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崇絕也自然看得到是怎麽一迴事,“伯母,以沫可能有一點不舒服,我要帶她去醫院,她不肯。您留意一下她的情況……”


    “這些不用絕少教我們,我是以沫的母親,自然知道怎麽去做。”齊婉婉的語氣也冷了起來。


    冷崇絕望向了蕭以沫,而蕭以沫將臉朝沙發裏背對著他也不理他。


    “伯母,以沫,你們多多休息,我走了,如果有事打我電話,我隨時過來。”


    “走好不送!”


    他說完之後,有點落寞的轉身走了出去。


    當關上門的那一刹那,蕭以沫的心也重重的“咚”了一下。


    齊婉婉坐在她的身邊,見她將頭埋起來。不由笑道:“成鴕鳥了?”


    是啊,鴕鳥有鴕鳥的好,鑽進沙子裏就什麽也看不到了,什麽也聽不到了。


    她要是鴕鳥就好了。


    “媽媽,您今天怎麽也對他那麽兇?”蕭以沫悶悶的道。


    “他欺負我女兒,我女兒是我寶貝,我怎麽能不兇?”齊婉婉歎道。


    蕭以沫將枕頭丟開,然後將頭枕在齊婉婉的大腿上,“有媽媽真好,同仇敵愾啊!”


    齊婉婉撫著她的長發,眼睛望向外麵沒有說話,她若不對冷崇絕兇,又怎麽能試出他究竟有幾分真心實意,這肚子一天一天會大起來,難道真要做個單親媽媽不成嗎?


    “以沫,有沒有喜歡的男同事或者畫界的朋友啊?”


    “問這個做什麽?”


    “你真要做單親媽媽不成?會很辛苦的。”


    蕭以沫伸出手,去撫了撫肚子,“無論是誰來做這個父親,都是不公平的。任何人也不能承擔這個後果,所以,我決定誰也不會嫁。”


    “以沫……”齊婉婉更是明白了,她是因為這個原因不願意和冷崇絕結婚,“如果一個男人因為愛你而愛肚子裏的孩子,他也是一個好男人好丈夫啊。”


    “我知道啊,可是我還是不想要。”蕭以沫搖了搖頭。


    齊婉婉輕歎了一聲:“時間不早了,先去洗澡,明天我陪你去產檢。”


    “好呢!”蕭以沫見媽媽不再跟她聊感情的事,也是如釋重負,趕忙去浴室進行梳洗。


    射擊俱樂部。


    冷崇絕好久沒有來這裏了。


    他一來,女人們又成團成團的圍了上來。


    若是以往,他定是左擁右抱好不快活。可現在,他連看她們的欲望都沒有。


    蕭以沫傾城傾國,她們也不乏國色天香。


    蕭以沫在畫壇初露才華,她們其中也不乏各界精英。


    蕭以沫愛耍小脾氣,她們可對他是百依百順。


    若不是,他真中了蕭以沫的毒。


    還是,他欠蕭以沫的虐待。


    非得要送上門去給她虐待。


    他無力的苦笑了笑。


    “讓開!讓開!”


    袁泵的聲音傳了進來,他一走到冷崇絕的身邊,還沒有開口質問冷崇絕時,已經被冷崇絕一記左勾拳擊中下巴。


    如果今天不是他在翠楓花園,接住被拋起來的蕭以沫,她摔下來之後,若肚子裏的孩子再次流產,她還不傷心死了。


    “我還沒有舉拳頭打你呢,你就先動手了?”袁泵正是一肚子氣沒有地方發呢。“好啦,你一連打了五拳,我都沒有還手,再來……我就要動手了……”


    女人們一看男人打架,全都躲得遠遠的了。


    這時,黑街三少沈繞看到情況不對,趕忙上來拉住冷崇絕,“大少,息怒息怒,不就一個蕭以沫走了嗎?我給你成百上千比她還漂亮迷人的女人……”


    “那女人不要你?”袁泵眯著眼,那小娘們當初在夢醒俱樂部敢用酒瓶砸他,氣場倒不小。


    “要不要喝一杯?”冷崇絕推開了沈繞,走到了休息區,他還需要袁泵推波助瀾成其好事。


    袁泵跟著走了過來,兩人各自點了一杯酒,坐下來喝。


    冷崇絕看著他氣餒的樣子,就知道肯定去了齊婉婉也不會承認,他當初在夢醒俱樂部看到夢夢時,就想起了蕭以沫那對大眼睛,兩母女同樣是美麗非凡,但蕭以沫那雙眼睛卻是遺傳至母親。


    至於齊婉婉為何改名換姓,這當中必定還有故事,但現階段沒有人去想有些什麽故事。他的當前目標是將蕭以沫追到手,讓她乖乖的成為冷崇絕的新娘。


    冷崇絕:“找到了?”


