法讓你知道他在不在乎你。”


    程明穀還未反映過來,billy就將她拉起,走向人群處。


    “你……你幹什麽!billy!”程明穀驚唿,低聲叫住他,可billy卻不聽,往人群中間一站,摟著程明穀的肩。


    billy看看各位,扯出一笑,磁性的嗓音不需要麥克風,就響在整個展廳,“首先,我非常感謝各位百忙之中來支持我的影展,billy在這謝謝大家,這位是我的助理,程明穀。”


    說著摟過程明穀,後者緊張的發抖,瞪大眼睛看著各位,腳忍不住哆嗦,小權含還舉著一杯香檳,張著嘴看他們。


    人群中的權禦天,麵無表情的看著這一幕,冷冽的眸光掠過一絲異色,似是嘲笑。


    程明穀,七年前你是利用我,七年後,你還想再利用另一個人?亦或是真愛他?!


    你絕對得不到,你也不配得到!


    程明穀已不聽不清billy在說什麽了,因為她看見了人群中那張冷峻的麵容,整個理智的世界瞬間四分五裂,腦袋裏隻有嗡嗡的聲音。


    billy說完話,轉過僵硬的程明穀,看到她臉色慘白,心裏起了一個疙瘩。


    billy俯首,突然在她臉頰上輕輕的親了一口。


    程明穀頓時覺得整個世界塌陷,當她被眾人的掌聲驚醒時,再看去人群,已然沒有了那個身影。


    她不知為何,整個心仿佛被人掏空了一般,空虛感將她攫住,眼眸泛紅。


    “他真的在乎你。”否則,怎麽會沒有勇氣看這一幕呢?


    billy的話程明穀沒有聽進去,他已走開為人講解作品,小權含前來抱住她,“媽咪你怎麽了?”


    小權含當然覺得無所謂,英國人向來熱情,親吻又是國際禮儀,可媽咪怎麽哭了?


    “我……我沒事。”程明穀木然的看著觀賞作品的人,一個身影站在了她的麵前。


    程明穀抬眸,“……權夫人。”


    冰藍聽到她這個稱唿,不由得心疼,再看了看身旁那個小人精,心中不由得一驚,這孩子怎麽和禦天長得那麽像?


    “你叫什……”


    “我叫程權含。”程權含說到,雖有些不耐煩,臉上還是掛著禮貌性的微笑,整天在說這句開場白,誰會喜歡呢。


    冰藍看到這股脾氣,更是確定了心中的想法,再看看一旁發呆的程明穀,歎了口氣,坐在她的旁邊,“明穀,你當年……”


    “權夫人,對不起,我先走了。”程明穀起身,抹掉臉頰上的淚痕,朝冰藍鞠了一躬便匆匆的走開。


    billy見狀,正要上前,可那位國際攝影大師卻突然叫住了他,而小權含也被客人圍住,拿酒。


    程明穀似是沒站穩,走出大門的時候,踉蹌一步險些摔倒,小潔和張焱剛到場,要上前叫住她,後者卻仿佛被追趕一般,逃了出去。


    程明穀木然的走在街上,冷冷的夜風將她的微卷的長發撩起,煞白的小臉令人禁不住心疼。


    她環抱著雙臂,失神的走著,像個被人趕出家門的孩子一般,行人疑惑的看著她。


    一輛黑色蘭博基尼停在她的身側,車主用力的按了喇叭,程明穀略怔。


    車窗緩緩搖下,那張冷峻的臉讓程明穀愣住。


    “上車!”


    冷硬的聲音不容拒絕,程明穀腦海中閃現了七年前。


    七年前的權禦天,絕不會如此對她說話,僅是霸道的將她抱上車,可現在……程明穀苦笑,一切都是她造成的,她有什麽權利去想這些?


    車內的權禦天見程明穀不理會自己,兇狠的重複道:“我叫你上車!”


    “我們,認識嗎?”程明穀站在路邊,環抱著自己,用一種陌生古怪的眼神打量權禦天。


    “七年內你的本事果真長了!”權禦天打開車門,大力的關上,衝上前扣住她纖細的手腕,危險的眯起眼眸,“你就是靠這副模樣,惹男人心疼的嗎?!”


    程明穀一愣,不敢相信這樣侮辱人的話是從權禦天的嘴中說出。


    權禦天嗤笑,“被我說對了?”


    “你!”程明穀要掙脫右手,可權禦天卻越抓越用力,讓她忍不住吃疼一聲。


    權禦天沒有起半點憐惜,憤怒的將她橫抱起,放入車內,親自為她係好安全帶,那一瞬間程明穀有半點愣神。


    他已經不在乎自己了把?否則若是七年前的他看到剛才的場合,必定會衝上前帶她走。


    ……程明穀自嘲一笑,都是自己弄成這樣的。


    兩人剛好都抬頭,四目相對。


    看了對方幾秒後,權禦天抿唇不語,撇過頭去大力關上車門,才上車。


    程明穀緊緊抓著安全帶,微微彎起的嘴角似是苦笑,她突然又想到了什麽,慌亂的解開安全帶就要下車。


    “你幹什麽?”權禦天不悅的蹩眉,不等程明穀迴答便發動引擎。


    “放我下車!”程明穀扭過頭朝他大叫,“快放我下車!”


    權禦天沉默不語,漆黑的眸中卻有一絲怒火,他緊緊握著方向盤,青筋凸起。


    “你再不放我下車我就跳車!”