    袁泵:“找到了。”


    冷崇絕:“她不肯承認?”


    袁泵:“她後來承認了。”


    冷崇絕:“我是說她不肯承認與你有十年感情!”


    “呃……”袁泵抬眸盯她,“你既然有如此豐富的經驗,怎麽會搞不定那個小娘們?”


    冷崇絕喝一口酒:“這不等你先成就好事嘛!”


    “我不知道怎麽辦了,夢夢說她隻想和女兒一起生活,說我隨便一撈都是女人。可是我這十年還不就是她一個女人,我想要的也隻有她啊……”袁泵頭痛的說:“難怪古人說,唯小人和女人難養也!”


    果然有其母必有其女,冷崇絕暗暗的想,母親的性格非常倔強自尊心又強,女兒如出一轍。


    “袁哥,女人要的是一種安定的感覺,你就算寵了她十年,可到頭來,她覺得自己隻是袁哥你的一隻寵物而已。給女人平等的身份和權利,讓她覺得你是從心裏在尊重她、愛護她。”冷崇絕想著隻有袁泵先搞定齊婉婉,讓齊婉婉給蕭以沫樹立一個榜樣才行。


    “你這麽了解女人,你覺得我應該怎麽樣做?”袁泵趕忙問道。


    冷崇絕點燃了一支煙,向他也遞了一支。


    “你快說吧,我都快急死了我……”袁泵奪過煙,放在了一邊。


    “向她求婚,讓她嫁給你,做袁家的媳婦。”冷崇絕揚唇一笑。


    “對啊,我怎麽沒有想到呢?”袁泵也是四十多歲的人了,還沒有一個家,他雖然和夢夢相處了十年,可能是習慣了生活中有她,天天都能看到她,卻沒有想過要建立一個家庭。一定是自己沒有向她表示要成家,所以她才覺得跟著他沒有希望吧。


    “老弟,如果能促成我的好事,這個人情,我一定重重的還你。”袁泵興高采烈的準備走了。


    冷崇絕笑道:“希望袁哥早日傳捷報過來啊。”


    他當然希望能夠促成袁泵的好事,這樣他也能早點抱得美人歸嘛。


    今晚,他還得一個睡,孤枕難眠啊孤枕難眠。


    醫院。


    齊婉婉一大早就和蕭以沫來到了醫院裏做產檢,因為蕭以沫是醫院負責人之一冷崇絕的女人,所以很快就檢完,並拿到了檢測結果。


    還好,一切都正常。


    正當兩母女準備離開醫院迴家時,顏如玉不知道從哪兒跑了出來,就衝向了蕭以沫。


    齊婉婉眼疾手快,將蕭以沫護在了身後。


    顏如玉於是向齊婉婉打去:“都是你這個壞女人,害得我女兒坐牢……都是因為你……害死了你父親……都是因為你,我現在成了瘋婆子……”


    “夠了!”齊婉婉一把將她推開,“我當初就說過這樣一句話,世事艱難,因果循環。這是你當年種下的因,所以現在結出了這樣的果。你女兒跟你一樣缺心眼隻知道害人,所以你們一個坐牢一個瘋。真是蒼天有眼!”


    “哈哈哈,淩霄是我的,他到死都是我的……你現在出來了?我也不會讓你好過,我的心晴沒有一天好日子過,你們倆也別想過好日子……”顏如玉哈哈狂笑。


    齊婉婉叫來了警察:“這個女人恐嚇我們母女,而且我懷疑她是瘋人院出來的,請你們將她送迴去嚴加看管,而且她這個人還有暴力傾向,一定要將她看好。”


    “齊婉婉你現在有女婿撐腰了,說話都霸氣了?我告訴你,冷崇絕是我的女婿,不是你的,我們心晴才要嫁給他的……”顏如玉被帶走時,還不忘大聲吼道。


    齊婉婉哼了一聲,“我們誰也不靠,隻靠自己。”然後轉頭望著一臉心思的蕭以沫,“以沫,我們走。”


    “媽媽,你們當年出了什麽事,你給我說說可好?她當年是不是害了你?”蕭以沫抓著母親的手道。


    “沒事了,都過去了。”齊婉婉摸摸她的頭,“我們迴家吧。”


    “可是我擔心她對你……”蕭以沫隱約覺得,當年一定是發生了什麽事情,要不然以母親溫柔的性格,不會做這種話的。


    “放心,她不敢對我怎麽樣的。”齊婉婉拉著她的手,然後出坐車迴家。


    一天。


    袁泵帶著鮮花來敲齊婉婉的門。


    齊婉婉看見他,隻是歎了一聲,“袁爺,你又來做什麽?”


    “夢夢,我送給你的。”袁泵忽然從後麵拿出了一大束鮮豔欲滴的玫瑰花。


    “我一向不喜歡這麽豔俗的花,袁爺。”齊婉婉淡淡的道。


    袁泵懊惱的道:“你不喜歡啊,那我馬上再去換別的……”


    “不用了,我收到了花,你可以走了吧。”齊婉婉準備關門。


    “現在不是已經到了吃晚飯的時間了嗎?我們一起去吃晚飯,怎麽樣?你上次說過要和我一起吃飯的。”袁泵的臉有些紅,他一向習慣了夢夢對他百依百順,忽然之間夢夢開始疏離他,他要來追求她,他總覺得一大反年紀了還做這種事情,真是不好意思。


    “今天不行,我要照顧我女兒……”齊婉婉搖了搖頭。


    “你女兒她幾歲啊?還要你照顧?”袁泵忽然就大聲吼道,“難道你跟我的十年裏,還替別的男人生了女兒?”


    齊婉婉見左鄰右舍都探出頭來,不由溫柔的道:“袁爺你可不可以小聲一點,我女兒懷孕了,我當然是要照顧她……”


    “那個……不好意思啊,夢夢,你知道我說話一向大聲。”袁泵這時才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你女兒也是大人了,我們今晚一定要出去吃飯,我有驚喜給你。”


    他說完就固執的拉著齊婉婉的手出門,齊婉婉生氣的道:“我不去……”


    “夢夢,你不去我就抱著你去……”袁泵伸手將她抱起來。


    “你快放開我!這裏鄰居看到了影響多不好……”齊婉婉瞪著他。


    袁泵已經按了電梯門:“我們今晚吃飯。”


    齊婉婉無奈,隻得跟他一起出去。


    蕭以沫下班迴到家,見家門緊鎖,她敲了敲門裏麵沒有人應她,於是拿鑰匙出來開門。


    “媽媽……我迴來了……”


    以往這個時候,齊婉婉總是會在廚房給她煮好吃的,可今天房間裏沒有人。


    蕭以沫去廚房看了看,又去各個房間看了看,都沒有找到母親的身影。


    她坐在沙發上,休息了一會兒,不知不覺迷迷糊糊中,就睡著了。


    袁泵開著車,兩人一起到凡爾賽大酒店。


    悠揚的大提琴聲,紅酒、西餐,浪漫的晚餐。


    雖然以前袁泵也帶她來吃,可今天似乎氣氛不太一樣。


    “夢夢,今天是什麽日子,記得嗎?”袁泵顯得有一些神秘。


    齊婉婉當然知道,今天是她和他第一次見麵的日子,那時的她,經曆了烈火的重生,正是一無所有傷心至極的時候。


    “夢夢,今天是我們第一次見麵的日子。”袁泵說了出來,“我有禮物要送給你。”


    說完,他掏出了一個紅色的非常精美的絲盒。


    齊婉婉拿在手裏,感激的看著這個給予她十年照顧的男人,“袁爺,謝謝你,真的好謝謝你。如果不是你……我恐怕已經……”


    “夢夢,快打開看看,我送了什麽禮物給你。”袁泵見她又要傷心的落淚了,於是趕忙轉移了話題。


    蕭以沫睡了一陣之後,見時針已經指向了晚上的八點鍾,她揉了揉眼睛,她居然一下子就睡了一個多小時了。


    “媽媽……我餓了……”


    可是還是沒有人應她,蕭以沫這時從沙發上起來,母親如果在這個時候出去,也會跟自己打個電話說一聲啊。


    當她看見桌上母親的手機時,心一下子就跳了起來,母親一向做事仔細認真,怎麽會沒有帶手機呢?


    蕭以沫覺得母親不是一個毛毛躁躁的人,怎麽會出去這麽久也沒有跟她說一聲,而且連手機也不帶呢?


    會不會是顏如玉又從瘋人院裏跑了出來,然後來對付母親了。


    她一想起那天醫院裏,顏如玉和母親的對話,她就有一些心驚膽顫。


    她拿著手機想出門去找,卻又害怕母親突然之間迴來找不到她。


    正一籌莫展之際,她從窗口看到了冷崇絕的身影,在下麵花園裏的長椅上坐著。


    她知道這樣有事找他不好,可是,這事關母親,她也管不了那麽多了。


    於是,她撥了一個電話給他。


    “以沫……”冷崇絕驚喜的叫了一聲,她會主動打電話給他。


    “我母親不見了!”蕭以沫著急的道。


    “什麽?”冷崇絕從長椅上跳起來,“我先不要著急,我馬上過來。”


    他掛了電話,馬上就往蕭以沫住的樓上跑去。很快,他敲門而入。


    “以沫,是什麽樣的情況?”他見她著急的臉色都白了,趕忙拉著她坐到椅子上來,“你慢慢說清楚。”


    凡爾賽酒店。


    齊婉婉在袁泵的注視下,慢慢的打開了紅色絲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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