    說著,程明穀真打開車門,權禦天見狀一慌,趕緊踩了急刹車,程明穀沒有係安全帶,整個人撞上車門,差點掉出車外。


    千鈞一發之際,就在她以為要摔出車外時,被一個有力的手抓住,跌進了那個溫暖的權中。


    他的權裏還是那股淡淡的男人氣息,摻雜著煙草味,很是迷人令女人瘋狂。


    程明穀還未反映過來,就被權禦天硬生生的推開了,後者緊抿的薄唇似是譏諷。


    該死,這個女人七年沒見怎麽還是那麽笨?!她以為這車和蹦蹦車一樣隨便跳啊?!


    望著權禦天黑沉的神情,程明穀腦袋裏有種恍惚的眩暈感,果然,他果然是不愛她了,那何必救她?何必找她?


    “謝謝你。”程明穀輕輕說出這一句話,打開車門下了車。


    他看向後視鏡,裏麵那個柔弱的女子,依舊如七年前一般倔強,權禦天俊眉微蹩,接著又舒緩,優美的薄唇微揚。


    程明穀,你逃不掉。


    程明穀慌慌張張的重迴攝影展,她剛才竟然隻顧著發呆把小權含給忘記了。


    “媽咪!”


    攝影展的人還很多,小權含正坐在張焱的權裏著急的等著程明穀,見到後者後馬上跑了過去。


    “真對不起,差點把你弄丟了,是媽咪不好。”程明穀半蹲下來,疼惜的看著小權含,將他擁在權中,生怕被人奪走。


    “沒事的,”小權含也乖巧的看著程明穀,突然注意到了什麽,小手往額頭上一摸,程明穀馬上吃疼的嗤了一聲,小權含著急的問道,“媽咪你怎麽了?!”


    程明穀故作沒事,擺了擺手,張焱等人上前詢問,她都稱沒事。


    她正要帶小權含迴家,剛準備走,肩膀上溫暖了許多,低頭一看,一件白色的西裝外套,程明穀轉過身,billy正在後麵,笑道:“女孩子迴家,光穿一條裙子不安全。”


    “謝謝你,billy。”程明穀的眸中全是感激。


    “沒事的,你……”billy似是想說什麽,終究沒有說出來,朝程明穀微微一笑,“需要我送你們迴家嗎?”


    小權含仰著頭看著二人,搶過了話:“不用了叔叔,你還有影展呢,沒準有妹可以把哦。”


    billy笑了幾聲,摸了摸小權含的頭,兩人擊掌。


    程明穀和小權含走出了影展,後者好奇的問了一句:“媽咪,剛才你怎麽就跑了?”


    “……”程明穀一時之間不知該迴答什麽,轉而笑問,“權含肚子餓不餓?”


    小權含白了她一眼,奶生奶氣的說:“我才不餓呢,嗝!”


    說著不文雅的打了個嗝,程明穀悶笑幾聲,望著他紅彤彤的小臉,突然想到了什麽,一把揪住他的耳朵,大吼一聲:“你喝酒了?!”


    “呃……”小權含突然沒站穩,差點倒下去,然後討好的一笑,“媽咪我好餓……”


    “你敢給我喝酒?你才多大?!”


    “我才沒有呢!誰說的我喝了?!嗝!”


    “還敢說沒有?!”


    母子身後不遠處,一輛黑色的車緩緩前行。


    車內的權禦天銳利的眸子眯起,單手緊握方向盤,不悅的蹩眉,該死的,程明穀還已經做人家老婆了?!孩子都那麽大了?!這個臭女人!


    程明穀正在罵小權含,後者暈忽忽的,一個踉蹌摔到身側的草坪上,程明穀蹲下身將他抱起,不滿的嘀咕了幾聲,絲毫不知身後的車子一路尾隨。


    走了不久後,程明穀抱著小權含上樓了,權禦天坐在車內,環視了這附近。


    環境不錯,看來,她這七年好像過得很好。


    “她好不好關你什麽事!”權禦天憤怒的一拍方向盤,一個大轉彎駛出小區。


    車窗大開,權禦天坐在車內,冷風唿嘯而過,卻沒吹走他心中的煩悶,他麵無表情的開著車,腦海裏卻不斷浮現那張七年了依舊清新的臉頰。


    權家。


    “你迴來了?影展怎麽樣?”權遠坐在沙發上看雜誌,冰藍走了過去,唉聲歎氣,他笑道,“怎麽了?更年期?”


    “你才更年期呢!”冰藍沒好氣的瞪他一眼,接著又說,“你猜我看到了誰?”


    “影展不看到照片,難不成還看到怪獸?”權遠別有深意的看了自家老婆一眼。


    冰藍錘他一拳,神秘的說:“我看到了程明穀,還有一個小孩,和禦天簡直長得一模一樣,你說有沒有可能……”


    剛想說下去,門開了,權禦天一臉黑沉的走進來,冰藍瞪他,“你不是住銀城嗎?跑這幹嘛?”


    “拿東西。”權禦天麵無表情的說道,上了樓。


    權遠問:“那禦天有看到明穀嗎?那孩子難道是他們的?”


    “明穀不知道和billy是什麽關係,billy還當場親了她,要我說,禦天肯定是看到了,不然怎麽影展沒結束人就不見了?”


    “要我說,我們兩個還是少管這些。”權遠冷哼一聲,低下頭繼續看雜誌。


    冰藍掐他一把,低聲說:“不管怎麽行?我們兩個兒子,一個是沒看上半個女生,一個是好不容易喜歡上一個女生,怎麽說咱們也得幫一把!”


    “行了行了,尉遲還好說,現在脾氣好多了,倒是禦天。”權遠趕緊打斷。


    權禦天拿了東西後就迴了銀城,他依舊在39樓,而38層臥室裏的樓梯,即便往上走去,也再沒有路了,隻是一麵被補上的冷冰冰的牆麵。


    權禦天坐在沙發上,沒好氣的揉了揉太陽穴,眉峰皺攏,臉色有些不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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